49 ? 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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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變故
◎大少爺咽氣了！◎
“咳, 時間不早了，還是盡快下山吧。”
看沈遐年心虛地岔開話題，王子逾只當他是捉弄自己, 畢竟他也這樣做也沒有什麽好處, 總不可能是占自己便宜吧？
“先等等, 我有話要和兩位兄長說。”王子逾拉著王子服和馮月章往旁邊走, 離嬰寧和沈遐年遠了些。
王子服還在一步三回頭地往後看，有些心不在焉地問王子逾：“什麽話不能在路上邊走邊說？”
這還真是第一次見王子服這副黏黏糊糊的模樣，看來真是將一顆心都落在嬰寧身上了。
王子逾湊近他小聲說：“你就這樣私定終身了？要知道嬰寧不是常人, 她半人半狐, 你真的想好了嗎？你若是一時頭腦發熱，將這當做一樁風流韻事, 到時候始亂終棄, 我第一個看不起你。”
書生與狐妖的故事大多不得善終，有些書生好色成性，看到貌美的女子就走不動道, 雖然他知道王子服並不是這樣的人, 但還是不免為他, 也為天真無邪的嬰寧擔心。
果然王子服聽了他這話就連連擺手，解釋道：“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我、我是對嬰寧一見傾心, 但絕不是見色起意。這幾日我更想通了, 人生難得能得遇心儀女子, 不管嬰寧是什麽身份，我都想為自己爭取一次，何況她只是半妖呢？”
王子逾還沒來得及回應, 一旁的馮月章就插話：“是呀, 只是半妖而已, 還算半個人呢。即便是真的狐妖，只要彼此真心相愛，何嘗不能成就一段佳話？反正我是不怕的。”
一看馮月章這喜滋滋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辛十四娘的事情，王子逾暗道自己想的果然沒錯，馮月章雖然看起來並不是什麽壞人，但見到貌美女子的反應依然是這樣典型，才不管什麽妖不妖的。
不過他和馮月章本就不熟，哪裏能置喙別人的事情，因此沒有接馮月章的話，只是轉而繼續對王子服說：“你現在是想好了，可是嬰寧不懂這些情情愛愛的，她未必對你也有一樣的感覺吧？再說伯父伯母一直都在為你想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他們若是知道了你和嬰寧的事情，怎會輕易接受？”
看嬰寧這天真懵懂的樣子，哪裏會懂得什麽愛不愛呢？且若是王子服的父母不容易，免不得又是雞飛狗跳，到時恐怕就成了王子服一個人唱的獨角戲了。
王子服對此也有顧慮，但還是堅持道：“既然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不管有多難，我都想盡力去爭取一次，我只知道若是就這樣輕言放棄的話，將來一定會後悔的。至於嬰寧，我相信以真心換真心，總有一天她也會開竅的，爹娘那裏……再想想辦法吧。”
見王子服如此堅持，王子逾這下也沒話說了，最後只是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勵。想當初上元節前還打趣說王子服說不定會在燈會上遇見心上人，沒想到一語成真，王子服還真的對人一見鐘情了。
王子服、嬰寧和馮月章三人都是健談之人，走在路上都在忘我的交談，逗得嬰寧大笑不止。伴著一路的歡聲笑語，很快就到了山腳，來時雇的馬車還遵循約定在山下等著。這馬車空間不大，王子逾幾人擠著上了馬車，沈遐年則坐在車外。
車夫揮鞭，“駕”的一聲後，馬車便往城中疾馳而去了。
……
回到城中時，天已經擦黑了，告別了王子服三人，王子逾和沈遐年也開始慢慢往王府走。
只是今日府中有些不同尋常，門房見了王子逾回來都不像往常一般高興打招呼，反而是憂心忡忡的，看起來不敢多說話。王子逾本沒有放在心上，但進了大門，前院也不見有什麽人影，蟲鳴聲更襯得四周靜謐無比。
難道是府裏又發生什麽事情了？
忽然看到一旁的假山後有個丫鬟低頭走過，王子逾連忙上前叫住她問道：“怎麽回事？府裏的人都去哪裏了？”
那丫鬟擡起頭，眼睛哭得紅彤彤的，支支吾吾好一會兒，什麽也沒說出來。
看她這副模樣，王子逾心裏不好的猜測頓時又擴大了幾分，著急催她：“快說呀！”
小丫鬟又掉出兩行淚來，帶著哭腔道：“大少爺，大少爺他咽氣了！”
“什麽！”王子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簡直懷疑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有些激動地抓住小丫鬟的肩膀，幾乎是吼出來的：“你再說一遍！”
沈遐年知道一定是小翠今天終於下定決心了，將王子逾的手拉回來安撫道：“沒事的，先過去看看吧。”
這裏有外人在，不方便和王子逾說出實情。
對，過去看看，說不定是假的。
王子逾話都沒有說一句，跌跌撞撞地就要往王元豐和小翠的院子跑。
沈遐年幾大步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臂道：“你先冷靜，王元豐沒有死……”
“你知道什麽？”王子逾還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急切追問：“我大哥一定會沒事的，對吧？”
王元豐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就死了呢？
沈遐年耐心地和王子逾大致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只說是小翠要幫王元豐變成智力正常的常人，再三保證王元又豐絕不會死，“……他只是陷入了假死狀態，三日後便會醒來的。這個時候你爹娘肯定都承受不了，你如果真的信我，就聽我的話冷靜一些，去做這個主心骨。”
有沈遐年這番話在，王子逾當下冷靜了不少，點頭道：“我自然是信你的，多謝你提醒我。”
說罷深呼了一口氣，穩住心神後便和沈遐年並肩穩步繼續向前去了。
……
剛走到王元豐院外，就見院子裏外跪著一大片下人，有的肩膀還哭得一抽一抽的，想是全府上下大半的下人都在這裏了。
下人們見王子逾來了，自覺地讓開了一條路，讓王子逾進去。
“你真是個禍害啊！”王太常癱坐在椅子上老淚縱橫，說話聲嘶力竭，指著小翠的手指都在發抖，“當初我真是鬼迷心竅才讓你進門，還以為是給元豐尋了一樁好姻緣，是我害了元豐啊！”
小翠臉色蒼白如紙，即便是雙手撐著地面跪著，看上去也搖搖欲墜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倒在地了。
王子逾進門看到這副場景，總覺得似曾相識，以前也總是發生這種事情，只不過這一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這一次王太常見到王子逾進來了都無力搭理他，好似已經被抽幹了渾身力氣一樣，哪裏還有平日的威嚴？
房裏不見李氏，按照王子逾對李氏的了解，約莫是承受不住打擊，昏過去了。
王太常終於艱難地開口對王子逾道：“二郎，去看你大哥最後……最後一眼吧。”
王子逾頷首進到房間裏側，只見王元豐規規矩矩地躺在床榻上，兩只手交握著放在小腹處，臉上還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好像只是暫時陷入了沈睡而已。
再將手指探到王元豐鼻下，果然感受不到一絲鼻息。
王子逾心裏惴惴不安地側頭看了一眼沈遐年，直到看見沈遐年肯定的點頭後才又稍稍放下心來。
“二郎，你大哥的喪事，你也要跟著多操心些，爹實在是，實在是……”
王太常哽咽著，剩下的話被哽在喉嚨裏，一時說不出口。
地上跪著的小翠忽地擡起了頭，說話聲音都透著重重的疲憊無力感：“元豐沒有死，三日後他會醒來的，不要給他辦喪事。”
“你還敢狡辯！”王太常氣極，大掌重重地拍在案上，茶水都被震得灑了出來，“天下怎麽會有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元豐被你害死了，現在你還要讓元豐死後也不得安寧，老夫非要讓你給元豐陪葬不可！”
這突然的動靜連外面跪著的下人都被嚇得一抖，王子逾連忙跑過去拍著王太常的肩背給他順氣，安撫道：“爹，您消消氣，我也相信大嫂說的是真的，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三日後一定會醒來的。不信您問沈遐年，他也這樣說。”
王太常胸口劇烈起伏著，好像馬上就要被氣得厥過去一般，聽了王子逾的話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幾拍之後才稍稍平靜了一些。
想到這裏還有一個“高人”，王太常頓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幸好王子逾在旁邊扶了一把才沒有跌倒。
“沈大俠，你是我們王府的貴客，上次多虧了沈大俠你，二郎才死裏逃生撿回一命，這一次老夫還想托個大，求沈大俠出手救我兒元豐一命吧！”
王太常由王子逾扶著，彎腰懇求沈遐年出手。這還是王子逾第一次看見王太常低頭，現在他身上沒有一絲身居高位的威嚴，只是作為一個普通的父親在做最後的掙紮。
不知道怎麽的，王子逾眼眶有些發熱，雖然現在自己也是王太常的兒子，但還是突然覺得很羨慕王元豐。
沈遐年往旁邊挪了些，避開王太常的鞠躬，淡聲道：“不必我出手，他三日後自然會醒的。”
“爹，你看，沈遐年都這麽說了，大哥一定會沒事的，我們就再等三天吧。”
“高人”都這樣說了，王太常陡然生了些希望出來，抓著王子逾手臂的勁兒都大了些，“好，好，再等三天。”
見王太常終於信了他們的話，王子逾松了口氣，又小心翼翼地為小翠說好話。但王太常還是沒有完全相信，對小翠的態度還做不到恢覆平常，哽著嗓子說了句：“先留下……”
“多謝爹娘的照拂，小翠銘記在心，待元豐醒來，小翠就離開王府。從此以後，再不相見。”
小翠打斷了王太常，重重地朝王太常磕了三個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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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沈遐年心虛地岔開話題，王子逾只當他是捉弄自己, 畢竟他也這樣做也沒有什麽好處, 總不可能是占自己便宜吧？
“先等等, 我有話要和兩位兄長說。”王子逾拉著王子服和馮月章往旁邊走, 離嬰寧和沈遐年遠了些。
王子服還在一步三回頭地往後看，有些心不在焉地問王子逾：“什麽話不能在路上邊走邊說？”
這還真是第一次見王子服這副黏黏糊糊的模樣，看來真是將一顆心都落在嬰寧身上了。
王子逾湊近他小聲說：“你就這樣私定終身了？要知道嬰寧不是常人, 她半人半狐, 你真的想好了嗎？你若是一時頭腦發熱，將這當做一樁風流韻事, 到時候始亂終棄, 我第一個看不起你。”
書生與狐妖的故事大多不得善終，有些書生好色成性，看到貌美的女子就走不動道, 雖然他知道王子服並不是這樣的人, 但還是不免為他, 也為天真無邪的嬰寧擔心。
果然王子服聽了他這話就連連擺手，解釋道：“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我、我是對嬰寧一見傾心, 但絕不是見色起意。這幾日我更想通了, 人生難得能得遇心儀女子, 不管嬰寧是什麽身份，我都想為自己爭取一次，何況她只是半妖呢？”
王子逾還沒來得及回應, 一旁的馮月章就插話：“是呀, 只是半妖而已, 還算半個人呢。即便是真的狐妖，只要彼此真心相愛，何嘗不能成就一段佳話？反正我是不怕的。”
一看馮月章這喜滋滋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辛十四娘的事情，王子逾暗道自己想的果然沒錯，馮月章雖然看起來並不是什麽壞人，但見到貌美女子的反應依然是這樣典型，才不管什麽妖不妖的。
不過他和馮月章本就不熟，哪裏能置喙別人的事情，因此沒有接馮月章的話，只是轉而繼續對王子服說：“你現在是想好了，可是嬰寧不懂這些情情愛愛的，她未必對你也有一樣的感覺吧？再說伯父伯母一直都在為你想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他們若是知道了你和嬰寧的事情，怎會輕易接受？”
看嬰寧這天真懵懂的樣子，哪裏會懂得什麽愛不愛呢？且若是王子服的父母不容易，免不得又是雞飛狗跳，到時恐怕就成了王子服一個人唱的獨角戲了。
王子服對此也有顧慮，但還是堅持道：“既然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不管有多難，我都想盡力去爭取一次，我只知道若是就這樣輕言放棄的話，將來一定會後悔的。至於嬰寧，我相信以真心換真心，總有一天她也會開竅的，爹娘那裏……再想想辦法吧。”
見王子服如此堅持，王子逾這下也沒話說了，最後只是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勵。想當初上元節前還打趣說王子服說不定會在燈會上遇見心上人，沒想到一語成真，王子服還真的對人一見鐘情了。
王子服、嬰寧和馮月章三人都是健談之人，走在路上都在忘我的交談，逗得嬰寧大笑不止。伴著一路的歡聲笑語，很快就到了山腳，來時雇的馬車還遵循約定在山下等著。這馬車空間不大，王子逾幾人擠著上了馬車，沈遐年則坐在車外。
車夫揮鞭，“駕”的一聲後，馬車便往城中疾馳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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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日府中有些不同尋常，門房見了王子逾回來都不像往常一般高興打招呼，反而是憂心忡忡的，看起來不敢多說話。王子逾本沒有放在心上，但進了大門，前院也不見有什麽人影，蟲鳴聲更襯得四周靜謐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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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這副模樣，王子逾心裏不好的猜測頓時又擴大了幾分，著急催她：“快說呀！”
小丫鬟又掉出兩行淚來，帶著哭腔道：“大少爺，大少爺他咽氣了！”
“什麽！”王子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簡直懷疑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有些激動地抓住小丫鬟的肩膀，幾乎是吼出來的：“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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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有外人在，不方便和王子逾說出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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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逾話都沒有說一句，跌跌撞撞地就要往王元豐和小翠的院子跑。
沈遐年幾大步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臂道：“你先冷靜，王元豐沒有死……”
“你知道什麽？”王子逾還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急切追問：“我大哥一定會沒事的，對吧？”
王元豐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就死了呢？
沈遐年耐心地和王子逾大致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只說是小翠要幫王元豐變成智力正常的常人，再三保證王元又豐絕不會死，“……他只是陷入了假死狀態，三日後便會醒來的。這個時候你爹娘肯定都承受不了，你如果真的信我，就聽我的話冷靜一些，去做這個主心骨。”
有沈遐年這番話在，王子逾當下冷靜了不少，點頭道：“我自然是信你的，多謝你提醒我。”
說罷深呼了一口氣，穩住心神後便和沈遐年並肩穩步繼續向前去了。
……
剛走到王元豐院外，就見院子裏外跪著一大片下人，有的肩膀還哭得一抽一抽的，想是全府上下大半的下人都在這裏了。
下人們見王子逾來了，自覺地讓開了一條路，讓王子逾進去。
“你真是個禍害啊！”王太常癱坐在椅子上老淚縱橫，說話聲嘶力竭，指著小翠的手指都在發抖，“當初我真是鬼迷心竅才讓你進門，還以為是給元豐尋了一樁好姻緣，是我害了元豐啊！”
小翠臉色蒼白如紙，即便是雙手撐著地面跪著，看上去也搖搖欲墜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倒在地了。
王子逾進門看到這副場景，總覺得似曾相識，以前也總是發生這種事情，只不過這一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這一次王太常見到王子逾進來了都無力搭理他，好似已經被抽幹了渾身力氣一樣，哪裏還有平日的威嚴？
房裏不見李氏，按照王子逾對李氏的了解，約莫是承受不住打擊，昏過去了。
王太常終於艱難地開口對王子逾道：“二郎，去看你大哥最後……最後一眼吧。”
王子逾頷首進到房間裏側，只見王元豐規規矩矩地躺在床榻上，兩只手交握著放在小腹處，臉上還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好像只是暫時陷入了沈睡而已。
再將手指探到王元豐鼻下，果然感受不到一絲鼻息。
王子逾心裏惴惴不安地側頭看了一眼沈遐年，直到看見沈遐年肯定的點頭後才又稍稍放下心來。
“二郎，你大哥的喪事，你也要跟著多操心些，爹實在是，實在是……”
王太常哽咽著，剩下的話被哽在喉嚨裏，一時說不出口。
地上跪著的小翠忽地擡起了頭，說話聲音都透著重重的疲憊無力感：“元豐沒有死，三日後他會醒來的，不要給他辦喪事。”
“你還敢狡辯！”王太常氣極，大掌重重地拍在案上，茶水都被震得灑了出來，“天下怎麽會有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元豐被你害死了，現在你還要讓元豐死後也不得安寧，老夫非要讓你給元豐陪葬不可！”
這突然的動靜連外面跪著的下人都被嚇得一抖，王子逾連忙跑過去拍著王太常的肩背給他順氣，安撫道：“爹，您消消氣，我也相信大嫂說的是真的，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三日後一定會醒來的。不信您問沈遐年，他也這樣說。”
王太常胸口劇烈起伏著，好像馬上就要被氣得厥過去一般，聽了王子逾的話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幾拍之後才稍稍平靜了一些。
想到這裏還有一個“高人”，王太常頓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幸好王子逾在旁邊扶了一把才沒有跌倒。
“沈大俠，你是我們王府的貴客，上次多虧了沈大俠你，二郎才死裏逃生撿回一命，這一次老夫還想托個大，求沈大俠出手救我兒元豐一命吧！”
王太常由王子逾扶著，彎腰懇求沈遐年出手。這還是王子逾第一次看見王太常低頭，現在他身上沒有一絲身居高位的威嚴，只是作為一個普通的父親在做最後的掙紮。
不知道怎麽的，王子逾眼眶有些發熱，雖然現在自己也是王太常的兒子，但還是突然覺得很羨慕王元豐。
沈遐年往旁邊挪了些，避開王太常的鞠躬，淡聲道：“不必我出手，他三日後自然會醒的。”
“爹，你看，沈遐年都這麽說了，大哥一定會沒事的，我們就再等三天吧。”
“高人”都這樣說了，王太常陡然生了些希望出來，抓著王子逾手臂的勁兒都大了些，“好，好，再等三天。”
見王太常終於信了他們的話，王子逾松了口氣，又小心翼翼地為小翠說好話。但王太常還是沒有完全相信，對小翠的態度還做不到恢覆平常，哽著嗓子說了句：“先留下……”
“多謝爹娘的照拂，小翠銘記在心，待元豐醒來，小翠就離開王府。從此以後，再不相見。”
小翠打斷了王太常，重重地朝王太常磕了三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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