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 陰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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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陰司
◎告狀◎
“九殿下神機妙算。”楊戩向九王殿下抱拳行禮, 又轉過身來對著伏地跪著的席方平沈聲道：“你有什麽冤屈，盡管一一說來吧！”
“草民席方平叩見九王殿下、二郎神君。”
席方平直起身子，又向九王殿下和二郎神磕了一個頭, 穩住心神後將自己的遭遇娓娓道來：“草民的父親席廉生性憨厚正直, 無意間得罪了同鄉的財主羊得富, 那羊得富財力雄厚, 死後在陰司謀了個職務。後來羊得富買通了陰司的鬼差，叫他們折磨草民的父親，不出一月草民的父親便染上重病溘然長逝了, 死時皮開肉綻, 渾身紅腫，令人觸目驚心。
父親死後到了陰司, 又被扣上了莫須有的罪名, 受賄的鬼差們將他關在牢中日夜拷打，父親不堪受辱，這才給我托夢哭訴。我悲痛難當, 靈魂出竅想去城隍廟求個公道, 可是證人全都被羊得富買通, 城隍爺不加查明就將我的訴狀駁回了。
從城隍廟離開後，我又去了陰司找閻羅王告狀, 可是閻羅王麾下的陸判官也被賄賂了。他在閻羅王面前顛倒是非黑白, 閻羅王聽信了他的讒言, 見我不服氣便動用火烤、釘床、鋸身等十八般酷刑，想讓我知難而退，最後無法才又將我打回陽間。
草民聽聞二郎神君剛正不阿, 這才拼著一口氣跑到灌口來, 請二郎神君為草民和父親作主！”
席方平痛哭流涕, 說到動情時幾度失聲，滿腔怨憤猶如洪水滔滔不絕。
二郎神楊戩聽他申訴完自己的冤屈後，眉心那只金色的豎瞳微動，一瞬不瞬地盯著席方平，像是在驗證他所言真假。
那目光猶如實質，在場的眾人都能夠感受到迫人的威壓，席方平更是全身戰栗、汗如雨下，但仍然緊咬牙關不屈地迎上了二郎神的審視。
片刻後，楊戩終於收回目光，席方平身子驟然放松，險些癱倒。
楊戩微微躬身轉身對彩車上的年輕男子道：“九王殿下，這個凡人所言的確句句屬實，殿下可有什麽指示？”
九王手指輕叩車欄，散漫笑道：“別急，還有人沒有告狀呢。”
此話一出，王子逾和高玉成便心知指的是自己，連忙上前跪倒在席方平身邊，與席方平一樣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後才挺起脊背道：“九王殿下、二郎神君明鑒，草民也要狀告陰司的陸判……”
王子逾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事無巨細地描述了一遍，最後又將自己來到此處的理由說明：“……那陸判隨意在我身上下了死咒，還篡改生死簿，想讓我們二人三日內暴斃，草民們別無他法，這才找到灌口來，期望神君搭救。”
這次楊戩直接看見王子逾額頭上籠罩的死氣，的確是陰司特有的咒術，因此也沒有再用天眼探查他所言的虛實。
楊戩伸出兩根手指，對準王子逾的眉心，又默念了一串口訣。王子逾先是感覺顱內傳來一陣短暫的刺痛，但不如小翠施法時痛苦，不消片刻便又覺得頭腦清明，渾身輕松了。
料想是自己已經得救了，王子逾連忙叩頭道謝。
“王子逾，你的死咒已解，只是高玉成被篡改了生死簿上的壽命，需得找到陸判才能將生死簿改回來。”楊戩收回手指，又向九王請示道：“九王殿下，臣這就去陰司處理這幾件事，您可要一同前去坐鎮？”
九王微笑擺手道：“此事和陰司脫不了幹系，從前沒有這樣寧折不屈的英魂來告狀，這次既然已經找到了你這灌口來，合該你去當‘欽差大臣’。陰司貪贓枉法、屍位素餐之人都該好生清理一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本王還要回九重天赴宴，不必遠送了。”
語罷便拍了拍車欄，隨行眾人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整隊準備離開。
“恭送九王殿下。”眾人聲音疊起。
馬隊開路，浩浩湯湯的儀仗隊簇擁著流光溢彩的鑾駕向西而去了。
王子逾悄悄向旁邊的侍衛打聽後才知道，原來這個“九王殿下”就是天帝的幺子，在三界很有地位，因此眾人都尊稱其一聲九王殿下。
一直目送到九王的儀仗遠去無蹤之後，楊戩才沈聲道：“都起來吧，去陰司走一遭。”
一旁隨行的侍衛上前將王子逾三人拉起來，又引了三匹駿馬過來，示意三人一人一匹。
王子逾踩著馬鐙翻身上馬，甫一坐穩，身下的駿馬便揚蹄疾馳起來，王子逾手忙腳亂地抱住馬脖子，這才有驚無險沒有摔下馬去。
馬兒仿若前方無礙一般穿過重巖疊嶂和層層雲霧，王子逾緊緊地閉著眼睛，只能感受到耳邊呼嘯的風聲和山谷間沁人心脾的花香。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下的顛簸終於消失了，馬兒放慢了速度，變得平穩起來。鼻尖的清香消失無影，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血腥氣；風聲不再，只有寒鴉寂寞的哀鳴。
王子逾慢慢直起身子，睜開眼睛才發現四周一片陰森幽暗，地上的石磚仿佛剛剛被燒紅的烙鐵，泛著詭異的血光，不遠處堆著累積如山的白骨，無盡的血色霧氣翻騰在上空。
想必這裏就是地府陰司了。
一來到這裏王子逾便感覺胸悶氣短，現下胸口的鈴鐺瞬間又突然變得灼熱起來，像一塊火石裹在懷裏，幾乎要將衣裳燙出一個洞來。
王子逾被這突如其來的灼燒感燙得直嘶氣，連忙伸手要抓，還沒來得及將鈴鐺掏出來，楊戩便隨著一道白光憑空出現在眼前。
見王子逾一副抓耳撓腮的樣子，楊戩伸出右掌，王子逾懷中的鈴鐺便徑直飛了出來，落到他掌心。燒得通紅的鈴鐺漸漸褪去了紅色，恢覆到本來的模樣。
“這是哪裏得來的？”楊戩將鈴鐺遞到王子逾面前。
王子逾小心翼翼地將鈴鐺揣回懷裏，答道：“一個……朋友送的，說是可以辟邪。”
也許是陰司聚集著惡鬼怨氣，這才讓鈴鐺反應如此之大，看來的確是個寶物。
楊戩點點頭，沒有追問，轉身要往前方的無盡幽暗處去了。
“下來。”
王子逾三人聞聲下馬，跟在楊戩後面往閻羅殿走。
地府有十殿閻王，他們要去找的便是五殿下閻羅王。
一路上陰風滲骨，還有陣陣鬼哭聲擾人心神，王子逾和高玉成不免有些害怕。而席方平來過這地府一遭，絲毫不覺得畏懼，反而安慰起他們二人來，將自己之前在地府的所見所聞都一一描述了出來。
三人說著話，心裏的緊張和害怕終於減輕了一些，漸漸平靜下來，不知不覺便到了閻羅殿。
“二郎神君，別來無恙，今日怎的有空來陰司做客了？”
剛到殿外，閻羅王就笑著迎了上來。
他頭戴旒冕，手拿笏板，不像王子逾想象中那般青面獠牙，反而體態修長，面白無須，看著慈祥而威嚴。
楊戩沒有同他寒暄，開門見山地冷聲道：“殿下，楊戩今日千裏迢迢來你這閻羅殿不是來做客的。有人狀告你昏庸斷案，濫用酷刑，奉天界九王殿下之命，小神特來查明真相，望殿下勿怪。”
顯然沒想到楊戩是為了興師問罪來的，閻羅王稍稍一楞，偏頭向楊戩身後看去，一眼就看見形容淒慘的席方平。席方平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冷哼了一聲。
“二郎神君，此人不久之前才從我這陰司出去，他所言無憑無據，本王已經命人查探過了，根本不存在他所說的冤案。沒想到此人不知悔改，竟跑到你那裏胡言亂語，還驚動了九王殿下，實在是可惡至極。”
閻羅王斂起臉上的笑意，面色一沈，眼裏像是含著千年寒霜，此時才顯露出作為閻王的冷酷強勢來。
楊戩不置可否，問道：“你所命之人可是你麾下判官司的陸判？”
閻王麾下有輪回司、判官司和陰曹司三司協助閻王辦案，陸判就是判官司的重要官員之一。
提起陸判，閻羅王很是讚賞：“正是，陸判精明能幹，是本王的得力幹將，有他查明事實，是斷不會出錯的。”
“正好，這裏還有兩個人要狀告陸判，不如將他叫出來一同對峙吧。”楊戩稍稍側身，揮手示意王子逾和高玉成上前。
閻羅王掃了一眼王子逾和高玉成，是兩張完全陌生的面孔。
沒想到還有事情與陸判有關，閻羅王這下也有些遲疑起來：“陸判此時不在陰司……”
“小神已命人前去羅酆山請北陰酆都大帝，約莫一炷香時間便到了。趁此時機，趕緊派人去將城隍等一應相關人員全部押過來吧！”
見楊戩態度強硬，又搬來了酆都大帝，此事瞬間變得棘手起來。閻羅王沈吟片刻，喚來了牛頭馬面等一行鬼差，吩咐他們前去陰陽兩界將所有涉案之人帶到閻羅殿來。
鬼差們離開後，閻羅王和楊戩便在上位落座，空下正中間的主位，留給地位最尊崇的酆都大帝。
【作者有話說】
原型是《席方平》的故事，做了一些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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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神機妙算。”楊戩向九王殿下抱拳行禮, 又轉過身來對著伏地跪著的席方平沈聲道：“你有什麽冤屈，盡管一一說來吧！”
“草民席方平叩見九王殿下、二郎神君。”
席方平直起身子，又向九王殿下和二郎神磕了一個頭, 穩住心神後將自己的遭遇娓娓道來：“草民的父親席廉生性憨厚正直, 無意間得罪了同鄉的財主羊得富, 那羊得富財力雄厚, 死後在陰司謀了個職務。後來羊得富買通了陰司的鬼差，叫他們折磨草民的父親，不出一月草民的父親便染上重病溘然長逝了, 死時皮開肉綻, 渾身紅腫，令人觸目驚心。
父親死後到了陰司, 又被扣上了莫須有的罪名, 受賄的鬼差們將他關在牢中日夜拷打，父親不堪受辱，這才給我托夢哭訴。我悲痛難當, 靈魂出竅想去城隍廟求個公道, 可是證人全都被羊得富買通, 城隍爺不加查明就將我的訴狀駁回了。
從城隍廟離開後，我又去了陰司找閻羅王告狀, 可是閻羅王麾下的陸判官也被賄賂了。他在閻羅王面前顛倒是非黑白, 閻羅王聽信了他的讒言, 見我不服氣便動用火烤、釘床、鋸身等十八般酷刑，想讓我知難而退，最後無法才又將我打回陽間。
草民聽聞二郎神君剛正不阿, 這才拼著一口氣跑到灌口來, 請二郎神君為草民和父親作主！”
席方平痛哭流涕, 說到動情時幾度失聲，滿腔怨憤猶如洪水滔滔不絕。
二郎神楊戩聽他申訴完自己的冤屈後，眉心那只金色的豎瞳微動，一瞬不瞬地盯著席方平，像是在驗證他所言真假。
那目光猶如實質，在場的眾人都能夠感受到迫人的威壓，席方平更是全身戰栗、汗如雨下，但仍然緊咬牙關不屈地迎上了二郎神的審視。
片刻後，楊戩終於收回目光，席方平身子驟然放松，險些癱倒。
楊戩微微躬身轉身對彩車上的年輕男子道：“九王殿下，這個凡人所言的確句句屬實，殿下可有什麽指示？”
九王手指輕叩車欄，散漫笑道：“別急，還有人沒有告狀呢。”
此話一出，王子逾和高玉成便心知指的是自己，連忙上前跪倒在席方平身邊，與席方平一樣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後才挺起脊背道：“九王殿下、二郎神君明鑒，草民也要狀告陰司的陸判……”
王子逾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事無巨細地描述了一遍，最後又將自己來到此處的理由說明：“……那陸判隨意在我身上下了死咒，還篡改生死簿，想讓我們二人三日內暴斃，草民們別無他法，這才找到灌口來，期望神君搭救。”
這次楊戩直接看見王子逾額頭上籠罩的死氣，的確是陰司特有的咒術，因此也沒有再用天眼探查他所言的虛實。
楊戩伸出兩根手指，對準王子逾的眉心，又默念了一串口訣。王子逾先是感覺顱內傳來一陣短暫的刺痛，但不如小翠施法時痛苦，不消片刻便又覺得頭腦清明，渾身輕松了。
料想是自己已經得救了，王子逾連忙叩頭道謝。
“王子逾，你的死咒已解，只是高玉成被篡改了生死簿上的壽命，需得找到陸判才能將生死簿改回來。”楊戩收回手指，又向九王請示道：“九王殿下，臣這就去陰司處理這幾件事，您可要一同前去坐鎮？”
九王微笑擺手道：“此事和陰司脫不了幹系，從前沒有這樣寧折不屈的英魂來告狀，這次既然已經找到了你這灌口來，合該你去當‘欽差大臣’。陰司貪贓枉法、屍位素餐之人都該好生清理一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本王還要回九重天赴宴，不必遠送了。”
語罷便拍了拍車欄，隨行眾人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整隊準備離開。
“恭送九王殿下。”眾人聲音疊起。
馬隊開路，浩浩湯湯的儀仗隊簇擁著流光溢彩的鑾駕向西而去了。
王子逾悄悄向旁邊的侍衛打聽後才知道，原來這個“九王殿下”就是天帝的幺子，在三界很有地位，因此眾人都尊稱其一聲九王殿下。
一直目送到九王的儀仗遠去無蹤之後，楊戩才沈聲道：“都起來吧，去陰司走一遭。”
一旁隨行的侍衛上前將王子逾三人拉起來，又引了三匹駿馬過來，示意三人一人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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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兒仿若前方無礙一般穿過重巖疊嶂和層層雲霧，王子逾緊緊地閉著眼睛，只能感受到耳邊呼嘯的風聲和山谷間沁人心脾的花香。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下的顛簸終於消失了，馬兒放慢了速度，變得平穩起來。鼻尖的清香消失無影，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血腥氣；風聲不再，只有寒鴉寂寞的哀鳴。
王子逾慢慢直起身子，睜開眼睛才發現四周一片陰森幽暗，地上的石磚仿佛剛剛被燒紅的烙鐵，泛著詭異的血光，不遠處堆著累積如山的白骨，無盡的血色霧氣翻騰在上空。
想必這裏就是地府陰司了。
一來到這裏王子逾便感覺胸悶氣短，現下胸口的鈴鐺瞬間又突然變得灼熱起來，像一塊火石裹在懷裏，幾乎要將衣裳燙出一個洞來。
王子逾被這突如其來的灼燒感燙得直嘶氣，連忙伸手要抓，還沒來得及將鈴鐺掏出來，楊戩便隨著一道白光憑空出現在眼前。
見王子逾一副抓耳撓腮的樣子，楊戩伸出右掌，王子逾懷中的鈴鐺便徑直飛了出來，落到他掌心。燒得通紅的鈴鐺漸漸褪去了紅色，恢覆到本來的模樣。
“這是哪裏得來的？”楊戩將鈴鐺遞到王子逾面前。
王子逾小心翼翼地將鈴鐺揣回懷裏，答道：“一個……朋友送的，說是可以辟邪。”
也許是陰司聚集著惡鬼怨氣，這才讓鈴鐺反應如此之大，看來的確是個寶物。
楊戩點點頭，沒有追問，轉身要往前方的無盡幽暗處去了。
“下來。”
王子逾三人聞聲下馬，跟在楊戩後面往閻羅殿走。
地府有十殿閻王，他們要去找的便是五殿下閻羅王。
一路上陰風滲骨，還有陣陣鬼哭聲擾人心神，王子逾和高玉成不免有些害怕。而席方平來過這地府一遭，絲毫不覺得畏懼，反而安慰起他們二人來，將自己之前在地府的所見所聞都一一描述了出來。
三人說著話，心裏的緊張和害怕終於減輕了一些，漸漸平靜下來，不知不覺便到了閻羅殿。
“二郎神君，別來無恙，今日怎的有空來陰司做客了？”
剛到殿外，閻羅王就笑著迎了上來。
他頭戴旒冕，手拿笏板，不像王子逾想象中那般青面獠牙，反而體態修長，面白無須，看著慈祥而威嚴。
楊戩沒有同他寒暄，開門見山地冷聲道：“殿下，楊戩今日千裏迢迢來你這閻羅殿不是來做客的。有人狀告你昏庸斷案，濫用酷刑，奉天界九王殿下之命，小神特來查明真相，望殿下勿怪。”
顯然沒想到楊戩是為了興師問罪來的，閻羅王稍稍一楞，偏頭向楊戩身後看去，一眼就看見形容淒慘的席方平。席方平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冷哼了一聲。
“二郎神君，此人不久之前才從我這陰司出去，他所言無憑無據，本王已經命人查探過了，根本不存在他所說的冤案。沒想到此人不知悔改，竟跑到你那裏胡言亂語，還驚動了九王殿下，實在是可惡至極。”
閻羅王斂起臉上的笑意，面色一沈，眼裏像是含著千年寒霜，此時才顯露出作為閻王的冷酷強勢來。
楊戩不置可否，問道：“你所命之人可是你麾下判官司的陸判？”
閻王麾下有輪回司、判官司和陰曹司三司協助閻王辦案，陸判就是判官司的重要官員之一。
提起陸判，閻羅王很是讚賞：“正是，陸判精明能幹，是本王的得力幹將，有他查明事實，是斷不會出錯的。”
“正好，這裏還有兩個人要狀告陸判，不如將他叫出來一同對峙吧。”楊戩稍稍側身，揮手示意王子逾和高玉成上前。
閻羅王掃了一眼王子逾和高玉成，是兩張完全陌生的面孔。
沒想到還有事情與陸判有關，閻羅王這下也有些遲疑起來：“陸判此時不在陰司……”
“小神已命人前去羅酆山請北陰酆都大帝，約莫一炷香時間便到了。趁此時機，趕緊派人去將城隍等一應相關人員全部押過來吧！”
見楊戩態度強硬，又搬來了酆都大帝，此事瞬間變得棘手起來。閻羅王沈吟片刻，喚來了牛頭馬面等一行鬼差，吩咐他們前去陰陽兩界將所有涉案之人帶到閻羅殿來。
鬼差們離開後，閻羅王和楊戩便在上位落座，空下正中間的主位，留給地位最尊崇的酆都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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