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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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下線
夏厘振振有詞地道：“我想為那些被你禍害過的人討個公道！你把他們害得那麽慘，在他們年幼的心靈上造成了無法修補的傷害，你不該向他們道歉嗎？”
宋兆元死不悔改：“我都說了，都是男孩子，又不是女孩，那麽矯情做什麽？我只是摸了摸，教了教他們，他們感謝我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是傷害呢？”
夏厘想爆粗口。
離譜！
簡直太離譜了！
“男孩子就該被欺淩嗎？”
宋兆元道：“裝什麽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高中生，私底下都亂得很，同性亂搞不是常有的事嗎？”
“草！”夏厘忍不住了。
蘇今在一旁聽了這麽多驚天大秘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難以置信地問：“老師，所以說……在我之前，還有別的男生？之前你說的那些，都是在一步步誘導我？”
“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是老師啊！虧我還那麽相信你！”
“不行，我要去告訴校長。”蘇今情緒激動，朝著門口走去。
而宋兆元守在門口，道：“你要舉報我？你確定嗎？”
“我對你做什麽了嗎？給你造成什麽傷害了？分明是你這個學生不學好，不僅在學校裏和同學亂搞，還趁機勾引老師。”
蘇今：“？？？？？”
“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分明就沒有！”
宋兆元道：“你出去說說看，看他們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
蘇今頓住了，學校裏的那些人都視他為眼中釘，每次一有緋聞，他們罵的都是他。
夏厘全程把宋兆元的惡心面孔錄了下來，他勾起一抹笑意，今天這段錄像應該夠了。
宋兆元在這時突然看向了他，看到他一直把手放在圍巾後，那只手上還握著手機，他走了過去，懷疑地問：“你為什麽一直把手放圍巾裏？”
“我……手冷。”夏厘胡謅道。
宋兆元一步步逼近：“手機拿給我看。”
夏厘不給。
宋兆元一只手大力擒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來搶他手裏的手機，夏厘將手機往後藏，大聲對蘇今道：“蘇今，快來拿我的手機。”
蘇今跑了過來，幾番爭奪間，宋兆元看到了手機屏幕：“操，你他媽在錄像！”
宋兆元一下子就暴躁了起來，利用體格上的強大優勢，來奪走他手裏的手機，夏厘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拍到的證據毀之一旦，於是他把手機朝蘇今扔了去：“蘇今，接著，裏面有證據。”
可惜蘇今沒接到，手機就被宋兆元一腳踢飛了出去，砸向了對面的墻壁，發出一聲脆響。
“他媽的，沒想到你這小子這麽毒，竟然還敢偷偷錄像！”
宋兆元一拳頭朝夏厘的臉砸了下來。
夏厘直接被砸懵了，頭暈眼花地順著墻角滑倒。
“不是挺能耐的嗎？不是裝鬼恐嚇我嗎？”宋兆元雙手掐著他的脖子，像只被惹怒的巨獸，等罵夠了，他拿出自己的手機來，打開攝像機，對著夏厘的臉。
“你不是想要證據嗎？我現在就錄給你看，只要你敢拿出去給別人看，就算你有種。”
他抽開了自己的皮帶，拉開拉鏈，朝著夏厘的臉湊近。
“我操你媽！！！”
夏厘爆起粗口來，瞪大的雙眼裏裝滿了熊熊怒火。
看到那惡心玩意兒，他胃裏翻江倒海，忍不住反胃想吐。
宋兆元揪住他的頭發，命令道：“快給老子舔。”
夏厘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的手摸到桌上一個茶杯，用力朝他腦袋砸了去：“宋兆元，你給我去死！”
他砸下去的那一剎那，對面的門被人一腳踢開了，一個少年逆著光出現在門口。
夏厘被突然闖入的光線刺到眼睛，半瞇著雙眼，看到那人疾步沖了過來，大喊他的名字。
“夏厘……”
夏厘聽到這聲音，莫名感到安心，他現在可以好好地閉上眼睛休息一下了。
面前的宋兆元被拉了開，江池勃然大怒，一腳朝著他的下身踢了去。
宋兆元痛得彎起了腰，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又被少年砸了一拳頭。
少年揪起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睚眥欲裂地道：“我說過讓你離他遠點，你他媽都當耳旁風了嗎？”
少年的腳踩在了他的命根處，用力地踩下，神情陰鷙暴戾：“我說了，被我撞見的話，我一定會廢了它，你為什麽就是不聽呢？”
“啊啊啊啊……”
整棟樓都回蕩起宋兆元撕心裂肺的淒慘叫喊。
“松開……松……開……”
宋兆元不停求饒：“我錯了，快松開……”
“瘋子快點松開……”
江池卻像一個惡魔般，享受著淩虐人的快感，對他的吶喊求饒充耳不聞。
宋兆元直到現在，看到眼前充滿戾氣的少年，才明白過來他才是那個裝神弄鬼的人。
從一開始，紅墨水寫的恐嚇字，就是他幹的。
也許更早……
從那天他的刀飛向自己時，就是一次無聲的警告。
“是你……江池……是你！”
“是你在報覆我！課本上的字是你寫的，辦公室的燈也是你關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球猛張：“清許……清許也是被你推下山的！”
“江池，你好惡毒，難怪別人都說你是小瘋子，你爸害死了人，你也要跟你那個爸一樣，手上也沾上人命嗎？”
江池聽到這話，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他雙手扼住宋兆元的脖頸：“你不準說我爸！你一個人渣，你憑什麽說他？”
“我爸他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你根本不配提他！”
宋兆元被他狠狠扼住咽喉，他感覺呼吸困難，雙手用力拍打著他。
另一邊，蘇今把夏厘扶了起來，就看到這邊的一幕，趕緊跑了過來，用力去拉江池：“江池，冷靜！快冷靜下來！”
辦公室外又沖進來了一人，只不過那人拄著拐杖，跑得就很慢，趙清許也看到了那個直播，他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他走到江池身邊，也去拉他，江池被兩人合力拉開，跌坐在地板上。
地上的宋兆元如獲新生，大口喘著氣，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地抓住了趙清許：“清許，你來了！”
趙清許一張臉亦是很難看，他別過了頭去，不想看他。
夏厘腦子暈乎乎的，離最近的蘇今說：“手機……”
“啊！對啊，手機！”蘇今跑去了墻角，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手機，手機屏幕被摔裂了，上面十幾道裂口。
江池來到了夏厘的身邊，半跪在他的面前，盡力用輕柔的語氣問他：“你……還好吧？”
“嗯……就是有點兒頭暈。”
江池轉過了身去，拉起他的兩條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將他背了起來：“我帶你回家。”
“啊？”
夏厘有些吃驚，本想說不用，但是頭太暈了，就沒力氣掙紮了。
長這麽大，除了被他爸爸背過，他還沒有被其他的男人背過。
少年的背很寬闊，很有力量，讓人很安心。
蘇今捧著那個手機走了過來，道：“摔碎了……”
江池說：“把它包起來，給我。我找人修。”
蘇今從自己的書包裏找出了一個小袋子，將手機裝了進去，然後遞給了他。
“我先走了。你打電話給駱揚，叫他來處理。”
“好。”
“江池！”蘇今叫住走到門口的人，“你要好好照顧夏厘。”
江池應了聲，就背著夏厘離開了辦公室。
夏厘靠在江池的背上，臉貼在了他的後頸處，嗅到了一陣淡淡的山茶花香，他漸漸在這清香中，沈下了眼皮。
江池的背太舒服了，於是，他睡著了。
睡了很久，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室內沒有開燈，他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一片昏暗。
好怪……
為什麽眼前的景象和他臥室不一樣呢？
他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可以說是，完全不一樣。
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在他的面前坐下，俯下身來看他：“醒了？”
夏厘睡迷糊了，喃喃低語：“江池？”
“嗯，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江池起身又去倒了一杯溫水過來，將他從床上扶起來，親自餵到他的唇邊。
夏厘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神識逐漸回籠，他開始打量周遭的環境，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對面是一張書桌，桌架上放了不少磁帶，旁邊擺放著一套架子鼓，靠墻立著一把吉他，另外一邊是一具黃花梨的衣櫃和一個米色小沙發，沙發上還放著江池的外套以及背包。
這……
分明不是他的房間！
“這是哪兒？”他問。
“這是我家。”江池身上只穿了一件深灰色毛衣，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回答得十分坦然。
“你家？！”
夏厘雖然已經猜到了答案，但還是很震驚。
“對呢，我家。你先前睡著了，我不知道你家在哪裏，就把你背回來了。”
夏厘低頭看了眼自己，外套被脫了，圍巾也被取下了，身上蓋著一條被子。
“外套我給你脫的。”江池出聲解釋，“還有，我還幫你擦了一下臉。”
夏厘垂著頭，心裏哀嚎：【我怎麽又睡到他床上去了？！】
江池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問：“頭還暈不暈？需要去醫院嗎？”
夏厘渾身緊繃：“不用了……現在不暈了。”
江池又說：“你放心，我已經聯系你妹妹了，跟她說了你在我這兒，你家裏人不會著急的。”
“哦……”
夏厘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去想他怎麽就聯系上他妹妹了。
他現在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好多的事情需要想。
“我手機呢？”
“被我拿去修了，要過兩天才能修好。”
“那宋兆元呢？他……沒事吧？”
夏厘回想起先前江池發瘋的模樣，看起來像是要把宋兆元活活掐死。
“死不了。”江池淡淡地答，似乎很不想提起這個人。
夏厘現在還在整理思緒，問：“你怎麽會來？還給我打了電話？”
說起這個，江池臉色瞬間變得很差：“你被直播出去了，你不知道嗎？”
“直播？？”
“直播間已經被我舉報了，幸好，沒拍到你的臉，只是背影。”
夏厘抓住他問：“什麽直播？誰在直播？”
“林琦。”
江池趁他睡覺的這段時間，已經把那三個人調查清楚了，為首的就是林琦，直播這件事是他提出來的。
“林琦？”夏厘分貝升高。
“對。他在後面山上直播你和宋兆元。”
夏厘驚訝不已，所以林琦口中的幫他，就是這麽個幫法？
說好的暗中保護，就是把他給直播出去？
把宋兆元的惡行直播出去，讓網友和輿論來抨擊他，從而讓他身敗名裂。
“他怎麽可以這樣做？他都沒經過我的同意……”
要是昨天真發生了點什麽事，他自己被直播了出去，那他以後還怎麽見人？
他收集的那些證據是要拿來交給警察的，而不是放給網友看的。
“那些人想要報覆宋兆元，他們已經不顧一切了。”
“報覆……”
夏厘想起了先前宋兆元說的那些話，什麽課本上的血字，辦公室的電閘，裝神弄鬼……
他看著眼前的少年：【那些事都是他做的？】
【他為什麽要做那些？他怎麽知道宋兆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還有……趙清許也是被他推下山的？】
江池道：“你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夏厘急忙收回視線，轉移話題問：“幾點鐘了啊？”
“七點。”
“你是不是餓了？”江池問，“我做了飯，你要不要起來吃點兒？”
“你還會做飯？”夏厘很訝異。
江池用一副很無奈的表情看著他：“在你眼裏，我是什麽神仙麽？”
夏厘撓撓頭，有點尷尬。
確實，有很多時候，他都把他想成一個紙片人了。
江池彎下腰，直接將他公主抱了起來，這讓夏厘瞳孔大張，目瞪口呆：“餵……？”
江池將他抱出了臥室，來到了客廳，放在了飯桌前的椅子上：“我不僅會做飯，還會抱人呢。”
夏厘全程呆滯，直到他去了廚房裏盛飯，他都還在發呆。
【靠！！！】
【我剛剛……是被一個男生給抱了嗎？】
【為什麽是公主抱啊！！！哪有男生抱男生是用公主抱的啊？？？】
廚房裏的江池聽到他的心聲，嘴角不自發地上揚，他端著兩碗粥走了出來，放在了桌上，坐下道：“怎麽樣？覺得我做男朋友還可以吧？”
“咳！”
夏厘猛咳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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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兆元道：“裝什麽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高中生，私底下都亂得很，同性亂搞不是常有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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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你做什麽了嗎？給你造成什麽傷害了？分明是你這個學生不學好，不僅在學校裏和同學亂搞，還趁機勾引老師。”
蘇今：“？？？？？”
“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分明就沒有！”
宋兆元道：“你出去說說看，看他們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
蘇今頓住了，學校裏的那些人都視他為眼中釘，每次一有緋聞，他們罵的都是他。
夏厘全程把宋兆元的惡心面孔錄了下來，他勾起一抹笑意，今天這段錄像應該夠了。
宋兆元在這時突然看向了他，看到他一直把手放在圍巾後，那只手上還握著手機，他走了過去，懷疑地問：“你為什麽一直把手放圍巾裏？”
“我……手冷。”夏厘胡謅道。
宋兆元一步步逼近：“手機拿給我看。”
夏厘不給。
宋兆元一只手大力擒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來搶他手裏的手機，夏厘將手機往後藏，大聲對蘇今道：“蘇今，快來拿我的手機。”
蘇今跑了過來，幾番爭奪間，宋兆元看到了手機屏幕：“操，你他媽在錄像！”
宋兆元一下子就暴躁了起來，利用體格上的強大優勢，來奪走他手裏的手機，夏厘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拍到的證據毀之一旦，於是他把手機朝蘇今扔了去：“蘇今，接著，裏面有證據。”
可惜蘇今沒接到，手機就被宋兆元一腳踢飛了出去，砸向了對面的墻壁，發出一聲脆響。
“他媽的，沒想到你這小子這麽毒，竟然還敢偷偷錄像！”
宋兆元一拳頭朝夏厘的臉砸了下來。
夏厘直接被砸懵了，頭暈眼花地順著墻角滑倒。
“不是挺能耐的嗎？不是裝鬼恐嚇我嗎？”宋兆元雙手掐著他的脖子，像只被惹怒的巨獸，等罵夠了，他拿出自己的手機來，打開攝像機，對著夏厘的臉。
“你不是想要證據嗎？我現在就錄給你看，只要你敢拿出去給別人看，就算你有種。”
他抽開了自己的皮帶，拉開拉鏈，朝著夏厘的臉湊近。
“我操你媽！！！”
夏厘爆起粗口來，瞪大的雙眼裏裝滿了熊熊怒火。
看到那惡心玩意兒，他胃裏翻江倒海，忍不住反胃想吐。
宋兆元揪住他的頭發，命令道：“快給老子舔。”
夏厘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的手摸到桌上一個茶杯，用力朝他腦袋砸了去：“宋兆元，你給我去死！”
他砸下去的那一剎那，對面的門被人一腳踢開了，一個少年逆著光出現在門口。
夏厘被突然闖入的光線刺到眼睛，半瞇著雙眼，看到那人疾步沖了過來，大喊他的名字。
“夏厘……”
夏厘聽到這聲音，莫名感到安心，他現在可以好好地閉上眼睛休息一下了。
面前的宋兆元被拉了開，江池勃然大怒，一腳朝著他的下身踢了去。
宋兆元痛得彎起了腰，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又被少年砸了一拳頭。
少年揪起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睚眥欲裂地道：“我說過讓你離他遠點，你他媽都當耳旁風了嗎？”
少年的腳踩在了他的命根處，用力地踩下，神情陰鷙暴戾：“我說了，被我撞見的話，我一定會廢了它，你為什麽就是不聽呢？”
“啊啊啊啊……”
整棟樓都回蕩起宋兆元撕心裂肺的淒慘叫喊。
“松開……松……開……”
宋兆元不停求饒：“我錯了，快松開……”
“瘋子快點松開……”
江池卻像一個惡魔般，享受著淩虐人的快感，對他的吶喊求饒充耳不聞。
宋兆元直到現在，看到眼前充滿戾氣的少年，才明白過來他才是那個裝神弄鬼的人。
從一開始，紅墨水寫的恐嚇字，就是他幹的。
也許更早……
從那天他的刀飛向自己時，就是一次無聲的警告。
“是你……江池……是你！”
“是你在報覆我！課本上的字是你寫的，辦公室的燈也是你關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球猛張：“清許……清許也是被你推下山的！”
“江池，你好惡毒，難怪別人都說你是小瘋子，你爸害死了人，你也要跟你那個爸一樣，手上也沾上人命嗎？”
江池聽到這話，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他雙手扼住宋兆元的脖頸：“你不準說我爸！你一個人渣，你憑什麽說他？”
“我爸他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你根本不配提他！”
宋兆元被他狠狠扼住咽喉，他感覺呼吸困難，雙手用力拍打著他。
另一邊，蘇今把夏厘扶了起來，就看到這邊的一幕，趕緊跑了過來，用力去拉江池：“江池，冷靜！快冷靜下來！”
辦公室外又沖進來了一人，只不過那人拄著拐杖，跑得就很慢，趙清許也看到了那個直播，他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他走到江池身邊，也去拉他，江池被兩人合力拉開，跌坐在地板上。
地上的宋兆元如獲新生，大口喘著氣，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地抓住了趙清許：“清許，你來了！”
趙清許一張臉亦是很難看，他別過了頭去，不想看他。
夏厘腦子暈乎乎的，離最近的蘇今說：“手機……”
“啊！對啊，手機！”蘇今跑去了墻角，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手機，手機屏幕被摔裂了，上面十幾道裂口。
江池來到了夏厘的身邊，半跪在他的面前，盡力用輕柔的語氣問他：“你……還好吧？”
“嗯……就是有點兒頭暈。”
江池轉過了身去，拉起他的兩條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將他背了起來：“我帶你回家。”
“啊？”
夏厘有些吃驚，本想說不用，但是頭太暈了，就沒力氣掙紮了。
長這麽大，除了被他爸爸背過，他還沒有被其他的男人背過。
少年的背很寬闊，很有力量，讓人很安心。
蘇今捧著那個手機走了過來，道：“摔碎了……”
江池說：“把它包起來，給我。我找人修。”
蘇今從自己的書包裏找出了一個小袋子，將手機裝了進去，然後遞給了他。
“我先走了。你打電話給駱揚，叫他來處理。”
“好。”
“江池！”蘇今叫住走到門口的人，“你要好好照顧夏厘。”
江池應了聲，就背著夏厘離開了辦公室。
夏厘靠在江池的背上，臉貼在了他的後頸處，嗅到了一陣淡淡的山茶花香，他漸漸在這清香中，沈下了眼皮。
江池的背太舒服了，於是，他睡著了。
睡了很久，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室內沒有開燈，他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一片昏暗。
好怪……
為什麽眼前的景象和他臥室不一樣呢？
他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可以說是，完全不一樣。
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在他的面前坐下，俯下身來看他：“醒了？”
夏厘睡迷糊了，喃喃低語：“江池？”
“嗯，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江池起身又去倒了一杯溫水過來，將他從床上扶起來，親自餵到他的唇邊。
夏厘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神識逐漸回籠，他開始打量周遭的環境，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對面是一張書桌，桌架上放了不少磁帶，旁邊擺放著一套架子鼓，靠墻立著一把吉他，另外一邊是一具黃花梨的衣櫃和一個米色小沙發，沙發上還放著江池的外套以及背包。
這……
分明不是他的房間！
“這是哪兒？”他問。
“這是我家。”江池身上只穿了一件深灰色毛衣，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回答得十分坦然。
“你家？！”
夏厘雖然已經猜到了答案，但還是很震驚。
“對呢，我家。你先前睡著了，我不知道你家在哪裏，就把你背回來了。”
夏厘低頭看了眼自己，外套被脫了，圍巾也被取下了，身上蓋著一條被子。
“外套我給你脫的。”江池出聲解釋，“還有，我還幫你擦了一下臉。”
夏厘垂著頭，心裏哀嚎：【我怎麽又睡到他床上去了？！】
江池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問：“頭還暈不暈？需要去醫院嗎？”
夏厘渾身緊繃：“不用了……現在不暈了。”
江池又說：“你放心，我已經聯系你妹妹了，跟她說了你在我這兒，你家裏人不會著急的。”
“哦……”
夏厘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去想他怎麽就聯系上他妹妹了。
他現在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好多的事情需要想。
“我手機呢？”
“被我拿去修了，要過兩天才能修好。”
“那宋兆元呢？他……沒事吧？”
夏厘回想起先前江池發瘋的模樣，看起來像是要把宋兆元活活掐死。
“死不了。”江池淡淡地答，似乎很不想提起這個人。
夏厘現在還在整理思緒，問：“你怎麽會來？還給我打了電話？”
說起這個，江池臉色瞬間變得很差：“你被直播出去了，你不知道嗎？”
“直播？？”
“直播間已經被我舉報了，幸好，沒拍到你的臉，只是背影。”
夏厘抓住他問：“什麽直播？誰在直播？”
“林琦。”
江池趁他睡覺的這段時間，已經把那三個人調查清楚了，為首的就是林琦，直播這件事是他提出來的。
“林琦？”夏厘分貝升高。
“對。他在後面山上直播你和宋兆元。”
夏厘驚訝不已，所以林琦口中的幫他，就是這麽個幫法？
說好的暗中保護，就是把他給直播出去？
把宋兆元的惡行直播出去，讓網友和輿論來抨擊他，從而讓他身敗名裂。
“他怎麽可以這樣做？他都沒經過我的同意……”
要是昨天真發生了點什麽事，他自己被直播了出去，那他以後還怎麽見人？
他收集的那些證據是要拿來交給警察的，而不是放給網友看的。
“那些人想要報覆宋兆元，他們已經不顧一切了。”
“報覆……”
夏厘想起了先前宋兆元說的那些話，什麽課本上的血字，辦公室的電閘，裝神弄鬼……
他看著眼前的少年：【那些事都是他做的？】
【他為什麽要做那些？他怎麽知道宋兆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還有……趙清許也是被他推下山的？】
江池道：“你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夏厘急忙收回視線，轉移話題問：“幾點鐘了啊？”
“七點。”
“你是不是餓了？”江池問，“我做了飯，你要不要起來吃點兒？”
“你還會做飯？”夏厘很訝異。
江池用一副很無奈的表情看著他：“在你眼裏，我是什麽神仙麽？”
夏厘撓撓頭，有點尷尬。
確實，有很多時候，他都把他想成一個紙片人了。
江池彎下腰，直接將他公主抱了起來，這讓夏厘瞳孔大張，目瞪口呆：“餵……？”
江池將他抱出了臥室，來到了客廳，放在了飯桌前的椅子上：“我不僅會做飯，還會抱人呢。”
夏厘全程呆滯，直到他去了廚房裏盛飯，他都還在發呆。
【靠！！！】
【我剛剛……是被一個男生給抱了嗎？】
【為什麽是公主抱啊！！！哪有男生抱男生是用公主抱的啊？？？】
廚房裏的江池聽到他的心聲，嘴角不自發地上揚，他端著兩碗粥走了出來，放在了桌上，坐下道：“怎麽樣？覺得我做男朋友還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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