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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不,比陌生人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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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不,比陌生人還不如

守在旁邊的邵家人連忙上前按鈴叫人。

“你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聞郁松開邵鴻遠,看著一群人蜂擁而上幫邵鴻遠順氣延命,他側身拿起旁邊的紙巾細細把手擦了一遍,好似沾上了什麽臟東西,“打著愛的名義卻硬生生把她逼瘋,她是怎麽死的你還記得嗎?”

“不是的。”邵鴻遠年齡越大越不敢去回憶往事,嘶啞地狡辯:“不是我逼的。”

“不是?你知道邵知晟找人給我做電擊治療的事嗎?那些痛加深了我對幼年時期的回憶,每次想起都會惡心得我吃不下飯。”聞郁不想和邵鴻遠爭辯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我是不可能讓你動她的墓的。”

在醫護人員的幫助下緩過來後的邵鴻遠用混濁的眼珠看著聞玉灼,他的視力越來越差了,在生命即將結束之時,他好像看到了自己最愛的女人,虛弱地問:“看在我疼了你二十年的份上,能叫我聲爸嗎?”

“你不配。”聞郁嗤笑了聲,說:“我回來只是想看看你是怎麽死的。”

“聞玉灼。”邵知晟還是沒忍住吼道。

“你可真是邵鴻遠的好孫子啊。”聞郁不再看床上的人,說:“婚我會結,只希望你們能信守承諾,誰敢動聞以凝的墓,我和誰拼命。”

聞郁說完轉身要走,卻被人攔住了,身後傳來邵鴻遠嘶啞的聲音:“小玉,我這…我這還有…有你媽的…的東西,你不看看嗎。”

“等你死了那些東西會回到我手裏的。”聞郁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明元策知道邵鴻遠的病房是哪一間,他沒過多猶豫直接上去了。

私人醫院的高級病房外都是舒適的休閑區,他一出電梯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的小孩,聞玉灼收養的小孩怎麽在這?

他定在原地,看著小孩的側臉猜肯定是聞玉灼來看邵鴻遠了,他現在應該做得是轉身避開聞玉灼,等聞玉灼離開了再去找邵知晟。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朝小孩走過去的腳。

聞冉星通過光線察覺到身邊有人走近,轉頭就看到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叔叔,是昨天見過的那個叔叔,那個叔叔看著他的眼神很覆雜,幾秒後才慢慢回歸平靜。

他偏著腦袋問:“叔叔,您是來找我爸爸的嗎?”

“我...”明元策開口發現自己的嗓子幹得厲害,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些無法直視小孩那雙清澈的眼睛,咳了幾聲問了句廢話:“你爸爸他去哪了?”

“進病房了”聞冉星覺得坐著和人說話不禮貌,也站了起來,指著身後的房門說:“就是那一間。”

“謝謝。”這小孩被聞玉灼教得真好,明元策在沙發上坐下,問:“小朋友,你怎麽一個人在這?”

“有阿姨的,她去幫我拿喝的了。”聞冉星看他坐下了,也跟著坐下,問:“您和我爸爸是朋友嗎?”

“我們...我們以前是朋友。”明元策頓了頓想問小孩的名字,又怕對方覺得唐突,“你...”

“小少爺,您要喝的水拿來了。”邵家的阿姨打斷了明元策的話。

小孩喝了口水後,回頭問:“叔叔,您剛剛想說什麽?”

“我...”明元策的話再一次被打斷了。

“小星。”聞郁走出病房看到聞冉星的旁邊坐了個人,那個人的背影看著有點眼熟。

明元策聽到熟悉的聲音,身體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轉頭就看到聞玉灼的臉上浮著不正常的紅暈,這是吵架了?

剛剛在病房裏被激起的戾氣還未散去,他嗤笑了聲:“明總,真巧啊,你是來找邵知晟的嗎?他在裏面。”

“不...”明元策想反駁,他不想聞玉灼把他和邵知晟歸為一類,可他今天偏偏還真是來找邵知晟的。

看明元策糾結的模樣,深知邵知晟劣根性的聞郁笑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他來醫院的時間點,不難猜出這是誰在搞鬼,不過他也就當個樂子,笑過就算了,這兩個人都不值得他上心。

在聞玉灼擦肩而過時,明元策還是沒忍住,伸手拉住了聞玉灼的手。

聞玉灼反應很激烈地把手抽了出來,當著明元策的面走到墻邊拿起消毒液對著手腕猛噴,“明總,我不喜歡別人碰我,希望你能註意分寸。”

動手時明元策忘記了那個心理醫生說的話,他以為是醫生誇大其詞,沒想到是真的,“我就是想和你談談。”

聞郁不耐煩地說:“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

明元策看聞玉灼是真的很排斥,就算不甘心也只能妥協:“好吧!”

電梯門在明元策的眼前關上,他看到了聞玉灼眼裏的冷漠,冷漠得就像他只是個陌生人,不,比陌生人還不如。

可他等了六年,怎麽可能就甘心這樣算了。

聞玉灼坐上車對司機說:“等等再回酒店。”

雖然他對明元策無感,但這六年明元策去看了聞以凝,這事不管怎樣他該說句謝謝。

明元策在原地站了好一會,直到邵知晟出聲他才回神。

“看來連你也沒法和他好好說話了。”

明元策回頭,沈著臉問:“你是故意的?”

“是的,”邵知晟閑庭漫步般路過明元策的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說:“我的本意是想安排你們來次感人的久別重逢的。”

“感人?”明元策這幾年性子被磨得圓滑隱忍了不少,他忍下怒火問:“邵總,我人已經來了,電話裏說的事可以告訴我了嗎?”

“出國後的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明元策沒等邵知晟說完,直接上前扯住邵知晟的領帶,狠聲說:“我是個什麽樣的人想必邵總比我還清楚。”

“我知道,瘋狗嘛,就像現在的聞玉灼一樣。”邵知晟拍開那只手,坐下好整以暇地問:“你猜剛剛在病房裏老爺子說了什麽?”

明元策耐著性子問:“說了什麽?”

“他說他眼裏的繼承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聞玉灼。”

饒是明元策也被震驚到了,邵家是一個傳承了百年的家族,內部關系錯綜覆雜,商政兩界都有人,這樣的家族讓聞玉灼二十九歲,什麽都不懂,而且不姓邵的人繼承,“他瘋了嗎?”

“你看,你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他拿要和聞以凝合葬把人威脅回來訂婚,就是想讓聞玉灼喊他一聲爸。”

明元策退了兩步,就算昨天他聽到了那些流言,他也沒去深想過,畢竟那只是流言,可現在這話從邵知晟嘴裏說出來,“所以你們兄弟倆才對他有那麽大的敵意?”

“老爺子都是知命之年了,突然老樹開花,看上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畫家,為了所謂的真愛不顧所有人的面子非要把人帶回家,可他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人家根本不願意,他就把人關了起來,為了把人徹底栓住,強行給那女人人工授精,這才有了聞玉灼。”

明元策再次被震驚到了,所以聞玉灼才會和邵家徹底鬧翻,所以性情才會大變嗎?

“那女人自殺後,老爺子把聞玉灼接回了邵家,原本我們也不至於和一個小孩計較的,可老爺子實在是太偏心了,為了他鋪了那麽長的路。”邵知晟看著明元策震驚的模樣,嗤笑了聲:“很難接受嗎?現在的聞玉灼是條瘋狗,我擔心他會亂咬人,所以希望你能成為那根可以拴住他的繩子,就像當年的他成為聞以凝的繩子那樣。”

明元策沒忍住,直接上前給了邵知晟一拳,那一拳他用了全部的力氣。

他擦掉手上沾到的血跡,嫌棄地說:“聞玉灼有我,以後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邵知晟不是個能忍的人,捏著拳頭就想還手,卻被邵知斟喊住了:“邵知晟,手放下。”

雖然邵知斟只比邵知晟大四歲,但他在自己的兄長面前一點都不敢反抗,他有些不甘心地指著自己的臉說:“哥,你看我的臉。”

“這是你呈口舌之快該付出的代價,我告訴過你很多次,激怒對手是最愚蠢的行為。”

明元策不想圍觀哥哥是如何訓弟弟的,他轉身進了電梯,想要見聞玉灼的渴望越來越迫切了。

當他急急忙忙的跑出住院部時,擡頭就看到了不遠處站在車門邊低著頭正在抽煙的男人。

聞玉灼的身邊明明有人來往,他卻像是被徹底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似的,全身都散發著頹喪孤寂的氣息,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這讓他莫名感到一陣心慌。

明元策的眼神一次比一次炙熱,聞玉灼抽完最後一口煙才擡頭,對走到面前的人說:“我等你是想和你道個謝,謝謝你這些年去看聞以凝。”

“小玉,我!”明元策想要組織下語言,卻在聞玉灼越來越不耐煩的神情下只能幹巴巴的問:“你真的要和林曼訂婚嗎?”

“邵知晟告訴你了?”聞玉灼看了眼不遠處的垃圾桶,走了過去。

明元策以為聞玉灼要走,下意識地跟了上去,“我今天來找邵知晟就是想問你的事的。”

“我的事?”聞玉灼丟掉煙頭,轉身問:“我的事關你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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