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早死的炮灰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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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早死的炮灰09
鹿晨一邊尋找, 一邊不斷撥打著喬洛的電話。可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卻讓他的心不斷下沈。
斬靈局沒有，常去的地方也沒有, 還有哪？
如果喬洛真的進入易感期, 肯定會尋找讓他覺得安全的地方, 那就是……家！
鹿晨直接叫來一輛出租車, 風馳電掣地朝喬洛的家而去。
可等到了家門口，不論他怎麽按門鈴，都沒有人, 這可把他急壞了, 恨不得立刻破門而入。
【停，你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被當成嫌疑犯抓跑，還救個什麽人！】
系統也不想管, 可鹿晨這家夥太笨了, 要是讓他這麽搞下去，後面的劇情肯定全崩了。
【那可怎麽辦？我現在找不到喬洛！】
【你既然能想到喬洛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度過易感期, 就應該想到，這個原本屬於喬洛和雲驍的房子對他來講並不安全。】
那哪裏安全呢？
鹿晨苦思冥想，突然靈光閃現。
【我知道了！雲驍的住處！】
系統已經無力吐槽, 眼看鹿晨就要飛奔而去, 趕緊說：【怎麽可能！當然是你的住處！】
鹿晨楞住了, 他的住處……也是哦，他是個B , 還有比他更安全的嗎？
完全沒有多想的他, 立刻讓師傅調轉方向，朝自己家飛奔。
喬洛也真是的, 不早點說，想住他家隨時都可以住啊，何必躲躲藏藏，直到受不了了才住進去。
系統無奈搖頭，鹿晨這點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好在喬洛現在還沒想什麽，否則……
鹿晨住的就是普通公寓，此時家門口的門虛掩著，裏面傳來脆弱的哭泣聲。
他心疼極了，趕緊推門而入。
喬洛知道自己進入了易感期，為了不想讓鹿晨看到自己狼狽的姿態，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躲著他。
可見不到鹿晨的人，他的內心又一陣陣地空虛。即使鹿晨沒有信息素，可他的味道卻像是毒藥一般，不停地入侵著他的身體，引發信息素的暴動。
即使用了抑制劑，卻還是生出無邊的渴望。在他自己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偷偷地躲進鹿晨的家中，抱著他的衣服，如同上癮般喘息著。
他知道這樣很醜陋，很無恥，可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身置其中。
這天，他依舊神游般地來到了鹿晨的房門前，可打開門，卻看到了一張令他作嘔的臉。
是雲驍。
雲驍一把扯住他的手，將他拉了進來，兇狠的眼睛充斥著被背叛的憤怒，如同烈火殘雲般朝他席卷而來。
“喬洛，我真不知道你竟如此不知廉恥！你是個O 啊，鹿晨只是個B ，你怎麽能做成這種……下賤的行為！”
可這一次，他的話並沒能羞辱到喬洛。喬洛並不覺得這樣羞恥，又或者說，只有面對鹿晨的時候他會覺得羞恥，其他人根本不在他的感情釋放範圍之內。
即使身體不適，他依舊冷淡地盯著雲驍，奮力甩開他的手：“我的事不用你管，解除婚約的報告我已經上報給父王，到時候會有人通知你。”
雲驍原本還心存僥幸，可此時聽到喬洛的話，眼瞳卻瞬間黝黑下來。
他不能失去喬洛，否則將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雲驍確實是個家世不錯的A，可即使優秀如他，在家族裏也只能算得上頭幾名，還排不上第一位。
長久被壓制的痛苦，讓他野心勃勃，渴望權勢，渴望至高無上的地位。
而這種地位，只有從喬洛身上才能取得。
他為此奮鬥了很久，也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從訂婚的那天起，他的地位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雲家，再也無人敢壓他一頭。
可如果自己被喬洛退婚，後果難以想象。一想到曾經對自己卑躬屈膝的人，會嘲弄慢慢地壓在他的頭上，他就喘不過氣來。
從喬洛的身上傳來好聞的信息素，勾動著他熱烈的情絲。
他真的不明白，他們兩個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明明他那麽愛他，為了他努力拼搏，可彼此的關系卻越走越遠，越來越冷淡。
尤其是，現在他居然喜歡上了鹿晨！
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年的底層B！
喬洛就是太傻太天真，才會被鹿晨無辜的模樣所欺騙。他根本不懂，像這種人為了往上爬，會用多麽卑鄙下流的手段。
不過沒關系，從現在起，所有的一切都會回到正軌上。他和喬洛還會像以前一樣，和和美美，甜甜蜜蜜。
喬洛惡心透了，可不論他怎麽反抗，強悍的信息素都如同毒素一般入侵到他的身體，讓他神志不清。
他不想，他不願，甚至在這一刻，他是憎恨自己的身體的！
可他無力反抗……
不，不，他不要……
下一秒，他就感覺身上一沈，原本席卷自己的信息素開始頹敗，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柑橘香氣。
鹿晨氣喘籲籲地放下手中的棒球棍，狠狠地把雲驍推下床，看著喬洛狼狽的樣子幾乎要落下淚來。
顫抖著手從背包裏拿出抑制劑，為他註射上，才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入懷裏，輕輕安撫：“沒事了沒事了……”
喬洛慢慢平靜下來，拉下鹿晨的手，對上那雙盈滿淚水、宛如神明般悲憐的眼睛。
他沙啞著聲音，像瀕死的天鵝般，發出絕望的嘆息：“鹿晨，你能親我一下嗎？”
鹿晨瞬間瞪圓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模樣格外惹人憐憫。
喬洛心疼他的無措，卻再不想放過他。
他執拗地看進鹿晨清澈如水的眼睛，如同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可慢慢，他看到那雙眼睛柔軟了下來，依舊是潺潺的流水，卻多了絲春日暖陽。
他知道他贏了。
貼在唇瓣上微涼的生澀的觸感，如同過電般酥麻。他的內心燃起一團火焰，一團越來越熱烈的火焰。
他抱住了鹿晨，力道之緊仿佛害怕失去自己的珍寶般。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愛是強制，也是克制。
最終他松開了鹿晨。
瞥了眼躺在地上，還在流血的雲驍，喬洛撥通了許久沒有撥過的電話。
“清河，來S市田豐街的白鷺公寓，我這裏有些事需要你處理。”
這一次，他不會再給雲驍任何機會。
“鹿晨，我想做切除腺體的手術，你會嫌棄我嗎？”
以前，這個念頭一直在他的腦海裏縈繞，卻始終沒有勇氣下定決心。可這一次，鹿晨帶給了他超乎想象的勇氣，他覺得自己可以決定了。
鹿晨卻是震驚了。
雖然ABO的設定是很……但如果喬洛切除腺體，對他的身體狀況和未來壽命影響都會非常大。
從此，他可能就會從O的第一人，變為一個連槍都瞄不準的普通人，更不用說去對付幽靈了。
這對他來講太殘忍了！
不過他現在初逢大難，遭遇戀人背叛，內心肯定難以接受，如果自己反對，難保他不會去做更沖動的事。
鹿晨只能咽了咽口水，努力勸慰：“我怎麽可能嫌棄你？不過現在我們沒錢沒權沒勢，這種高級手術風險太大，我很擔心。如果可以，能不能請你再等等？等到我爬到更高的位置，能夠找到更好的醫生和資源，再去做。”
他的眼睛裏滿是小心翼翼，仿佛生怕碰碎了喬洛的一顆水晶心。
喬洛心口軟成一團，哪還有不同意的道理。
他知道，不論何時何地，鹿晨都是最先替他著想，而他也不會去辜負這片真心。
“好，都聽你的。”
鹿晨這才松了口氣。
明明是系統特許度假世界，為什麽感覺比以前的世界還要麻煩，感覺好像很虧本……
算了，至少沒有亂起暴躁的劇情非要強迫他走，也算是不錯。
【統子，我現在怎麽辦？劇情劇情沒走通，後續後續不知道……】
系統計算了一遍：【沒事，因為是特殊世界，上次劇情雖然沒正常走完，但是後續也圓了回來。如果你想走的話，現在也可以走。】
真的？
鹿晨兩眼放光，這才覺得自己是真的在度假。
【走走走，不走幹啥。現在喬洛也已經擺脫了雲驍的控制，我都沒啥事幹了。】
【……你可真是沒心沒肺，之後會進行傳送，放心吧！】
鹿晨是一百個放心，跟喬洛分開後，就心安理得地吃喝玩樂睡下了。
……
“醒了，醒了！”
鹿晨醒過來，只覺得耳邊全都是吵雜的聲音，迷迷瞪瞪地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腦袋上貼著各種各樣覆雜的線圈，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這是……生病了？
系統能不能行？剛給他安排一個度假世界，就給他來了個難度世界！
酸酸酸……麻麻麻……
他忍不住哼唧兩聲，連擡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很快，一堆白大褂圍過來，給他做了各種檢查。吊瓶多加了幾個，才感覺好了一些。
可不論他怎麽呼喚系統，系統都再也沒有出現。
他一時有些茫然。
上次系統不出現是為了讓他度假，這次……好奇怪啊。
“鹿晨先生，感謝您這段時間的配合治療。現在病人已經蘇醒，我們也將會對您進行後續的康覆訓練。”
治療？蘇醒？康覆訓練？
鹿晨只感覺自己一個字都聽不懂給。
醫生沒有多加解釋，只是讓他放松、再放松……
鹿晨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很深很深的水裏，水並不算冷，反而帶著柔和的暖意，包裹著他，讓他感覺到安全又溫暖。
他慢慢放松下來，仿佛回到了母親的羊水般。
直到看見一抹光亮，他舒展身體游了過去。
也許，那裏有他要的真相。
鹿晨已經在會客廳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原本對大別墅、大莊園豪華奢侈的感嘆，也都被消磨殆盡。
他前面一共就兩個人，怎麽這麽久了，還沒面試完。
不過看在招聘廣告福利超高的份兒上，他決定再忍半個小時。
是的，就是這麽缺錢！
終於，門打開了，身穿西裝的管家恭敬地站在門口，邀請他前往面試廳。
鹿晨這才松了口氣，趕緊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大步跟了上去。
走廊全部鋪上了豪華的手工針織地毯，吸附掉了腳步聲，顯得格外寂靜。
路上遇到仆人，也都是安靜地鞠個躬，就低著頭等待他們離開，總覺得格外詭異。
等他到了面試廳，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麽辦公室，而是一間白色的、裝滿各種看不懂的醫療器械的房間。
鹿晨心中一駭，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想要逃離，卻只撞上了冰冷厚重的門板。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恐慌，管家轉過身，微笑著安撫：“別擔心，我們不會傷害你。這是正規的聘用流程，請您填寫保密協議，之後我會為您詳細介紹情況。”
鹿晨一頭霧水，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就是個想混吃等死的廢物，此時也只能答應下來。
硬著頭皮簽完字，按下手印，才算是得到管家一個滿意的笑容。
然而管家接下來的話，讓他感覺自己仿佛穿越到了什麽科幻小說裏一樣。
“我們少爺得了一種罕見的怪病，具體你可以理解為魂魄游離癥類似的癥狀。”
“一開始還只是偶爾，後來越來越頻繁，直到陷入完全的睡眠狀態。”
“不過在此之前，他日夜致力於研究攻克這種疾病，最後發明出機器，可以把神魂喚回到身體中來。”
“但只有特殊潛質的人才可以，因此我們開展了海選，最後選中了你們三個。”
“根據少爺的日志，進入這臺機器後，神魂會被抽離，投入到他所在的世界裏。至於怎麽完成治療拯救，這個從未實驗過，我也不知道。”
“我要先聲明的是：一，很可能有危險，所以在進入之前你必須簽下和解書，一旦出現死亡，我們會雙倍賠償您指定的受益人；二，裏面的情況瞬息萬變，只能靠你自己應對，無人能提供幫助，包括我們。”
“如果您同意，請簽下這份合同，按照合同規定，我們會提前支付您一千萬，剩下九千萬，在您完成任務後支付。”
多……多少？
鹿晨倒吸一口氣，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管家又重覆了一遍，才堪堪捂住心臟。
這麽多個零，他數都數不清出，更別說，更別說……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只有富貴，再無其他。
人這一生，勤懇一輩子可能也就幾百萬，冒險一次，卻能得一億，不幹是傻子！
“我簽！”
於是，在管家的忽悠下，拜金小弟鹿晨簽下了賣身合同。
靠著提前打款的一千萬，他確實過了幾天富貴生活，然後就被黑衣人抓著送進了機器裏。
洗掉一部分記憶，開始小世界的穿梭。
鹿晨眨了眨眼睛，別的都沒想，只留下一個念頭。
既然他現在出來了，豈不是說明……
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臉色微微漲紅。
可管家忽略了他的目光，只是恭敬地低頭：“我家少爺想要見見您。”
哦……啊？！
鹿晨一點都不想回憶小世界裏的事情，而且到底哪個是他們少爺他也不知道啊。萬一，人得罪了個徹底，又出來見面，豈不是尷尬頭頂。
“不不用了，你趕緊給我打錢，我拿了錢就走……”
管家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似乎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拒絕他們少爺。
“你還真是跟夢裏一樣沒心沒肺。”
眼看管家低頭退下，鹿晨只能僵硬著身子轉過來。
男人有著過分好看的眉眼，皮膚似乎常年不見太陽，雪白得跟鬼似的，襯得那雙眼瞳幽深不見底。
此時的他，穿著淡藍色的棉質睡衣，坐在輪椅上，明明瘦弱病氣，卻壓迫感十足。
不需要人推，他十分靈活地來到他面前，明明是他坐著仰視，可看過來的目光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鹿晨狗狗慫慫地低下頭，抿緊小嘴，一個字兒都不敢說。
男人終究不忍他為難，先開了口：“鹿晨，你打算跟我裝不認識嗎？”
鹿晨很是無奈，他倆本來就不認識啊……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當面說，省得刺激到了男人，只能支支吾吾地說：“不……不是，我只是不適應……”
聽到這話，男人的眉眼舒展了些。輪椅停在他的面前，一只冰冷蒼白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鹿晨不適地抽了抽，沒抽開，只能可憐兮兮地看向他。
男人沒有放手，也不想再放手。
“我叫宋聞，以前在夢裏，我是你的主角，現在回到現實，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主角。”
“鹿晨，很高興遇見你，也很高興再次與你相見。”
“不過這一次，你別想再逃離我。”
說完，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病態的笑容，跟曾經見到的正直善良的主角截然相反。
鹿晨心口一涼，只覺得嘴巴裏面全是苦澀，果然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系統提醒的一點都沒錯，他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做個炮灰，而不是自作主張地去大發善心，現在玩脫了。
他虛弱地順著宋聞的力道，靠在他的身上，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一條冰冷滑膩的蛇纏上。
“那個……你不要太過分……”
直到此時，宋聞的眼角才露出一抹微笑：“放心，我會掌握好分寸，只要你聽話。”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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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靈局沒有，常去的地方也沒有, 還有哪？
如果喬洛真的進入易感期, 肯定會尋找讓他覺得安全的地方, 那就是……家！
鹿晨直接叫來一輛出租車, 風馳電掣地朝喬洛的家而去。
可等到了家門口，不論他怎麽按門鈴，都沒有人, 這可把他急壞了, 恨不得立刻破門而入。
【停，你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被當成嫌疑犯抓跑，還救個什麽人！】
系統也不想管, 可鹿晨這家夥太笨了, 要是讓他這麽搞下去，後面的劇情肯定全崩了。
【那可怎麽辦？我現在找不到喬洛！】
【你既然能想到喬洛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度過易感期, 就應該想到，這個原本屬於喬洛和雲驍的房子對他來講並不安全。】
那哪裏安全呢？
鹿晨苦思冥想，突然靈光閃現。
【我知道了！雲驍的住處！】
系統已經無力吐槽, 眼看鹿晨就要飛奔而去, 趕緊說：【怎麽可能！當然是你的住處！】
鹿晨楞住了, 他的住處……也是哦，他是個B , 還有比他更安全的嗎？
完全沒有多想的他, 立刻讓師傅調轉方向，朝自己家飛奔。
喬洛也真是的, 不早點說，想住他家隨時都可以住啊，何必躲躲藏藏，直到受不了了才住進去。
系統無奈搖頭，鹿晨這點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好在喬洛現在還沒想什麽，否則……
鹿晨住的就是普通公寓，此時家門口的門虛掩著，裏面傳來脆弱的哭泣聲。
他心疼極了，趕緊推門而入。
喬洛知道自己進入了易感期，為了不想讓鹿晨看到自己狼狽的姿態，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躲著他。
可見不到鹿晨的人，他的內心又一陣陣地空虛。即使鹿晨沒有信息素，可他的味道卻像是毒藥一般，不停地入侵著他的身體，引發信息素的暴動。
即使用了抑制劑，卻還是生出無邊的渴望。在他自己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偷偷地躲進鹿晨的家中，抱著他的衣服，如同上癮般喘息著。
他知道這樣很醜陋，很無恥，可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身置其中。
這天，他依舊神游般地來到了鹿晨的房門前，可打開門，卻看到了一張令他作嘔的臉。
是雲驍。
雲驍一把扯住他的手，將他拉了進來，兇狠的眼睛充斥著被背叛的憤怒，如同烈火殘雲般朝他席卷而來。
“喬洛，我真不知道你竟如此不知廉恥！你是個O 啊，鹿晨只是個B ，你怎麽能做成這種……下賤的行為！”
可這一次，他的話並沒能羞辱到喬洛。喬洛並不覺得這樣羞恥，又或者說，只有面對鹿晨的時候他會覺得羞恥，其他人根本不在他的感情釋放範圍之內。
即使身體不適，他依舊冷淡地盯著雲驍，奮力甩開他的手：“我的事不用你管，解除婚約的報告我已經上報給父王，到時候會有人通知你。”
雲驍原本還心存僥幸，可此時聽到喬洛的話，眼瞳卻瞬間黝黑下來。
他不能失去喬洛，否則將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雲驍確實是個家世不錯的A，可即使優秀如他，在家族裏也只能算得上頭幾名，還排不上第一位。
長久被壓制的痛苦，讓他野心勃勃，渴望權勢，渴望至高無上的地位。
而這種地位，只有從喬洛身上才能取得。
他為此奮鬥了很久，也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從訂婚的那天起，他的地位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雲家，再也無人敢壓他一頭。
可如果自己被喬洛退婚，後果難以想象。一想到曾經對自己卑躬屈膝的人，會嘲弄慢慢地壓在他的頭上，他就喘不過氣來。
從喬洛的身上傳來好聞的信息素，勾動著他熱烈的情絲。
他真的不明白，他們兩個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明明他那麽愛他，為了他努力拼搏，可彼此的關系卻越走越遠，越來越冷淡。
尤其是，現在他居然喜歡上了鹿晨！
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年的底層B！
喬洛就是太傻太天真，才會被鹿晨無辜的模樣所欺騙。他根本不懂，像這種人為了往上爬，會用多麽卑鄙下流的手段。
不過沒關系，從現在起，所有的一切都會回到正軌上。他和喬洛還會像以前一樣，和和美美，甜甜蜜蜜。
喬洛惡心透了，可不論他怎麽反抗，強悍的信息素都如同毒素一般入侵到他的身體，讓他神志不清。
他不想，他不願，甚至在這一刻，他是憎恨自己的身體的！
可他無力反抗……
不，不，他不要……
下一秒，他就感覺身上一沈，原本席卷自己的信息素開始頹敗，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柑橘香氣。
鹿晨氣喘籲籲地放下手中的棒球棍，狠狠地把雲驍推下床，看著喬洛狼狽的樣子幾乎要落下淚來。
顫抖著手從背包裏拿出抑制劑，為他註射上，才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入懷裏，輕輕安撫：“沒事了沒事了……”
喬洛慢慢平靜下來，拉下鹿晨的手，對上那雙盈滿淚水、宛如神明般悲憐的眼睛。
他沙啞著聲音，像瀕死的天鵝般，發出絕望的嘆息：“鹿晨，你能親我一下嗎？”
鹿晨瞬間瞪圓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模樣格外惹人憐憫。
喬洛心疼他的無措，卻再不想放過他。
他執拗地看進鹿晨清澈如水的眼睛，如同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可慢慢，他看到那雙眼睛柔軟了下來，依舊是潺潺的流水，卻多了絲春日暖陽。
他知道他贏了。
貼在唇瓣上微涼的生澀的觸感，如同過電般酥麻。他的內心燃起一團火焰，一團越來越熱烈的火焰。
他抱住了鹿晨，力道之緊仿佛害怕失去自己的珍寶般。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愛是強制，也是克制。
最終他松開了鹿晨。
瞥了眼躺在地上，還在流血的雲驍，喬洛撥通了許久沒有撥過的電話。
“清河，來S市田豐街的白鷺公寓，我這裏有些事需要你處理。”
這一次，他不會再給雲驍任何機會。
“鹿晨，我想做切除腺體的手術，你會嫌棄我嗎？”
以前，這個念頭一直在他的腦海裏縈繞，卻始終沒有勇氣下定決心。可這一次，鹿晨帶給了他超乎想象的勇氣，他覺得自己可以決定了。
鹿晨卻是震驚了。
雖然ABO的設定是很……但如果喬洛切除腺體，對他的身體狀況和未來壽命影響都會非常大。
從此，他可能就會從O的第一人，變為一個連槍都瞄不準的普通人，更不用說去對付幽靈了。
這對他來講太殘忍了！
不過他現在初逢大難，遭遇戀人背叛，內心肯定難以接受，如果自己反對，難保他不會去做更沖動的事。
鹿晨只能咽了咽口水，努力勸慰：“我怎麽可能嫌棄你？不過現在我們沒錢沒權沒勢，這種高級手術風險太大，我很擔心。如果可以，能不能請你再等等？等到我爬到更高的位置，能夠找到更好的醫生和資源，再去做。”
他的眼睛裏滿是小心翼翼，仿佛生怕碰碎了喬洛的一顆水晶心。
喬洛心口軟成一團，哪還有不同意的道理。
他知道，不論何時何地，鹿晨都是最先替他著想，而他也不會去辜負這片真心。
“好，都聽你的。”
鹿晨這才松了口氣。
明明是系統特許度假世界，為什麽感覺比以前的世界還要麻煩，感覺好像很虧本……
算了，至少沒有亂起暴躁的劇情非要強迫他走，也算是不錯。
【統子，我現在怎麽辦？劇情劇情沒走通，後續後續不知道……】
系統計算了一遍：【沒事，因為是特殊世界，上次劇情雖然沒正常走完，但是後續也圓了回來。如果你想走的話，現在也可以走。】
真的？
鹿晨兩眼放光，這才覺得自己是真的在度假。
【走走走，不走幹啥。現在喬洛也已經擺脫了雲驍的控制，我都沒啥事幹了。】
【……你可真是沒心沒肺，之後會進行傳送，放心吧！】
鹿晨是一百個放心，跟喬洛分開後，就心安理得地吃喝玩樂睡下了。
……
“醒了，醒了！”
鹿晨醒過來，只覺得耳邊全都是吵雜的聲音，迷迷瞪瞪地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腦袋上貼著各種各樣覆雜的線圈，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這是……生病了？
系統能不能行？剛給他安排一個度假世界，就給他來了個難度世界！
酸酸酸……麻麻麻……
他忍不住哼唧兩聲，連擡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很快，一堆白大褂圍過來，給他做了各種檢查。吊瓶多加了幾個，才感覺好了一些。
可不論他怎麽呼喚系統，系統都再也沒有出現。
他一時有些茫然。
上次系統不出現是為了讓他度假，這次……好奇怪啊。
“鹿晨先生，感謝您這段時間的配合治療。現在病人已經蘇醒，我們也將會對您進行後續的康覆訓練。”
治療？蘇醒？康覆訓練？
鹿晨只感覺自己一個字都聽不懂給。
醫生沒有多加解釋，只是讓他放松、再放松……
鹿晨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很深很深的水裏，水並不算冷，反而帶著柔和的暖意，包裹著他，讓他感覺到安全又溫暖。
他慢慢放松下來，仿佛回到了母親的羊水般。
直到看見一抹光亮，他舒展身體游了過去。
也許，那裏有他要的真相。
鹿晨已經在會客廳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原本對大別墅、大莊園豪華奢侈的感嘆，也都被消磨殆盡。
他前面一共就兩個人，怎麽這麽久了，還沒面試完。
不過看在招聘廣告福利超高的份兒上，他決定再忍半個小時。
是的，就是這麽缺錢！
終於，門打開了，身穿西裝的管家恭敬地站在門口，邀請他前往面試廳。
鹿晨這才松了口氣，趕緊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大步跟了上去。
走廊全部鋪上了豪華的手工針織地毯，吸附掉了腳步聲，顯得格外寂靜。
路上遇到仆人，也都是安靜地鞠個躬，就低著頭等待他們離開，總覺得格外詭異。
等他到了面試廳，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麽辦公室，而是一間白色的、裝滿各種看不懂的醫療器械的房間。
鹿晨心中一駭，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想要逃離，卻只撞上了冰冷厚重的門板。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恐慌，管家轉過身，微笑著安撫：“別擔心，我們不會傷害你。這是正規的聘用流程，請您填寫保密協議，之後我會為您詳細介紹情況。”
鹿晨一頭霧水，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就是個想混吃等死的廢物，此時也只能答應下來。
硬著頭皮簽完字，按下手印，才算是得到管家一個滿意的笑容。
然而管家接下來的話，讓他感覺自己仿佛穿越到了什麽科幻小說裏一樣。
“我們少爺得了一種罕見的怪病，具體你可以理解為魂魄游離癥類似的癥狀。”
“一開始還只是偶爾，後來越來越頻繁，直到陷入完全的睡眠狀態。”
“不過在此之前，他日夜致力於研究攻克這種疾病，最後發明出機器，可以把神魂喚回到身體中來。”
“但只有特殊潛質的人才可以，因此我們開展了海選，最後選中了你們三個。”
“根據少爺的日志，進入這臺機器後，神魂會被抽離，投入到他所在的世界裏。至於怎麽完成治療拯救，這個從未實驗過，我也不知道。”
“我要先聲明的是：一，很可能有危險，所以在進入之前你必須簽下和解書，一旦出現死亡，我們會雙倍賠償您指定的受益人；二，裏面的情況瞬息萬變，只能靠你自己應對，無人能提供幫助，包括我們。”
“如果您同意，請簽下這份合同，按照合同規定，我們會提前支付您一千萬，剩下九千萬，在您完成任務後支付。”
多……多少？
鹿晨倒吸一口氣，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管家又重覆了一遍，才堪堪捂住心臟。
這麽多個零，他數都數不清出，更別說，更別說……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只有富貴，再無其他。
人這一生，勤懇一輩子可能也就幾百萬，冒險一次，卻能得一億，不幹是傻子！
“我簽！”
於是，在管家的忽悠下，拜金小弟鹿晨簽下了賣身合同。
靠著提前打款的一千萬，他確實過了幾天富貴生活，然後就被黑衣人抓著送進了機器裏。
洗掉一部分記憶，開始小世界的穿梭。
鹿晨眨了眨眼睛，別的都沒想，只留下一個念頭。
既然他現在出來了，豈不是說明……
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臉色微微漲紅。
可管家忽略了他的目光，只是恭敬地低頭：“我家少爺想要見見您。”
哦……啊？！
鹿晨一點都不想回憶小世界裏的事情，而且到底哪個是他們少爺他也不知道啊。萬一，人得罪了個徹底，又出來見面，豈不是尷尬頭頂。
“不不用了，你趕緊給我打錢，我拿了錢就走……”
管家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似乎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拒絕他們少爺。
“你還真是跟夢裏一樣沒心沒肺。”
眼看管家低頭退下，鹿晨只能僵硬著身子轉過來。
男人有著過分好看的眉眼，皮膚似乎常年不見太陽，雪白得跟鬼似的，襯得那雙眼瞳幽深不見底。
此時的他，穿著淡藍色的棉質睡衣，坐在輪椅上，明明瘦弱病氣，卻壓迫感十足。
不需要人推，他十分靈活地來到他面前，明明是他坐著仰視，可看過來的目光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鹿晨狗狗慫慫地低下頭，抿緊小嘴，一個字兒都不敢說。
男人終究不忍他為難，先開了口：“鹿晨，你打算跟我裝不認識嗎？”
鹿晨很是無奈，他倆本來就不認識啊……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當面說，省得刺激到了男人，只能支支吾吾地說：“不……不是，我只是不適應……”
聽到這話，男人的眉眼舒展了些。輪椅停在他的面前，一只冰冷蒼白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鹿晨不適地抽了抽，沒抽開，只能可憐兮兮地看向他。
男人沒有放手，也不想再放手。
“我叫宋聞，以前在夢裏，我是你的主角，現在回到現實，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主角。”
“鹿晨，很高興遇見你，也很高興再次與你相見。”
“不過這一次，你別想再逃離我。”
說完，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病態的笑容，跟曾經見到的正直善良的主角截然相反。
鹿晨心口一涼，只覺得嘴巴裏面全是苦澀，果然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系統提醒的一點都沒錯，他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做個炮灰，而不是自作主張地去大發善心，現在玩脫了。
他虛弱地順著宋聞的力道，靠在他的身上，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一條冰冷滑膩的蛇纏上。
“那個……你不要太過分……”
直到此時，宋聞的眼角才露出一抹微笑：“放心，我會掌握好分寸，只要你聽話。”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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