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涼意從窗間漫入的時候,戚澤就醒了,他沒怎麽穿衣服，連被子也沒蓋，醒來時還有些寒沁肌骨的感覺。

擔心妍妍也沒蓋好被子,他開了燈，轉頭一看,就沈默了。

女孩子仿佛很怕冷似的,被一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像是蠶寶寶，只露出微粉的宛如少女的臉，漂亮鮮妍，氣息輕勻。

戚澤笑了,摸了摸她的臉，他的手指還帶著早晨的涼意,她不自覺地想躲卻又躲不開,眉尖都有些委屈地蹙了下,姿態可愛得讓人想要抱抱她。

戚澤就拉開被子一角,將人抱進了懷裏，抱了下又覺不夠，又低頭親了親她。

程妍沒醒。

大概是昨晚睡得太遲，又太耗體力。

戚澤抱著她，肌膚相貼的滋味太勾人，他有些意動，卻忍著。

想著讓她醒來時第一眼就可以看見他,互道早安。

戚澤就撐著頭，看著她，目光溫柔又情深，令他的面容看起來更英俊迷人。

怎麽看也看不厭似的。

一個小時過去……

他看著她，溫柔的目光帶些笑意。

兩個小時過去……

他看著她，溫柔的目光透著寵溺。

三個小時過去……

他看著她，溫柔的目光有些無奈。

直到霧氣驅散，明亮和煦的陽光灑在大床上。

戚澤的眼神變得古怪又驚異，他揉了揉有些發麻的手腕，拿起床頭的鬧鐘看了一眼。

很好，十一點了。

他們已經錯過了早飯，再睡下去，午飯也可以省了。

戚澤就將她喚醒了，用的是一個暧昧又綿長的吻。

程妍睜開眼，就看見戚澤捧著她的臉，目光深情地說：“寶貝兒，你比小豬都能睡。”

程妍不高興：“……你說什麽？”

見她臉色冷淡，戚澤輕咳一聲，笑著說：“我是說……”他在她臉頰邊落下一個吻，聲音低沈，“妍妍睡著的樣子也好漂亮。”

程妍沒說話，就瞥了他一眼。

戚澤笑了笑，就這麽下床去穿衣服，也不在意會被她看見什麽。

戚澤去衣櫃裏拿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起來，穿上了長褲，扣好了襯衣扣子。

程妍的衣服不在這個房間，她昨晚過來時也只穿了件睡衣，

她下了床，穿上拖鞋，看見了椅子上團成一團的被單，回頭看了一眼床上幹凈雪白的被單。

她回想了下，記不起來他是什麽時候換了被單的，只依稀記得結束時，他有抱著她去浴室清理，還給她換上了一件襯衣？

戚澤轉過身，就看見散著長發膚色雪白的女孩子，穿著一件白襯衣站在地上，腰身纖細，雙腿白皙，看著有種別樣的清純與性感。

此時，她看著白襯衣，面色似有幾分茫然。

戚澤呼吸一頓，含糊其辭地解釋：“你的衣服在隔壁，昨天太晚了，所以……”

程妍卻好像沒有懷疑什麽，反倒走近他，仰起臉，聲音十分好聽，如碎玉似的：“好看嗎？”

她的面容清冷，明眸清澈，明明是清純又幹凈的樣子，卻無端生出了幾分致命的惑人、妖艷。

戚澤眼眸幽暗，摟住了她的腰，忽然一轉身就將她壓在了床上。

程妍似乎有些愕然。

戚澤貼著她的唇，眼神透出幾分危險的感覺，聲音很低，也很沙啞：“寶貝兒，別勾我，早上火氣大，你吃不消。”

程妍不亂動了，乖得不行：“……”

好像是……挺大的。

戚澤比她洗漱得更快，她下樓的時候，他已經出了門，她坐了會兒，就看見他買了些菜和零食回來。

程妍趿拉著拖鞋跟在他身後，像個小尾巴似的：“做什麽，我幫你啊。”

戚澤將食材一樣樣地放進冰箱，又將一袋子零食遞給她，摸了摸她的頭：“好，你幫忙吃東西。”

程妍：“……好吧。”

程妍回了沙發上窩著，撕開了一袋薯片，正吃著，看見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戚澤！”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她舉起手機。

戚澤笑：“是信息，你幫我看吧，密碼你知道。”

他又回了廚房裏，沒一會兒就傳出切菜的聲音，速度還挺快。

程妍聽了會兒，就打開了他的手機，發現他的手機桌面竟然是她的照片。

大概是幾年前拍的，是在教室裏，她穿著貴族高中的校服，模樣還很青澀，冷淡地看著窗外，仿佛脾氣很不好的樣子。

程妍看了一眼，不怎麽喜歡這一張，就又拿他的手機自拍了一張，換了桌面，照片就變成了淺笑著的女孩子，眉眼也很有生氣。

然後，她點開了那條信息，居然是高中的校群發的信息，邀請戚澤去參加明晚的高中同學聚會。

她就拿著手機，去廚房問戚澤要不要去。

戚澤毫無興致，自然沒有答應。

程妍也沒在意，靠在門邊看戚澤，他做飯的動作太熟練，五官輪廓分明，氣質冷峻，行雲流水的動作看起來很帥氣。

程妍就拿出手機給他拍了一張，想發到自己的手機上，就用這一張當桌面。

情侶照片，大概也可以漲一點兒甜蜜度吧？

找到自己的賬號，她正要發過去，戚澤忽然叫她：“妍妍，幫我挽一下袖子。”

程妍就替他衣袖挽起來。

戚澤卻忽然抱住她，將她圈在懷裏，似笑非笑地說：“偷拍我？”

程妍不滿：“不準拍嗎？”

戚澤低笑，忽然側過頭吻住她的唇，舉著手機將這一幕定格下來，看了一眼照片，滿意地說：“很好看。”

他將手機塞給她：“出去玩兒吧。”

程妍：“……？”

這語氣……

她是小朋友嗎？

程妍就回了沙發裏，將照片發了出去，薯片吃多了口渴，她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了一口，手機忽然叮叮咚咚地響個不停。

誰啊，這麽著急地找戚澤嗎？

程妍點開手機，看了一眼，一口水就噴了出來，咳個不停。

連戚澤都出來看她：“怎麽了？”

程妍忙將照片撤回來，有些心虛地冷著臉說：“沒事啊。”

“是麽？”戚澤似笑非笑，將手機拿過來。

程妍偷偷擡起頭去看他，見他看過來，她又別開臉。

她也沒想到會發錯照片啊。

照片一發出去，校群就炸了，裏面都是已經畢業的學生，幾乎沒有不認識戚澤的吧，畢竟他在高中是不出名，但是那般曲折的身世，以及他如今的商業大佬地位，都足以令人非常關註、仰望的。

還好她撤得快，照片裏也只有戚澤的臉比較清晰，她的側臉被頭發擋著，若隱若現，看不清。

正這麽想著，戚澤已經將手機還給她。

程妍點開消息，看見戚澤回了一個字：是。

前面有人問那是不是他女朋友，他這麽回了。

群裏又炸開。

“臥槽臥槽臥槽！是戚總本人吧？”

“戚總越來越帥了，這禁欲的線條感，想嫁！！！”

這人一說話，就冷場了片刻。

“那女孩……是絕色美女吧？”

“你認識？”

“不認識，只是不絕色的話，戚總這種冷血動物會動心嗎？”

“……戚總你也敢罵，兄弟你完了。”

“你完了+1。”

“+10086，天涼了，註意別破產！”

群裏的人七嘴八舌地調侃著，忽然有人冒出一句話：“你們不覺得戚總女朋友長得很像我女神嗎？”

男生們的女神統一認定為程妍，所以也沒人問是誰。

林珊瑚就忽然發言：“不可能的啦，程妍她現在不在這個城市，程家把她趕走以後，她過得很不好，我總想幫幫她的。”

大家也覺得不可能，戚澤不恨占了他位置十八年的程妍就不錯了，怎麽可能和她談戀愛，只是也沒人接這個話題，畢竟程妍和戚澤的身世敏感，怕得罪了戚澤，就沒敢提。

林珊瑚也就沒聲音了。

看完以後，程妍呵呵冷笑，擡起臉，看著戚澤，說：“要去同學聚會玩嗎？”

戚澤看她一眼，笑：“好。”

甜蜜度已經漲到了百分之一百一十，還剩下兩天時間，漲到百分之兩百應該也不是難事。

程妍之所以決定去同學聚會，主要原因還是同學會人多，秀恩愛漲的甜蜜度……更高！

聚會的地點就在學生會會長自己開的酒店裏。

當天晚上，程妍就和戚澤一起過去，她在酒店門口就下了車。

戚澤去停車，她就先跟著侍者進了電梯，上樓，到了聚會的包廂裏。

歡樂和洽的氛圍一時凝固。

在場也沒人不認得程妍，畢竟是學校裏曾經有錢有勢又漂亮至極的大小姐，只是在她身份互換的消息出來後，他們也就幾乎沒見過她了，有時候想到也只是覺得挺可憐的，以為她現在一定過得不好，從天堂到地獄的差距也不過如此了。

所以，看見她的時候，眾人都有些尷尬，不知該拿什麽態度對她，像以往那樣奉承討好是不可能了。

更何況，她現在甚至比五年前更漂亮，穿著打扮也還是很貴氣，怎麽看也不像落魄了的樣子。

程妍那個班的班長徐放很和氣，怕她尷尬，就主動上前打招呼，拉了她到自己班上，還只當她和林珊瑚、羅雪她們是好朋友，就安排她坐到了林珊瑚的旁邊。

林珊瑚已經大變了模樣，燙著艷麗的卷發，濃妝艷抹，領口也開得很低，大冬天的，還露著一雙雪白的腿，在大衣下面遮也遮不住。

“妍妍，好久不見了，這些年過得怎麽樣？”林珊瑚剛問了一句，忽然笑了，語氣就有些怪異地說，“我這不是白問麽，看你的樣子，肯定過得很好，難道是嫁了一個有錢人？”

她口裏說的是嫁，鄙夷的意味卻很明顯。

其他人說不關心好奇是假的，畢竟是當初那麽出名的大小姐，長得漂亮就是好，不知道她攀上了哪位豪門公子，也沒人覺得她真嫁了人，畢竟她的身份也不夠進豪門。

程妍淡淡說：“和你沒關系。”

見她還是那副眼高於頂的傲慢樣子，林珊瑚憋了一口氣，冷笑：“難以啟齒嗎？”她忽然一副遺憾失望的神色，“我也不想替你說謊了，那個男人是有錢沒錯，可人家是有老婆的，你還是和他斷幹凈吧，總不能為了錢就連廉恥也不要了吧？”

這話一出，眾人嘩然，居然沒人疑心林珊瑚說的是假話，畢竟程妍的確過得很好的樣子，就看她的耳環都絕對不低於七位數，很可能就是被人包養了。

程妍冷冷地看著她，端起桌上的酒水就潑了她一臉。

動作很瀟灑，快得沒人反應過來。

“這麽多年了，你還不知道說人話？”

林珊瑚氣得發抖，覺得自己在學校受她的氣就已經夠了，厭惡透了她那副瞧不起人的高高在上的神態，這會兒哪裏有可能再忍？

她揚起手就想將她那張臉抓花，她不就靠著那張臉才被那麽多男生喜歡嗎？

“在找別人麻煩之前……”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嗓音溫柔又陰冷地說，“小姐你還是先處理好自己的私事吧。”

“會長！”

“會長居然也來了，不是說不來的嗎？”

女孩們頓時精神起來，甚是還掏出小鏡子補妝，時不時地瞥一眼那邊優雅俊美的男人。

看見站在面前的秦修，林珊瑚也是一楞，沒有像那些女孩一般臉紅，反而跟見鬼似的臉色煞白，眼神的害怕情緒很明顯，猛地倒退了一大步。

就在這時，一個富態的中年婦人大步走過來，抓著林珊瑚就打，口裏還罵她狐貍精，勾引她老公之類的話。

眾人面面相覷，她先前還好意思說程妍呢，自己不就是做小三的嗎？

秦修看著保安將她們一起送出去，也不理那些上前來獻殷勤的女的，目光幽深地看著程妍。

程妍沒說話，懷疑那個婦人就是秦修找來的。

其他人低聲議論，懷疑程妍已經和秦修在一起了，他們並不知道兩人當初在學校的情侶關系是假的，還只當他們又舊情覆燃了。

秦修忽然攬過了程妍的肩膀，她掙不開，被他帶著進了包廂裏的獨立衛生間。

門“啪”地一聲關上，擋去了大家的目光。

眾人：“……”

會長居然是這麽急色的人嗎？

車庫。

從車裏出來，戚澤走了幾步，就聽見有人叫了一聲“站住！”。

他轉過頭，就看見車旁邊還站著個白皙俊秀的男孩子，穿著衛衣，休閑褲，神態有幾分張揚傲氣。

戚澤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

衛揚“哎”了一聲，急得跑上前，擋住他，濃眉一皺：“你聾了啊？我說的話沒聽見？”

戚澤站住，淡淡說：“有事？”

他說話的樣子很不將人放在眼裏。

衛揚氣得想擼袖子，又忍住，說：“是你把小妍從醫院帶走的？”

戚澤“嗯”了一聲。

衛揚眉頭皺得更緊：“你們住一起？”

戚澤又是一聲“嗯”。

見他懶得搭理他，衛揚咬牙：“你別急著走啊，我知道，小妍喜歡你，不然你當初那麽窮，她也不會和你早戀，所以我搶不過你，我知道。”

戚澤聽完，難得多說了幾個字：“那你找我還有什麽事？”

衛揚表情糾結，瞪著他，悶聲悶氣地說：“我就是不服氣！當初要不是你非要和我喝酒，我也不會喝那麽多，鬧了那麽大的笑話，我都不好意思見小妍了。”

戚澤面色不變，只是看了他一眼。

衛揚被激怒：“你那是什麽眼神？嘲笑我啊？”他終於如願以償地可以擼袖子了，一面放狠話，“來，我們打一架，你贏了，我就不找你麻煩。”

戚澤淡定如初：“你也找不了我什麽麻煩。”

衛揚語噎，見他還是要走，索性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行！你不打，我不讓你走！”

“是麽？”靜了靜，戚澤的語氣低沈。

“當……”衛揚還沒說完，就見他一拳揍了過來，他忙跳開，“好啊，你偷襲！”

戚澤脫了外套，解開幾顆扣子，清冷地說：“速戰速決，我趕時間。”

衛揚：“……”

衛生間。

“你和戚澤在一起？”

秦修問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程妍看著他的眼睛，語氣漠然：“是。”

秦修表情似乎沒什麽變化，只是瞳色更幽暗，聲音輕柔和緩：“你喜歡他？”

程妍沒猶豫：“是。”

不止是為了讓他死心吧，她這麽說也沒錯，書裏的白月光的確是只喜歡過戚澤的。

“那麽，”秦修將她抵在墻上，修長的手指緩緩從她的唇滑到了白皙柔嫩的脖頸，“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想和我在一起……”

他看著她，溫柔的表情有一絲陰鷙，輕輕掐住了她仿佛很脆弱的脖子，輕輕問：“還是去……死？”

程妍沒什麽害怕的神色，語氣平淡：“我不會死，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秦修的大手緩緩收緊，看著她因窒息而微微變化的面容，湊近她，聲若呢喃：“這算什麽回答，你以為我真的不會傷害你嗎？”

程妍：“你不會。”

“我會！”秦修的表情愈發陰沈，手下的力氣加重，卻又沒真的到了讓她難受的地步，只是氣勢很恐怖的樣子，“你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和他在一起嗎？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你為什麽就是不願意回頭看我一眼？我有時候真希望你死掉！誰都得不到你！”

程妍擡起了手，按在了他掐著她脖子的手上，看著他：“既然這樣，你就動手啊。”

說完，她閉上眼睛，完全沒有要逃的意思。

過了半晌，她發覺脖子上的手松開了，睜開眼，就看見秦修仿佛發洩般一拳砸碎了盥洗臺旁邊的鏡子。

她看著他的手，鮮血淋漓，心情有些覆雜。

“你說得對，我下不了手！”秦修站在那兒，就像是死人似的表情，“但是，我也不會看著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不能忍受！”

他看著她，眼神空洞，語氣木然：“所以，我會忘了你，就算再見，我也不會認得你是誰！”

程妍一楞，就看見他拉開了門，走了出去。

戚澤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和秦修擦肩而過，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彼此眼裏的敵意和冷意都很濃。

“這麽激烈的啊，會長的手都傷成那樣？”

“別胡說，情況不對啊，你沒看會長那臉色好難看。”

“所以，該不會是會長想用強，被程妍打傷了吧？”

其他人低聲地熱烈討論，看見戚澤進來了，才住了口，紛紛和他打招呼。

程妍就站在衛生間門口。

戚澤沒理會眾人，徑直朝她走過去，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妍妍，沒事吧？”

程妍正想搖頭，就聽見戚澤冷了聲音：“你的脖子怎麽回事？”

程妍下意識地摸了下脖子，也看不見有指痕，只是看戚澤的表情也能猜到：“沒事啊。”

“他做的？”戚澤問。

見他動了氣，還轉身要去找人算賬的樣子，秦修現在的情緒那麽差，兩個人要打起來是真會出人命的，程妍忙拉住了他，說：“別生氣啊，我真的沒事。”

戚澤看著她，皺眉。

程妍笑了，踮起腳吻了下他的唇，有些好奇地問：“你不會連這種醋也吃吧，我可不是護著他，只是不想為了別人壞了興致，我們不是過來玩的嗎？”

戚澤心氣漸平，只是臉色還冷冷的。

眾人已經看不懂什麽情況了，有人忍不住出聲問：“戚總，你不是……有女朋友的嗎？”

戚澤拉過了程妍的手，緊緊扣著，宣示主權般，擡了下巴：“不是在這兒嗎？”

眾人：“……”

前程二小姐和現程二公子居然在一起了？

做夢都不敢這麽做罷？

之後，來參加聚會的同學們被秀了一臉恩愛，回去時已經塞滿了狗糧。

程妍的甜蜜度也已經漲到了百分之三十。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她也很輕松地就將甜蜜度漲到了百分之兩百。只是，她代替了女主的位置，就必須要等到男主壽命終結的那一天才可以脫離世界。

不久，她就和戚澤結了婚。

戚澤和程峰的關系也漸有緩和，程峰年紀大了脾氣也就和藹了些，還親口表示過歉意，覺得自己不該將她送走。

所以，戚澤偶爾也會回程家一趟，只是姜婉之還是不喜歡他們，卻也無可奈何。

程向陽後來也還是搬回了程家，只是對管理公司沒興趣，自己開了一家酒吧當老板，又有些以前那個紈絝公子的模樣。

白梨追了他很久，他身邊桃花不斷，卻沒有一個長久的，白梨也只好黯然放棄，轉而專心於事業了。

三年後白梨就靠著自己的努力成了紅透娛樂圈的影後，只是一直保持著單身，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等著程向陽。

至於秦修……程妍只聽說他們全家都搬走了，事業發展的重心在國外，所以就在國外定居了，她每年生日都會收到各個地方寄來的明信片和禮物，只是不知道誰寄的，她也就只能猜測可能是秦修了。

他既然還有些心情走過那麽多地方，看那麽多風景，或許是還過得很好吧。

只是，後來的一生裏，她都沒有再見過他，只有櫃子裏堆滿了的散發著清香的明信片。

某個夏日午後。

“她又哭了，怎麽辦？”程妍束手無策，站在嬰兒床旁邊，表情無奈。

戚澤很熟練地將女兒抱起來，輕輕拍著她，將奶瓶給她抱著，看她安靜下來小口小口地喝奶。

他瞥了一眼程妍：“你是不是惹她了？”

程妍不承認：“我只是想抱她出去玩兒。”

戚澤：“是你玩兒，還是她玩兒？”

沈默片刻，程妍的回答很機智：“我陪她玩。”

戚澤面無表情，看著她。

程妍望著他：“好吧，是她太可愛了，所以我就想逗逗她而已啊。”

她湊過去，看著他懷裏的嬰兒，她笨拙地抱著小奶瓶，喝飽了就吐著小泡泡，一雙眼眸幹凈又純澈，漂亮得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美好起來。

她沒忍住，伸手戳了下嬰兒的臉。

“哇”地一聲，她大哭出聲，像是抗議。

程妍失落：“她是不是討厭我？”

戚澤就抱著她哄了哄，嬰兒抓著他的手指啃了啃，居然就這麽睡！著！了！

他將嬰兒放回床上，拉著程妍出了門。

兩個人回了臥房，他安慰她：“她是愛哭，你沒見她看見誰都哭麽。”

程妍一想也是，心情好了點兒，忽然又覺不對：“怎麽你抱她她不哭？”

戚澤：“……”

這個……他能說女兒更喜歡他嗎？

想了下，他避開這個有些危險的問題，忽然將她抱了起來，轉了一個圈，問她：“好玩麽？”

程妍被轉得飄乎乎的，下意識地點頭。

戚澤一本正經地說：“看吧，你也知道，我很會抱人。”

程妍：“……”

戚澤抱著她往床上一躺，拉著她的手，溫聲問：“睡覺麽？”

夏季的午後是有些困，程妍就說：“好。”

戚澤似乎就等著她答應，她剛說完，他就側過身開始吻她。

程妍：“……”

她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你個大忽悠！

程妍在這個世界過完了不長不短的一生，回到系統空間後還沒怎麽休息，就又被系統給送到了下一個世界。

她只來得問一句：“下個世界的白月光是什麽人？”

系統：“美麗的……變態。”

程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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