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柳聞鷗沒有再搭話，霍郡昇說的沒錯，她的心裏早就有了答案，不論霍郡昇對她說哪條路，其實都不會影響未來的選擇。

只不過，她想要有人支持讚同她。

“每個人的未來都是不一樣的，每個人有權選擇是否改變，你走哪條路，都是對的。”

從霍郡昇漆黑的眼眸中，柳聞鷗感到自己的內心正在逐漸被看透。

“哈……”柳聞鷗吐出一口濁氣，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挺老成的。”

這些話從霍郡昇的嘴裏說出總感覺怪怪的，還是平時那副不著調的樣子更令人熟悉，偶爾像這樣成熟怪讓人不習慣的。

“都是高中生了，總得裝的成熟一點唄。”霍郡昇總算恢覆成平時的語氣，“你不也一直故作深沈？”

柳聞鷗反駁：“才不是故作，是本就深沈。”

霍郡昇忽然加快腳步走在前面，悠悠道：“那這位深沈的同學，可以走快一點不？前面的人等得要急死了。”

“哦。”

前面三人果不其然站在原地等待後面的兩人，臉上並沒有任何不悅，就算額角已被汗水打濕。

霍郡昇走的有些快，夏天的熱風吹過兩人，帶動他們的衣角，在空中翻飛。

柳聞鷗嗅了嗅，鼻尖傳來淡淡的花香。

原來，她已經走向了另一個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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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天在海洋館頂著烈日暴走了一天，回家後柳聞鷗的後脖頸光榮曬傷了，被柳媽揪著狠罵了一頓。

以至於第二天出門前被勒令塗好防曬霜以及帶上遮陽傘才允許踏出家門。

柳聞鷗是去取體檢報告的。

霍醫生還沒有通知她，但是算了算時間，應該差不多可以拿了。

醫院正好離家也不遠，順路就過去一趟。

她來到醫院，問了醫導臺的護士，來到門診室。

裏面坐著的是一名女醫生，看來不是霍醫生。

“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醫生開口道。

柳聞鷗：“我來拿體檢報告的。”

“哦。”醫生打開電腦，用鼠標點擊，“你叫什麽名字？”

“柳聞鷗。”

她突然有些緊張，咽了咽口水，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醫生把名字打在電腦的搜索欄裏，嘴裏嘟囔著：“柳聞鷗……報告出來了，你去北樓二樓取。”

柳聞鷗起身：“謝謝醫生……”

“對了，拿了報告再回來一趟啊。”醫生補充了一句，“沒什麽，就是看看體檢結果。”

按照指示牌來到北樓二樓取報告的地方，柳聞鷗自己先拆開看了看，前面密密麻麻的一堆數據，她看不懂，不過結果都沒有異常。

直到翻到後面幾頁——

“疑似腦膜瘤，建議進一步檢查。”

周圍一切就這麽戛然沒了聲響，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一下接著一下。

“不可能啊……”

她算了算時間，就算沒有辦法改變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就查出腦膜瘤，這個時候的她還是健康的才對。

難道是因為自己之前改變了很多情節導致後面的一切都變得混亂？

那又何必讓她重回到這個時候？

要是這樣不過就是把之前的人生再過一遍罷了。

嗒——

淚珠掉落在雪白的紙上，紙上的字並沒有花，反而更加清晰。

就算再來一次，她還是不想死。

調整好呼吸，她打開門診室的門，把報告遞給醫生。

“醫生，雖然寫的是疑似，但其實也八九不離十了吧？”

醫生心疼地看向她，泛紅的眼眶已說明一切，她也不繞彎子：“後續檢查是為了查明到了哪一期，要是腦膜瘤前期還是可以努力一下……”

“好。”微弱的氣息從柳聞鷗的口中吐出，“開檢查吧。”

她知道，她什麽都知道，只是，還是想試試。

醫生第一次見到沒有家長陪同還這麽堅強的孩子，她理應先把家長叫來一起通知病情的，可是，眼前的這個孩子過於鎮定，讓她都快忘記家長的存在。

“這邊需要通知你的家長……”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柳聞鷗打斷：“我想霍醫生應該已經通知他們了。”

手機從剛才就沒有停止過震動，爸媽很少會主動給她打電話，除非真的有要緊事。

很顯然，現在這事對他們來說就是十分緊急的狀況。

“那……等你爸媽過來一起去預約進一步的檢查吧。”

充斥著酒精味的醫院大廳，冰涼的長椅不知道傾聽過多少人的悔恨與悲痛，也可能已經麻木到無法再與任何情感產生共鳴。

就像現在的柳聞鷗一般，她一時不知該以什麽情緒面對現在的情況。

她有些氣憤，這似乎跟預想的劇本不太一樣。

卻又有些釋然。

她突然就明白了有些狗血劇裏的人經常會恨老天爺，此刻的自己也感到好像被老天爺耍了。

叮咚——

【您的專屬殺馬特系統已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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