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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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站在柳聞鷗面前的三人是她的初中同班同學，也是一中裏面出了名的“大姐大”們。
“救命……”
柳聞鷗匆匆掃了她們一眼，有些尷尬地移開目光，倒不是害怕，而是她們的打扮過於不忍直視了。
當然，她也知道這個時候年輕人們都是這副打扮，可還是差點笑出了聲。
三個沖天爆炸頭，額前是厚到龍卷風都吹不開的劉海，身上穿著當時最為熱門的星空風黑色T恤，腳踩10cm高的人字拖鞋。
一個人的手裏拿著一杯奶茶，上面插著三根吸管。
“你們找我有事？”柳聞鷗做好了心裏建設，看著她們問道。
她自然是不太想跟這幾個人有過多的牽扯，但是麻煩總是會自己找上門來。
“哎喲，果然一中之光就是一中之光啊，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
黃毛妹妹鄙夷地看了一眼，語氣中充滿不屑。
另一邊的斜劉海妹妹緊跟著接話道：“你知不知道我們今天找你找了好久啊，挺會躲的嘛。”
“我？”柳聞鷗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躲你們？”
中間的平劉海妹妹終於開始說話：“真不知道餘天到底喜歡你什麽，長得一般，身材一般，講話也土裏土氣的，怎麽看都配不上他。”
她還故作惋惜地搖頭嘆氣：“真是不知道現在男人的品位怎麽越來越低了。”
“我不認識。”柳聞鷗根本不認識這個叫餘天的人，更不知道這人喜歡自己了。
“你認識不認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秦舒蓉，喜歡餘天，他是我的男人，我不準我的男人對別的女人有意思。”
平劉海妹妹投來宣誓主權般挑釁的表情。
她說完又上前兩步，擡起下巴：“懂？”
柳聞鷗緊咬後槽牙，但還是沒忍住，只能裝作咳嗽捂住不禁揚起的嘴角。
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之後，她才正色道：“不懂，不過我倒是有幾句話想送給你。”
平劉海看著她，輕笑了一聲，似乎沒怎麽把柳聞鷗看在眼裏：“說吧。”
“第一，這個什麽雨天還是晴天的，我不認識，你找我說這些話其實非常多餘，沒有任何的意義，難道你到我跟前說這些話能改變什麽嗎？”
柳聞鷗沒等她說話，緊接道：“第二，都說有本事的女人能牢牢勾住男人的心，沒本事的女人才會找別的女人麻煩。”
“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你這麽一鬧我倒忽然想去看看這個叫什麽天的人到底長什麽樣了……”柳聞鷗故意拖長尾音，看平劉海的反應，滿意地笑了笑，“妹妹，這是忠告。”
末了，她單手拖著下巴，模仿先前這人的語氣問道：“懂？”
劉海三人組被氣得原地直跺腳，平劉海放狠話：“柳聞鷗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去叫我哥哥來教訓你！他可是城高的老大，你就等著吧！”
“慢走不送～”
柳聞鷗暗暗在心裏稱奇，這三個人明明腳上踩著10cm高的拖鞋，竟然還能走得這麽快。
回到家後，柳聞鷗也不回自己的房裏，只是待在廚房，幫柳媽打打下手，端端菜什麽的。
菜全上桌之後沒一會，柳爸就回來了。
“老婆，今天吃啥呢？”
“吃你的排骨去。”柳媽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沒好氣。
柳爸洗完手回到餐桌上，看到放在自己面前一碗焦黑的排骨，笑著揮揮手：“我老婆都會開玩笑了，這肯定不會讓我吃下去的。”、
柳媽不說話，只是雙手抱拳。
柳聞鷗故意撇開頭，只能在心裏默默祝福。
“老婆，我今天做錯什麽事了，還請您明示！”
柳爸大丈夫能伸能屈，對老婆服軟不叫妻管嚴，那是旁人無法知曉的深沈的愛。
“還不是和你打電話害的，我的排骨本來好好的，就因為那通電話給整焦了。”柳媽哼了一聲，“既然是你的原因造成的，那就由你來解決。”
“嗐，我以為多大事呢。”柳爸松了口氣，“不就焦了一點點嗎，我吃就是了，老婆做的什麽都是最香最好吃的。”
“爸，這可不是焦了一點點……”柳聞鷗都怕吃完這一碗排骨下一秒就要準備打120了。
“哎算了算了，這叫什麽事啊。”柳媽最後還是於心不忍，在即將下嘴的時候攔住了柳爸。
柳聞鷗笑了。
這種和諧幸福的一起吃飯的場景，她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經歷過了。
晚上睡前躺在床上，她心裏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抵不過困意來襲。
“等我再次醒來，會直接到天堂嗎？”
她睜開眼，並沒有來到天堂。
耳邊響起鬧鐘的鈴聲，她爬起身，看向四周。
還是熟悉的房間，和昨天一模一樣。
就連房門的敲門聲也一模一樣。
“快來吃早飯了，別忘了今天要去學校領畢業證書。”
畢業證書？
哦對，好像是初中畢業了。
不對！這不是她死前的走馬燈嗎？怎麽還有第二天？！
仔細想想從昨天開始就不對勁了，一般來說走馬燈會持續這麽久嗎？雖然她不知道這些事情發生的實際流逝時間到底是多久，但肯定不會是她這樣。
再說了，發生的一切都太有實感了，完全沒有任何夢境般虛幻的感覺。
最重要也是最能作為證據的一點就是，昨天發生的一切不是她的回憶，幫媽媽跑腿也許可能是曾經的回憶之一，但是劉海三姐妹半路殺出來堵自己這絕對不是以前發生過的事。
人的第六感永遠是最準的，就好像現在的柳聞鷗心裏忽然湧出一個不太現實的想法。
她喝著豆漿，看向掛在墻上的日歷，2008年6月10日。
好家夥，這一下穿回到10年前。
“哦對了媽，我想在高中入學前體檢一下。”
柳聞鷗想起之前爸媽讓她去體檢，醫院醫生都聯系好了，結果自己就是不樂意去。
她其實有些後悔，應該養成每年都要去體檢的習慣的。
算算日子她這個時候身體應該還是健康的，還沒有患腦膜瘤。所以只要從現在開始健康小心地過日子，她就不會重蹈被病魔纏身的覆轍。
“可以啊，我之前早就讓你去體檢了，結果你老是不去。”
柳媽把剝好的雞蛋放到柳聞鷗面前：“我跟你霍叔叔說一聲，看哪天空，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沒事，我自己去就好了。”柳聞鷗還是有些不放心，萬一還是查出了什麽問題的話都不好隱瞞了，“反正就在這附近，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也行。”柳媽點點頭，“也是該鍛煉鍛煉你獨立自主的能力了。”
吃完早飯，柳聞鷗憑借著記憶騎著自行車順利來到了自己的初中學校，剛好趕上。
果然是畢業的人了，班裏的女同學看起來都是精心打扮過的，有些甚至還化了妝。
“這件衣服我上次在店裏看到過，我還想買呢，結果我媽不給我買……”
熟悉的聲音響起，柳聞鷗隨意一瞥，看到了那熟悉的黃頭發妹妹。
她正一臉崇拜地看向平劉海，手指摸著面前人身上的鉚釘T恤遲遲不肯松手。
斜劉海就比黃頭發妹妹要矜持的多，沒有下手，只是時不時地轉頭看。
她們三人應該都是一個人化的妝，看那堅硬筆挺的眉毛就知道，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全班似乎只有柳聞鷗穿的最為隨意，一件純白色的T恤配上牛仔短褲，一雙小白鞋。
這是最為幹凈的一身搭配，但在那個年代，並不是大家所追求的時尚。
她直接找了個空位坐下，這麽久了怎麽可能還記得自己的座位在哪裏。
“你的座位在那。”
鄰座同學指了指左前方的一個位置，好心提醒道。
“沒事，那不是有人占著嗎。”柳聞鷗看向平劉海她們那個方向，看樣子似乎並不想把座位讓出來，“你這有人嗎？”
“……”鄰座男同學看向她，隨後搖搖頭，“空位，你坐吧。”
柳聞鷗總覺得這人長得眼熟，她轉頭又仔細地打量了他好幾眼。
說實話，整個班的同學對她來說都是熟悉的陌生人，十年過去了，當初這些人長什麽樣早就已經記不起來了，除非是後面還有聯系的，不然連名字都不記得了。
“你不是霍郡昇嗎？”柳聞鷗記起來了。
霍郡昇表情有些頓住，看傻子般的眼神望向柳聞鷗：“對，我是。”
她和霍郡昇的接觸並不多，印象裏似乎就是初三那年的奧數競賽有過一些交集。
她得了金牌，霍郡昇得了銀牌。
下臺之後，他對著她放狠話：“下次我一定會贏過你。”
然後……應該就沒然後了。
“哦，哈哈……那啥，你頭發長長了我一下子沒認出來。”柳聞鷗趕緊找補。
霍郡昇：……
“同學們，這是老師最後一次這麽喊你們了。”班主任發完畢業證書之後，站在講臺上語重心長道，“到了高中，學習方面你們就要靠自己了，不管你們之後去哪所學校，這裏永遠都是你們的家。”
柳聞鷗似乎聽到鄰桌的人冷笑了一聲，轉過頭去卻沒見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拿完畢業證，柳聞鷗準備回家，她剛走出教學樓，看到霍郡昇正站在不遠處，貌似是在等人。
這個時候的天氣正好，不冷也沒有特別熱，尤其是今天，午後陽光正好。
六月畢業季，校園裏的梔子花也正開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
霍郡昇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他的頭發比同齡男生稍長，自帶著淺淺的卷度，陽光照在發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這人身形有些瘦削，也許是因為個子比別人都要高些的原因。
柳聞鷗知道有不少女孩子喜歡他，但這人總是冷冷的，好像心裏總有心事似的。
她從他身邊走過，不料身後忽然叫住自己：“往後門走，他們在前面準備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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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柳聞鷗面前的三人是她的初中同班同學，也是一中裏面出了名的“大姐大”們。
“救命……”
柳聞鷗匆匆掃了她們一眼，有些尷尬地移開目光，倒不是害怕，而是她們的打扮過於不忍直視了。
當然，她也知道這個時候年輕人們都是這副打扮，可還是差點笑出了聲。
三個沖天爆炸頭，額前是厚到龍卷風都吹不開的劉海，身上穿著當時最為熱門的星空風黑色T恤，腳踩10cm高的人字拖鞋。
一個人的手裏拿著一杯奶茶，上面插著三根吸管。
“你們找我有事？”柳聞鷗做好了心裏建設，看著她們問道。
她自然是不太想跟這幾個人有過多的牽扯，但是麻煩總是會自己找上門來。
“哎喲，果然一中之光就是一中之光啊，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
黃毛妹妹鄙夷地看了一眼，語氣中充滿不屑。
另一邊的斜劉海妹妹緊跟著接話道：“你知不知道我們今天找你找了好久啊，挺會躲的嘛。”
“我？”柳聞鷗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躲你們？”
中間的平劉海妹妹終於開始說話：“真不知道餘天到底喜歡你什麽，長得一般，身材一般，講話也土裏土氣的，怎麽看都配不上他。”
她還故作惋惜地搖頭嘆氣：“真是不知道現在男人的品位怎麽越來越低了。”
“我不認識。”柳聞鷗根本不認識這個叫餘天的人，更不知道這人喜歡自己了。
“你認識不認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秦舒蓉，喜歡餘天，他是我的男人，我不準我的男人對別的女人有意思。”
平劉海妹妹投來宣誓主權般挑釁的表情。
她說完又上前兩步，擡起下巴：“懂？”
柳聞鷗緊咬後槽牙，但還是沒忍住，只能裝作咳嗽捂住不禁揚起的嘴角。
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之後，她才正色道：“不懂，不過我倒是有幾句話想送給你。”
平劉海看著她，輕笑了一聲，似乎沒怎麽把柳聞鷗看在眼裏：“說吧。”
“第一，這個什麽雨天還是晴天的，我不認識，你找我說這些話其實非常多餘，沒有任何的意義，難道你到我跟前說這些話能改變什麽嗎？”
柳聞鷗沒等她說話，緊接道：“第二，都說有本事的女人能牢牢勾住男人的心，沒本事的女人才會找別的女人麻煩。”
“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你這麽一鬧我倒忽然想去看看這個叫什麽天的人到底長什麽樣了……”柳聞鷗故意拖長尾音，看平劉海的反應，滿意地笑了笑，“妹妹，這是忠告。”
末了，她單手拖著下巴，模仿先前這人的語氣問道：“懂？”
劉海三人組被氣得原地直跺腳，平劉海放狠話：“柳聞鷗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去叫我哥哥來教訓你！他可是城高的老大，你就等著吧！”
“慢走不送～”
柳聞鷗暗暗在心裏稱奇，這三個人明明腳上踩著10cm高的拖鞋，竟然還能走得這麽快。
回到家後，柳聞鷗也不回自己的房裏，只是待在廚房，幫柳媽打打下手，端端菜什麽的。
菜全上桌之後沒一會，柳爸就回來了。
“老婆，今天吃啥呢？”
“吃你的排骨去。”柳媽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沒好氣。
柳爸洗完手回到餐桌上，看到放在自己面前一碗焦黑的排骨，笑著揮揮手：“我老婆都會開玩笑了，這肯定不會讓我吃下去的。”、
柳媽不說話，只是雙手抱拳。
柳聞鷗故意撇開頭，只能在心裏默默祝福。
“老婆，我今天做錯什麽事了，還請您明示！”
柳爸大丈夫能伸能屈，對老婆服軟不叫妻管嚴，那是旁人無法知曉的深沈的愛。
“還不是和你打電話害的，我的排骨本來好好的，就因為那通電話給整焦了。”柳媽哼了一聲，“既然是你的原因造成的，那就由你來解決。”
“嗐，我以為多大事呢。”柳爸松了口氣，“不就焦了一點點嗎，我吃就是了，老婆做的什麽都是最香最好吃的。”
“爸，這可不是焦了一點點……”柳聞鷗都怕吃完這一碗排骨下一秒就要準備打120了。
“哎算了算了，這叫什麽事啊。”柳媽最後還是於心不忍，在即將下嘴的時候攔住了柳爸。
柳聞鷗笑了。
這種和諧幸福的一起吃飯的場景，她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經歷過了。
晚上睡前躺在床上，她心裏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抵不過困意來襲。
“等我再次醒來，會直接到天堂嗎？”
她睜開眼，並沒有來到天堂。
耳邊響起鬧鐘的鈴聲，她爬起身，看向四周。
還是熟悉的房間，和昨天一模一樣。
就連房門的敲門聲也一模一樣。
“快來吃早飯了，別忘了今天要去學校領畢業證書。”
畢業證書？
哦對，好像是初中畢業了。
不對！這不是她死前的走馬燈嗎？怎麽還有第二天？！
仔細想想從昨天開始就不對勁了，一般來說走馬燈會持續這麽久嗎？雖然她不知道這些事情發生的實際流逝時間到底是多久，但肯定不會是她這樣。
再說了，發生的一切都太有實感了，完全沒有任何夢境般虛幻的感覺。
最重要也是最能作為證據的一點就是，昨天發生的一切不是她的回憶，幫媽媽跑腿也許可能是曾經的回憶之一，但是劉海三姐妹半路殺出來堵自己這絕對不是以前發生過的事。
人的第六感永遠是最準的，就好像現在的柳聞鷗心裏忽然湧出一個不太現實的想法。
她喝著豆漿，看向掛在墻上的日歷，2008年6月10日。
好家夥，這一下穿回到10年前。
“哦對了媽，我想在高中入學前體檢一下。”
柳聞鷗想起之前爸媽讓她去體檢，醫院醫生都聯系好了，結果自己就是不樂意去。
她其實有些後悔，應該養成每年都要去體檢的習慣的。
算算日子她這個時候身體應該還是健康的，還沒有患腦膜瘤。所以只要從現在開始健康小心地過日子，她就不會重蹈被病魔纏身的覆轍。
“可以啊，我之前早就讓你去體檢了，結果你老是不去。”
柳媽把剝好的雞蛋放到柳聞鷗面前：“我跟你霍叔叔說一聲，看哪天空，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沒事，我自己去就好了。”柳聞鷗還是有些不放心，萬一還是查出了什麽問題的話都不好隱瞞了，“反正就在這附近，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也行。”柳媽點點頭，“也是該鍛煉鍛煉你獨立自主的能力了。”
吃完早飯，柳聞鷗憑借著記憶騎著自行車順利來到了自己的初中學校，剛好趕上。
果然是畢業的人了，班裏的女同學看起來都是精心打扮過的，有些甚至還化了妝。
“這件衣服我上次在店裏看到過，我還想買呢，結果我媽不給我買……”
熟悉的聲音響起，柳聞鷗隨意一瞥，看到了那熟悉的黃頭發妹妹。
她正一臉崇拜地看向平劉海，手指摸著面前人身上的鉚釘T恤遲遲不肯松手。
斜劉海就比黃頭發妹妹要矜持的多，沒有下手，只是時不時地轉頭看。
她們三人應該都是一個人化的妝，看那堅硬筆挺的眉毛就知道，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全班似乎只有柳聞鷗穿的最為隨意，一件純白色的T恤配上牛仔短褲，一雙小白鞋。
這是最為幹凈的一身搭配，但在那個年代，並不是大家所追求的時尚。
她直接找了個空位坐下，這麽久了怎麽可能還記得自己的座位在哪裏。
“你的座位在那。”
鄰座同學指了指左前方的一個位置，好心提醒道。
“沒事，那不是有人占著嗎。”柳聞鷗看向平劉海她們那個方向，看樣子似乎並不想把座位讓出來，“你這有人嗎？”
“……”鄰座男同學看向她，隨後搖搖頭，“空位，你坐吧。”
柳聞鷗總覺得這人長得眼熟，她轉頭又仔細地打量了他好幾眼。
說實話，整個班的同學對她來說都是熟悉的陌生人，十年過去了，當初這些人長什麽樣早就已經記不起來了，除非是後面還有聯系的，不然連名字都不記得了。
“你不是霍郡昇嗎？”柳聞鷗記起來了。
霍郡昇表情有些頓住，看傻子般的眼神望向柳聞鷗：“對，我是。”
她和霍郡昇的接觸並不多，印象裏似乎就是初三那年的奧數競賽有過一些交集。
她得了金牌，霍郡昇得了銀牌。
下臺之後，他對著她放狠話：“下次我一定會贏過你。”
然後……應該就沒然後了。
“哦，哈哈……那啥，你頭發長長了我一下子沒認出來。”柳聞鷗趕緊找補。
霍郡昇：……
“同學們，這是老師最後一次這麽喊你們了。”班主任發完畢業證書之後，站在講臺上語重心長道，“到了高中，學習方面你們就要靠自己了，不管你們之後去哪所學校，這裏永遠都是你們的家。”
柳聞鷗似乎聽到鄰桌的人冷笑了一聲，轉過頭去卻沒見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拿完畢業證，柳聞鷗準備回家，她剛走出教學樓，看到霍郡昇正站在不遠處，貌似是在等人。
這個時候的天氣正好，不冷也沒有特別熱，尤其是今天，午後陽光正好。
六月畢業季，校園裏的梔子花也正開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
霍郡昇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他的頭發比同齡男生稍長，自帶著淺淺的卷度，陽光照在發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這人身形有些瘦削，也許是因為個子比別人都要高些的原因。
柳聞鷗知道有不少女孩子喜歡他，但這人總是冷冷的，好像心裏總有心事似的。
她從他身邊走過，不料身後忽然叫住自己：“往後門走，他們在前面準備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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