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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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3
披薩店內，嫣然捧著顧清遇的手機翻看著琳瑯滿目的食物，她挑得猶猶豫豫，選了半天也沒下單幾樣。
一通電話打進來，嫣然一看備註上的名字，就猜到是個女孩子——黃蕊。
顧清遇坐到她身邊，毫不在意地掛斷，接過手機，他看著購物車裏寥寥無幾的東西，他無奈一笑，調侃她：“你在減肥呀吃這麽點。”
“主要是喜歡吃的太多了，選不來。”
“那你把你喜歡吃的都加入購物車，我幫你選。”
本以為是個暖心幫選，不曾想顧清遇直接激情下單，加上甜品整整十幾樣，這麽把嫣然看呆了眼。
“你幹嘛？點這麽多吃不完怎麽辦？”
“吃不完就我吃嘛，我不介意吃你的口水的。”
“我吃的哪有這麽惡心嘛！”
“好好好，是我錯了，對不起。”
嫣然撐著腦袋，挑起顧清遇的下巴，滿眼調戲。
“小帥哥，我說讓你高三不要沾花惹草，那也不代表大一我就同意讓你盡情釋放魅力了好不好？”
“我沒有啊，嫣然，我很乖的。”
“哼，我都看見了，剛才那個女生跟你什麽關系啊？”
“哪個？”
嫣然逼近他：”就是剛才給你打電話那個。”
顧清遇輕笑：“這是之前高三跟我一個班的一個女生，正好我跟她大學一個專業，聊著聊著就認識了。”
披薩的香味撲鼻而來，顧清遇給嫣然切了一塊，又把奧爾良肉排夾在披薩裏卷起來，遞給嫣然。
“你嘗嘗，一口下去全是肉。”
肉香混雜著芝士，鹹味被餅皮沖淡，披薩烤的恰到好處，外酥裏嫩吃得她滿嘴流油，鼓起的腮幫子因為咀嚼一動一動的，側面看來就像是個偷吃的小狐貍。
顧清遇看著她吃就開心，抽了紙幫她擦嘴。
一整個下肚，嫣然心滿意足，喝了口自己的西瓜汁，又對顧清遇的葡萄汁感興趣，隨意擦了下手就伸手去夠。
“你這個也好好喝啊！”
“好喝你就喝嘛。”顧清遇把果汁往她面前推。
吃著吃著，嫣然問他：“你不給那個女生回個電話嘛，萬一有事找你呢。”顧清遇給她餵了口芝士年糕，聲音柔得像水，“現在我的時間屬於你。”
嫣然放下披薩，把手擦幹凈，換了個姿勢，靠在窗邊的玻璃上，她瞇起眼睛，滿眼質疑。
“顧清遇，我發現你怎麽上了大學以後跟被奪舍了一樣，你高中那會兒也沒這麽油嘴滑舌啊。”
顧清遇笑而不語。
“快吃吧，吃完我們就走了。”
樹影斑駁下，兩人的影子越靠越近，陽光灑下，初夏風拂來，帶來點點生機，由於五一放假前的一天會提前放學，現在天色還早，披薩店距離嫣然家不遠，她便提議走著回家，消消食。
走著走著，嫣然問他：“一會兒去我家坐坐嘛？”
“這次就不了，我要回我家一趟，有點事情要處理。”
“啊——”嫣然牽起他的手，滿臉擔心，“那你要是心裏不舒服了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腳步停下，少年的身影暈在光影中，柔和的光勾勒出他身形流暢的線條，一頭烏黑的發被染成棕色，琥珀色的眸子格外清澈。
他單手捧起嫣然的臉，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回家吧，放學這麽久了，再不回去阿姨要擔心了。”
嫣然滿心的甜蜜，羞澀地應下，簡單告別之後，她背過身往家的方向跑去，顧清遇站在原地，直到視線內的身影消失，才舍得離開。
躺在床上，剛才額頭的那種溫熱的觸感依舊記憶猶新，嫣然摸著額頭，上面少年的溫度仿佛還在，惹得她心神不寧。
她打開筆記本電腦，將剛才發生的一切發布在微博給讀者分享，恍惚間以為那些字仿佛都被賦予了生命，在屏幕上歡快跳躍著。
發布完成，嫣然抱起顧清遇送的狐貍娃娃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她心亂如麻，閉上眼睛，那些畫面又一幀幀閃爍著——
她想，她一定是中毒了。
唯一的解藥，就是心中藏匿的少年。
想起之前聽同學們說顧清遇總是冷冰冰的不好靠近，她就難以理解，不禁嘴裏嘟囔。
“高冷什麽呀？分明可愛死了！”
再次回到這個不屬於他的家，依舊如記憶中的那般冷峭，燈未全部打開，客廳只有冬冬一個人在玩芭比，顧志宇夫妻兩人不知在哪兒，打掃衛生的保姆見他回來滿眼驚喜，恭敬地喊他少爺。
聽到動靜，冬冬忙不疊放下手中的娃娃沖門口跑。
冬冬跟離開之前沒什麽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高了點，臉上的肉少了點。
“你爸媽呢？”
“爸爸還在公司沒回來，媽媽去商場了。”
看了眼時間。
17:20——
不是說要討論他跟劉星雅結婚的事情嗎？
怎麽家裏一個人都沒有？
顧清遇被冬冬拉著坐到沙發上，他打電話給顧志宇，電話那頭顯示忙音，又打電話給劉父，電話倒是很快就有人接起。
“清遇呀，怎麽了？”
“伯父，不是說今晚來我家討論婚期嗎，怎麽家裏到現在都沒人？”
對面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那個，清遇啊，婚期我們已經定好了，之前看你一直不願意表態，我跟你爸就自作主張，給定好了——”
顧清遇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伯父，我不可能跟星雅結婚的，就算婚期你們定好了，婚禮現場我也是不可能會去的。”他接著說，“這點在我高中那年我就已經說過了。”
“你說的？你說的話不作數！”
對話被打斷，顧家的大門被人從外打開，光投在大理石地板上，被折射在墻壁上，顧志宇的身影慢慢顯現，身邊還跟著他的小老婆。
顧清遇掛了電話，站起身。
閃爍的燈光之下，父子倆面面相覷，顧清遇的身高比起顧志宇還要略勝一籌，上了大學之後，他整個人就莫名由內而外生著股戾氣，比起高中時期陰暗的他，如今的顧清遇顯得更加自信，面對顧志宇的冷眼，他也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顧清遇，顧家只要還有我在，就沒有你說話的份！”
“那你去死不就行了？”
顧志宇面子有些掛不住，他擡手讓所有人離開，他繞過顧清遇坐在身後的大沙發上，昂貴的西服扣子一絲不茍的全都扣上，他低頭轉動著手上的戒指，嗤笑。
“你變化這麽大，是因為那個叫嫣然的姑娘吧？”
顧清遇回頭。
見狀，顧志宇笑容更甚：“看來星雅跟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喜歡人家？”
“爸，虧您還是生意人，我在您眼皮子底下做了這麽多您不讓做的，您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成年後，顧清遇身上與身俱來的氣場全都打開，曾經就有人說過他是所有孩子中最像顧志宇的那個，可當時顧清遇一直被壓制，顧志宇也從未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現如今再一細想，果真如此。
“您不是不讓我接觸音樂嗎？可是這幾年我從來就沒有一刻是停止玩音樂的，而且我不僅玩了，我還玩的風生水起——”
“您不知道吧，我早就簽約了，知道枚枝阿姨手上提的唱片是誰的嗎？”顧清遇挑釁道，“那是我出的。”
沙發上的男人眉心一跳，只覺渾身血液倒流，心臟跳到即將破裂，眼眸中滾燙的怒氣若有機會施展，仿佛會將世界燃爆，
他眸光在少年身上掃射，如寒光凜然。
沈默間，顧志宇倏地笑出聲：“不愧是我顧志宇的兒子，以前還覺得你一點沒隨我，看來不是不像，是在這兒等著我呢你？”
“謝爸誇獎，不過您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對——”
“我就是喜歡嫣然。”
“怎麽著吧。”
之後顧清遇並沒有打算過多停留，他背過身去，光影穿梭在父子倆之間，宛若隔著層層尼龍布料，難以穿透。
走出家門，顧清遇回憶了很多曾經的種種。
他的步伐輕巧了好多，內心的一堵巨石仿佛有了歸屬，從他心尖消失。
宋祁打開家門，忽覺自家客房透著光，他放下鑰匙關上門，身上的外衣沒換，氣息不是很穩，給人種風塵仆仆的錯覺。
房間裏漂浮著股尼古丁的香氣，宋祁差異地看向桌前面對著電腦，有些煙霧繚繞的少年，纖長的指尖當中夾著一根煙，他靠在椅背上的側影頹廢又痞氣。
認識這麽久，印象中的顧清遇就連酒都沒喝過。
第一次破格就是……
他關上臥室門，拉了條椅子坐在顧清遇身邊，後者頭也不轉，聲音出來：“來你家借宿一晚。”
“行啊，不過……你這是？”
他的話似有所指，顧清遇把煙掐滅，從口袋裏掏出一顆芒果糖，與苦澀沖撞，那顆糖顯得異常甜膩，果香彌漫，沖淡了煙草氣息。
“別跟嫣然說。”
“幹嘛啊，想在女朋友面前裝純啊？”
聲音的主人笑得毫不遮掩。
顧清遇也不反駁：“嗯。”
“想裝純。”
這個話題就這麽結束，宋祁見他一直盯著屏幕發呆，好奇地湊過去，只是還沒看清是什麽，電腦便被顧清遇合上。
“小秘密？”
“知道還問。”
“咋啦，心情不好啊？”宋祁順手從顧清遇兜裏掏出一顆糖，撕開包裝放進口中，“這糖還挺好吃，怪有品位的還。”
顧清遇看著他把包裝丟進垃圾桶。
“不是我買的。”
“好好好，別說了，有點紮心。”
不再自討沒趣，宋祁起身離開。
臥室門再次被關上，房間內恢覆安靜，黑漆漆的夜裏全靠人工燈支撐，拉上窗簾，將門關好，顧清遇擦著半幹的頭發，捏著手機半天，無意間看見相冊中的那個測試題的界面。
上次測好像卡bug了，這次可以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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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遇坐到她身邊，毫不在意地掛斷，接過手機，他看著購物車裏寥寥無幾的東西，他無奈一笑，調侃她：“你在減肥呀吃這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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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的哪有這麽惡心嘛！”
“好好好，是我錯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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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啊，嫣然，我很乖的。”
“哼，我都看見了，剛才那個女生跟你什麽關系啊？”
“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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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薩的香味撲鼻而來，顧清遇給嫣然切了一塊，又把奧爾良肉排夾在披薩裏卷起來，遞給嫣然。
“你嘗嘗，一口下去全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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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遇看著她吃就開心，抽了紙幫她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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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著吃著，嫣然問他：“你不給那個女生回個電話嘛，萬一有事找你呢。”顧清遇給她餵了口芝士年糕，聲音柔得像水，“現在我的時間屬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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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跟離開之前沒什麽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高了點，臉上的肉少了點。
“你爸媽呢？”
“爸爸還在公司沒回來，媽媽去商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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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0——
不是說要討論他跟劉星雅結婚的事情嗎？
怎麽家裏一個人都沒有？
顧清遇被冬冬拉著坐到沙發上，他打電話給顧志宇，電話那頭顯示忙音，又打電話給劉父，電話倒是很快就有人接起。
“清遇呀，怎麽了？”
“伯父，不是說今晚來我家討論婚期嗎，怎麽家裏到現在都沒人？”
對面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那個，清遇啊，婚期我們已經定好了，之前看你一直不願意表態，我跟你爸就自作主張，給定好了——”
顧清遇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伯父，我不可能跟星雅結婚的，就算婚期你們定好了，婚禮現場我也是不可能會去的。”他接著說，“這點在我高中那年我就已經說過了。”
“你說的？你說的話不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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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遇掛了電話，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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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遇，顧家只要還有我在，就沒有你說話的份！”
“那你去死不就行了？”
顧志宇面子有些掛不住，他擡手讓所有人離開，他繞過顧清遇坐在身後的大沙發上，昂貴的西服扣子一絲不茍的全都扣上，他低頭轉動著手上的戒指，嗤笑。
“你變化這麽大，是因為那個叫嫣然的姑娘吧？”
顧清遇回頭。
見狀，顧志宇笑容更甚：“看來星雅跟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喜歡人家？”
“爸，虧您還是生意人，我在您眼皮子底下做了這麽多您不讓做的，您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成年後，顧清遇身上與身俱來的氣場全都打開，曾經就有人說過他是所有孩子中最像顧志宇的那個，可當時顧清遇一直被壓制，顧志宇也從未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現如今再一細想，果真如此。
“您不是不讓我接觸音樂嗎？可是這幾年我從來就沒有一刻是停止玩音樂的，而且我不僅玩了，我還玩的風生水起——”
“您不知道吧，我早就簽約了，知道枚枝阿姨手上提的唱片是誰的嗎？”顧清遇挑釁道，“那是我出的。”
沙發上的男人眉心一跳，只覺渾身血液倒流，心臟跳到即將破裂，眼眸中滾燙的怒氣若有機會施展，仿佛會將世界燃爆，
他眸光在少年身上掃射，如寒光凜然。
沈默間，顧志宇倏地笑出聲：“不愧是我顧志宇的兒子，以前還覺得你一點沒隨我，看來不是不像，是在這兒等著我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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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喜歡嫣然。”
“怎麽著吧。”
之後顧清遇並沒有打算過多停留，他背過身去，光影穿梭在父子倆之間，宛若隔著層層尼龍布料，難以穿透。
走出家門，顧清遇回憶了很多曾經的種種。
他的步伐輕巧了好多，內心的一堵巨石仿佛有了歸屬，從他心尖消失。
宋祁打開家門，忽覺自家客房透著光，他放下鑰匙關上門，身上的外衣沒換，氣息不是很穩，給人種風塵仆仆的錯覺。
房間裏漂浮著股尼古丁的香氣，宋祁差異地看向桌前面對著電腦，有些煙霧繚繞的少年，纖長的指尖當中夾著一根煙，他靠在椅背上的側影頹廢又痞氣。
認識這麽久，印象中的顧清遇就連酒都沒喝過。
第一次破格就是……
他關上臥室門，拉了條椅子坐在顧清遇身邊，後者頭也不轉，聲音出來：“來你家借宿一晚。”
“行啊，不過……你這是？”
他的話似有所指，顧清遇把煙掐滅，從口袋裏掏出一顆芒果糖，與苦澀沖撞，那顆糖顯得異常甜膩，果香彌漫，沖淡了煙草氣息。
“別跟嫣然說。”
“幹嘛啊，想在女朋友面前裝純啊？”
聲音的主人笑得毫不遮掩。
顧清遇也不反駁：“嗯。”
“想裝純。”
這個話題就這麽結束，宋祁見他一直盯著屏幕發呆，好奇地湊過去，只是還沒看清是什麽，電腦便被顧清遇合上。
“小秘密？”
“知道還問。”
“咋啦，心情不好啊？”宋祁順手從顧清遇兜裏掏出一顆糖，撕開包裝放進口中，“這糖還挺好吃，怪有品位的還。”
顧清遇看著他把包裝丟進垃圾桶。
“不是我買的。”
“好好好，別說了，有點紮心。”
不再自討沒趣，宋祁起身離開。
臥室門再次被關上，房間內恢覆安靜，黑漆漆的夜裏全靠人工燈支撐，拉上窗簾，將門關好，顧清遇擦著半幹的頭發，捏著手機半天，無意間看見相冊中的那個測試題的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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