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奶奶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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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奶奶摔倒
前幾年李瑞衡剛工作時，也是租房子住，由於在外面吃飯開銷太大，他就學會自己做飯，不斷摸索中，如今各類菜品都會一點。
今天晚飯靈感來源於葉卓發的朋友圈，正巧他不曉得吃什麽，最後煎了幾只雞翅，一盤油燜大蝦，一個番茄炒蛋，還有一碗青菜湯。
其實這麽多菜他一個人是吃不完的，但今天沒有理由，就想做那麽多，他小小奢侈一把，反正吃不完放冰箱明天帶去公司當午飯也可以。
動筷子之前，李瑞衡也象征性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看著很有食欲，不過他沒發朋友圈，那樣太唐突了，而且不禮貌。
身著寬松衛衣的男人坐在餐桌前，挺直腰背，手掌捧碗，享受著一人的愜意時光。
誰知還沒吃幾口，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打破這份獨有的寧靜。
見是熟悉的號碼，李瑞衡不緊不慢接上：“餵，媽，怎麽了？”
他剛咽下嘴巴裏咀嚼的米飯。
“衡衡啊，你奶奶不小心在家裏摔倒了，你爸剛接上她準備去市立醫院。”
陳汐語氣中是止不住的著急擔憂。
怎麽會摔倒？
李瑞衡現下來不及思考過多，放下筷子，先是安慰他媽：“媽，你別急，我馬上去醫院等你們，到時候醫院大廳會合。”
陳汐忍著哭腔，說好。
爺爺奶奶年紀大了，李銘海和陳汐早早把他們接來梨市，在小區裏買個一樓帶院子的房子，為的就是怕出現今天這個情況。
他們聽說過不少傳聞，老年人最忌摔跤，很難再養好，還會帶來不少並發癥，跟年輕人不小心碰到那種絕對不是一回事。
也不怪陳汐情緒突然不穩定。
幸好李瑞衡租房子之前，選了個交通、醫療便利的地方，他匆匆穿件外套就拿著車鑰匙往外走。
看著餐桌上還沒動過的佳肴，他想家裏人也許都沒來得及吃飯，於是從櫥櫃翻出幾個打包盒，將菜都裝進去，再胡亂塞了幾雙一次性筷子到袋中，一並帶走。
他先李銘海一步到醫院，問過護士，不可以預定病房，所以李瑞衡只得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著。
他正要給陳汐打電話，對方先一步打過來，電話那頭一片混亂的聲音。“衡衡啊，我們到了。”
李瑞衡站起來，一眼看見焦灼的母親，還有奶奶正坐在輪椅上，他爸推著。
“媽！”
他一路跑過去，快速叫了人，蹲下來問奶奶怎麽樣。
老人不想讓小輩們擔心，看上去臉色還不錯，“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沒事的沒事的。”
一向溫婉的陳汐沒忍住聲音變大，話裏話外不樂意道：“什麽沒事，都要嚇死我了，等會讓醫生好好檢查檢查。”
李瑞衡阻止她們繼續爭辯下去，先掛了個急診。
一直等到半小時之後，奶奶才住上病房，萬幸沒傷到骨頭，但她腿上、腰上一大片淤青，這回真要好好養著了。
爺爺陪在病床旁，也才緩過來一口氣，真是把他嚇得夠嗆。
陳汐李銘海到門外打電話交代工作給各自店長，如今兩人的生意都做得蠻大，同時讓他們更加費心神，一點馬虎都出不得。
李瑞衡打開從家裏帶過來的飯盒，還好沒有變涼，他拿出兩個塑料小碗，給爺爺奶奶每人分了點飯菜。
他嘆口氣：“奶奶，你下次可要小心點。”
凡事都有萬一的可能性，萬一她摔得再重一點點，後果就不是誰都能承擔得了。
奶奶笑瞇瞇，絲毫不見住院的憂慮，讓李瑞衡別大驚小怪，她沒事，還有心情開玩笑：“讓我來嘗嘗阿籽做的菜呢，喲，這是什麽呀？”
李瑞衡耐心說給她聽，陪奶奶講了不少話，後者為了不讓孫兒擔心，晚飯吃了不少，直說阿籽手藝不錯。
一家人忙活來忙活去，收拾到快八點。
爺爺晚上是肯定要陪床的，陳汐也不跟他爭，和李銘海回家，說明天帶點洗漱用品來，她這幾天不打算去店裏，時間挺充裕的。
幾人念叨著李瑞衡明天還要上班，趕他回去早點睡覺。
“爸媽，你們吃飯了嗎？我帶你們去吃。”
李銘海擺擺手，“你先走吧，我們家裏吃的多著呢。”
李瑞衡點頭，計劃明天早點下班過來看奶奶。
離開醫院後，他在網上預訂一些水果和一只母雞，明天下午送達家裏。
他沒吃到晚飯，在小區樓下漢堡店裏買了份套餐，回到家一身疲憊。
第二天，李瑞衡上班都沒什麽心思，今天主編不在，還沒到下班的點，他就偷摸溜走，其熟練程度可以看出平時沒少做這種事。
到家抓緊熬了個湯，他就去洗澡了，剛才陳汐打來電話讓他不要做菜，李瑞衡決定烘一些蘋果派、香蕉派，香噴噴的點心淋上一圈圈蜂蜜，看得有食欲極了。
家裏正好留著幾個同事送的保溫盒，他一直覺得太過花裏胡哨就沒用，不曾想會派上用場。
李瑞衡隨便找了個袋子裝起來，往醫院出發。
時間還早，他是走著去醫院的，一路吹著風，突然想起葉卓好像也在醫院上班，但不知道她具體在哪裏工作。
李瑞衡本來以為沈澱幾年，心智成熟，早已忘記心動的感覺，所以他找這個時機回到梨市，打算開啟一段新生活。
然而，他的眼睛就像裝了雷達一樣，加上老天眷顧的成分，安排一場邂逅。哪怕目光只是接觸到她的背影，也能精準捕捉到這個人。
和他想象中一樣，對方有好好長成大人，更加漂亮明媚。
心臟在對視的那一刻止不住砰砰亂跳，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又或是低估暗戀的魅力，所有噓寒問暖只不過他的偽裝，中間空白的那麽多年，仿佛一股腦兒變成火山噴發的巖漿，將他燒灼融化。
他那年離開就沒打算忘記葉卓，年少那麽喜歡的人怎麽可以輕易忘卻掉呢。
心動如呼吸般簡單。
李瑞衡耳邊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思緒回到現實。他為了不耽誤醫護人員的時間，自動靠邊站，就在這時，拎著一大袋東西的他不小心撞到別處來的人。
“嘶”
只聽見那人輕呼一聲。
鼻尖嗅到的清甜香味讓李瑞衡來不及思考，道歉已經呼出口中。
“不好意思啊。”
他擡頭，居然是剛剛還在思念的人。
第三次見面這麽快！
他壓下心中興奮，擔憂染上眉心，“對不起葉卓，你還好嗎？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
他們此刻正站在急診門口。
葉卓劉海遮到眉毛以上，使人看不清額頭泛紅，下意識說：“沒事。”
兩人間的對話就像回到高中，竟十分自如，沒一點生疏之處。
她內心疑惑，為什麽李瑞衡能做到如此從容，難道偶遇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嗎？為什麽他都不驚訝看到自己？
問題還沒說出口，葉卓聽到：“你是在這裏上班吧？”
“是啊。”她帶著“審視”的眼光打量李瑞衡全身，對方似乎來看望什麽人。“你來醫院做什麽？”
“我奶奶摔跤了。”他如實說出。
葉卓一陣懊惱，“沒事吧？要不要緊？”
只要對方提出讓她幫忙的地方，她一定義不容辭。
葉卓貌似忘記了之前有親戚讓她在醫院托關系，被她直接拒絕。
李瑞衡一笑，告訴她：“沒什麽大事，過兩天就能出院了。”
到底是昔日的好朋友，葉卓計劃明天拎點水果來看看他奶奶。
“好吧，那我先走了。”她表現出不想多聊的樣子。
李瑞衡忍住失落假裝沒看見，低頭在袋子裏翻呀翻，掏出一盒剛做的蘋果派，“嘗嘗。”
葉卓盯著那盒印滿hallo kitty和小花小草的餐盒，沒說話。
差點忘了，他現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李瑞衡以為她不好意思，還加一句：“不小心撞到你了，不好意思。”
所以這些點心是補償？葉卓氣不打一處來，淡笑：“不用了，我不愛吃甜的。”
李瑞衡看著蘋果派上的蜂蜜有些尷尬，還是溫柔地笑著：“那好吧。”
他感受到這片突然冷卻下來的氣氛，有些無奈，總覺得道阻且長。
“瑪卡巴卡比卡不——”
葉卓的電話鈴聲適時響起，她一邊接電話一邊朝李瑞衡擺手，意思是她先走了。
李瑞衡含笑點頭，目送她走出醫院看不清背影才回到奶奶所在的病房。
-
“餵，莊莊。”
“葉子你出來了嗎？我跟連狗等你好久啦！”
“馬上馬上，我看見你們的車了。”
“嘟嘟”
電話掛斷。
葉卓經常和明隨莊連亭小夫妻兩個出去吃飯，圖個熱鬧。
她坐上車，哎呦一聲，原來是頭又不小心碰到車頂，疼疼的。
“你今天怎麽那麽慢。”
坐在副駕駛的明隨莊問道。
“耽誤了點事。”葉卓仔細想想，還是把遇到李瑞衡的事情告訴兩人。
“我跟李瑞衡聊了兩句。”她含糊著說。
“什麽！你說誰！”
“啊？你又遇到他啦！”
連亭和明隨莊同口異聲，都很驚訝。
連亭車也不開了，先轉頭問明隨莊：“你早就知道了？”
“不是，你們碰到李瑞衡怎麽都不告訴我？”
這麽大的事情。
他們有幾年沒見了？連亭沒意識到自己手在發抖。
他忽然解下安全帶，作勢要開門，明隨莊攔住，“你想幹嘛？”
“去找李瑞衡！”他“兇神惡煞”的樣子。
“你有病啊！去找他幹嘛？打一頓嘛。”
這貨還真點了下頭。
葉卓頭疼，“他奶奶住院了，你先別去招惹他。”
連亭立即洩氣，坐得歪七扭八，“不想放過他。”
葉卓：“明天我要去看望他奶奶，你們去嗎？”
連亭不等明隨莊，飛速回答：“去！怎麽不去，他最好給我老實待著。 ”
他都快被氣得窒息了，靠。
明隨莊捏住他的後脖頸，“開車走啊，餓死我了。”
葉卓坐在後座被他倆相處模式逗樂，這麽多年，一個變得更瘋，一個變得更二。
……
連亭是個受不住秘密的性子，只要讓他知曉啥事基本上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這也是明隨莊沒告訴他李瑞衡回來的原因。
“你們先點菜啊，我去跟齊狗打個電話。”
明隨莊招招手，隨他去了。
晚上三個人吃的烤肉，明隨莊快速點了愛吃的菜，擼起袖子開幹。
看著連亭一去不覆返的架勢，明隨莊努努嘴，對葉卓說：“讓李瑞衡趕緊逃吧，他要遭殃了。”
說來真好笑，明明她幾年都沒見過李瑞衡，對方卻常常出現在她生活中，她幾乎每周都會聽見這個名字，緊接著就是連亭罵罵咧咧。
葉卓輕呵一聲，搖搖頭，“他該得的。”
賭神六人組這個群聊仿若變成了禁忌，無人提及，已經靜靜躺在各位列表很多年。
另一邊的連亭，電話打到飛起，他難得和齊峰統一戰線。
不出他所料，對方一聽李瑞衡回歸，跟吃了炸藥般，把女兒都吵醒了，連亭聽見電話裏傳來嬰兒的哭聲，他嘴角一彎。
齊峰壓低聲音，聽出他在哄小孩。
倆人最後決定好明天一起去找李瑞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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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麽多菜他一個人是吃不完的，但今天沒有理由，就想做那麽多，他小小奢侈一把，反正吃不完放冰箱明天帶去公司當午飯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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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寬松衛衣的男人坐在餐桌前，挺直腰背，手掌捧碗，享受著一人的愜意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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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是熟悉的號碼，李瑞衡不緊不慢接上：“餵，媽，怎麽了？”
他剛咽下嘴巴裏咀嚼的米飯。
“衡衡啊，你奶奶不小心在家裏摔倒了，你爸剛接上她準備去市立醫院。”
陳汐語氣中是止不住的著急擔憂。
怎麽會摔倒？
李瑞衡現下來不及思考過多，放下筷子，先是安慰他媽：“媽，你別急，我馬上去醫院等你們，到時候醫院大廳會合。”
陳汐忍著哭腔，說好。
爺爺奶奶年紀大了，李銘海和陳汐早早把他們接來梨市，在小區裏買個一樓帶院子的房子，為的就是怕出現今天這個情況。
他們聽說過不少傳聞，老年人最忌摔跤，很難再養好，還會帶來不少並發癥，跟年輕人不小心碰到那種絕對不是一回事。
也不怪陳汐情緒突然不穩定。
幸好李瑞衡租房子之前，選了個交通、醫療便利的地方，他匆匆穿件外套就拿著車鑰匙往外走。
看著餐桌上還沒動過的佳肴，他想家裏人也許都沒來得及吃飯，於是從櫥櫃翻出幾個打包盒，將菜都裝進去，再胡亂塞了幾雙一次性筷子到袋中，一並帶走。
他先李銘海一步到醫院，問過護士，不可以預定病房，所以李瑞衡只得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著。
他正要給陳汐打電話，對方先一步打過來，電話那頭一片混亂的聲音。“衡衡啊，我們到了。”
李瑞衡站起來，一眼看見焦灼的母親，還有奶奶正坐在輪椅上，他爸推著。
“媽！”
他一路跑過去，快速叫了人，蹲下來問奶奶怎麽樣。
老人不想讓小輩們擔心，看上去臉色還不錯，“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沒事的沒事的。”
一向溫婉的陳汐沒忍住聲音變大，話裏話外不樂意道：“什麽沒事，都要嚇死我了，等會讓醫生好好檢查檢查。”
李瑞衡阻止她們繼續爭辯下去，先掛了個急診。
一直等到半小時之後，奶奶才住上病房，萬幸沒傷到骨頭，但她腿上、腰上一大片淤青，這回真要好好養著了。
爺爺陪在病床旁，也才緩過來一口氣，真是把他嚇得夠嗆。
陳汐李銘海到門外打電話交代工作給各自店長，如今兩人的生意都做得蠻大，同時讓他們更加費心神，一點馬虎都出不得。
李瑞衡打開從家裏帶過來的飯盒，還好沒有變涼，他拿出兩個塑料小碗，給爺爺奶奶每人分了點飯菜。
他嘆口氣：“奶奶，你下次可要小心點。”
凡事都有萬一的可能性，萬一她摔得再重一點點，後果就不是誰都能承擔得了。
奶奶笑瞇瞇，絲毫不見住院的憂慮，讓李瑞衡別大驚小怪，她沒事，還有心情開玩笑：“讓我來嘗嘗阿籽做的菜呢，喲，這是什麽呀？”
李瑞衡耐心說給她聽，陪奶奶講了不少話，後者為了不讓孫兒擔心，晚飯吃了不少，直說阿籽手藝不錯。
一家人忙活來忙活去，收拾到快八點。
爺爺晚上是肯定要陪床的，陳汐也不跟他爭，和李銘海回家，說明天帶點洗漱用品來，她這幾天不打算去店裏，時間挺充裕的。
幾人念叨著李瑞衡明天還要上班，趕他回去早點睡覺。
“爸媽，你們吃飯了嗎？我帶你們去吃。”
李銘海擺擺手，“你先走吧，我們家裏吃的多著呢。”
李瑞衡點頭，計劃明天早點下班過來看奶奶。
離開醫院後，他在網上預訂一些水果和一只母雞，明天下午送達家裏。
他沒吃到晚飯，在小區樓下漢堡店裏買了份套餐，回到家一身疲憊。
第二天，李瑞衡上班都沒什麽心思，今天主編不在，還沒到下班的點，他就偷摸溜走，其熟練程度可以看出平時沒少做這種事。
到家抓緊熬了個湯，他就去洗澡了，剛才陳汐打來電話讓他不要做菜，李瑞衡決定烘一些蘋果派、香蕉派，香噴噴的點心淋上一圈圈蜂蜜，看得有食欲極了。
家裏正好留著幾個同事送的保溫盒，他一直覺得太過花裏胡哨就沒用，不曾想會派上用場。
李瑞衡隨便找了個袋子裝起來，往醫院出發。
時間還早，他是走著去醫院的，一路吹著風，突然想起葉卓好像也在醫院上班，但不知道她具體在哪裏工作。
李瑞衡本來以為沈澱幾年，心智成熟，早已忘記心動的感覺，所以他找這個時機回到梨市，打算開啟一段新生活。
然而，他的眼睛就像裝了雷達一樣，加上老天眷顧的成分，安排一場邂逅。哪怕目光只是接觸到她的背影，也能精準捕捉到這個人。
和他想象中一樣，對方有好好長成大人，更加漂亮明媚。
心臟在對視的那一刻止不住砰砰亂跳，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又或是低估暗戀的魅力，所有噓寒問暖只不過他的偽裝，中間空白的那麽多年，仿佛一股腦兒變成火山噴發的巖漿，將他燒灼融化。
他那年離開就沒打算忘記葉卓，年少那麽喜歡的人怎麽可以輕易忘卻掉呢。
心動如呼吸般簡單。
李瑞衡耳邊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思緒回到現實。他為了不耽誤醫護人員的時間，自動靠邊站，就在這時，拎著一大袋東西的他不小心撞到別處來的人。
“嘶”
只聽見那人輕呼一聲。
鼻尖嗅到的清甜香味讓李瑞衡來不及思考，道歉已經呼出口中。
“不好意思啊。”
他擡頭，居然是剛剛還在思念的人。
第三次見面這麽快！
他壓下心中興奮，擔憂染上眉心，“對不起葉卓，你還好嗎？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
他們此刻正站在急診門口。
葉卓劉海遮到眉毛以上，使人看不清額頭泛紅，下意識說：“沒事。”
兩人間的對話就像回到高中，竟十分自如，沒一點生疏之處。
她內心疑惑，為什麽李瑞衡能做到如此從容，難道偶遇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嗎？為什麽他都不驚訝看到自己？
問題還沒說出口，葉卓聽到：“你是在這裏上班吧？”
“是啊。”她帶著“審視”的眼光打量李瑞衡全身，對方似乎來看望什麽人。“你來醫院做什麽？”
“我奶奶摔跤了。”他如實說出。
葉卓一陣懊惱，“沒事吧？要不要緊？”
只要對方提出讓她幫忙的地方，她一定義不容辭。
葉卓貌似忘記了之前有親戚讓她在醫院托關系，被她直接拒絕。
李瑞衡一笑，告訴她：“沒什麽大事，過兩天就能出院了。”
到底是昔日的好朋友，葉卓計劃明天拎點水果來看看他奶奶。
“好吧，那我先走了。”她表現出不想多聊的樣子。
李瑞衡忍住失落假裝沒看見，低頭在袋子裏翻呀翻，掏出一盒剛做的蘋果派，“嘗嘗。”
葉卓盯著那盒印滿hallo kitty和小花小草的餐盒，沒說話。
差點忘了，他現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李瑞衡以為她不好意思，還加一句：“不小心撞到你了，不好意思。”
所以這些點心是補償？葉卓氣不打一處來，淡笑：“不用了，我不愛吃甜的。”
李瑞衡看著蘋果派上的蜂蜜有些尷尬，還是溫柔地笑著：“那好吧。”
他感受到這片突然冷卻下來的氣氛，有些無奈，總覺得道阻且長。
“瑪卡巴卡比卡不——”
葉卓的電話鈴聲適時響起，她一邊接電話一邊朝李瑞衡擺手，意思是她先走了。
李瑞衡含笑點頭，目送她走出醫院看不清背影才回到奶奶所在的病房。
-
“餵，莊莊。”
“葉子你出來了嗎？我跟連狗等你好久啦！”
“馬上馬上，我看見你們的車了。”
“嘟嘟”
電話掛斷。
葉卓經常和明隨莊連亭小夫妻兩個出去吃飯，圖個熱鬧。
她坐上車，哎呦一聲，原來是頭又不小心碰到車頂，疼疼的。
“你今天怎麽那麽慢。”
坐在副駕駛的明隨莊問道。
“耽誤了點事。”葉卓仔細想想，還是把遇到李瑞衡的事情告訴兩人。
“我跟李瑞衡聊了兩句。”她含糊著說。
“什麽！你說誰！”
“啊？你又遇到他啦！”
連亭和明隨莊同口異聲，都很驚訝。
連亭車也不開了，先轉頭問明隨莊：“你早就知道了？”
“不是，你們碰到李瑞衡怎麽都不告訴我？”
這麽大的事情。
他們有幾年沒見了？連亭沒意識到自己手在發抖。
他忽然解下安全帶，作勢要開門，明隨莊攔住，“你想幹嘛？”
“去找李瑞衡！”他“兇神惡煞”的樣子。
“你有病啊！去找他幹嘛？打一頓嘛。”
這貨還真點了下頭。
葉卓頭疼，“他奶奶住院了，你先別去招惹他。”
連亭立即洩氣，坐得歪七扭八，“不想放過他。”
葉卓：“明天我要去看望他奶奶，你們去嗎？”
連亭不等明隨莊，飛速回答：“去！怎麽不去，他最好給我老實待著。 ”
他都快被氣得窒息了，靠。
明隨莊捏住他的後脖頸，“開車走啊，餓死我了。”
葉卓坐在後座被他倆相處模式逗樂，這麽多年，一個變得更瘋，一個變得更二。
……
連亭是個受不住秘密的性子，只要讓他知曉啥事基本上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這也是明隨莊沒告訴他李瑞衡回來的原因。
“你們先點菜啊，我去跟齊狗打個電話。”
明隨莊招招手，隨他去了。
晚上三個人吃的烤肉，明隨莊快速點了愛吃的菜，擼起袖子開幹。
看著連亭一去不覆返的架勢，明隨莊努努嘴，對葉卓說：“讓李瑞衡趕緊逃吧，他要遭殃了。”
說來真好笑，明明她幾年都沒見過李瑞衡，對方卻常常出現在她生活中，她幾乎每周都會聽見這個名字，緊接著就是連亭罵罵咧咧。
葉卓輕呵一聲，搖搖頭，“他該得的。”
賭神六人組這個群聊仿若變成了禁忌，無人提及，已經靜靜躺在各位列表很多年。
另一邊的連亭，電話打到飛起，他難得和齊峰統一戰線。
不出他所料，對方一聽李瑞衡回歸，跟吃了炸藥般，把女兒都吵醒了，連亭聽見電話裏傳來嬰兒的哭聲，他嘴角一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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