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頭發纏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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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頭發纏梳子
她的頭發被纏上好幾圈，一時半會兒弄不下來的那種。
葉卓只能向左右兩個同桌求助。
“快來help me！”
她托著裹滿頭發的梳子，急得快哭出來了。
她著急倒不是因為其他原因，而是下一節魔鬼政治課，她怕吸引老師註意力從而站起來背書。
嗚嗚嗚。
明隨莊剛剛捂著耳朵背書呢，一轉頭就看見葉卓做著詭異的姿勢，笑問：“葉子，你舉手幹嘛？”
葉卓無語：“因為我賤。”
頭發被纏在一塊，還有扯到頭皮的疼痛感讓她雙臉漲紅，並且眼角還沁出一粒生理淚水。
她忍不住哼唧出來。
周郁戈戴上眼鏡，幫葉卓搞頭發，但稍沒註意，竟使梳子纏上頭發更緊。
葉卓疼得嗷嗚一聲。
她害怕地遠離葉卓，不敢再弄：“莊莊，你來看一下吧，我怎麽都找不到發尾。”
明隨莊直接站著，拍開葉卓摸頭發的手，“我來康康呢。”
過了幾秒鐘，她“嘶”了一聲，完全無從下手，鄭重地問葉卓：“你是怎麽做到這樣的？”
“太有技術了，我……”
“啊啊啊啊閉嘴！趕緊幫我取出來。”
葉卓聽見預備鈴已響，生無可戀地推開兩人繼續動作，手也不舉著了，靠在椅子上，目光淡淡：“毀滅吧。”
明隨莊撓撓頭，“怎麽辦呀？雖然你現在…挺好笑的…噗。”
她沒忍住笑出聲，周郁戈被她影響，也從正面觀一觀葉卓的模樣，確實挺有趣的。
野性中帶一絲隨意，像故意為之。
葉卓今天原本紮了個低馬尾，此刻前半個腦袋全亂成一團，後梢留出個小辮子，那把木梳正立在頭頂，裹著她的黑色秀發，有不少呆毛炸出來。
“周周！”
“你怎麽也笑！”
周郁戈聞言笑得更歡。
葉卓：“你們不允許再笑了，我好sad，沒臉見人了。”
她雙手捂住臉，試圖將整顆頭塞進課桌。
明隨莊把鏡子放她面前，讓她欣賞自個美貌，“葉小姐，我的女神！”
葉卓打她一拳，“討厭你！”
明隨莊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可一當餘光撇到後窗經過的政治老師，笑容秒消失，她提醒兩人：“下課再弄你那破頭發，政治老師來了。”
葉卓即刻正襟危坐，梳子始終掛在腦袋上，還怪重的。
她坐姿標準，只希望政治老師看在她認真上課的份上，不要太過關註她的頭。
第二次鈴聲早就響起，政治老師才走進教室，同學們也才停下背書聽她吩咐。
連亭齊峰倆人是政治困難大戶，背到現在，忽而一個擡頭，不知誰先開始的，突然後面一片笑個不停。
葉卓不自在地摸摸頭發和梳子，她也不敢往後轉，怎麽感覺這兩貨在笑自己呢。
齊峰的笑聲成功吸引講臺上的老師，政治老師一記寒光射來：“坐在最後一排的那個男生，你在笑什麽，會背了嗎？”
她不認識這個班的同學，問了句他叫什麽名字。
前排幾個同學好心告訴老師齊峰名字。
只見政治老師一掃才讀卡出來的選擇題成績，嘴巴翕動：“齊峰，我來看看你幾分。”
齊峰剛才那呲著的大牙突然藏起來，緊張地站在座位上，可眼神一顧及前方那個戴著梳子的腦袋，又忍不住“撲哧”出來，幸虧這次沒被老師逮到。
塗卡出來的成績自動從高到低排序，政治老師終於找到他的成績，揚聲道：“齊峰，80個選擇對33個你好意思的！”
“還笑笑笑！你是不是不想要畢業證書了？”
她不怒自威。
隨後教室掀起一陣笑聲，紛紛看向齊峰。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不得了，葉卓小可愛就這樣被發現了。
教室裏的笑聲更加張揚。
起初政治老師沒發現這位同學的窘迫，只當大家在笑齊峰題錯得多，她當即開始抽背齊峰知識點。
“背一下新發展理念有哪五個及其意義，必修二這本書中的。”
巧了，這個齊峰剛剛背過，於是他還算流利地背了出來。
這把逼成功讓他裝到，連亭在桌底比了個大拇指。
政治老師：“你不是還挺會背的，怎麽做題就不會了，等會我講的時候好好聽，知道沒？”
她還是嚴厲的表情，不過語氣緩和了不少。
接著，她開始抽背其他內容。
底下除了齊峰的每個同學，都把頭低得很下。
政治老師：“再躲！我就抽躲得最厲害的。”
他們又將頭擡上那麽一點點。
許是葉卓太過松弛，又或她頭頂一搖一晃的梳子太過顯眼，毫無例外，她成為這堂課的寵兒。
“葉卓，是叫這個名字吧，你來背一下……”
葉卓一臉懵逼並帶點不好意思，糾結地站起來，努力忽視自己頭上的梳子，但周邊各種低笑聲，讓她顏面掃地。
最終，葉卓還是流利地背出來，老師讓她請坐，並貼心提醒讓她把梳子拿下來。
“老師，拿不下來了。”她哭唧唧。
政治老師咳了兩聲，沒再理她，繼續上課。
“剛剛80個選擇，最高分78，有三位同學……”
“……”
葉卓如坐針氈，終於熬到下課，這是個大課間，有大把時間讓她弄頭發。
政治老師一出門，她就招呼著身邊幾人，“快快，看看能不能幫我取下來。”
齊峰看熱鬧，說著風涼話：“卓姐您這造型挺別致啊。”
他們幾個哄笑起來。
葉卓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滾遠點。”
她從鏡子裏往後看明隨莊給自己弄頭發，看著看著，莫名其妙地開始照鏡子臭美，“我的眼睛好漂亮。”
“葉子。”明隨莊立馬潑盆冷水給她，“要不還是剪了吧，真弄不了。”
周郁戈積極地說：“我這裏有剪刀。”
幾人全看向她，“是幹凈的。”
葉卓顧不上欣賞自己的盛世美顏，雙手抱頭，一臉敵意盯著她們：“別想對我的頭發動手。”
明隨莊手一攤：“可是沒辦法了呀。”
“你總不能一輩子頂著梳子吧。”
連亭：“長痛不如短痛，剪了吧卓姐。”
葉卓哇哇喊出來，“討厭你們！”
她這是真傷心了，不想剪頭發呀，剪掉會特別醜的。
李瑞衡這時出聲，“我來看看呢。”
他實在不忍葉卓大大的眼眶掛著金豆豆，在一眾嘲笑中選擇幫她安全取下梳子。
葉卓眼淚汪汪，“你真的可以嗎？”
似在尋求自己想聽到的話。
李瑞衡給她安慰：“我手還是挺巧的。”
“好。”葉卓立馬把腦袋湊過去，悶悶道：“你可一定要好好保護我的頭發。”
李瑞衡看著面前的腦袋，突然有些亞歷山大，頂著四雙眼睛，手抖得不行。
他也戴上眼鏡，摸來摸去，終於被他發現切入口。
他的手指細長，比一般男生都要白皙，腕骨有力，指腹慢慢磨出來一簇頭發。
明隨莊和周郁戈都在湊著看。
後來還是李瑞衡實在頂不住壓力，建議她們往遠處坐坐，“擋著光了，有點兒看不清。”
“哦哦。”
別說李瑞衡，葉卓也不敢喘一聲大氣，上身轉到後面的桌上，努力迎合對方，頭低低的，“好了嗎？”
“等會。”
李瑞衡鼻翼間縈繞著洗發水的香氣，還有葉卓身上的味道，柑橘味混合著小蒼蘭，特別好聞，牽扯著他的心智。
因兩人靠得很近，李瑞衡都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心跳，聽得他心煩意亂，他欺騙自己是幻聽，可不一會兒，連視線都不清晰，滿腦海是葉卓側臉的白膩。
葉卓的頭發不是很長，所以整個取下的過程也沒過去很久，那一瞬間，葉卓明顯感覺頭皮放松不少，那股禁錮的不適感頓時消失。
“好了？”她輕聲問，不敢打攪正在幹活的某人。
“嗯。”
大功告成。
李瑞衡捏著她那把木梳，下意識給她發頂輕梳一下，剛才撥開她發絲的時候註意到其頭皮有一點紅印子，問她：“疼不疼了？”
葉卓搖頭，接過他手上的梳子，快速整理好頭發，這才輕呼一聲，“差點變成禿子。”
李瑞衡坐在位置上，似乎手上還存留著她發絲上的味道，他哪裏都不敢摸，看上去很僵硬。
葉卓開心地跟他說謝謝，“我頭發不油吧，你要不去洗個手？雖然我昨天剛洗過頭。”
李瑞衡手握成拳頭，並不介意。
-
隔天李瑞衡又開始從家裏往學校帶零食，他這回給每個人都準備了小布丁甜品，葉卓也吃得心安理得。
看吧，大家都有，我不是特殊的。某人的負罪感少了不少。
他們跑操結束不久，正是補充體力的時候，對葉卓來說，一個小布丁根本不頂飽，於是開始思考中飯吃什麽。
六人很久之前就在一起吃飯，誰占位置誰點餐誰端盤子，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葉卓：“飯堂or外面？”
明隨莊認真地看著她：“or.”
葉卓：……
不好笑。
“不好笑嗎？”明隨莊眨眨眼睛，“我從網上看來的，當時笑瘋了。”
全場只有連亭配合她笑了幾聲。
齊峰：“課代表姐姐，少上網，不適合你。”
“哼。”
“那中午吃什麽？”
葉卓臉皺成一團，狀在苦惱。
明隨莊哈哈大笑，揉搓她的臉蛋，“哈哈哈哈哈哈葉子你這樣好醜。”
李瑞衡聽到這話擡頭，一眼看見葉卓在扮鬼臉，但他覺得一點也不醜。
葉卓來勁了，真嚇唬她們，雙手垂在臉旁，吐舌頭，“kkkk我是一只女鬼，我要來抓你們了kkkkk……”
明隨莊嘻嘻笑，“別抓我，我是好人。”
葉卓真想一口咬住她，學著油膩感十足的樣子，“小美人，來，給我親一口。”
明隨莊躲開，葉卓去抓周郁戈，“小可愛，來吧，你的血好甜，嘶嘶嘶。”
齊峰咧著嘴角：“你這是女鬼還是大蛇？”
葉卓入戲太深，繼續扮醜，“帥哥，我看你有幾分姿色，我要把你吃掉！”
“哎呀，我好怕怕～”
“……”
這下只有李瑞衡沒參與進來。
葉卓目光轉向李瑞衡，她正思考如何調戲對方，只見男生一臉純良看著她，更像良家婦男了。
嘶哈嘶哈。
“施主陽氣那麽重，需不需要倫家吸吸你的陽氣啊？”
她舌頭一吐，頭發一散，在李瑞衡看來就是只可愛鬼。
“嗯，給你吸。”
“嘖，你這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
李瑞衡眉頭一挑，明白她的意思，雙手護住身前，裝作害怕，壓低聲音：“我不好吃，不要吃我。”
葉卓腦袋冒出一個詞——嬌羞。
她演爽了，放肆笑了幾聲，拿支筆在空中點來點去，“我要把你們全部抓走給我當午飯！”
……
中午一行人還是選擇在外面吃面條。
餐廳的桌子正好坐下六人，這也是她們喜歡來這吃的原因。
通常葉卓點餐，明隨莊周郁戈一人占位置一人買飲料，然後三個男生端菜。
他們這個組合每當在外吃飯都能引起其他人的一番羨慕，純友誼，友情萬歲。
不過日常也會吵架，多數發生在連亭跟齊峰兩人身上，他倆背著書也能拌嘴，誰都不服氣，可沒過幾分鐘又嘻嘻哈哈互相開玩笑，有時都不需要李瑞衡這個和事佬出面。
但是今天，他們倆吵得有點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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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著急倒不是因為其他原因，而是下一節魔鬼政治課，她怕吸引老師註意力從而站起來背書。
嗚嗚嗚。
明隨莊剛剛捂著耳朵背書呢，一轉頭就看見葉卓做著詭異的姿勢，笑問：“葉子，你舉手幹嘛？”
葉卓無語：“因為我賤。”
頭發被纏在一塊，還有扯到頭皮的疼痛感讓她雙臉漲紅，並且眼角還沁出一粒生理淚水。
她忍不住哼唧出來。
周郁戈戴上眼鏡，幫葉卓搞頭發，但稍沒註意，竟使梳子纏上頭發更緊。
葉卓疼得嗷嗚一聲。
她害怕地遠離葉卓，不敢再弄：“莊莊，你來看一下吧，我怎麽都找不到發尾。”
明隨莊直接站著，拍開葉卓摸頭發的手，“我來康康呢。”
過了幾秒鐘，她“嘶”了一聲，完全無從下手，鄭重地問葉卓：“你是怎麽做到這樣的？”
“太有技術了，我……”
“啊啊啊啊閉嘴！趕緊幫我取出來。”
葉卓聽見預備鈴已響，生無可戀地推開兩人繼續動作，手也不舉著了，靠在椅子上，目光淡淡：“毀滅吧。”
明隨莊撓撓頭，“怎麽辦呀？雖然你現在…挺好笑的…噗。”
她沒忍住笑出聲，周郁戈被她影響，也從正面觀一觀葉卓的模樣，確實挺有趣的。
野性中帶一絲隨意，像故意為之。
葉卓今天原本紮了個低馬尾，此刻前半個腦袋全亂成一團，後梢留出個小辮子，那把木梳正立在頭頂，裹著她的黑色秀發，有不少呆毛炸出來。
“周周！”
“你怎麽也笑！”
周郁戈聞言笑得更歡。
葉卓：“你們不允許再笑了，我好sad，沒臉見人了。”
她雙手捂住臉，試圖將整顆頭塞進課桌。
明隨莊把鏡子放她面前，讓她欣賞自個美貌，“葉小姐，我的女神！”
葉卓打她一拳，“討厭你！”
明隨莊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可一當餘光撇到後窗經過的政治老師，笑容秒消失，她提醒兩人：“下課再弄你那破頭發，政治老師來了。”
葉卓即刻正襟危坐，梳子始終掛在腦袋上，還怪重的。
她坐姿標準，只希望政治老師看在她認真上課的份上，不要太過關註她的頭。
第二次鈴聲早就響起，政治老師才走進教室，同學們也才停下背書聽她吩咐。
連亭齊峰倆人是政治困難大戶，背到現在，忽而一個擡頭，不知誰先開始的，突然後面一片笑個不停。
葉卓不自在地摸摸頭發和梳子，她也不敢往後轉，怎麽感覺這兩貨在笑自己呢。
齊峰的笑聲成功吸引講臺上的老師，政治老師一記寒光射來：“坐在最後一排的那個男生，你在笑什麽，會背了嗎？”
她不認識這個班的同學，問了句他叫什麽名字。
前排幾個同學好心告訴老師齊峰名字。
只見政治老師一掃才讀卡出來的選擇題成績，嘴巴翕動：“齊峰，我來看看你幾分。”
齊峰剛才那呲著的大牙突然藏起來，緊張地站在座位上，可眼神一顧及前方那個戴著梳子的腦袋，又忍不住“撲哧”出來，幸虧這次沒被老師逮到。
塗卡出來的成績自動從高到低排序，政治老師終於找到他的成績，揚聲道：“齊峰，80個選擇對33個你好意思的！”
“還笑笑笑！你是不是不想要畢業證書了？”
她不怒自威。
隨後教室掀起一陣笑聲，紛紛看向齊峰。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不得了，葉卓小可愛就這樣被發現了。
教室裏的笑聲更加張揚。
起初政治老師沒發現這位同學的窘迫，只當大家在笑齊峰題錯得多，她當即開始抽背齊峰知識點。
“背一下新發展理念有哪五個及其意義，必修二這本書中的。”
巧了，這個齊峰剛剛背過，於是他還算流利地背了出來。
這把逼成功讓他裝到，連亭在桌底比了個大拇指。
政治老師：“你不是還挺會背的，怎麽做題就不會了，等會我講的時候好好聽，知道沒？”
她還是嚴厲的表情，不過語氣緩和了不少。
接著，她開始抽背其他內容。
底下除了齊峰的每個同學，都把頭低得很下。
政治老師：“再躲！我就抽躲得最厲害的。”
他們又將頭擡上那麽一點點。
許是葉卓太過松弛，又或她頭頂一搖一晃的梳子太過顯眼，毫無例外，她成為這堂課的寵兒。
“葉卓，是叫這個名字吧，你來背一下……”
葉卓一臉懵逼並帶點不好意思，糾結地站起來，努力忽視自己頭上的梳子，但周邊各種低笑聲，讓她顏面掃地。
最終，葉卓還是流利地背出來，老師讓她請坐，並貼心提醒讓她把梳子拿下來。
“老師，拿不下來了。”她哭唧唧。
政治老師咳了兩聲，沒再理她，繼續上課。
“剛剛80個選擇，最高分78，有三位同學……”
“……”
葉卓如坐針氈，終於熬到下課，這是個大課間，有大把時間讓她弄頭發。
政治老師一出門，她就招呼著身邊幾人，“快快，看看能不能幫我取下來。”
齊峰看熱鬧，說著風涼話：“卓姐您這造型挺別致啊。”
他們幾個哄笑起來。
葉卓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滾遠點。”
她從鏡子裏往後看明隨莊給自己弄頭發，看著看著，莫名其妙地開始照鏡子臭美，“我的眼睛好漂亮。”
“葉子。”明隨莊立馬潑盆冷水給她，“要不還是剪了吧，真弄不了。”
周郁戈積極地說：“我這裏有剪刀。”
幾人全看向她，“是幹凈的。”
葉卓顧不上欣賞自己的盛世美顏，雙手抱頭，一臉敵意盯著她們：“別想對我的頭發動手。”
明隨莊手一攤：“可是沒辦法了呀。”
“你總不能一輩子頂著梳子吧。”
連亭：“長痛不如短痛，剪了吧卓姐。”
葉卓哇哇喊出來，“討厭你們！”
她這是真傷心了，不想剪頭發呀，剪掉會特別醜的。
李瑞衡這時出聲，“我來看看呢。”
他實在不忍葉卓大大的眼眶掛著金豆豆，在一眾嘲笑中選擇幫她安全取下梳子。
葉卓眼淚汪汪，“你真的可以嗎？”
似在尋求自己想聽到的話。
李瑞衡給她安慰：“我手還是挺巧的。”
“好。”葉卓立馬把腦袋湊過去，悶悶道：“你可一定要好好保護我的頭發。”
李瑞衡看著面前的腦袋，突然有些亞歷山大，頂著四雙眼睛，手抖得不行。
他也戴上眼鏡，摸來摸去，終於被他發現切入口。
他的手指細長，比一般男生都要白皙，腕骨有力，指腹慢慢磨出來一簇頭發。
明隨莊和周郁戈都在湊著看。
後來還是李瑞衡實在頂不住壓力，建議她們往遠處坐坐，“擋著光了，有點兒看不清。”
“哦哦。”
別說李瑞衡，葉卓也不敢喘一聲大氣，上身轉到後面的桌上，努力迎合對方，頭低低的，“好了嗎？”
“等會。”
李瑞衡鼻翼間縈繞著洗發水的香氣，還有葉卓身上的味道，柑橘味混合著小蒼蘭，特別好聞，牽扯著他的心智。
因兩人靠得很近，李瑞衡都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心跳，聽得他心煩意亂，他欺騙自己是幻聽，可不一會兒，連視線都不清晰，滿腦海是葉卓側臉的白膩。
葉卓的頭發不是很長，所以整個取下的過程也沒過去很久，那一瞬間，葉卓明顯感覺頭皮放松不少，那股禁錮的不適感頓時消失。
“好了？”她輕聲問，不敢打攪正在幹活的某人。
“嗯。”
大功告成。
李瑞衡捏著她那把木梳，下意識給她發頂輕梳一下，剛才撥開她發絲的時候註意到其頭皮有一點紅印子，問她：“疼不疼了？”
葉卓搖頭，接過他手上的梳子，快速整理好頭發，這才輕呼一聲，“差點變成禿子。”
李瑞衡坐在位置上，似乎手上還存留著她發絲上的味道，他哪裏都不敢摸，看上去很僵硬。
葉卓開心地跟他說謝謝，“我頭發不油吧，你要不去洗個手？雖然我昨天剛洗過頭。”
李瑞衡手握成拳頭，並不介意。
-
隔天李瑞衡又開始從家裏往學校帶零食，他這回給每個人都準備了小布丁甜品，葉卓也吃得心安理得。
看吧，大家都有，我不是特殊的。某人的負罪感少了不少。
他們跑操結束不久，正是補充體力的時候，對葉卓來說，一個小布丁根本不頂飽，於是開始思考中飯吃什麽。
六人很久之前就在一起吃飯，誰占位置誰點餐誰端盤子，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葉卓：“飯堂or外面？”
明隨莊認真地看著她：“or.”
葉卓：……
不好笑。
“不好笑嗎？”明隨莊眨眨眼睛，“我從網上看來的，當時笑瘋了。”
全場只有連亭配合她笑了幾聲。
齊峰：“課代表姐姐，少上網，不適合你。”
“哼。”
“那中午吃什麽？”
葉卓臉皺成一團，狀在苦惱。
明隨莊哈哈大笑，揉搓她的臉蛋，“哈哈哈哈哈哈葉子你這樣好醜。”
李瑞衡聽到這話擡頭，一眼看見葉卓在扮鬼臉，但他覺得一點也不醜。
葉卓來勁了，真嚇唬她們，雙手垂在臉旁，吐舌頭，“kkkk我是一只女鬼，我要來抓你們了kkkkk……”
明隨莊嘻嘻笑，“別抓我，我是好人。”
葉卓真想一口咬住她，學著油膩感十足的樣子，“小美人，來，給我親一口。”
明隨莊躲開，葉卓去抓周郁戈，“小可愛，來吧，你的血好甜，嘶嘶嘶。”
齊峰咧著嘴角：“你這是女鬼還是大蛇？”
葉卓入戲太深，繼續扮醜，“帥哥，我看你有幾分姿色，我要把你吃掉！”
“哎呀，我好怕怕～”
“……”
這下只有李瑞衡沒參與進來。
葉卓目光轉向李瑞衡，她正思考如何調戲對方，只見男生一臉純良看著她，更像良家婦男了。
嘶哈嘶哈。
“施主陽氣那麽重，需不需要倫家吸吸你的陽氣啊？”
她舌頭一吐，頭發一散，在李瑞衡看來就是只可愛鬼。
“嗯，給你吸。”
“嘖，你這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
李瑞衡眉頭一挑，明白她的意思，雙手護住身前，裝作害怕，壓低聲音：“我不好吃，不要吃我。”
葉卓腦袋冒出一個詞——嬌羞。
她演爽了，放肆笑了幾聲，拿支筆在空中點來點去，“我要把你們全部抓走給我當午飯！”
……
中午一行人還是選擇在外面吃面條。
餐廳的桌子正好坐下六人，這也是她們喜歡來這吃的原因。
通常葉卓點餐，明隨莊周郁戈一人占位置一人買飲料，然後三個男生端菜。
他們這個組合每當在外吃飯都能引起其他人的一番羨慕，純友誼，友情萬歲。
不過日常也會吵架，多數發生在連亭跟齊峰兩人身上，他倆背著書也能拌嘴，誰都不服氣，可沒過幾分鐘又嘻嘻哈哈互相開玩笑，有時都不需要李瑞衡這個和事佬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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