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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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魏斯捷那模樣她再熟悉不過，季筱詞腳步一拐，停在桌邊打量：“這是幹什麽。”循聲，二人仰面瞧她，季筱詞來回掃視：“你們認識？”
魏斯捷：“剛認識。”
徐從心揚揚眉，支著腦袋沖季筱詞：“您吃飯了嗎。”
“正好下來，”季筱詞彎眼，“稍等，我過來一起。”
季筱詞對食堂熟悉，到側邊窗口點套餐，端到魏斯捷身邊落座。她掏出自備餐具盒，延續話題：“怎麽認識的。”
徐從心跟魏斯捷的視線短暫擦過，他回答：“工作上遇見。”
“你什麽時候來的，也不跟我說，”季筱詞逗笑，“今天不用幹活？”
“剛來，”魏斯捷看了眼時間，“跟主管請了幾個小時的假，下午晚上補。我馬上走。”
票還擺在桌面，季筱詞撿起又放回，輕笑：“我還以為裝的，你真愛看這種東西？什麽時候喜歡上的？挺有藝術細胞。”
“她喜歡看，”魏斯捷埋頭吃飯，搶時間用餐，“要一起去嗎。”
話裏問的徐從心，三人都知道。
季筱詞始終審視著魏斯捷，眼神幽深，徐從心收神，抿起笑：“我換來晚班，十點半才下班，今天沒辦法。”
不只魏斯捷有兩手準備，徐從心同樣給自己兩條退路。
她同梁維、賀耿佳有三人群聊，得知梁維培訓結束，徐從心約二人聚餐，餐館位置取二人住所中點。
徐從心買了三張今晚的票。如果賀耿佳跟梁維和好了，他們就一起去，遇上最好的情況，她得想想辦法，跟梁維單獨出去。
徐從心依舊定鬧鐘早九起床，聚餐約在中午。
賀耿佳在群內發消息：【起晚了，我剛開始化妝，晚點到哦。】
徐從心更換交通工具，搭公交前往，核驗掉包廂，在裏邊等了將近一小時。她靜靜坐著，沒動面前幾盤涼菜，心底預估到這頓飯的結果，涼菜肯定要收費，她一個人，花大價錢進餐不值得。
徐從心意興闌珊，喚服務員撤單，臨下樓，從樓道窗望見梁維的車。
賀耿佳拉開副駕車門，回頭看餐廳招牌，腳步向著梁維。到近前，踮腳幫人理領口，順道擡高手，捏梁維沒幾兩肉的臉。徐從心從另一側出口離開餐廳，邊給馮喻潔去電話，調來今日補工時。
見到魏斯捷，徐從心才想起她的票丟了。
魏斯捷擡頭，重覆：“那明晚一起去。”
徐從心不為難人，接過他遞的紙巾，抵抵唇角：“好啊，明晚我沒問題。”
魏斯捷沒撒謊，他掃光餐盤，抽身離開，啤酒廠的主管電話催他，連再見也沒說。剩下徐從心跟季筱詞，季筱詞剩大半碗飯菜未動，徐從心給她打了免費湯過來，有陪她的意思。
約莫十來分鐘，已離開的人又出現了，還是季筱詞給徐從心示意的。徐從心腦袋轟轟，快掛不住臉。
魏斯捷將兩張票塞給徐從心，作為保險：“你帶著票，我們劇院見。”
“不怕我私吞？”徐從心咂舌，他犯人似地押解自己。
“你可以私吞，”魏斯捷揚揚手機，“我有你賬號，別忘記。”
他的威脅毫無壓力，至少威脅不到徐從心，她配合地笑：“放心，手機上聯系，看起來你比較容易忘。”
聊完，季筱詞已獨自收拾好碗筷，抱臂等她。
兩人在梯廳分別，季筱詞往樓上去，沒想到下午放學又見到，領著渺渺出現在書房。
放渺渺進少兒區翻書，季筱詞尋到徐從心，讓推薦適齡的文學讀本。擺在面上的幾乎是新書，徐從心點著介紹一遍，季筱詞不滿意，從手機翻出書籍封面讓徐從心找。
進收銀查詢，那本書庫存僅剩一本，估計是拆封過的樣書，徐從心跟季筱詞確認：“店內拆閱書籍有一定的折損，這是沒法避免的。”
季筱詞瀟灑揮手：“沒關系。”
這月尚未盤點少兒區圖書，舊讀本不知被藏去何處。徐從心跑遍三層樓，往各個角落翻找，最後在書架轉角見到一本書塞在裏邊，猜測是小孩幹的。
時間花得極久，徐從心拎書過去，內心忐忑。季筱詞喚女兒名字，等小孩跑過來，起身：“算了，不想要了。”
徐從心沒停頓：“好，我送您到門口。”
路過展板，徐從心領口熱汗未散，照例背詞，給季筱詞推薦店內優惠。
季筱詞毫無接話意圖，忍到最後，發笑：“你哪種提成最高。”
“準確來說，店員沒有提成，營業額對店長的工資影響較大，”徐從心坦然，“不過，特定時間段賣出特定的商品，店員有獎金。比如這份蛋糕套餐，還有這本新書，您要是買了，我這個月可以攢著到外頭吃幾頓。”
“儲值卡呢。”
“首次開卡可以計入獎金，”徐從心聲音和煦，“要辦一張嗎。”
季筱詞笑意擴大，很滿意她做低的態度：“好啊，幫我記你的名字。”
下班到家，已至深夜。工作的緣故，陳紅玉作息標準，晚十入睡，今日一反常態，給徐從心來電話。
夢裏容易思人，尚未入睡的夜也是如此。“上個月好像在楊城遇見你爸了，江心匯達那個商場，”陳紅玉嘆氣，“這個月就沒看到他了，懷疑是看錯了。”
“媽，你到底想見他過得好還是不好。”徐從心支著腦袋，坐在房內唯一的桌前：“別想了行嗎，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他好不好，都沒關系。要是他揣個豪車鑰匙登場，你不得心塞？”
陳紅玉跟徐有誠在徐從心剛念大學時離婚。徐有誠原本在體制內打工，腦子好使，單位裏的考證達人，後來過夠好日子跳出來，重新發掘自己的創業者精神。
徐有誠耕耘過幾種行業，無一成功。徐從心念大二，他到連大校門送來一後備箱石頭，她才知道老爸淘石頭去了。後來臨近畢業，他又給寄了幾箱眼霜面膜，徐從心讀他寫的留言，解釋他跟人入行美妝，非常利好她的行業，徐從心一行行讀完，樂到手抖。她每日素面朝天，全在宿舍群甩賣出去了，也算圓徐有誠一番助人心願。
“他能做成什麽？嘴上吹得最好，你還能不知道嗎，”徐從心靠近手機，“他出息不了的，放心吧媽媽。”
陳紅玉覺得自己摁開了徐從心的某個開關，女兒氣性很足，像剛充滿氣的假老虎。她不解：“你說話那麽難聽幹什麽。”
徐從心飛快投降：“我錯了，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
“留著跟外頭人說，”陳紅玉罵她，語速飛快，“別只跟你媽這麽說話。”
對方一派閑適，不著急掛斷，徐從心好奇：“媽你明天不上班？”
“明天放假，休息。”
想起些事，徐從心上回吃飯便想說了，老被陳紅玉卡回去：“樓上出版社招清潔，基本工資挺高的，主要那層樓的同事都挺好，在那兒幹活應該很舒服，沒有事兒精。”
“我還用你介紹活？翡翠軒夠忙的了，”陳紅玉利落拒絕，“不去了，這種坐班打卡的，太死板。”
提起翡翠軒，陳紅玉亦念起她的幾位業主：“我給業主家看過你的照片了，人家覺得挺好，可以見見。得了，幫你征求過意見了吧。”
徐從心見識過陳紅玉的行動力，每回都這麽反將一軍，還是受不住：“我也說過了吧，我不去，媽你怎麽記不住這句。”
陳紅玉反問：“大學的時候，是你要我留意身邊的小夥子，現在來怪我煩？”
“那時候沒有喜歡的人，”徐從心深吸氣，“現在我自己找。”
“哦。”陳紅玉婚姻經營失敗，敗將不談當年勇，她不跟徐從心聊感情，自己也張不開口，只小心問：“同事還是誰。”
徐從心答：“同學。”
對梁維燃起的未盡之火，屬陳紅玉添的油。
梁維大四到立恒實習，畢業後直接留用，進了新的高夥團隊掛實習證。那段時間，陳紅玉在立恒做全職保潔。
所裏西裝板正的帥小夥很多，梁維對陳紅玉態度尤佳，凡上下班，一口一個“阿姨您辛苦了”。
小恩小惠在盛宴前無甚滋味，而對低人一等的陳紅玉而言，勝過萬千佳肴。工作遇上笑臉相待的律師，陳紅玉也會多打掃多幫忙，給人留下好印象。
期間，陳紅玉遇上合同續簽，怕立恒這個法律專業戶給她下馬威，偷偷找梁維幫瞧。梁維出奇耐心，臨下班把陳紅玉叫去隔壁樓的咖啡廳，跟她提示風險，陳紅玉聽得頻頻點頭，心裏幾乎盈滿熱淚。
梁維正式入職後，與客戶交往頻繁，看得出是個業務佳、受歡迎的青年人。
跟客戶往來，常常有禮物相送，梁維把用不上的吃食全贈給陳紅玉，讓她受寵若驚。楊城作為一線城市，那些糕點西餐，陳紅玉連排隊都要忖幾秒，怕自己露怯，梁維隨手就給她嘗了幾百塊錢的奶油蛋糕。
徐從心回陳紅玉的出租屋吃飯，見鍋裏漂著的肉丸，疑惑：“你哪來這廣東的手打丸子。”
“律師送我的，”陳紅玉略思索，說實話，“其實吧，梁維給的。”
徐從心當即怒了，放碗拒絕落座：“別人不要的東西你就那麽開心？”
那話之後，陳紅玉好像被點醒，不接梁維的好，但對梁維其人善意倍增。
端午節，立恒開粽子宴，梁維外出晚歸，陳紅玉著急給他蒸粽子傷了手。徐從心急匆匆到醫院尋她，見到坐在塑料椅子上，逗得陳紅玉呵呵笑的梁維，一時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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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從心揚揚眉，支著腦袋沖季筱詞：“您吃飯了嗎。”
“正好下來，”季筱詞彎眼，“稍等，我過來一起。”
季筱詞對食堂熟悉，到側邊窗口點套餐，端到魏斯捷身邊落座。她掏出自備餐具盒，延續話題：“怎麽認識的。”
徐從心跟魏斯捷的視線短暫擦過，他回答：“工作上遇見。”
“你什麽時候來的，也不跟我說，”季筱詞逗笑，“今天不用幹活？”
“剛來，”魏斯捷看了眼時間，“跟主管請了幾個小時的假，下午晚上補。我馬上走。”
票還擺在桌面，季筱詞撿起又放回，輕笑：“我還以為裝的，你真愛看這種東西？什麽時候喜歡上的？挺有藝術細胞。”
“她喜歡看，”魏斯捷埋頭吃飯，搶時間用餐，“要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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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筱詞始終審視著魏斯捷，眼神幽深，徐從心收神，抿起笑：“我換來晚班，十點半才下班，今天沒辦法。”
不只魏斯捷有兩手準備，徐從心同樣給自己兩條退路。
她同梁維、賀耿佳有三人群聊，得知梁維培訓結束，徐從心約二人聚餐，餐館位置取二人住所中點。
徐從心買了三張今晚的票。如果賀耿佳跟梁維和好了，他們就一起去，遇上最好的情況，她得想想辦法，跟梁維單獨出去。
徐從心依舊定鬧鐘早九起床，聚餐約在中午。
賀耿佳在群內發消息：【起晚了，我剛開始化妝，晚點到哦。】
徐從心更換交通工具，搭公交前往，核驗掉包廂，在裏邊等了將近一小時。她靜靜坐著，沒動面前幾盤涼菜，心底預估到這頓飯的結果，涼菜肯定要收費，她一個人，花大價錢進餐不值得。
徐從心意興闌珊，喚服務員撤單，臨下樓，從樓道窗望見梁維的車。
賀耿佳拉開副駕車門，回頭看餐廳招牌，腳步向著梁維。到近前，踮腳幫人理領口，順道擡高手，捏梁維沒幾兩肉的臉。徐從心從另一側出口離開餐廳，邊給馮喻潔去電話，調來今日補工時。
見到魏斯捷，徐從心才想起她的票丟了。
魏斯捷擡頭，重覆：“那明晚一起去。”
徐從心不為難人，接過他遞的紙巾，抵抵唇角：“好啊，明晚我沒問題。”
魏斯捷沒撒謊，他掃光餐盤，抽身離開，啤酒廠的主管電話催他，連再見也沒說。剩下徐從心跟季筱詞，季筱詞剩大半碗飯菜未動，徐從心給她打了免費湯過來，有陪她的意思。
約莫十來分鐘，已離開的人又出現了，還是季筱詞給徐從心示意的。徐從心腦袋轟轟，快掛不住臉。
魏斯捷將兩張票塞給徐從心，作為保險：“你帶著票，我們劇院見。”
“不怕我私吞？”徐從心咂舌，他犯人似地押解自己。
“你可以私吞，”魏斯捷揚揚手機，“我有你賬號，別忘記。”
他的威脅毫無壓力，至少威脅不到徐從心，她配合地笑：“放心，手機上聯系，看起來你比較容易忘。”
聊完，季筱詞已獨自收拾好碗筷，抱臂等她。
兩人在梯廳分別，季筱詞往樓上去，沒想到下午放學又見到，領著渺渺出現在書房。
放渺渺進少兒區翻書，季筱詞尋到徐從心，讓推薦適齡的文學讀本。擺在面上的幾乎是新書，徐從心點著介紹一遍，季筱詞不滿意，從手機翻出書籍封面讓徐從心找。
進收銀查詢，那本書庫存僅剩一本，估計是拆封過的樣書，徐從心跟季筱詞確認：“店內拆閱書籍有一定的折損，這是沒法避免的。”
季筱詞瀟灑揮手：“沒關系。”
這月尚未盤點少兒區圖書，舊讀本不知被藏去何處。徐從心跑遍三層樓，往各個角落翻找，最後在書架轉角見到一本書塞在裏邊，猜測是小孩幹的。
時間花得極久，徐從心拎書過去，內心忐忑。季筱詞喚女兒名字，等小孩跑過來，起身：“算了，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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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來說，店員沒有提成，營業額對店長的工資影響較大，”徐從心坦然，“不過，特定時間段賣出特定的商品，店員有獎金。比如這份蛋糕套餐，還有這本新書，您要是買了，我這個月可以攢著到外頭吃幾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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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容易思人，尚未入睡的夜也是如此。“上個月好像在楊城遇見你爸了，江心匯達那個商場，”陳紅玉嘆氣，“這個月就沒看到他了，懷疑是看錯了。”
“媽，你到底想見他過得好還是不好。”徐從心支著腦袋，坐在房內唯一的桌前：“別想了行嗎，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他好不好，都沒關系。要是他揣個豪車鑰匙登場，你不得心塞？”
陳紅玉跟徐有誠在徐從心剛念大學時離婚。徐有誠原本在體制內打工，腦子好使，單位裏的考證達人，後來過夠好日子跳出來，重新發掘自己的創業者精神。
徐有誠耕耘過幾種行業，無一成功。徐從心念大二，他到連大校門送來一後備箱石頭，她才知道老爸淘石頭去了。後來臨近畢業，他又給寄了幾箱眼霜面膜，徐從心讀他寫的留言，解釋他跟人入行美妝，非常利好她的行業，徐從心一行行讀完，樂到手抖。她每日素面朝天，全在宿舍群甩賣出去了，也算圓徐有誠一番助人心願。
“他能做成什麽？嘴上吹得最好，你還能不知道嗎，”徐從心靠近手機，“他出息不了的，放心吧媽媽。”
陳紅玉覺得自己摁開了徐從心的某個開關，女兒氣性很足，像剛充滿氣的假老虎。她不解：“你說話那麽難聽幹什麽。”
徐從心飛快投降：“我錯了，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
“留著跟外頭人說，”陳紅玉罵她，語速飛快，“別只跟你媽這麽說話。”
對方一派閑適，不著急掛斷，徐從心好奇：“媽你明天不上班？”
“明天放假，休息。”
想起些事，徐從心上回吃飯便想說了，老被陳紅玉卡回去：“樓上出版社招清潔，基本工資挺高的，主要那層樓的同事都挺好，在那兒幹活應該很舒服，沒有事兒精。”
“我還用你介紹活？翡翠軒夠忙的了，”陳紅玉利落拒絕，“不去了，這種坐班打卡的，太死板。”
提起翡翠軒，陳紅玉亦念起她的幾位業主：“我給業主家看過你的照片了，人家覺得挺好，可以見見。得了，幫你征求過意見了吧。”
徐從心見識過陳紅玉的行動力，每回都這麽反將一軍，還是受不住：“我也說過了吧，我不去，媽你怎麽記不住這句。”
陳紅玉反問：“大學的時候，是你要我留意身邊的小夥子，現在來怪我煩？”
“那時候沒有喜歡的人，”徐從心深吸氣，“現在我自己找。”
“哦。”陳紅玉婚姻經營失敗，敗將不談當年勇，她不跟徐從心聊感情，自己也張不開口，只小心問：“同事還是誰。”
徐從心答：“同學。”
對梁維燃起的未盡之火，屬陳紅玉添的油。
梁維大四到立恒實習，畢業後直接留用，進了新的高夥團隊掛實習證。那段時間，陳紅玉在立恒做全職保潔。
所裏西裝板正的帥小夥很多，梁維對陳紅玉態度尤佳，凡上下班，一口一個“阿姨您辛苦了”。
小恩小惠在盛宴前無甚滋味，而對低人一等的陳紅玉而言，勝過萬千佳肴。工作遇上笑臉相待的律師，陳紅玉也會多打掃多幫忙，給人留下好印象。
期間，陳紅玉遇上合同續簽，怕立恒這個法律專業戶給她下馬威，偷偷找梁維幫瞧。梁維出奇耐心，臨下班把陳紅玉叫去隔壁樓的咖啡廳，跟她提示風險，陳紅玉聽得頻頻點頭，心裏幾乎盈滿熱淚。
梁維正式入職後，與客戶交往頻繁，看得出是個業務佳、受歡迎的青年人。
跟客戶往來，常常有禮物相送，梁維把用不上的吃食全贈給陳紅玉，讓她受寵若驚。楊城作為一線城市，那些糕點西餐，陳紅玉連排隊都要忖幾秒，怕自己露怯，梁維隨手就給她嘗了幾百塊錢的奶油蛋糕。
徐從心回陳紅玉的出租屋吃飯，見鍋裏漂著的肉丸，疑惑：“你哪來這廣東的手打丸子。”
“律師送我的，”陳紅玉略思索，說實話，“其實吧，梁維給的。”
徐從心當即怒了，放碗拒絕落座：“別人不要的東西你就那麽開心？”
那話之後，陳紅玉好像被點醒，不接梁維的好，但對梁維其人善意倍增。
端午節，立恒開粽子宴，梁維外出晚歸，陳紅玉著急給他蒸粽子傷了手。徐從心急匆匆到醫院尋她，見到坐在塑料椅子上，逗得陳紅玉呵呵笑的梁維，一時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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