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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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我走
“我爸媽怎麽沒帶我走？”杜年年把藥吃下問道。
“等你家洗手間裝好了再來接你。”簡博年接過她手裏的杯子。
“哦。”杜年年應了一聲。
原來最後商量出來的結果是晚回去兩天，不是不回去。
“要不……你別走了吧？”簡博年把杯子放到一邊。
“你是……不想我走？”杜年年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想她走，為什麽要給她爸媽那麽詳細的一份註意事項。
不就是為了讓他們知道怎麽照顧自己嗎？
事情走到這一步，簡博年覺得自己的心思也沒必要隱瞞了。
而且看樣子杜年年還誤會了他的意義
“我這麽做，只是想讓他們知道，我能照顧好你，把你留下，也能讓他們放心。只是我之前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沒意識到他們會覺得你是在給我添麻煩。”
他從來沒有過杜年年是在給自己添麻煩的想法。
結果杜年年的爸媽就用這麽一個理由回絕了他。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兩家關系雖然好，但把杜年年放自己這裏，好像是不太合適。
就是他自己感覺很憋屈。
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事情一旦涉及到杜年年，他好像就容易失去客觀的判斷。
“你昨晚半夜在書房是為了整理註意事項？”
“不然呢。”簡博年好似自嘲般地笑了一下。
杜年年也跟著無聲地笑了一下。
“我看到你笑了。”簡博年道。
“怎麽，你還不讓人笑了。”杜年年想起之前就有些氣悶，“這次看到後槽牙了嗎？”
簡博年有些尷尬，“我那就是順嘴一句，你別惱了。”
“阿姨說你單身活該的時候，我以為你會說你不是。說了……或許我爸媽就不會堅持接我走了。”
杜年年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些話說了出來。
她不想說是因為失憶，不知道長大的那個自己怎麽想的。
可這個時候簡博年還不說，她就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之前……其實是想過要說的。可今天看到他們對你的態度，怕說了他們更不會讓你留下。”
“為什麽？”
簡博年好像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道：“我對你最近幾年的情況不太了解，覺得你沒有什麽變化。可叔叔阿姨見到你的反應，明顯覺得你變化很大，你現在的言行舉止，都很像我知道的那個十多歲的你。”
簡博年說這些的時候並不好受，他不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會讓杜年年有那麽大的改變。
不過今天，我倒是覺察到了杜年年一個明顯的變化。
那就是高中之前，杜年年都是叫爸爸、媽媽的，高中的時候開始叫爸、媽。
“你是在說我幼稚嗎？”
“當然不是，就是陳述一個事實。”
“你有沒有覺得，我爸爸媽媽好像不喜歡那個長大後的我。”
這個感覺，剛見到她爸媽的時候就有了。
其實，她自己有時候都不太喜歡那個被忘掉的自己。
“怎麽會呢，你肯定想多了。”
簡博年覺得他們不是不喜歡，而是一種擔憂。
從今天杜年年爸媽的話裏他也能感覺到，長大後的杜年年好像不怎麽開心。
“那……應該是我想多了吧。”杜年年聽簡博年這麽一說，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她爸媽可是最疼她的。
“他們現在明顯是把你當小孩子看了，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簡博年把話題扯了回來。
“意味著什麽？”杜年年順著他的話問道。
同時心裏也有疑問，長大後的自己到底是怎樣的？
變化很大嗎？
“意味著你早戀，肯定更想把你帶走。現在只是覺得你給我添了麻煩，所以才沒有把你帶走。”
“是這樣嗎？我怎麽覺得你對早戀好像有些耿耿於懷，你就那麽想早戀？”
“說實話，有時候是會後悔當年沒跟你早戀的。不過現在你記憶只有十六，我們也算早戀了吧，也算彌補了遺憾。”
“我現在要真是十六歲，早戀可能不會找你這個二十六的。”杜年年笑道。
“你現在是不是嫌我老，你剛醒來那會，就說我快三十了。”
一提到年紀，簡博年就有些郁悶。
“你本來就快三十了，我又沒說錯。其實我看了你好多天，才習慣了你現在的樣子。有時候睡迷糊的時候突然看到你，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要早戀的話，還是還是高中的你比較適合。”
“你也快三十了，腦子裏不要再想那些高中生了，你現在只有一個快三十的我。”
簡博年這話說得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他之前好幾次都感覺到杜年年看他的眼神有困惑，以為是她剛睡醒，原來是不習慣現在的自己。
“哪裏有‘那些高中生’，只有一個‘高中的你’而已。”
“那也不行，不準想‘他’，你只能想現在的我。”
“都是你自己，你吃什麽醋。”杜年年忍不住笑出了聲。
“總之就是不行，不準想‘他’。”簡博年捏住了杜年年的臉。
杜年年有些娃娃臉，現在的她，其實和高中時期的她變化並不大。
簡博年覺得，等杜年年到三十了，估計還是這張臉，突然就有一種危機感。
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老。
“好好好，不想‘他’。”杜年年把他的手拿開，揉著被捏的地方。
“我沒使勁兒吧。”簡博年以為弄疼她了。
“你居然對你的手勁兒沒有一個清醒的認知，很疼的。”杜年年故意道。
其實就是有點癢。
“我不是故意的。”簡博年伸手幫她揉了一下。
杜年年這才笑道：“逗你玩的。剛你不說我爸媽把我當小孩了嗎，那還留我跟你同處一室，是不是比早戀更嚴重。”
“這就要感謝我們兩家關系好了，他們可能是把我看成了你的另一個哥哥，阿姨今天還說我比你哥更像你哥呢。”
“這樣啊。”
她爸媽是這麽看她和簡博年的關系嗎？
“說起來，我可是比你和有餘還大兩個月，你怎麽從來沒有叫過我哥，都是連名帶姓的叫。”
“你不是真想當我哥吧？”杜年年皺眉。
“和有餘不一樣的哥哥可以，來叫一聲哥哥聽聽。”簡博年好像突然來了興趣。
“時間不早了，你快睡覺吧，夢裏大概能聽到。”杜年年說完還故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簡博年笑了一下，從沙發上起身，“我扶你躺下吧。”
杜年年剛睡醒沒多久，其實不困，但還是躺下了。
因為她覺得簡博年應該困了。
“年年你覺得我對你好嗎？”簡博年問道。
“好啊。”杜年年道，“應該說很好。”
“是不是天下第一好？”簡博年覺得自己好像變幼稚了。
“你想搶我爸媽的位置。”杜年年覺得這樣的簡博年有些可愛。
“除了他們，也除了你哥，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也不算，行不行？”
“那你對我應該是天下第一好。”
“那就好。”
他希望杜年年恢覆記憶的時候，還能記住自己對她的好，不要再討厭自己。
現在，他就當自己是在將功補過了。
“你今天怎麽有點奇怪？”
“哪裏奇怪？”
“哪裏都奇怪。還有，你今天怎麽不坐床上跟我說話了？”
往常她晚上睡不著的時候，簡博年都是坐床邊跟她聊天的。
可今天簡博年卻是坐在沙發上，雖然沙發就在床旁邊。
“因為心虛，我送你來臥室後，你爸發現是主臥，就問我睡哪，我都沒敢說實話，說我睡客廳沙發。”
結果杜年年的爸媽更覺得是在給他添麻煩了。
“這有什麽好心虛的，你說你是陪護不就行了，住院的時候你陪護他們又不是不知道。”
“可能是我心裏有鬼吧？”
“你心裏有什麽鬼？”
“圖謀不軌。”
“圖謀不軌的人，一般不會把這話直接說出來吧，小心說出來把人嚇跑了。”
“嚇不跑的，你現在走路都困難。”。
“你這叫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
“你說得對。”
簡博年從知道杜年年失憶的那刻起，就已經開始趁人之危了。
他不是君子，倒是個確確實實的小人。
“你這麽爽快地承認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杜年年道。
“一開始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什麽問題？”杜年年疑惑。
“你留下不走了，行嗎？”簡博年道，“等腿好了再走。”
杜年年這才突然意識到，他們一開始的話題是這個。
中間經歷了那麽多問題，她都把這個問題給忘了。
簡博年竟然又給扯了回來。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吧。你們商量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問過我意見，包括你。”
這也就說明，她的意見根本就不在大家的考慮範圍內。
不過，她倒是沒有怎麽在意這一點。
簡博年聽到‘包括你’的時候，心裏就是猛然一驚。
當年的自己就是這樣，很少顧及杜年年的感受。
他想過要改的，可這次好像又沒有顧及杜年年的感受。
事前沒有問過她想不想留下，也只是怕聽到她的拒絕。
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那……你是想走還是想留下？”簡博年這會滿心都是內疚。
杜年年卻沈默了。
她心裏其實是想留下的，可如果這麽說了，就感覺有些對不起爸媽。
“聽我爸媽的吧，不然他們會傷心的。”
簡博年差點一句‘你就不怕我傷心嗎’脫口而出。
但他及時止住了。
“如果叔叔阿姨讓你選，你選留下還是回去？”
“他們不會讓我選的，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我是說如果，乖，直接回答我好嗎？”
簡博年語氣給人一種執著的感覺。
失憶後，杜年年總覺得簡博年哪裏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選留下。”杜年年在心裏嘆了口氣。
“有這句話就夠了。”簡博年笑了起來。
“現在該我問你了，你為什麽想我留下？”
“你說呢？”
“乖，不準反問。”
“你學我說話。”
“你只會讓別人乖一點，自己可一點都不乖，雙標。”
“因為喜歡，一想到你要走就心裏很難受。”
“好了，你別說的這麽悲傷，你可以隨時來看我的。”
簡博年一想也是，現在他是可以隨時去看杜年年的。
現在的杜年年可不討厭他。
“那你每天都要給我發信息，夜裏疼醒了也要告訴我。”簡博年道。
“知道了。睡吧，你明天還有工作要忙。”
她是什麽事都沒有，可簡博年還有一個公司要管。
她這段時間確實給簡博年添了很多麻煩。
回去也好，簡博年能輕松一點，至少晚上能睡個安穩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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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別走了吧？”簡博年把杯子放到一邊。
“你是……不想我走？”杜年年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想她走，為什麽要給她爸媽那麽詳細的一份註意事項。
不就是為了讓他們知道怎麽照顧自己嗎？
事情走到這一步，簡博年覺得自己的心思也沒必要隱瞞了。
而且看樣子杜年年還誤會了他的意義
“我這麽做，只是想讓他們知道，我能照顧好你，把你留下，也能讓他們放心。只是我之前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沒意識到他們會覺得你是在給我添麻煩。”
他從來沒有過杜年年是在給自己添麻煩的想法。
結果杜年年的爸媽就用這麽一個理由回絕了他。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兩家關系雖然好，但把杜年年放自己這裏，好像是不太合適。
就是他自己感覺很憋屈。
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事情一旦涉及到杜年年，他好像就容易失去客觀的判斷。
“你昨晚半夜在書房是為了整理註意事項？”
“不然呢。”簡博年好似自嘲般地笑了一下。
杜年年也跟著無聲地笑了一下。
“我看到你笑了。”簡博年道。
“怎麽，你還不讓人笑了。”杜年年想起之前就有些氣悶，“這次看到後槽牙了嗎？”
簡博年有些尷尬，“我那就是順嘴一句，你別惱了。”
“阿姨說你單身活該的時候，我以為你會說你不是。說了……或許我爸媽就不會堅持接我走了。”
杜年年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些話說了出來。
她不想說是因為失憶，不知道長大的那個自己怎麽想的。
可這個時候簡博年還不說，她就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之前……其實是想過要說的。可今天看到他們對你的態度，怕說了他們更不會讓你留下。”
“為什麽？”
簡博年好像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道：“我對你最近幾年的情況不太了解，覺得你沒有什麽變化。可叔叔阿姨見到你的反應，明顯覺得你變化很大，你現在的言行舉止，都很像我知道的那個十多歲的你。”
簡博年說這些的時候並不好受，他不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會讓杜年年有那麽大的改變。
不過今天，我倒是覺察到了杜年年一個明顯的變化。
那就是高中之前，杜年年都是叫爸爸、媽媽的，高中的時候開始叫爸、媽。
“你是在說我幼稚嗎？”
“當然不是，就是陳述一個事實。”
“你有沒有覺得，我爸爸媽媽好像不喜歡那個長大後的我。”
這個感覺，剛見到她爸媽的時候就有了。
其實，她自己有時候都不太喜歡那個被忘掉的自己。
“怎麽會呢，你肯定想多了。”
簡博年覺得他們不是不喜歡，而是一種擔憂。
從今天杜年年爸媽的話裏他也能感覺到，長大後的杜年年好像不怎麽開心。
“那……應該是我想多了吧。”杜年年聽簡博年這麽一說，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她爸媽可是最疼她的。
“他們現在明顯是把你當小孩子看了，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簡博年把話題扯了回來。
“意味著什麽？”杜年年順著他的話問道。
同時心裏也有疑問，長大後的自己到底是怎樣的？
變化很大嗎？
“意味著你早戀，肯定更想把你帶走。現在只是覺得你給我添了麻煩，所以才沒有把你帶走。”
“是這樣嗎？我怎麽覺得你對早戀好像有些耿耿於懷，你就那麽想早戀？”
“說實話，有時候是會後悔當年沒跟你早戀的。不過現在你記憶只有十六，我們也算早戀了吧，也算彌補了遺憾。”
“我現在要真是十六歲，早戀可能不會找你這個二十六的。”杜年年笑道。
“你現在是不是嫌我老，你剛醒來那會，就說我快三十了。”
一提到年紀，簡博年就有些郁悶。
“你本來就快三十了，我又沒說錯。其實我看了你好多天，才習慣了你現在的樣子。有時候睡迷糊的時候突然看到你，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要早戀的話，還是還是高中的你比較適合。”
“你也快三十了，腦子裏不要再想那些高中生了，你現在只有一個快三十的我。”
簡博年這話說得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他之前好幾次都感覺到杜年年看他的眼神有困惑，以為是她剛睡醒，原來是不習慣現在的自己。
“哪裏有‘那些高中生’，只有一個‘高中的你’而已。”
“那也不行，不準想‘他’，你只能想現在的我。”
“都是你自己，你吃什麽醋。”杜年年忍不住笑出了聲。
“總之就是不行，不準想‘他’。”簡博年捏住了杜年年的臉。
杜年年有些娃娃臉，現在的她，其實和高中時期的她變化並不大。
簡博年覺得，等杜年年到三十了，估計還是這張臉，突然就有一種危機感。
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老。
“好好好，不想‘他’。”杜年年把他的手拿開，揉著被捏的地方。
“我沒使勁兒吧。”簡博年以為弄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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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是有點癢。
“我不是故意的。”簡博年伸手幫她揉了一下。
杜年年這才笑道：“逗你玩的。剛你不說我爸媽把我當小孩了嗎，那還留我跟你同處一室，是不是比早戀更嚴重。”
“這就要感謝我們兩家關系好了，他們可能是把我看成了你的另一個哥哥，阿姨今天還說我比你哥更像你哥呢。”
“這樣啊。”
她爸媽是這麽看她和簡博年的關系嗎？
“說起來，我可是比你和有餘還大兩個月，你怎麽從來沒有叫過我哥，都是連名帶姓的叫。”
“你不是真想當我哥吧？”杜年年皺眉。
“和有餘不一樣的哥哥可以，來叫一聲哥哥聽聽。”簡博年好像突然來了興趣。
“時間不早了，你快睡覺吧，夢裏大概能聽到。”杜年年說完還故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簡博年笑了一下，從沙發上起身，“我扶你躺下吧。”
杜年年剛睡醒沒多久，其實不困，但還是躺下了。
因為她覺得簡博年應該困了。
“年年你覺得我對你好嗎？”簡博年問道。
“好啊。”杜年年道，“應該說很好。”
“是不是天下第一好？”簡博年覺得自己好像變幼稚了。
“你想搶我爸媽的位置。”杜年年覺得這樣的簡博年有些可愛。
“除了他們，也除了你哥，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也不算，行不行？”
“那你對我應該是天下第一好。”
“那就好。”
他希望杜年年恢覆記憶的時候，還能記住自己對她的好，不要再討厭自己。
現在，他就當自己是在將功補過了。
“你今天怎麽有點奇怪？”
“哪裏奇怪？”
“哪裏都奇怪。還有，你今天怎麽不坐床上跟我說話了？”
往常她晚上睡不著的時候，簡博年都是坐床邊跟她聊天的。
可今天簡博年卻是坐在沙發上，雖然沙發就在床旁邊。
“因為心虛，我送你來臥室後，你爸發現是主臥，就問我睡哪，我都沒敢說實話，說我睡客廳沙發。”
結果杜年年的爸媽更覺得是在給他添麻煩了。
“這有什麽好心虛的，你說你是陪護不就行了，住院的時候你陪護他們又不是不知道。”
“可能是我心裏有鬼吧？”
“你心裏有什麽鬼？”
“圖謀不軌。”
“圖謀不軌的人，一般不會把這話直接說出來吧，小心說出來把人嚇跑了。”
“嚇不跑的，你現在走路都困難。”。
“你這叫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
“你說得對。”
簡博年從知道杜年年失憶的那刻起，就已經開始趁人之危了。
他不是君子，倒是個確確實實的小人。
“你這麽爽快地承認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杜年年道。
“一開始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什麽問題？”杜年年疑惑。
“你留下不走了，行嗎？”簡博年道，“等腿好了再走。”
杜年年這才突然意識到，他們一開始的話題是這個。
中間經歷了那麽多問題，她都把這個問題給忘了。
簡博年竟然又給扯了回來。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吧。你們商量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問過我意見，包括你。”
這也就說明，她的意見根本就不在大家的考慮範圍內。
不過，她倒是沒有怎麽在意這一點。
簡博年聽到‘包括你’的時候，心裏就是猛然一驚。
當年的自己就是這樣，很少顧及杜年年的感受。
他想過要改的，可這次好像又沒有顧及杜年年的感受。
事前沒有問過她想不想留下，也只是怕聽到她的拒絕。
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那……你是想走還是想留下？”簡博年這會滿心都是內疚。
杜年年卻沈默了。
她心裏其實是想留下的，可如果這麽說了，就感覺有些對不起爸媽。
“聽我爸媽的吧，不然他們會傷心的。”
簡博年差點一句‘你就不怕我傷心嗎’脫口而出。
但他及時止住了。
“如果叔叔阿姨讓你選，你選留下還是回去？”
“他們不會讓我選的，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我是說如果，乖，直接回答我好嗎？”
簡博年語氣給人一種執著的感覺。
失憶後，杜年年總覺得簡博年哪裏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選留下。”杜年年在心裏嘆了口氣。
“有這句話就夠了。”簡博年笑了起來。
“現在該我問你了，你為什麽想我留下？”
“你說呢？”
“乖，不準反問。”
“你學我說話。”
“你只會讓別人乖一點，自己可一點都不乖，雙標。”
“因為喜歡，一想到你要走就心裏很難受。”
“好了，你別說的這麽悲傷，你可以隨時來看我的。”
簡博年一想也是，現在他是可以隨時去看杜年年的。
現在的杜年年可不討厭他。
“那你每天都要給我發信息，夜裏疼醒了也要告訴我。”簡博年道。
“知道了。睡吧，你明天還有工作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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