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貓王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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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貓王興德
老李擡起頭，看了看那中年男人。對方沒看他，靠著老李的櫃臺抄著手等著，似乎是嫌太冷。
“誒，我說大哥，”老李猶猶豫豫的開了口，“你這肉皮？”對方聽到老李說話，轉過頭來陰涔涔的看著老李，眼神好像在問：“怎麽？”
“沒……沒什麽。”老李不敢多問，熟練的剖開肉和排骨，剖下來的肉一刀切到肉皮處，再一翻一劃，肉皮下來了。
“大哥這是土豬吧，肉好，緊實哈哈。”老李不止怎麽的有些緊張，沒話找話。
對方沒理他。
等他把排骨反過來準備剁的時候，心裏的恐慌脹到了頂點，新磨的砍刀“咣當”的一聲掉到菜板上，劃破了老李的手，他的手開始抖了起來。
對方似乎再也等不及了，探過身子一把抓住還沒剁完骨頭和肉塞進蛇皮袋裏，急匆匆的扛到肩上，走了。
老李望著他消失的背影，跌坐在椅子上。過了許久，直到女兒班主任的電話打來，催他接孩子放學，他嚇得一機靈。他接過電話，胡亂答應了幾句就掛了。
剛剛砍過“排骨”的砍刀還在案上，刀鋒處有一絲絲肉沫。老李望著那肉沫，定了定神，又拿起電話。
“餵，是……公安局嗎？”
收到沈隊微信時，陸白剛在特種局走完流程，帶著助理和格文去往平峰花園的路上。
“平峰花園後面菜市場的一位攤主報的案，小王他們已經帶著提取完DNA的砍刀去送檢了。”電話裏沈隊四平八穩的聲音傳出來，罕見的有點急促，“那個老李我知道，這一片殺雞宰鴨的都找他，如果他的懷疑是真的，那……這tm也太喪心病狂了……”。
“……”陸白無聲的倒抽一口涼氣，他向左瞄了一眼格文，“我們剛好在去案發現場的路上，一會兒見。”
陸白掛了電話，扭頭對格文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說：“你那個可怕的猜測可能是真的。”
他們一行人還沒趕到平峰花園，就碰上了失魂落魄的老李，他右手拿著一把窄窄尖尖的剔骨刀，正走在十字路口，遠處一輛小貨車趁最後幾秒綠燈沖過路口。
“嘀——嘀——”又長又刺耳的鳴笛聲都沒有吵醒老李，小貨車減速時間不夠，眼看就要撞上他。助理阿華大步趕到路邊，一把拽住老李的後脖領子往回薅。
“眼瞎了你！找死啊？”司機差點撞路燈上，回過頭來破口大罵。
老李死裏逃生，冷汗都下來了。看見陸白和助理都穿著特種局制服，以為是警察，問也不問就撲過來。
“警……警察，救救我救救我！”
“這又是哪一出？”格文在一旁打量了他許久，又看見他手上拿著剔骨刀。“我猜，你是那個報警的老李吧？”
“對對對，是我。你們查出來什麽沒有？那是個什麽肉？”老李幾乎帶著哭腔，“那塊‘排骨’它又回來了！”
原來，老李在配合警察調查完後去接女兒放學，晚上七點，學校裏只剩孩子和等他的班主任了。
“可算來了。”班主任看見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拎起一個購物袋拉著女兒的小手往門口走。
“抱歉抱歉，今天有事來晚了。”老李拎著那盒螃蟹，另一只手習慣性的掀起肩上的毛巾擦著汗。
“孩子今天過生日吧，念叨她爸爸半天了。”班主任溫柔的看著學生，把她的小手遞給老李。
“哦對了，我這好有鄰居剛送的排骨，”她邊說邊遞過來那個購物袋，“正好，今天給孩子加個菜。我這也不會做飯，李同學就當幫老師處理麻煩了？”她說著問向老李女兒。
小孩子一聽有好吃的，高興的要去接老師手裏的袋子。可老李今天已經被排骨嚇得腦子抽筋了，明知道不可能這麽巧，但還是搶先接過那個袋子打開看。
熟悉的形狀和他剛剛剁出來的斷口。
“啪！”袋子掉到地上，老李再也不敢多看班主任一眼，抱起女兒死死按在懷裏，撒腿就跑。
“誒，排骨不要了？”班主任覺得莫名其妙，收拾起來自己下班回家。
“我把孩子送她媽那去了，那個老師……絕對有問題。說不定跟……那個誰是一夥兒的。”老李安頓好孩子，越想越怕。如果不是一夥的，那他們怎麽知道女兒的老師是誰？
陸白給沈隊打了電話，交代現在的情況，沈隊隨即安排人聯系老李女兒的班主任和查看學校的監控記錄。
“我就是個賣肉的，這些年是殺了不少雞鴨，那也不至於惹上這種麻煩吧？難不成雞鴨裏頭有鬼？”老李越說越怕，越怕越停不住嘴。
“你說，雞鴨裏頭有鬼？”格文停下腳步，靜靜的望著他。
“最近有沒有處理過什麽不正常的肉類？或者少見的。”陸白明白過來了，跟著問。
“活的東西除了雞鴨鵝……還有一條狗，去年的事了。”老李努力回憶著。“那是條老狗，臉都白了。嘿，要我說啊老狗沒吃頭兒，而且養了那麽多年了正常人也吃不下去啊。送狗來的那個人非要我宰了它，還多給了我一點手工費。”
“那人張什麽樣還記得嗎？”陸白說著，從手機裏翻出“藍襯衫”生前的照片，下面赫然寫著：張兆興。
老李看了那照片一會兒，搖搖頭：“時間過去太久了，這還怎麽記得。”
“那這個人呢？”照片上是今早平峰花園業主自裝的監控截屏。監控清晰度太差，只能看見一個又高又瘦的影子，就站在垃圾桶旁邊。
“這個人……倒是和今天拿來的排骨那人很像，也是這麽高高瘦瘦的。”
正說著，他們到了今早的案發現場。
“對對對，就是這個垃圾桶，”老李走到這突然就想起來了，“我總來這個小區送肉——很多老主顧住這。照片上那個人啊經常來這邊翻垃圾，我上次還看見他翻出來一塊生肉，都綠了。”
這時沈隊帶著手下也趕到了，安排重新給老李錄口供。
“班主任那邊也已經調查清楚了，跟我們的推斷基本一致。拿排骨的那個男的就住在這個小區，39號樓的……地下室。”
沈隊手下小吳邊走邊給他們同步調查進展。
“這個平峰花園以前也住了好多有錢人，後來房子慢慢老了，學區還劃走了一個，再加上別墅不好維護，很多業主就搬走了。現在這個小區的住戶基本是三類：一少部分是原來的業主，還有很多開店、開公司的，更多的是租房的。嫌疑人王興德就租住在39號樓的地下室裏。肖副隊長已經帶人把39號樓圍住了，擔心類人的特殊攻擊性，交代我們跟陸警官匯報後再計劃行動。”
陸白嘆了口氣。
還特殊攻擊性，這家夥先拿著屍塊去賣了這麽多年豬肉的、砍了那麽多雞鴨牛羊的老李那顯眼，又送到學校晃一圈，不就是在刷存在感嗎？又是一個“王福貴”，他不會反抗的。
“你們按照原計劃進行。”他說。
市警察局刑偵副支隊長肖立帶著人敲響39號樓的大門的時候，樓上幾個租客還在吃著晚飯，一樓電視開著，很大聲的放著《甄嬛傳》。
出來開門的是警方提前聯系好的房東王大姐，她煎熬的等了2個小時，看見穿著制服的肖立如釋重負。面無表情的指了指樓下，意思是，“人還在地下室裏。”
幾個警察魚貫而入，盡可能的放輕了腳步。
地下室裏，王興德也在吃晚飯。這時，他的耳朵突然動了兩下，意味不明的咧開嘴笑起來。
“砰！”
他背對著的房門被撞開了，只聽見有人大吼一聲：“不許動！警察。”
王興德沒有起身，他繼續切割著盤子裏的東西，一口又一口的往嘴裏送，慢裏斯條的咀嚼著，好像在品嘗一塊天價牛排，只是姿勢有些奇怪，像個剔骨削肉的肉販子。
整個地下室不過10平米大小，靠墻堆滿了他撿來的垃圾和一團被褥——他的窩。墻紙一絲絲的半掛在墻上，像是被什麽動物撓的。肖立意識到貓科動物可能需要磨爪子保持鋒利。
他觀察這房間的時候，王興德吃完了。他吃力的轉過身，開口說：“吃了嗎？”
“？”刑警們面面相覷，頭一次執行見這麽懂文明講禮貌的嫌疑人，還打招呼。
肖立空跟他繞彎子，直接掏出證件亮明身份，揮揮手讓人拷走他。
“等下，”他指著王興德剛剛吃過的盤子問，“你剛才問什麽？”
“哈哈哈哈，”
王興德古怪的笑起來，試圖掙開鉗制他的警察，回頭跟肖立說：”沒吃的話，窩裏還有。同類的味道挺好吃的，我吃過，你也嘗嘗。你們這些人，”
他停頓了一下，環顧四周，“哈哈哈哈都該嘗嘗。”
他瘋了，高興的笑起來，好像發現了個了不起的事。
肖立大步走到那團被褥前，一把掀開。捂了一天的生肉味頓時彌漫在小小的地下室裏，同行的實習警察忍不住跑出去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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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擡起頭，看了看那中年男人。對方沒看他，靠著老李的櫃臺抄著手等著，似乎是嫌太冷。
“誒，我說大哥，”老李猶猶豫豫的開了口，“你這肉皮？”對方聽到老李說話，轉過頭來陰涔涔的看著老李，眼神好像在問：“怎麽？”
“沒……沒什麽。”老李不敢多問，熟練的剖開肉和排骨，剖下來的肉一刀切到肉皮處，再一翻一劃，肉皮下來了。
“大哥這是土豬吧，肉好，緊實哈哈。”老李不止怎麽的有些緊張，沒話找話。
對方沒理他。
等他把排骨反過來準備剁的時候，心裏的恐慌脹到了頂點，新磨的砍刀“咣當”的一聲掉到菜板上，劃破了老李的手，他的手開始抖了起來。
對方似乎再也等不及了，探過身子一把抓住還沒剁完骨頭和肉塞進蛇皮袋裏，急匆匆的扛到肩上，走了。
老李望著他消失的背影，跌坐在椅子上。過了許久，直到女兒班主任的電話打來，催他接孩子放學，他嚇得一機靈。他接過電話，胡亂答應了幾句就掛了。
剛剛砍過“排骨”的砍刀還在案上，刀鋒處有一絲絲肉沫。老李望著那肉沫，定了定神，又拿起電話。
“餵，是……公安局嗎？”
收到沈隊微信時，陸白剛在特種局走完流程，帶著助理和格文去往平峰花園的路上。
“平峰花園後面菜市場的一位攤主報的案，小王他們已經帶著提取完DNA的砍刀去送檢了。”電話裏沈隊四平八穩的聲音傳出來，罕見的有點急促，“那個老李我知道，這一片殺雞宰鴨的都找他，如果他的懷疑是真的，那……這tm也太喪心病狂了……”。
“……”陸白無聲的倒抽一口涼氣，他向左瞄了一眼格文，“我們剛好在去案發現場的路上，一會兒見。”
陸白掛了電話，扭頭對格文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說：“你那個可怕的猜測可能是真的。”
他們一行人還沒趕到平峰花園，就碰上了失魂落魄的老李，他右手拿著一把窄窄尖尖的剔骨刀，正走在十字路口，遠處一輛小貨車趁最後幾秒綠燈沖過路口。
“嘀——嘀——”又長又刺耳的鳴笛聲都沒有吵醒老李，小貨車減速時間不夠，眼看就要撞上他。助理阿華大步趕到路邊，一把拽住老李的後脖領子往回薅。
“眼瞎了你！找死啊？”司機差點撞路燈上，回過頭來破口大罵。
老李死裏逃生，冷汗都下來了。看見陸白和助理都穿著特種局制服，以為是警察，問也不問就撲過來。
“警……警察，救救我救救我！”
“這又是哪一出？”格文在一旁打量了他許久，又看見他手上拿著剔骨刀。“我猜，你是那個報警的老李吧？”
“對對對，是我。你們查出來什麽沒有？那是個什麽肉？”老李幾乎帶著哭腔，“那塊‘排骨’它又回來了！”
原來，老李在配合警察調查完後去接女兒放學，晚上七點，學校裏只剩孩子和等他的班主任了。
“可算來了。”班主任看見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拎起一個購物袋拉著女兒的小手往門口走。
“抱歉抱歉，今天有事來晚了。”老李拎著那盒螃蟹，另一只手習慣性的掀起肩上的毛巾擦著汗。
“孩子今天過生日吧，念叨她爸爸半天了。”班主任溫柔的看著學生，把她的小手遞給老李。
“哦對了，我這好有鄰居剛送的排骨，”她邊說邊遞過來那個購物袋，“正好，今天給孩子加個菜。我這也不會做飯，李同學就當幫老師處理麻煩了？”她說著問向老李女兒。
小孩子一聽有好吃的，高興的要去接老師手裏的袋子。可老李今天已經被排骨嚇得腦子抽筋了，明知道不可能這麽巧，但還是搶先接過那個袋子打開看。
熟悉的形狀和他剛剛剁出來的斷口。
“啪！”袋子掉到地上，老李再也不敢多看班主任一眼，抱起女兒死死按在懷裏，撒腿就跑。
“誒，排骨不要了？”班主任覺得莫名其妙，收拾起來自己下班回家。
“我把孩子送她媽那去了，那個老師……絕對有問題。說不定跟……那個誰是一夥兒的。”老李安頓好孩子，越想越怕。如果不是一夥的，那他們怎麽知道女兒的老師是誰？
陸白給沈隊打了電話，交代現在的情況，沈隊隨即安排人聯系老李女兒的班主任和查看學校的監控記錄。
“我就是個賣肉的，這些年是殺了不少雞鴨，那也不至於惹上這種麻煩吧？難不成雞鴨裏頭有鬼？”老李越說越怕，越怕越停不住嘴。
“你說，雞鴨裏頭有鬼？”格文停下腳步，靜靜的望著他。
“最近有沒有處理過什麽不正常的肉類？或者少見的。”陸白明白過來了，跟著問。
“活的東西除了雞鴨鵝……還有一條狗，去年的事了。”老李努力回憶著。“那是條老狗，臉都白了。嘿，要我說啊老狗沒吃頭兒，而且養了那麽多年了正常人也吃不下去啊。送狗來的那個人非要我宰了它，還多給了我一點手工費。”
“那人張什麽樣還記得嗎？”陸白說著，從手機裏翻出“藍襯衫”生前的照片，下面赫然寫著：張兆興。
老李看了那照片一會兒，搖搖頭：“時間過去太久了，這還怎麽記得。”
“那這個人呢？”照片上是今早平峰花園業主自裝的監控截屏。監控清晰度太差，只能看見一個又高又瘦的影子，就站在垃圾桶旁邊。
“這個人……倒是和今天拿來的排骨那人很像，也是這麽高高瘦瘦的。”
正說著，他們到了今早的案發現場。
“對對對，就是這個垃圾桶，”老李走到這突然就想起來了，“我總來這個小區送肉——很多老主顧住這。照片上那個人啊經常來這邊翻垃圾，我上次還看見他翻出來一塊生肉，都綠了。”
這時沈隊帶著手下也趕到了，安排重新給老李錄口供。
“班主任那邊也已經調查清楚了，跟我們的推斷基本一致。拿排骨的那個男的就住在這個小區，39號樓的……地下室。”
沈隊手下小吳邊走邊給他們同步調查進展。
“這個平峰花園以前也住了好多有錢人，後來房子慢慢老了，學區還劃走了一個，再加上別墅不好維護，很多業主就搬走了。現在這個小區的住戶基本是三類：一少部分是原來的業主，還有很多開店、開公司的，更多的是租房的。嫌疑人王興德就租住在39號樓的地下室裏。肖副隊長已經帶人把39號樓圍住了，擔心類人的特殊攻擊性，交代我們跟陸警官匯報後再計劃行動。”
陸白嘆了口氣。
還特殊攻擊性，這家夥先拿著屍塊去賣了這麽多年豬肉的、砍了那麽多雞鴨牛羊的老李那顯眼，又送到學校晃一圈，不就是在刷存在感嗎？又是一個“王福貴”，他不會反抗的。
“你們按照原計劃進行。”他說。
市警察局刑偵副支隊長肖立帶著人敲響39號樓的大門的時候，樓上幾個租客還在吃著晚飯，一樓電視開著，很大聲的放著《甄嬛傳》。
出來開門的是警方提前聯系好的房東王大姐，她煎熬的等了2個小時，看見穿著制服的肖立如釋重負。面無表情的指了指樓下，意思是，“人還在地下室裏。”
幾個警察魚貫而入，盡可能的放輕了腳步。
地下室裏，王興德也在吃晚飯。這時，他的耳朵突然動了兩下，意味不明的咧開嘴笑起來。
“砰！”
他背對著的房門被撞開了，只聽見有人大吼一聲：“不許動！警察。”
王興德沒有起身，他繼續切割著盤子裏的東西，一口又一口的往嘴裏送，慢裏斯條的咀嚼著，好像在品嘗一塊天價牛排，只是姿勢有些奇怪，像個剔骨削肉的肉販子。
整個地下室不過10平米大小，靠墻堆滿了他撿來的垃圾和一團被褥——他的窩。墻紙一絲絲的半掛在墻上，像是被什麽動物撓的。肖立意識到貓科動物可能需要磨爪子保持鋒利。
他觀察這房間的時候，王興德吃完了。他吃力的轉過身，開口說：“吃了嗎？”
“？”刑警們面面相覷，頭一次執行見這麽懂文明講禮貌的嫌疑人，還打招呼。
肖立空跟他繞彎子，直接掏出證件亮明身份，揮揮手讓人拷走他。
“等下，”他指著王興德剛剛吃過的盤子問，“你剛才問什麽？”
“哈哈哈哈，”
王興德古怪的笑起來，試圖掙開鉗制他的警察，回頭跟肖立說：”沒吃的話，窩裏還有。同類的味道挺好吃的，我吃過，你也嘗嘗。你們這些人，”
他停頓了一下，環顧四周，“哈哈哈哈都該嘗嘗。”
他瘋了，高興的笑起來，好像發現了個了不起的事。
肖立大步走到那團被褥前，一把掀開。捂了一天的生肉味頓時彌漫在小小的地下室裏，同行的實習警察忍不住跑出去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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