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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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既然什麽都沒有查到，赫子維也只能順著赫骨欲的話，道:“或許吧。”
但她確定，那聲音不會是幻覺。
侍衛長道:“兩位公主，既然無事，屬下就先告退了。”
赫骨欲拉著赫子維到花園裏一邊逛一邊說話。
“這裏空氣好，我們就在這裏休息會兒吧。”
她們在花園廊亭中坐下，不一會兒宮女就擺好了茶點。
在赫國，八公主和十九公主最出名，也最令人羨慕。
她們一個是傾國傾城的第一美人，一個是國師唯一的弟子，民間關於這兩位公主的傳說甚多，甚至說這兩位公主是仙女下凡。
“十九妹一直往宮外跑，我們已經好久沒有一起這樣說過話了，前些日子聽說你治好了秦丞相公子的怪病，你真是太厲害了，不過我還聽說那個秦公子不是個好人，是不是秦丞相逼你救人？若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稟報母後為你做主。”
在這皇宮之中，如果說還有一人會關心赫子維，那便是赫骨欲了，盡管她們同父不同母，但或許總有些血緣親情在。
赫子維想起母妃被送去和親之後，她沒有母妃照顧，經常被宮人怠慢，被其他皇子公主欺負，只有赫骨欲會對她好一點，她心中感恩，一直對赫骨欲真心以待。
“八皇姐放心吧，沒有人逼迫我，我救治秦公子，大概，是因為他命不該絕吧。”他現在應該活著比死了更難受。
赫骨欲道:“十九妹確實懂預測之術嗎？那能不能幫我算一算……姻緣？”
赫子維猜測:“看來，麗後最近在為八皇姐挑選駙馬了？”
“我倒寧願她不要操這個心。”赫骨欲微微嘆氣。
赫子維沒有看懂赫骨欲的苦笑。
皇宮中沒有一人不想成為赫骨欲。她有尊貴的身份，絕色的容貌，身為國後的母親，這世上應該很少有能讓赫骨欲煩惱的事情，若有的話，也只能是姻緣了。
“八皇姐可有了心儀的公子？是哪一家？”
“為何只能是一家呢？我瞧高將軍家的公子威武勇猛，心中傾慕，看陳太傅家的公子溫文爾雅，也很喜歡，還有齊尚書家的公子……哈哈，你這是什麽表情啊？很驚訝嗎？”
對，很驚訝，赫子維完全沒想到赫骨欲是這樣的回答。
這話太不像是平日裏溫和安靜的赫骨欲說的。她是麗後之女，最尊貴最為國之表率的公主，她即便是有這樣的心思也不能說出來，否則便是大逆不道，不守婦德。
赫骨欲笑完了，又道:“我還以為十九妹與我想法一樣呢，你整日不在皇宮，難道不是在和你宮外的情郎在一起嗎？我可羨慕你呢。”
赫子維忙擺手:“八皇姐別羨慕了，沒有情郎，一個都沒有。”
赫骨欲鄙夷道:“你不會相信一生一世一雙人吧？那還不如相信這個世上有妖呢！”
赫子維不知道赫骨欲是怎麽了，她整個人透著一種……受了刺激的感覺，難道是麗後對她說什麽了嗎？
難道……連赫骨欲都逃不過和親的命運？
赫國並不是一個強國，至少在赫子維出嫁之前這個事實不可能改變。
身為赫國公主，赫子維雖然不知道她的命運何時會被安排，但她知道自己未來的路只有一條:
她會和她的母親一樣，被送去別國和親。
“不過，這個世上真的有妖，”赫子維道。
雖然今天沒有被她捉到，但既然有，總是藏不住的。
赫骨欲看起來有些乏了，支著頭道:“十九妹不是又犯魔障了吧？這世上怎麽會有妖呢？哈……有些困了。”
赫子維起身道:“八皇姐先回宮休息吧，我們有時間再聊。”
赫骨欲微笑著點點頭，看著赫子維轉身的背景，忽然道:“十九妹，若這幾日無事便不要出宮了，聽母後說，最近外面不太平。”
赫子維雖然並未聽說最近有什麽不太平，但還是回道:“知道了，多謝八皇姐。”
赫骨欲看著赫子維的背影，輕蔑的勾起唇角。
“小螻蟻好像不怎麽聽勸呢。”
赫子維說的沒錯，這個世上確實有妖，甚至就在她面前。可妖和人又有什麽區別呢？
她不還是不得自由？被母親安排嫁給那個從未謀面的魔尊。
聽妖精們說，魔族都長的各有各的奇怪呢。
——“就在昨天夜裏，離我們這裏不遠鹿鳴山下的鹿鳴村，全村三百二十八人全部失蹤了。”
赫子維忽然註意到褚衛腰間別了兩把磨的鋥亮的柴刀。
褚道:“今天早上我陪葛大嬸一起去鹿鳴村買棉花，結果全村每家每戶都是空的，別提多瘆人了，我已經叫天明天亮兄弟兩個去報官了，真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葛大嬸也道:“真實奇怪，村子裏雖然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卻有一種奇怪的香味呢。”
又是異香，赫子維想起了江道子說過他也曾聞到過異香，可昨天，她在藏書閣卻並沒有聞到異香。
赫子維深思道:“我先去官府看看查探的結果，我們今晚……或許得搬離這裏。”
任誰都沒有想到，在赫國這一年的七月十一的夜晚開始，從不斷的有村民失蹤，到鎮民失蹤，之後是全城百姓失蹤。
到七月十五的夜晚，赫國已經失蹤了近五萬人。
赫國人心惶惶，國君震怒，下令嚴查。
但那些百姓就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國君急召回國師開壇做法，祈神明斬妖除魔。
整個赫國都籠罩在烏雲之下。
赫子維也與江道子一同穿上了祭服，戴上了通神面具，盡管她知道，這根本不會有什麽用，她與江道子的本事都是假的。
這世上當真有妖嗎？
她從未見過。妖象征著強大、殘忍、危險。
若真的有妖出現，會打亂她原本的計劃嗎？
隨著祭神大典開始，舞樂齊作，赫國君與麗後站在祭壇前，帶領文武百官一同祭祀。
麗後容顏嬌妍，十幾年都不曾改變，此刻與國君現在一起，神色威嚴，舉著香燭，緩緩跪下。
忽然，濃重的烏雲之中一聲巨大的驚雷閃電落下。
驚慌中的眾人都抱緊了頭蹲在地上，過了一會才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赫子維看到驚雷將地面劈出了一道黑色的印記，而那道印記正在赫骨欲面前。
國師江道子忽然在赫子維身邊高喊，“天降啟示！妖魔作亂！赫國大劫！赫國大劫啊！”
一時之間，文武百官人人驚恐自危。
赫子維小聲對江道子道:“老頭兒，你在胡說什麽！”
國君道:“——請蒼天為我赫國斬妖除魔！”
江道子道:“此劫難是魔界的魔尊，並非一般妖魔，上蒼已經給出啟示——”
眾人都看向赫骨欲——
赫子維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江道子他明明只是個神棍騙子，他平日裏在宮中謹小慎微，生怕露出破綻，今日為何如此反常？
妖魔……劫難……赫骨欲……這一切事件串聯的如此精密。
麗後立刻跪在國君面前大哭，“陛下，八公主是我們最疼愛的女兒，求您千萬不要將八公主獻祭魔尊啊！陛下！”此刻她那張艷麗的臉上鋪滿了淚痕，一個不想失去女兒的母親在絕望痛哭。。
國君咬緊了牙關，面頰上的肉都在顫抖，文武百官，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
秦承跪下道:“求陛下顧全大局，雖以八公主一人獻祭魔尊，卻可使得赫國得救啊！連上蒼都無法斬殺魔尊，赫國或許就此滅亡，陛下三思！”
有人開了頭，文武百官相繼跪下。
“求陛下獻祭八公主，保赫國安危！”
“求陛下獻祭八公主，保赫國安危！”
赫子維看向赫骨欲，仿佛看到了當日的母妃，在這一刻，她之前所有的全部:尊貴，寵愛，全部化為虛無。
連麗後之女都要被獻祭魔尊，今日是赫骨欲，不久之後就該是她了，這就是她們此生身為皇家女子都逃不過的命運。
赫骨欲在眾人之中跪下。
“兒臣自願為赫國，為百姓，獻祭魔尊！”
這一切都令人始料未及。
獻祭的地方定在了嚶嚶山——
傳說中入夜之後便不能再進入的那座山。
赫子維之前有些懼怕嚶嚶山，但看著明月高懸，滿山火把，把這座入夜之後詭異的山照滿了光亮，對於這座山莫名的恐懼也消失了不少。
忽然，腦海中閃出幾個畫面，可是和從前一樣，模模糊糊的什麽都看不清楚，什麽都記不起來。
“十九公主，我們公主想和你說說話。”
赫子維轉身，看到是赫骨欲身邊的宮女，便跟過去了。
入夜之前，她不斷的找時間去問江道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江道子什麽都沒有和她說，只是說赫骨欲必須獻祭。
事到如今，已非她能左右，她現在能做的，似乎只有陪赫骨欲說說話了。
進了臨時搭起的大帳，赫子維見到赫骨欲站在試衣架前，在自己身上比試著那套獻祭所用的紅裙。
“十九妹，你來了，快來看，這條裙子漂亮嗎？”
赫子維此刻看到赫骨欲，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安慰的話在此刻似乎更像是催命的咒語，沒有人不會害怕獻祭魔尊到底會發生什麽。
赫子維道:“確實精美。”
赫骨欲笑道:“你也覺得是吧，不過可惜，我穿不上了。”
赫子維忽然反應過來，道:“八皇姐，你要逃走嗎？”
赫骨欲看向赫子維的眸中乍現精光，:“我不逃啊，我還要看著十九妹出嫁呢。”
赫子維不明所以，“八皇姐……你在說什麽？”
赫骨欲把裙子披到赫子維身上，道:“十九妹，你不願意替我出嫁嗎？”
赫子維沒想到赫骨欲竟然是動了讓她替嫁的心思，她道:“八皇姐，你曾經對我好我很是感激，但很對不起，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她還要安頓好稚慈院的孩子，她還沒有去找到母妃。
“所以我不願意替你去死，而且我們容貌不同，再怎麽化妝都會叫人看出來。”
赫骨欲邊說邊笑:“誰說獻祭魔尊就會死啊，你不會被江道子的話騙了吧。”
她從鏡子前拿起一顆種子，問赫子維道:“你知道這是什麽花種嗎？”
那顆種子異香撲鼻，赫子維有種不祥的預感。
赫骨欲拉著赫子維的手放到了花種上，頓時一股尖銳的寒氣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一般從她的手心鉆入五臟肺腑之中，那種極痛的感覺讓她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
而她還看到更加可怕的一幕，赫骨欲的身後長出了九條白色的尾巴，張開的口中，牙齒也變得尖細。
她道:“沒錯，我是九尾狐妖，我母後，我的弟弟妹妹，他們都是妖！”
“你之前在藏書閣也沒有聽錯，那是我妹妹沒忍住吃了個人。”
“這個，是攝魂花種，它已經吞噬了五萬個人的血肉，在今夜，將開出花來，而你將代替我遵守母親的命令——將攝魂花送給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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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什麽都沒有查到，赫子維也只能順著赫骨欲的話，道:“或許吧。”
但她確定，那聲音不會是幻覺。
侍衛長道:“兩位公主，既然無事，屬下就先告退了。”
赫骨欲拉著赫子維到花園裏一邊逛一邊說話。
“這裏空氣好，我們就在這裏休息會兒吧。”
她們在花園廊亭中坐下，不一會兒宮女就擺好了茶點。
在赫國，八公主和十九公主最出名，也最令人羨慕。
她們一個是傾國傾城的第一美人，一個是國師唯一的弟子，民間關於這兩位公主的傳說甚多，甚至說這兩位公主是仙女下凡。
“十九妹一直往宮外跑，我們已經好久沒有一起這樣說過話了，前些日子聽說你治好了秦丞相公子的怪病，你真是太厲害了，不過我還聽說那個秦公子不是個好人，是不是秦丞相逼你救人？若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稟報母後為你做主。”
在這皇宮之中，如果說還有一人會關心赫子維，那便是赫骨欲了，盡管她們同父不同母，但或許總有些血緣親情在。
赫子維想起母妃被送去和親之後，她沒有母妃照顧，經常被宮人怠慢，被其他皇子公主欺負，只有赫骨欲會對她好一點，她心中感恩，一直對赫骨欲真心以待。
“八皇姐放心吧，沒有人逼迫我，我救治秦公子，大概，是因為他命不該絕吧。”他現在應該活著比死了更難受。
赫骨欲道:“十九妹確實懂預測之術嗎？那能不能幫我算一算……姻緣？”
赫子維猜測:“看來，麗後最近在為八皇姐挑選駙馬了？”
“我倒寧願她不要操這個心。”赫骨欲微微嘆氣。
赫子維沒有看懂赫骨欲的苦笑。
皇宮中沒有一人不想成為赫骨欲。她有尊貴的身份，絕色的容貌，身為國後的母親，這世上應該很少有能讓赫骨欲煩惱的事情，若有的話，也只能是姻緣了。
“八皇姐可有了心儀的公子？是哪一家？”
“為何只能是一家呢？我瞧高將軍家的公子威武勇猛，心中傾慕，看陳太傅家的公子溫文爾雅，也很喜歡，還有齊尚書家的公子……哈哈，你這是什麽表情啊？很驚訝嗎？”
對，很驚訝，赫子維完全沒想到赫骨欲是這樣的回答。
這話太不像是平日裏溫和安靜的赫骨欲說的。她是麗後之女，最尊貴最為國之表率的公主，她即便是有這樣的心思也不能說出來，否則便是大逆不道，不守婦德。
赫骨欲笑完了，又道:“我還以為十九妹與我想法一樣呢，你整日不在皇宮，難道不是在和你宮外的情郎在一起嗎？我可羨慕你呢。”
赫子維忙擺手:“八皇姐別羨慕了，沒有情郎，一個都沒有。”
赫骨欲鄙夷道:“你不會相信一生一世一雙人吧？那還不如相信這個世上有妖呢！”
赫子維不知道赫骨欲是怎麽了，她整個人透著一種……受了刺激的感覺，難道是麗後對她說什麽了嗎？
難道……連赫骨欲都逃不過和親的命運？
赫國並不是一個強國，至少在赫子維出嫁之前這個事實不可能改變。
身為赫國公主，赫子維雖然不知道她的命運何時會被安排，但她知道自己未來的路只有一條:
她會和她的母親一樣，被送去別國和親。
“不過，這個世上真的有妖，”赫子維道。
雖然今天沒有被她捉到，但既然有，總是藏不住的。
赫骨欲看起來有些乏了，支著頭道:“十九妹不是又犯魔障了吧？這世上怎麽會有妖呢？哈……有些困了。”
赫子維起身道:“八皇姐先回宮休息吧，我們有時間再聊。”
赫骨欲微笑著點點頭，看著赫子維轉身的背景，忽然道:“十九妹，若這幾日無事便不要出宮了，聽母後說，最近外面不太平。”
赫子維雖然並未聽說最近有什麽不太平，但還是回道:“知道了，多謝八皇姐。”
赫骨欲看著赫子維的背影，輕蔑的勾起唇角。
“小螻蟻好像不怎麽聽勸呢。”
赫子維說的沒錯，這個世上確實有妖，甚至就在她面前。可妖和人又有什麽區別呢？
她不還是不得自由？被母親安排嫁給那個從未謀面的魔尊。
聽妖精們說，魔族都長的各有各的奇怪呢。
——“就在昨天夜裏，離我們這裏不遠鹿鳴山下的鹿鳴村，全村三百二十八人全部失蹤了。”
赫子維忽然註意到褚衛腰間別了兩把磨的鋥亮的柴刀。
褚道:“今天早上我陪葛大嬸一起去鹿鳴村買棉花，結果全村每家每戶都是空的，別提多瘆人了，我已經叫天明天亮兄弟兩個去報官了，真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葛大嬸也道:“真實奇怪，村子裏雖然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卻有一種奇怪的香味呢。”
又是異香，赫子維想起了江道子說過他也曾聞到過異香，可昨天，她在藏書閣卻並沒有聞到異香。
赫子維深思道:“我先去官府看看查探的結果，我們今晚……或許得搬離這裏。”
任誰都沒有想到，在赫國這一年的七月十一的夜晚開始，從不斷的有村民失蹤，到鎮民失蹤，之後是全城百姓失蹤。
到七月十五的夜晚，赫國已經失蹤了近五萬人。
赫國人心惶惶，國君震怒，下令嚴查。
但那些百姓就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國君急召回國師開壇做法，祈神明斬妖除魔。
整個赫國都籠罩在烏雲之下。
赫子維也與江道子一同穿上了祭服，戴上了通神面具，盡管她知道，這根本不會有什麽用，她與江道子的本事都是假的。
這世上當真有妖嗎？
她從未見過。妖象征著強大、殘忍、危險。
若真的有妖出現，會打亂她原本的計劃嗎？
隨著祭神大典開始，舞樂齊作，赫國君與麗後站在祭壇前，帶領文武百官一同祭祀。
麗後容顏嬌妍，十幾年都不曾改變，此刻與國君現在一起，神色威嚴，舉著香燭，緩緩跪下。
忽然，濃重的烏雲之中一聲巨大的驚雷閃電落下。
驚慌中的眾人都抱緊了頭蹲在地上，過了一會才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赫子維看到驚雷將地面劈出了一道黑色的印記，而那道印記正在赫骨欲面前。
國師江道子忽然在赫子維身邊高喊，“天降啟示！妖魔作亂！赫國大劫！赫國大劫啊！”
一時之間，文武百官人人驚恐自危。
赫子維小聲對江道子道:“老頭兒，你在胡說什麽！”
國君道:“——請蒼天為我赫國斬妖除魔！”
江道子道:“此劫難是魔界的魔尊，並非一般妖魔，上蒼已經給出啟示——”
眾人都看向赫骨欲——
赫子維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江道子他明明只是個神棍騙子，他平日裏在宮中謹小慎微，生怕露出破綻，今日為何如此反常？
妖魔……劫難……赫骨欲……這一切事件串聯的如此精密。
麗後立刻跪在國君面前大哭，“陛下，八公主是我們最疼愛的女兒，求您千萬不要將八公主獻祭魔尊啊！陛下！”此刻她那張艷麗的臉上鋪滿了淚痕，一個不想失去女兒的母親在絕望痛哭。。
國君咬緊了牙關，面頰上的肉都在顫抖，文武百官，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
秦承跪下道:“求陛下顧全大局，雖以八公主一人獻祭魔尊，卻可使得赫國得救啊！連上蒼都無法斬殺魔尊，赫國或許就此滅亡，陛下三思！”
有人開了頭，文武百官相繼跪下。
“求陛下獻祭八公主，保赫國安危！”
“求陛下獻祭八公主，保赫國安危！”
赫子維看向赫骨欲，仿佛看到了當日的母妃，在這一刻，她之前所有的全部:尊貴，寵愛，全部化為虛無。
連麗後之女都要被獻祭魔尊，今日是赫骨欲，不久之後就該是她了，這就是她們此生身為皇家女子都逃不過的命運。
赫骨欲在眾人之中跪下。
“兒臣自願為赫國，為百姓，獻祭魔尊！”
這一切都令人始料未及。
獻祭的地方定在了嚶嚶山——
傳說中入夜之後便不能再進入的那座山。
赫子維之前有些懼怕嚶嚶山，但看著明月高懸，滿山火把，把這座入夜之後詭異的山照滿了光亮，對於這座山莫名的恐懼也消失了不少。
忽然，腦海中閃出幾個畫面，可是和從前一樣，模模糊糊的什麽都看不清楚，什麽都記不起來。
“十九公主，我們公主想和你說說話。”
赫子維轉身，看到是赫骨欲身邊的宮女，便跟過去了。
入夜之前，她不斷的找時間去問江道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江道子什麽都沒有和她說，只是說赫骨欲必須獻祭。
事到如今，已非她能左右，她現在能做的，似乎只有陪赫骨欲說說話了。
進了臨時搭起的大帳，赫子維見到赫骨欲站在試衣架前，在自己身上比試著那套獻祭所用的紅裙。
“十九妹，你來了，快來看，這條裙子漂亮嗎？”
赫子維此刻看到赫骨欲，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安慰的話在此刻似乎更像是催命的咒語，沒有人不會害怕獻祭魔尊到底會發生什麽。
赫子維道:“確實精美。”
赫骨欲笑道:“你也覺得是吧，不過可惜，我穿不上了。”
赫子維忽然反應過來，道:“八皇姐，你要逃走嗎？”
赫骨欲看向赫子維的眸中乍現精光，:“我不逃啊，我還要看著十九妹出嫁呢。”
赫子維不明所以，“八皇姐……你在說什麽？”
赫骨欲把裙子披到赫子維身上，道:“十九妹，你不願意替我出嫁嗎？”
赫子維沒想到赫骨欲竟然是動了讓她替嫁的心思，她道:“八皇姐，你曾經對我好我很是感激，但很對不起，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她還要安頓好稚慈院的孩子，她還沒有去找到母妃。
“所以我不願意替你去死，而且我們容貌不同，再怎麽化妝都會叫人看出來。”
赫骨欲邊說邊笑:“誰說獻祭魔尊就會死啊，你不會被江道子的話騙了吧。”
她從鏡子前拿起一顆種子，問赫子維道:“你知道這是什麽花種嗎？”
那顆種子異香撲鼻，赫子維有種不祥的預感。
赫骨欲拉著赫子維的手放到了花種上，頓時一股尖銳的寒氣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一般從她的手心鉆入五臟肺腑之中，那種極痛的感覺讓她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
而她還看到更加可怕的一幕，赫骨欲的身後長出了九條白色的尾巴，張開的口中，牙齒也變得尖細。
她道:“沒錯，我是九尾狐妖，我母後，我的弟弟妹妹，他們都是妖！”
“你之前在藏書閣也沒有聽錯，那是我妹妹沒忍住吃了個人。”
“這個，是攝魂花種，它已經吞噬了五萬個人的血肉，在今夜，將開出花來，而你將代替我遵守母親的命令——將攝魂花送給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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