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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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李綰綰一怔，心道夢妖抽什麽瘋，自己連陸離長什麽樣子都不記得了。何況他與陸漸歡不一樣。陸離就像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他高掛在天上，那份明亮令人不敢直視。可陸漸歡不一樣，陸漸歡是實實在在存在的，看得見摸得著。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李綰綰都是真切感受的。他們怎麽比較怎麽選。
李綰綰沒有說話，夢妖已經嬌媚的笑起來，“小姑娘，你猶豫了。看起來你心裏早有了選擇，只是這個選擇你還不太堅定。也是，我在你這個年紀也什麽都不懂。如果我早點明白，也不會錯過了心上之人。”
她語重心長的對李綰綰說，“你天生仙體，可想過如果真的選擇了陸漸歡，將來你飛升，哪怕不去三十三重天，只是地府，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你們之間的距離就像你和陸離的距離一樣不可跨越。”
李綰綰垂頭，有些洩氣。夢妖說得對，若是說別的李綰綰還可以和她爭辯，可是對於男人，對於三界，她的確不如夢妖那麽清楚明白。
越想越覺得沒意思。夢妖仔細觀察李綰綰的神色，覺得差不多了，便故意拖長音嘆了口氣，“其實，我有辦法。”
李綰綰眼睛亮起來，“什麽辦法？”
“你可知道月老的紅繩。”
“月老，紅繩。傳說月老會給每對有情人綁上紅繩，他們就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李綰綰想起話本子裏說的。說實在的她又沒見過月老，對於這個傳說一直半信半疑。
夢妖點頭，一副過來人架勢，“月老可以突破一切障礙，無論你是神仙還是妖怪，只要被他的紅繩綁上，就可以在一起了。所以我才問你，如果讓你選，你是喜歡陸離還是陸漸歡。”
“可是，這不太地道吧？我又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李綰綰覺得臉發燙，她又想起溫柔似水的陸漸歡。原來溫柔才是剔骨刀，不知不覺間攻城略地，李綰綰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什麽時候沈淪的。
夢妖的笑聲把李綰綰飄遠的思緒扯回。李綰綰紅著臉，問，“月老只在話本子裏看到過，我還沒有那麽高深的修為，怎麽可能見到他，更不可能求得一條姻緣繩了。”
夢妖在心底長舒口氣，面上盡量不疾不徐，“我有辦法啊，我過去在地府十一殿當值，恰好認識一個鬼差，他又恰好和月老喝過酒。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給你引薦。只是——”她趴在瓶口，為難地看看李綰綰。
“我若放了你，你不會跑了吧。”
“怎麽會，天涯海角我也跑不掉啊。”
李綰綰掙紮了一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在夢妖的額頭點了一下，“不怕，反正我有這追蹤符，你即便跑了我也找不到。只是到時候若捉到你，你可就要真的灰飛煙滅了。”李綰綰故意做一個狠毒表情。夢妖立刻配合的縮脖子大呼好可怕。李綰綰又掐訣施法，將夢妖從葫蘆裏放出來。
夢妖在葫蘆裏困了好久，此刻雙腳沾了實地她差點哭出來。身子軟綿綿的撲到在雨中的泥土地上，深吸口氣，“我最喜歡雨中的泥土氣味了，好聞。”
她迅速變回常人大小，千嬌百媚的橫陳著。李綰綰從樹上跳下來，走到她身前蹲下，“你最好不要耍花樣。”
夢妖扭動脖子，舒展筋骨，“當然，我當然不會耍花樣。我想對仙子好還來不及呢。”
李綰綰看看夜色，夢妖立刻很懂的起身，“天亮之前還是這裏，我一定回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她轉身一扭一擺的朝村外走去，又被李綰綰叫住。夢妖心一驚，想著她不會反悔吧。就聽李綰綰猶猶豫豫的說，“那個什麽紅繩，不會對他有什麽損傷吧？萬一我與他本無姻緣，會不會他被反噬？”
夢妖松了口氣，回首看著李綰綰，充滿耐心的循循善誘，“不會，你們本就有緣分，如果無緣這茫茫人海怎麽會相遇。如果無緣你們又怎麽會相識相知。這就是大緣分啊。你聽沒聽過十年修得同船渡。”
李綰綰點頭，又想起接下來那句，不由紅了臉。夢妖早已看穿這小姑娘的心事，當下也不揭穿，只是微笑著又問，“仙子你你還有別的疑問麽？”
李綰綰忙擺手，“沒有了沒有了。”
“那我可就走了。”夢妖比劃一下。
李綰綰點頭，目送夢妖款款離開的背影，心裏百味交集。她一時又覺得甜蜜，對未來充滿想象和希望。一時又覺得擔心，萬一出了紕漏——一會又有些鄙視自己，這種辦法終究見不得光。自己可是想當女天師，光明正大在地府入冊的人。這，有失坦蕩。可陸漸歡那張臉，那副柔情似水的樣子。李綰綰實在戒不掉。
就這樣百感交集著，李綰綰在村口一動不動的等待著夢妖的歸來。
夢妖當然不會逃跑，倒也不是因為那追蹤符的限制。她只是覺得如今被她抓住過千載難逢的天大的好機會，她可不忍心放棄。
她對李綰綰的話半真半假，這些年她潛伏在柳隨風身邊，打著愛他的旗號，看起來可憐兮兮，實際上心底深處，她到底在為誰不顧一切，只有她最清楚。
旭日天魔，這三界六道除了旭日天魔赤焰，再也沒有一個男人值得她如此隱忍，如此的低到塵埃裏，如此的願意為了她奉獻出全部的自己，直到灰飛煙滅。
當年赤焰被放走後，身體一直沒有恢覆。畢竟在地府十一殿時，他的功力幾乎被廢。想起這件事夢妖就恨得咬牙。她倒不是恨捉捕赤焰的陸離，她恨得是悄悄折磨赤焰的那人。
那個陰險小人，他以為瞞得過所有人。就連陸離都不疑有他。可是赤焰記得他那雙眼睛，這些年養傷，赤焰無數次提起那個人，每次都咬牙切齒。
有朝一日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夢妖知道，自己如今誘騙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是不對的。可只有這樣，才能逼得陸離現身，只有陸離重現江湖，那個人才有可能出現。
畢竟，這三界六道沒有第二個人，對陸離有著如此覆雜的愛恨交織的情緒。
夢妖被困在葫蘆裏時間不短，傷害也的確不小。只是走不遠的路，她就已經氣喘籲籲。於是她就想起了赤焰那些年受的苦。修養了三百多年他身體依舊虛弱，可見他曾經承受了多少痛苦折磨啊。
夢妖咬牙切齒的想著，也不敢施展飛行之術。在天明的時候她終於到了一處山洞前，收了結界，開了機關後閃身進去，等到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便見到了她的心上人。
一張長椅子上歪著一個男人。那男人的臉比雪還要白，雙眉之間一個火焰型的胎記。
可他的身子卻看起來虛弱無比。他見到夢妖進來，也不動，只是虛弱的咳嗽了幾聲。
夢妖心疼的走上前，看到他眼前的桌子上放著的吃食一點沒動，“你怎麽又沒吃飯。你的身體不吃飯會吃不消的。”
那男人虛弱的看著夢妖，看著她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他慢吞吞的起身，把雙腿放下來，坐起身來。只是這個簡單的動作，他都用了大力氣，白皙的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隨即揚手給了夢妖一巴掌。耳光響亮，打的夢妖那雙漂亮的眼睛裏立刻蓄了淚，“你還知道回來。”
夢妖捂著自己的臉，被扇了一巴掌的臉紅腫起來，她的聲音卻更溫柔，“我被捉了，剛逃出來。”說著話大概是覺得心裏委屈，那眼淚便從眼眶裏躍出，撲簌簌的沿著臉頰流個不停。
“村裏新來了一男一女，女的是個小天師，天生仙體的蓮花精。男的——”夢妖頓住，果然又迎來了一巴掌，男人打完巴掌竟覺得手疼，揉著手腕，看起來更虛弱了，“你學壞了，柳柳，什麽時候也學得賣關子。是不是你覺得我已經是個廢物了，不值得你尊重。”
夢妖立刻跪下來，膝行到男人腿邊，抱著男人的腿，“赤焰，你原諒我吧。都是我的錯。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赤焰，我是愛你的，你知道的。我柳柳若是對你赤焰有半點不耐煩，我挫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
赤焰捏著柳柳的下巴，令她擡起頭來看自己。他那白皙的骨節分明的細長的手，便輕輕地撫上柳柳的臉。
柳柳的臉蒼起來，是被他兩巴掌扇的。赤焰的語氣溫柔，“很疼吧？”
柳柳的眼淚流的更多，止也止不住，“赤焰，我柳柳此生此世來生來世，哪怕化成灰，都只愛你。你要相信我。”
“我知道。我也是因為太愛你了，才控制不住。對不起啊柳柳。打在你身上，我心更疼。”赤焰端詳著柳柳的臉，然後輕輕吻上她的唇。
柳柳閉上眼睛，淚水滑落的時候，她覺得她愛死這種身心折磨了。
良久，赤焰放開柳柳，柔聲問她，“你說王家村來了一男一女，那男的是誰、”
柳柳看著赤焰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我發誓我不會認錯，他就是——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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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綰綰一怔，心道夢妖抽什麽瘋，自己連陸離長什麽樣子都不記得了。何況他與陸漸歡不一樣。陸離就像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他高掛在天上，那份明亮令人不敢直視。可陸漸歡不一樣，陸漸歡是實實在在存在的，看得見摸得著。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李綰綰都是真切感受的。他們怎麽比較怎麽選。
李綰綰沒有說話，夢妖已經嬌媚的笑起來，“小姑娘，你猶豫了。看起來你心裏早有了選擇，只是這個選擇你還不太堅定。也是，我在你這個年紀也什麽都不懂。如果我早點明白，也不會錯過了心上之人。”
她語重心長的對李綰綰說，“你天生仙體，可想過如果真的選擇了陸漸歡，將來你飛升，哪怕不去三十三重天，只是地府，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你們之間的距離就像你和陸離的距離一樣不可跨越。”
李綰綰垂頭，有些洩氣。夢妖說得對，若是說別的李綰綰還可以和她爭辯，可是對於男人，對於三界，她的確不如夢妖那麽清楚明白。
越想越覺得沒意思。夢妖仔細觀察李綰綰的神色，覺得差不多了，便故意拖長音嘆了口氣，“其實，我有辦法。”
李綰綰眼睛亮起來，“什麽辦法？”
“你可知道月老的紅繩。”
“月老，紅繩。傳說月老會給每對有情人綁上紅繩，他們就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李綰綰想起話本子裏說的。說實在的她又沒見過月老，對於這個傳說一直半信半疑。
夢妖點頭，一副過來人架勢，“月老可以突破一切障礙，無論你是神仙還是妖怪，只要被他的紅繩綁上，就可以在一起了。所以我才問你，如果讓你選，你是喜歡陸離還是陸漸歡。”
“可是，這不太地道吧？我又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李綰綰覺得臉發燙，她又想起溫柔似水的陸漸歡。原來溫柔才是剔骨刀，不知不覺間攻城略地，李綰綰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什麽時候沈淪的。
夢妖的笑聲把李綰綰飄遠的思緒扯回。李綰綰紅著臉，問，“月老只在話本子裏看到過，我還沒有那麽高深的修為，怎麽可能見到他，更不可能求得一條姻緣繩了。”
夢妖在心底長舒口氣，面上盡量不疾不徐，“我有辦法啊，我過去在地府十一殿當值，恰好認識一個鬼差，他又恰好和月老喝過酒。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給你引薦。只是——”她趴在瓶口，為難地看看李綰綰。
“我若放了你，你不會跑了吧。”
“怎麽會，天涯海角我也跑不掉啊。”
李綰綰掙紮了一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在夢妖的額頭點了一下，“不怕，反正我有這追蹤符，你即便跑了我也找不到。只是到時候若捉到你，你可就要真的灰飛煙滅了。”李綰綰故意做一個狠毒表情。夢妖立刻配合的縮脖子大呼好可怕。李綰綰又掐訣施法，將夢妖從葫蘆裏放出來。
夢妖在葫蘆裏困了好久，此刻雙腳沾了實地她差點哭出來。身子軟綿綿的撲到在雨中的泥土地上，深吸口氣，“我最喜歡雨中的泥土氣味了，好聞。”
她迅速變回常人大小，千嬌百媚的橫陳著。李綰綰從樹上跳下來，走到她身前蹲下，“你最好不要耍花樣。”
夢妖扭動脖子，舒展筋骨，“當然，我當然不會耍花樣。我想對仙子好還來不及呢。”
李綰綰看看夜色，夢妖立刻很懂的起身，“天亮之前還是這裏，我一定回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她轉身一扭一擺的朝村外走去，又被李綰綰叫住。夢妖心一驚，想著她不會反悔吧。就聽李綰綰猶猶豫豫的說，“那個什麽紅繩，不會對他有什麽損傷吧？萬一我與他本無姻緣，會不會他被反噬？”
夢妖松了口氣，回首看著李綰綰，充滿耐心的循循善誘，“不會，你們本就有緣分，如果無緣這茫茫人海怎麽會相遇。如果無緣你們又怎麽會相識相知。這就是大緣分啊。你聽沒聽過十年修得同船渡。”
李綰綰點頭，又想起接下來那句，不由紅了臉。夢妖早已看穿這小姑娘的心事，當下也不揭穿，只是微笑著又問，“仙子你你還有別的疑問麽？”
李綰綰忙擺手，“沒有了沒有了。”
“那我可就走了。”夢妖比劃一下。
李綰綰點頭，目送夢妖款款離開的背影，心裏百味交集。她一時又覺得甜蜜，對未來充滿想象和希望。一時又覺得擔心，萬一出了紕漏——一會又有些鄙視自己，這種辦法終究見不得光。自己可是想當女天師，光明正大在地府入冊的人。這，有失坦蕩。可陸漸歡那張臉，那副柔情似水的樣子。李綰綰實在戒不掉。
就這樣百感交集著，李綰綰在村口一動不動的等待著夢妖的歸來。
夢妖當然不會逃跑，倒也不是因為那追蹤符的限制。她只是覺得如今被她抓住過千載難逢的天大的好機會，她可不忍心放棄。
她對李綰綰的話半真半假，這些年她潛伏在柳隨風身邊，打著愛他的旗號，看起來可憐兮兮，實際上心底深處，她到底在為誰不顧一切，只有她最清楚。
旭日天魔，這三界六道除了旭日天魔赤焰，再也沒有一個男人值得她如此隱忍，如此的低到塵埃裏，如此的願意為了她奉獻出全部的自己，直到灰飛煙滅。
當年赤焰被放走後，身體一直沒有恢覆。畢竟在地府十一殿時，他的功力幾乎被廢。想起這件事夢妖就恨得咬牙。她倒不是恨捉捕赤焰的陸離，她恨得是悄悄折磨赤焰的那人。
那個陰險小人，他以為瞞得過所有人。就連陸離都不疑有他。可是赤焰記得他那雙眼睛，這些年養傷，赤焰無數次提起那個人，每次都咬牙切齒。
有朝一日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夢妖知道，自己如今誘騙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是不對的。可只有這樣，才能逼得陸離現身，只有陸離重現江湖，那個人才有可能出現。
畢竟，這三界六道沒有第二個人，對陸離有著如此覆雜的愛恨交織的情緒。
夢妖被困在葫蘆裏時間不短，傷害也的確不小。只是走不遠的路，她就已經氣喘籲籲。於是她就想起了赤焰那些年受的苦。修養了三百多年他身體依舊虛弱，可見他曾經承受了多少痛苦折磨啊。
夢妖咬牙切齒的想著，也不敢施展飛行之術。在天明的時候她終於到了一處山洞前，收了結界，開了機關後閃身進去，等到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便見到了她的心上人。
一張長椅子上歪著一個男人。那男人的臉比雪還要白，雙眉之間一個火焰型的胎記。
可他的身子卻看起來虛弱無比。他見到夢妖進來，也不動，只是虛弱的咳嗽了幾聲。
夢妖心疼的走上前，看到他眼前的桌子上放著的吃食一點沒動，“你怎麽又沒吃飯。你的身體不吃飯會吃不消的。”
那男人虛弱的看著夢妖，看著她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他慢吞吞的起身，把雙腿放下來，坐起身來。只是這個簡單的動作，他都用了大力氣，白皙的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隨即揚手給了夢妖一巴掌。耳光響亮，打的夢妖那雙漂亮的眼睛裏立刻蓄了淚，“你還知道回來。”
夢妖捂著自己的臉，被扇了一巴掌的臉紅腫起來，她的聲音卻更溫柔，“我被捉了，剛逃出來。”說著話大概是覺得心裏委屈，那眼淚便從眼眶裏躍出，撲簌簌的沿著臉頰流個不停。
“村裏新來了一男一女，女的是個小天師，天生仙體的蓮花精。男的——”夢妖頓住，果然又迎來了一巴掌，男人打完巴掌竟覺得手疼，揉著手腕，看起來更虛弱了，“你學壞了，柳柳，什麽時候也學得賣關子。是不是你覺得我已經是個廢物了，不值得你尊重。”
夢妖立刻跪下來，膝行到男人腿邊，抱著男人的腿，“赤焰，你原諒我吧。都是我的錯。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赤焰，我是愛你的，你知道的。我柳柳若是對你赤焰有半點不耐煩，我挫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
赤焰捏著柳柳的下巴，令她擡起頭來看自己。他那白皙的骨節分明的細長的手，便輕輕地撫上柳柳的臉。
柳柳的臉蒼起來，是被他兩巴掌扇的。赤焰的語氣溫柔，“很疼吧？”
柳柳的眼淚流的更多，止也止不住，“赤焰，我柳柳此生此世來生來世，哪怕化成灰，都只愛你。你要相信我。”
“我知道。我也是因為太愛你了，才控制不住。對不起啊柳柳。打在你身上，我心更疼。”赤焰端詳著柳柳的臉，然後輕輕吻上她的唇。
柳柳閉上眼睛，淚水滑落的時候，她覺得她愛死這種身心折磨了。
良久，赤焰放開柳柳，柔聲問她，“你說王家村來了一男一女，那男的是誰、”
柳柳看著赤焰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我發誓我不會認錯，他就是——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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