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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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柳隨風的瞳孔收縮，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優雅，他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叫陸漸歡的男人，良久，方長舒口氣，道，“你很像一個人。”
陸漸歡沒有動，破廟內沒有燈光，如今夜色深沈，窗外一輪明月高懸。月光透過窗灑進來，於是陸漸歡的臉一半在明，一半卻隱藏在黑暗中。他端坐著，面對眼前這個黑袍的極具壓迫感的妖怪，卻可以神色自若。只是這一點，就讓柳隨風大為佩服。
柳隨風自進入這間破廟開始，就已經在感知。他用靈識探查對面的男人，發現那男人身上沒有一絲仙靈之氣。也就是說，他應該是個凡人。可柳隨風又在他身上感覺不到活人的氣息。這就很奇怪，三界六道神仙魔妖鬼精靈凡人，無非此七類。而陸漸歡身上卻沒有屬於任何一類的氣息。
柳隨風想，不止自己，換做是誰，對未知的，毫無把握的人事物，都會有些緊張。而感知不出陸漸歡屬於七類哪一類還不是最令柳隨風害怕的。最令他害怕的是，他覺得，不，他肯定，曾經見過這雙眼睛。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呢？三百年還是五百年？柳隨風已經記不清。但他清楚的記得，當年他在地府第十一殿當小鬼差的時候，曾經見過這樣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的主人是地府千萬年來最有前途，最年輕的接班人。他馬上就要掌管第十一殿。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還可以一統地府，或者更大膽點——
柳隨風還是小鬼差的時候遠遠的看過他的樣子，因為距離太遠所以模模糊糊。但是他一直忘不掉那雙眼睛。那雙眼睛很漂亮，卻不止漂亮。那雙眼充滿蓬勃生機，總是讓人滿懷期望。
期望。思及此柳隨風差點笑出來。如果不是他陸離，地府第十一殿怎麽會落得如今下場，而自己又怎會落得如今下場。如果不是為了維護他陸離的名聲，自己又怎麽會得罪地府第十殿判官，令妻子被扣留，而自己落得在王家村奪人魂魄的地步。
這一切，都因為陸離。柳隨風恨得壓根癢癢。為何要去喝酒？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不相信陸離會平白無故的放走旭日天魔，更不相信陸離會殺了褚天涯。
誰不知道陸離把褚天涯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柳隨風心思百轉間，竟是千種滋味在心頭。他恨這雙眼睛，卻又崇拜這雙眼睛。這雙眼睛的主人改變了很多人命運的走向。自己卻瀟灑的落得身死魂消。據說當年他酒醒後追悔莫及，而在緊要關頭學佛祖以身飼鷹，用自己的仙體餵飽並感化了百鬼，令他們自爆消亡。而自己也屍骨無存。只是當年旭日天魔卻逃得無影無蹤。如今三百多年過去，雖然三界六道早下達了追緝令，可那旭日天魔就像是從沒有存在過一樣。沒有丁點消息。
往事隨風散，可為何要讓自己在今時今日此地再次遇到這樣一雙眼睛。
柳隨風覺得嗓子眼發幹。他問出那句話後，一直在觀察陸漸歡。可陸漸歡神情坦然，迎視柳隨風的目光也坦然。
他甚至在笑，臉上是溫和的笑意，“哦，是麽。”
柳隨風不由自主咽了口吐沫，“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哦。”
“你不想知道麽？”
“知道什麽？”
“知道我的那位故人是誰，知道你像誰。”
陸漸歡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筋骨。大概是盤膝坐太久，他的腿有點發麻，“不想。”
“為什麽？”
“你我萍水相逢，也許過了今夜此生都不會在遇到。又何必打聽那麽多。”
“那你還問我的事？”
“不止是你的事，是王家村的事。我很好奇，你們既然拿走了男人們的魂魄，為何王家村的女人們卻沒有逃離此地。我更好奇，你真的相信，如果給齊了一千個魂魄，就可以換回你的妻子麽？我還好奇，你得罪了地府第十殿的誰，誰才有這麽大能量，役使一個曾經的鬼差。”
雖已是初秋，但王家村地處江南，所以夜間並不冷。可柳隨風卻在這個初秋的並不冷的夜晚，打了個寒顫。
“你知道我曾經是鬼差？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結束這種生活。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救你妻子，用正當的手段。”
“想。”
“那好，現在你講一講你的故事吧。但在講故事之前，請告訴我，王家村男人們的魂魄在何處。我知道你還沒有將魂魄送出去。”
柳隨風緊盯著陸漸歡，從他秀氣的眉毛看到薄薄的嘴唇，從他高挺的鼻梁看到那雙令他又敬又怕的眼睛，“即便我把魂魄都給你，肉身又該怎麽辦？要知道凡人將就入土為安。”
“這就是我的事了。”陸漸歡在笑，笑得很愉快。
“可我講了我的故事，你就能幫我麽？你憑什麽？”
“這也是我的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認識天帝。”
柳隨風倒抽口涼氣，萬萬想不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溫潤有禮的凡人，居然如此輕松的告訴他，他認識三十三重天上那位正主。
看著陸漸歡的眼睛，柳隨風笑了，“你誑我。”
“自是不能。”
“你怎麽可能認識天帝。”
“小哥兒，你看這事是不是這麽算的。我認識曾栽種在三十三重天瑤池裏的一節白藕。那白藕的主人是天帝的親侄子，那我和天帝之間只隔了兩個人。”
柳隨風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他看陸漸歡，卻發現這位滿嘴沒真話的主一臉認真，於是品了品，又好像他說的的確有點道理。
不過白藕？柳隨風心突的一跳，他記得陸離養過那樣一盆花，是褚天涯從三十三重天上帶回來的。難道眼前人真的是？不會，不可能，陸離早已經死了。而且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生的十分清秀俊逸，但比當年的陸離還差得遠。他依稀記得，當年的陸離好看的整個人都在發光。令他總是看不清陸離的樣子。
“你怎麽會認識白藕。”
“因為兩個月前我曾贈送她一袋銀錢，料想她應該花光了。“陸漸歡愉快的整理下衣擺，繼續道，“因為她此刻，就在王家村。”
李綰綰喝完了那碗亂七八糟的符紙泡水後肚子一直痛，忍著痛和小七雜七雜八的又說了一會閑話，並順便問出了她心底的疑問。
為何村子裏的男人們都被妖怪勾走魂魄，村子裏的女人們卻沒有逃走。難道她們不怕麽？小七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搖頭表示她不懂。只是看娘總是偷偷在笑，至於笑什麽她問過卻挨了揍。奶奶在世時也說過死鬼死了好，她終於解脫了之類的話，可就在三天前奶奶也病死了。至於村子裏別的女人，大家都嫌棄她是小孩子。有什麽話也不和她說。
她據理力爭過，自己已經六歲了，是個大姑娘了。可大家只是笑，壓根不把小孩子的話當回事。
李綰綰揉著肚子，仔細琢磨著小七的話。如果說這些男人生前對女人們不好，導致他們的死亡也無法引起女人們的傷心，倒也有可能。只是整個王家村，不至於一戶夫妻恩愛的人家都沒有吧？不逃走倒也可以解釋，王家村底下有金脈，女人們舍不得故土也舍不得黃金。何況出去後她們又如何生活呢。
門簾掀開，小七的娘笑盈盈的出現，此時已經沒了之前看到她時的滿臉哀色，她鬢邊別朵不知名小花，看起來很是年輕漂亮。
“吃飯了。小七你也真是的，怎麽只顧著和姐姐說話。快快快，飯做好了，和我去端飯擺桌子。”
“我就說我是大姑娘吧。姐姐你看，這個家都指望我呢。”小七挺挺胸.脯，自豪的說道。
李綰綰笑著摸摸小七的頭，“小七最棒了。走，姐姐和你們一起擺桌子。”
桌子很快擺好，居然四個菜，有魚有肉。這令李綰綰五臟廟大喜的同時，也令她驚訝。她想不到王家村生活還蠻富裕。又想起王家村底下的金脈，不由暗笑自己，是啊，怎麽可能不富裕，這底下可是黃澄澄的金子。
吃飯的時候小七的娘詢問李綰綰來歷身份，態度自然客氣。李綰綰自然也態度好好的編了個瞎話，說自己是來找未婚夫，眼看著兩人馬上就要成親，誰知道他卻跑了。自己一路上風餐露宿好不容易打聽到他來了王家村，這才馬不停蹄的追來。想不到卻種了夢妖的毒果實。暈了過去。幸好被你們救起，這才撿回一條命。
小七的娘聞言就拍了桌子，“我就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如此的未婚妻居然還不滿意還要逃婚。等逮到他一定要好好的和他講道理。”
李綰綰努力在臉上做個笑意，心裏卻在想，那夢妖拿走了自己的美夢，不知道陸漸歡如今是死是活。
咦，自己為何要擔心他？明明是他先把她丟下，雖然給了一袋銀錢，可那又不多。如何撫慰自己受傷的心啊。
“多吃點，別想了。為男人傷心不值得。你看我們王家村的女人如今多自在。李綰綰李姑娘要我說幹脆就別去找他了。也許現在他已經被夢妖拿走了魂魄呢。姑娘你信我，沒男人死不了。甚至可以活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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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隨風的瞳孔收縮，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優雅，他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叫陸漸歡的男人，良久，方長舒口氣，道，“你很像一個人。”
陸漸歡沒有動，破廟內沒有燈光，如今夜色深沈，窗外一輪明月高懸。月光透過窗灑進來，於是陸漸歡的臉一半在明，一半卻隱藏在黑暗中。他端坐著，面對眼前這個黑袍的極具壓迫感的妖怪，卻可以神色自若。只是這一點，就讓柳隨風大為佩服。
柳隨風自進入這間破廟開始，就已經在感知。他用靈識探查對面的男人，發現那男人身上沒有一絲仙靈之氣。也就是說，他應該是個凡人。可柳隨風又在他身上感覺不到活人的氣息。這就很奇怪，三界六道神仙魔妖鬼精靈凡人，無非此七類。而陸漸歡身上卻沒有屬於任何一類的氣息。
柳隨風想，不止自己，換做是誰，對未知的，毫無把握的人事物，都會有些緊張。而感知不出陸漸歡屬於七類哪一類還不是最令柳隨風害怕的。最令他害怕的是，他覺得，不，他肯定，曾經見過這雙眼睛。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呢？三百年還是五百年？柳隨風已經記不清。但他清楚的記得，當年他在地府第十一殿當小鬼差的時候，曾經見過這樣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的主人是地府千萬年來最有前途，最年輕的接班人。他馬上就要掌管第十一殿。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還可以一統地府，或者更大膽點——
柳隨風還是小鬼差的時候遠遠的看過他的樣子，因為距離太遠所以模模糊糊。但是他一直忘不掉那雙眼睛。那雙眼睛很漂亮，卻不止漂亮。那雙眼充滿蓬勃生機，總是讓人滿懷期望。
期望。思及此柳隨風差點笑出來。如果不是他陸離，地府第十一殿怎麽會落得如今下場，而自己又怎會落得如今下場。如果不是為了維護他陸離的名聲，自己又怎麽會得罪地府第十殿判官，令妻子被扣留，而自己落得在王家村奪人魂魄的地步。
這一切，都因為陸離。柳隨風恨得壓根癢癢。為何要去喝酒？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不相信陸離會平白無故的放走旭日天魔，更不相信陸離會殺了褚天涯。
誰不知道陸離把褚天涯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柳隨風心思百轉間，竟是千種滋味在心頭。他恨這雙眼睛，卻又崇拜這雙眼睛。這雙眼睛的主人改變了很多人命運的走向。自己卻瀟灑的落得身死魂消。據說當年他酒醒後追悔莫及，而在緊要關頭學佛祖以身飼鷹，用自己的仙體餵飽並感化了百鬼，令他們自爆消亡。而自己也屍骨無存。只是當年旭日天魔卻逃得無影無蹤。如今三百多年過去，雖然三界六道早下達了追緝令，可那旭日天魔就像是從沒有存在過一樣。沒有丁點消息。
往事隨風散，可為何要讓自己在今時今日此地再次遇到這樣一雙眼睛。
柳隨風覺得嗓子眼發幹。他問出那句話後，一直在觀察陸漸歡。可陸漸歡神情坦然，迎視柳隨風的目光也坦然。
他甚至在笑，臉上是溫和的笑意，“哦，是麽。”
柳隨風不由自主咽了口吐沫，“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哦。”
“你不想知道麽？”
“知道什麽？”
“知道我的那位故人是誰，知道你像誰。”
陸漸歡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筋骨。大概是盤膝坐太久，他的腿有點發麻，“不想。”
“為什麽？”
“你我萍水相逢，也許過了今夜此生都不會在遇到。又何必打聽那麽多。”
“那你還問我的事？”
“不止是你的事，是王家村的事。我很好奇，你們既然拿走了男人們的魂魄，為何王家村的女人們卻沒有逃離此地。我更好奇，你真的相信，如果給齊了一千個魂魄，就可以換回你的妻子麽？我還好奇，你得罪了地府第十殿的誰，誰才有這麽大能量，役使一個曾經的鬼差。”
雖已是初秋，但王家村地處江南，所以夜間並不冷。可柳隨風卻在這個初秋的並不冷的夜晚，打了個寒顫。
“你知道我曾經是鬼差？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結束這種生活。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救你妻子，用正當的手段。”
“想。”
“那好，現在你講一講你的故事吧。但在講故事之前，請告訴我，王家村男人們的魂魄在何處。我知道你還沒有將魂魄送出去。”
柳隨風緊盯著陸漸歡，從他秀氣的眉毛看到薄薄的嘴唇，從他高挺的鼻梁看到那雙令他又敬又怕的眼睛，“即便我把魂魄都給你，肉身又該怎麽辦？要知道凡人將就入土為安。”
“這就是我的事了。”陸漸歡在笑，笑得很愉快。
“可我講了我的故事，你就能幫我麽？你憑什麽？”
“這也是我的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認識天帝。”
柳隨風倒抽口涼氣，萬萬想不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溫潤有禮的凡人，居然如此輕松的告訴他，他認識三十三重天上那位正主。
看著陸漸歡的眼睛，柳隨風笑了，“你誑我。”
“自是不能。”
“你怎麽可能認識天帝。”
“小哥兒，你看這事是不是這麽算的。我認識曾栽種在三十三重天瑤池裏的一節白藕。那白藕的主人是天帝的親侄子，那我和天帝之間只隔了兩個人。”
柳隨風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他看陸漸歡，卻發現這位滿嘴沒真話的主一臉認真，於是品了品，又好像他說的的確有點道理。
不過白藕？柳隨風心突的一跳，他記得陸離養過那樣一盆花，是褚天涯從三十三重天上帶回來的。難道眼前人真的是？不會，不可能，陸離早已經死了。而且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生的十分清秀俊逸，但比當年的陸離還差得遠。他依稀記得，當年的陸離好看的整個人都在發光。令他總是看不清陸離的樣子。
“你怎麽會認識白藕。”
“因為兩個月前我曾贈送她一袋銀錢，料想她應該花光了。“陸漸歡愉快的整理下衣擺，繼續道，“因為她此刻，就在王家村。”
李綰綰喝完了那碗亂七八糟的符紙泡水後肚子一直痛，忍著痛和小七雜七雜八的又說了一會閑話，並順便問出了她心底的疑問。
為何村子裏的男人們都被妖怪勾走魂魄，村子裏的女人們卻沒有逃走。難道她們不怕麽？小七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搖頭表示她不懂。只是看娘總是偷偷在笑，至於笑什麽她問過卻挨了揍。奶奶在世時也說過死鬼死了好，她終於解脫了之類的話，可就在三天前奶奶也病死了。至於村子裏別的女人，大家都嫌棄她是小孩子。有什麽話也不和她說。
她據理力爭過，自己已經六歲了，是個大姑娘了。可大家只是笑，壓根不把小孩子的話當回事。
李綰綰揉著肚子，仔細琢磨著小七的話。如果說這些男人生前對女人們不好，導致他們的死亡也無法引起女人們的傷心，倒也有可能。只是整個王家村，不至於一戶夫妻恩愛的人家都沒有吧？不逃走倒也可以解釋，王家村底下有金脈，女人們舍不得故土也舍不得黃金。何況出去後她們又如何生活呢。
門簾掀開，小七的娘笑盈盈的出現，此時已經沒了之前看到她時的滿臉哀色，她鬢邊別朵不知名小花，看起來很是年輕漂亮。
“吃飯了。小七你也真是的，怎麽只顧著和姐姐說話。快快快，飯做好了，和我去端飯擺桌子。”
“我就說我是大姑娘吧。姐姐你看，這個家都指望我呢。”小七挺挺胸.脯，自豪的說道。
李綰綰笑著摸摸小七的頭，“小七最棒了。走，姐姐和你們一起擺桌子。”
桌子很快擺好，居然四個菜，有魚有肉。這令李綰綰五臟廟大喜的同時，也令她驚訝。她想不到王家村生活還蠻富裕。又想起王家村底下的金脈，不由暗笑自己，是啊，怎麽可能不富裕，這底下可是黃澄澄的金子。
吃飯的時候小七的娘詢問李綰綰來歷身份，態度自然客氣。李綰綰自然也態度好好的編了個瞎話，說自己是來找未婚夫，眼看著兩人馬上就要成親，誰知道他卻跑了。自己一路上風餐露宿好不容易打聽到他來了王家村，這才馬不停蹄的追來。想不到卻種了夢妖的毒果實。暈了過去。幸好被你們救起，這才撿回一條命。
小七的娘聞言就拍了桌子，“我就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如此的未婚妻居然還不滿意還要逃婚。等逮到他一定要好好的和他講道理。”
李綰綰努力在臉上做個笑意，心裏卻在想，那夢妖拿走了自己的美夢，不知道陸漸歡如今是死是活。
咦，自己為何要擔心他？明明是他先把她丟下，雖然給了一袋銀錢，可那又不多。如何撫慰自己受傷的心啊。
“多吃點，別想了。為男人傷心不值得。你看我們王家村的女人如今多自在。李綰綰李姑娘要我說幹脆就別去找他了。也許現在他已經被夢妖拿走了魂魄呢。姑娘你信我，沒男人死不了。甚至可以活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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