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身世成謎

容九打扮成鳳禧宮的宮女，前去鳳棲宮。

她立在庭中，鳳棲宮清寂如淵，即便滿壁金鳳和璽彩畫，卻也讓人覺得肅穆蕭索，好似沒有絲毫的生機。

寢殿內，偶爾傳出一兩聲咳嗽，容九緩步走上石階，擡手推門而進。

夜皇後聽見聲音，從棋盤上擡起目光，看見是她，有片刻的怔楞，清冷的眼底卻沒有絲毫情緒。

容九在她對面坐下，低眸看著棋盤上的棋局，問道：「不知皇後見我，所為何事？」

「你被鳳衛劫持，是淩雲夙救你的？」

容九楞了一下，不知夜皇後的意圖，但還是點了點頭。

夜皇後擡頭看著她的臉：「你不是越王。」

容九自棋盒裏拈出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上，笑著問了一句：「連淩雲夙和鳳衛都以為我是，皇後何出此言？」

兩人慢慢對弈，夜皇後冷笑：「越王是本宮的親侄子，他是男是女，本宮豈會不知？越王在哪裏？」

「不知道。」

夜皇後卻是不信。

容九道：「我是被禁衛誤認成越王，陰差陽錯之下，被淩雲夙所救，不得已才冒認了越王的身份。」

夜皇後看她神色不似說謊，深思道：「你是何人？故意接近淩雲夙有何目的？」

容九拈起棋子，又落下一子：「人有機心，你我無異，皇後如今幽禁鳳棲宮，知道與否，又有何區別？」

夜皇後神色莫測，看著她臉上還未完全消退的紅疹，忽然道：「夜氏一族，一吃芒果就會起疹子，本宮如此，越王亦是如此，你到底是誰？」

容九驚然，難以置信：「很多人吃芒果都會過敏，如此便判定我出自夜氏皇族，未免太過兒戲？」

「你和越王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你如何解釋？」

容九壓下心底的湧動的覆雜情緒，道：「越王若有孿生妹妹，皇後又豈會不知？十六年前，夜帝就已經死了，我不可能是夜氏遺孤。」

夜皇後也覺得匪夷所思，卻道：「越王是被皇兄從宮外抱回來的，除了他是皇兄的小皇子，沒人知道他的身世，淩帝能容下他，不過是因為他來歷不明，沒有世家母族支撐，威脅不到他罷了。」

難怪鳳衛有殺她之心，一個來歷不明，又從小養在淩帝膝下的皇子，鳳衛如何會尊他為主？

許久，容九淡聲道：「皇後既認為我是夜氏遺孤，為何又要殺我？」

夜皇後慢慢道：「淩帝費了十多年的時間，卻依舊不知《菩提圖》的下落，如今竟被一個小小的侍女輕而易舉地就猜到，以他多疑的心性，他必定不會放過你，我若想置你於死地，他便不會再懷疑你是夜氏遺孤，而且我知道，淩雲夙不會讓你有事的。」

容九沒想到，夜皇後竟然是為了救她。

夜皇後工於算計，救她必有所圖，容九問道：「皇後此番見我，是要我對付淩雲夙？」

「錚兒身上也流著夜氏的血，我以一己之力，難以撼動淩氏皇族，這天下，曾經是夜氏的天下，將來，也只能是錚兒的天下。」

「西淩於我也並非故土，這天下，是淩氏的也好，夜氏的也罷，都與我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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