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拚命活著

容九回身：「皇後和淑貴妃鬥了這麼久，難道不知道，誰才是你的敵人嗎？你我交手至今，哪一次，我借別人的手算計你？」

蕭皇後楞在那裏，許久，臉色漸漸變得冷然，恨恨道：「淑貴妃是我的敵人，你容九又何嘗不是，是你，我才落得如此下場，一國皇後被廢，被休棄，若是旁人，大概要自盡在這鳳儀宮裏。」

容九看著她臉上的哀傷和悲涼，忽地笑了起來：「但我知道，你不會，蕭家的女兒，生來個個傲氣，即便被休棄，即便跌落地獄，也會拚命地活著，奪回一切。」

眼中的訝異一閃而過，蕭皇後似是冷嘲了一聲：「沒想到，最了解蕭家的人，竟然是你。」

容九靜靜地笑道：「想要扳倒蕭家，自然要知己知彼。」

「太後要回宮了，本宮敗了，太後卻不會。」蕭皇後面露淒苦悲涼之色，低聲道，「倘若本宮能聽太後之言，不要妄想著什麼帝王情意，夫妻恩愛，或許，仍能與他並肩站在一起，接受萬民朝拜，母儀天下。」

「在父皇心裏，發妻嫡子，終究是不一樣的，父皇將你休棄出宮，縱然是防著太後回宮，從中作梗，但更是因為，他不想用冷宮困住你一輩子，你說帝王無情，可父皇心裏，始終念著與你的夫妻之情，否則，他不會為你空置皇後之位，若你一開始，便只做他的皇後，忘記自己是蕭家的女兒，大概便不會有今日吧。」

蕭皇後楞了一下，眼底又重新湧起熱意，哀涼地訕笑了一句：「這後宮之中，誰的感情，毫無利益牽扯，毫無算計利用？」

容九抿著唇，不再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一天之內，尚書府覆滅，太子被幽禁東宮思過自省，如今又傳出皇後被廢，被休棄的消息，坊間簡直要炸開了。

尋常百姓，對宮闈秘事，總是充滿了興趣。

坊間議論紛紛，朝堂上，卻是一片風平浪靜，只是平靜之下，暗流越發湧動。

蕭皇後被廢出宮後，和蕭丞相坐著馬車出了長安，等到了護國寺，已經是深夜了。

禪房裏，蕭太後跪坐在蒲團上，滾動著手裏的佛珠，閉著眼誦經。

蕭皇後一看到她，眼淚湧上來，哽咽失聲道：「姑母，」

「事已至此，哭有什麼用？」蕭太後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蕭皇後的哭聲哽了一下：「我來，是想求姑母兩件事情，一是求姑母回宮後，保住太子的儲君之位，二是，」

眼底恨意如冰，狠狠地咬牙切齒道：「晉王害得太子被幽禁，淑貴妃害得我被廢，被休棄，這口氣，我咽不下，姑母，你一定要將淑貴妃這個賤人千刀萬剮，我要她們母子不得善終。」

蕭太後緩緩睜開了眼，眼中現出冰涼的光：「這些賬，哀家都會替你討回的，不論是誰，生了不該有的野心，便要付出代價，你先下去歇息吧，這幾日就留在護國寺陪哀家。」

「是，姑母。」

禪房裏，只剩下了蕭太後和蕭丞相，兩人似乎有要事要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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