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分清尊卑

暗沈的天色下，雨落成簾，天地間，一片昏暗模糊。

蕭玉跪在大雨中，一身傲骨挺得直直的，雷劈壽康宮的事，她已經聽說了。

遠遠地，看見有馬車向宮門而來，等行得近了，起身將馬車攔下。

容九掀起車簾，看著雨幕下，被雨光映得有些模糊的人影。

生在蕭家，蕭玉天生便帶著一股子嬌縱的傲氣，那雙杏眼，本該嬌俏靈動，卻總是透著股桀驁不馴。

蕭玉的聲音，浸透在大雨之中，帶著絲絲寒意：「是你，對不對？」

容九嘲諷地扯了扯嘴角，笑起來：「難道只準你蕭家算計人，就不許我算計你們？你們蕭家霸道慣了，也該學著講一講道理。」

蕭玉臉色微白，緊緊地抿著唇，忽地也嘲弄一聲：「蕭家霸道，不講道理，你容九不也一樣囂張跋扈？五十笑百，小人得志罷了。」

容九的面容，隱在晦暗天光下，慢悠悠地說道：「成王敗寇，不過是蕭家技不如人罷了，願賭服輸就這麼難？蕭太後如此，蕭皇後如此，蕭玉你亦如此，你們蕭家的女兒，個個尊貴傲氣，唯獨太不要臉了。」

蕭玉雙手緊攥，眼底充血，一字一句道：「總有一日，我要你容九一敗塗地，心服口服！」

「我還未來長安時，你們蕭家便處處置我於死地，我和蕭家，總歸是要死一個的，蕭玉，從今往後，你我各憑本事。」容九放下車簾，清淡的聲音，清晰地落了蕭玉耳中，「蕭小姐一身傲氣，寧折不彎，那就再多跪一日，下次再見時，蕭小姐可要分清尊卑。」

「容九！」

馬車行遠了，還能聽到蕭玉氣急敗壞的怒吼。

雲小郡主一臉崇拜地看著容九：「蕭家女兒，比公主還尊貴，蕭玉從沒吃過這麼大的虧，阿九姐姐，你真的太厲害了。」

容九看著小丫頭眼裏的光，抿唇而笑：「魏翎比之蕭玉，如何？」

「長安城中，蕭玉最為張揚傲氣，魏翎次之，但魏翎卻不及蕭玉有腦子。」

「蕭玉傲氣逼人，卻不如阿九姐姐，鋒芒畢露，進退有度。」楚璃在旁插了一句，「論聰慧，蕭玉更是不及阿九姐姐分毫，真不知道，是不是淋太多雨，腦子進水了，也敢大言不慚地，說要讓阿九姐姐一敗塗地。」

雲小郡主頗為讚同：「全長安的雨水，都進了她腦子了。」

容九莞爾：「我真有那你們說得這麼好嗎？」

「嗯。」兩人齊齊點頭。

把雲小郡主送回雲王府，順便給平陽郡主行針，在雲王府用了晚膳。

雲王妃照顧平陽郡主，沒有參加宮宴，聽雲小郡主繪聲繪色地說起宮宴的事情，驚了又驚。

說到最後，雲小郡主咬牙切齒地哼了一聲：「容雲傾藉著蕭家，在宮宴上出盡了風頭，想起來就可恨。」

「有時候爬得越高，等跌下來的時候，才更痛不欲生。」

容九意味深遠地笑了一下，晚膳後，容九和沈丞回了楚王府。

容九懶洋洋地躺在軟塌上，閉著眼不動。

沈丞道：「阿九可是在想，如何收拾趙氏？」

容九睜眼看他：「相公有什麼好主意？」

「明日，是容青山庶子的生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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