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壞人欺負

書房裏，沈暮眼眶發紅，仰著臉問蘇老爺子：「蘇爺爺，我娘親會沒事的，對不對？」

蘇老爺子看著窗外的青蔥樹木，指著其中一棵，說道：「你娘親就好像是那棵樹，看著纖弱，可根紮得深，無論多大風雨，都能卓然而立。」

小家夥似懂非懂，眼眶凝著淚，卻倔強得不讓掉下來：「娘親一個人，會被壞人欺負的，我答應爹爹，要好好照顧娘親，可我沒有做到，我好沒用。」

蘇老爺子語重心長道：「暮兒只是太小了，當你還不夠強大，不能將對手一擊斃命，你只能忍，任何時候，都不能為了不可為之事，而亂了分寸，否則害人害己。」

沈暮攥著小拳頭：「暮兒知道，娘親說過，不能不自量力，那是匹夫之勇。」

蘇老爺子擡手，慈祥地揉了揉他的發頂：「你娘親把你教得很好，暮兒放心，爺爺派了人暗中保護你娘親，你娘親一定能平安回來的。」

沈暮「嗯」了一聲：「蘇爺爺，我回去讀書了。」

「去吧。」

蘇老爺子看著小家夥挺直的背影，欣慰地笑了。

不愧是她教出來的孩子，心性堅韌，聰慧斐然。

這時，陳掌櫃風風火火地趕來，問蘇管家：「蘇老頭呢？」

蘇管家暗自想著，陳掌櫃年紀越大，脾氣越急，不過，他對九娘，倒是真心相待。

蘇管家笑著，恭敬道：「大人在書房，我帶您過去。」

「蘇老頭，蘇老頭，」陳掌櫃扯著嗓子大喊，見蘇老爺子在下棋，頓時就瞪著眼，怒了，「我家九娘給你們蘇家出生入死，你個糟老頭，竟還有閑情逸致下棋，真是氣死我了。」

蘇老爺子不緊不慢地落下一子，淡淡道：「長安那人要是知道你現在這德行，或許當年，你就不用遠避於此。」

陳掌櫃老臉漲紅，更氣了：「我隱居於此，是我心不在長安，跟長安那人什麼關系？」

蘇管家端著茶上來，笑呵呵道：「您喝口茶，消消氣。」

「再給我一碗。」陳掌櫃一飲而盡，將茶碗重重擱在案上，扭頭問蘇老爺子，「你和九娘在謀算什麼？」

「蕭家。」

「你謀算歸謀算，要是九娘傷了一根頭發，我拔光你的胡子。」

蘇老爺子終於擡頭，淡睨了他一眼：「你不是派了暗衛，去牢裏了嗎？」

陳掌櫃又驚又怒，蘇管家看他又要動怒，忙道：「大人派人監視縣衙，無意中發現您的暗衛潛進縣衙大牢，絕不是在您府中安插耳目，你與大人幾十年摯友，又如何會做這種事。」

陳掌櫃撇了撇嘴，看蘇老爺子對著棋盤深思，也拈了可棋子落下：「蕭家那東西，敢對九娘起禍心，如何會不將你算計在內，要不要幫忙？」

蘇老爺子淡聲道：「你接連出手對付容青山，還拉了蕭家下水，你是怕長安那人，不知道你在攪弄風雲？」

陳掌櫃渾不在意地哼了聲：「知道了就知道了，又能奈我何？我雖隱居於此，根基卻仍在長安，大不了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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