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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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做雞
小姜伸手往頭上揮了揮，“怎麽可能？我洗了很久，肯定幹凈了。”
野外的蚊子很大一只，身上還有白色的花紋，這種文字村裏人就叫做花蚊，被咬了會鼓起一個紅紅的小包，特別特別的癢。
小姜伸手往自己周圍揮了揮，把那些想要偷襲她的蚊子趕走。
陸知越來到她斜對面，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鐵柱的記憶裏是有小姜這個人的，見過，但是從沒說過話。
小姜長得好看，所以遇到的時候都會多看兩眼。
只是以前小姜看到他都會拔腿就跑。
不知道今天為什麽會和她打招呼，現在和他坐在一起，能心平氣和的聊天，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真神奇。
“你叫什麽名字？”陸知越問。
“許姜。”小姜回答。
“哪個姜？”
“生姜的姜。”
陸知越心頭咯噔一跳，這麽巧？
他的機器人也叫做小姜。
陸知越默默的掐自己大腿一下。
會疼。
這不是在做夢。
他的小姜，如果擁有了人類情緒，是不是就會想眼前的許姜一樣？
可以這麽自然的和他聊天。
還會主動問問題。
陸知越頓時對眼前的女孩充滿了興趣。
“我以後可以叫你小姜嗎？”
小姜：“可以，我就叫小姜。”
陸知越頭上的表情包面帶微笑。
看著很開心。
小姜看了一眼，在看他的臉，也是面帶微笑的。
“你很開心嗎？”
“開心啊。”陸知越說，“你和我說話我就開心。”
這句話幾乎是陸知越沒有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的。
說出來以後，他自己都有點意外。
這一點都不像是他能說出口的話，難道是鐵柱的傻子腦袋在影響著他麽？
他從小到大都是家長們嘴裏，別人家的孩子。
這種孩子一般都是稀少的。
所以和他同頻的人就很少。
可以說，他沒什麽朋友，同頻的人裏，又存在競爭關系。
會因為他太優秀而被敵對。
因為他突然不優秀了，而被落井下石。
有些他以為是真正的友好，到最後才發現，別人背地裏的小動作比蜈蚣的腳都多。
後來，他漸漸沒有了朋友，努力學習，讓自己更優秀，離開那個糟糕的環境成了他的動力，可當他終於離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獨處。
開始慢慢享受自己的世界，即便是認識了一樣優秀且真誠的人，他也很難和別人走近。
可他內心深處，還是希望有一個陪伴，但是那個陪伴又不需要太貼近內心，需要陪伴的時候出現，不需要的時候不會打擾。
非常知分寸的一個朋友。
那不就是機器人了嗎？
所以，小姜這款陪伴型AI就在他的手中誕生了。
現在身份換了，環境換了，他從別人家優秀孩子變成了別人家傻孩子。
以前家長都說多和他學學，現在大家都說別靠近他。
如果換作別人，可能會有很大的心裏落差，但是陸知越不會，他反而有點輕松自在起來了。
沒有包袱了，做個傻子有什麽不好？
被大家期待著，追逐著，他也很累的。
只要松懈一點，成績差一點，好像全世界都對他失望了。
現在好了，傻子一個，不管做什麽都是被理解和原諒的。
一旦喜歡上自己這個設定，就完全沒有包袱了。
陸知越身子往小姜這邊傾斜，詢問道：“你在這裏烤火做什麽？天黑了會有野獸出來的。”
小姜：“我在做－雞。”
陸知越：“雞在哪？”
小姜用樹枝往地裏戳了戳，“下面。”
陸知越往下看，以為她是把雞丟在了柴火堆裏，可看了看也沒發現。
“哪？”
小姜又往地裏戳戳：“埋在下面。”
小姜看著鐵柱認真看火堆的樣子，心想他還是有點傻乎乎的。
“這樣能熟？”陸知越看過很多書，但是沒有涉及到做－雞的方法。
“能，吧。”小姜自己也不是很確定。
反正試試看，不熟再說。
他們兩等了許久，陸知越剛才的魚都快消化完了，小姜終於把柴火挑到一邊去。
挖開了底下黑乎乎的土地。
把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小姜的手都黑了，她好像不會被燙到一樣，那團東西還在冒煙，她都可以一頁一頁撕開。
芭蕉葉撕開後，就有香噴噴的雞的香味冒出來了。
雞皮黃黃的，毛孔大張，冷熱空氣的碰撞，讓雞皮毛孔裏的油滋滋的冒出來。
陸知越：“好香。”
小姜：“是啊，應該熟了吧？”
小姜說著就要用手撕。
陸知越攔住她的手，“你洗個手，那麽臟，等下吃進肚子裏，要拉肚子怎麽辦？”
【AI數據庫：生活小常識，吃東西之前要洗手。】
小姜點頭，“你說得對。”
小姜起身到水潭那邊洗洗手，她的手是真心夠黑的。
陸知越也過來洗手。
【AI數據庫：如何確定食物是否熟透？
答：試一試。
問：如果食物不熟，吃了會不會拉肚子？
答：很容易
溫馨提示：確定食物熟透在食用。】
小姜撕扯下一個雞腿遞給蹲在旁邊的男人。
陸知越接過雞腿，腦子裏就響起鐵柱傻乎乎的笑聲：“她請我吃雞，她真是個好人。”
陸知越覺得，小姜真好，長得還漂亮。
“小姜，謝謝你，我以後，也請你吃飯。”
小姜：“熟了嗎？”
陸知越咬了一口，看見裏面的肉熟了的。
“熟了。”
小姜確定食物是熟的，才撕扯另一只雞腿吃起來。
“好吃，就是好像缺了點什麽。”
陸知越：“缺了點鹽唄！”
小姜：“是麽？”
“當然啊，沒有鹽，什麽東西都會缺點啥的，我家有鹽，要不，去我家擦點鹽再吃？”陸知越提議，“我家有醬油，醬油和雞肉絕配，去嗎？”
“嗯……好。”小姜點頭。
把雞腿放回芭蕉葉裏。
包起來，一手提著自己裝衣服的袋子，一手捧著雞。
“我幫你提衣服。”陸知越伸過手來。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陸知越楞了一下，這句話好熟悉，他給他的機器人小姜也設置過感謝語，就是這句：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小姜……
他來了這裏，他的小姜會不會被人亂改程序？
可他現在也無能為力了。
*
回到了下游的地方，陸知越跑過去收拾了自己的衣服。
小姜：“你也打算住在山裏嗎？”
“也？”陸知越抓到了終點，“你今天是打算住在山裏？”
小姜點頭。
“為什麽？你不是有家嗎？”陸知越疑惑。
小姜：“分家了，他們把我賣了，我跑了，暫時沒有家了。”
陸知越覺得她可憐，隨口說：“我也是一個人住，你要是不嫌棄，可以來我家住。”
小姜看著他，表情嚴肅認真。
數據庫正在迅速分析他的話。
【陌生男人邀請女性回家，將其迷暈，先奸後殺，拋屍荒野。】
【網友評論：隨便和陌生男人回家，這女的也不是什麽好鳥。】
陸知越被小姜的嚴肅眼神弄得都心虛了。
急忙解釋道：“我不是壞人，我只是一個……善良的傻子。”
鐵柱：你才是傻子，我聰明著呢！
【AI數據庫：一般說自己不是壞人的都是壞人。
精神病殺人不承擔刑事責任。】
小姜：“我就去你家要點鹽，可以嗎？不住你家。”
小姜不信任他，陸知越也理解，畢竟兩個陌生人，男女有別的，她要是在他家住，那傳出去不知道要被人說多少閑話，這裏可是1986年。
“可以，先吃飽再說，走吧。”
“嗯。”
小姜跟著陸知越一起下山。
鐵柱的那個院子在村子的角落了，靠近後山，和熱鬧的村中心距離還是比較遠的。
所以小姜跟著他回家的時候，也沒遇到什麽人。
兩人關上門，陸知越拿出來醬油，倒在了碗裏。
兩人坐在椅子上，撕著香香的雞蘸著醬油吃。
陸知越：“是不是更好吃了？”
小姜：“嗯，香。”
小姜現在是有味覺的，能分辨酸甜苦辣鹹。
就在他們兩人吃著雞的時候，外面有幾個人的聲音。
“那死丫頭跑到哪裏去了？劉哥，你看見許姜那個死丫頭了嗎？”
“沒見，怎麽了？”
“她是我兒媳婦，見了她，你把她抓住啊，我花了錢的。”
“這樣啊……我沒見著，你在找找。”
小姜聽得出外面人聲音是誰的，是吳桂的，那個壞女人，竟然還像抓她回去？
陸知越：“小姜，你放心躲在這，我不會出賣你的，他們應該不敢來我這裏找。”
小姜：“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陸知越看著小姜，又是這句話。
“小姜。”
小姜看著他，“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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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以前小姜看到他都會拔腿就跑。
不知道今天為什麽會和她打招呼，現在和他坐在一起，能心平氣和的聊天，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真神奇。
“你叫什麽名字？”陸知越問。
“許姜。”小姜回答。
“哪個姜？”
“生姜的姜。”
陸知越心頭咯噔一跳，這麽巧？
他的機器人也叫做小姜。
陸知越默默的掐自己大腿一下。
會疼。
這不是在做夢。
他的小姜，如果擁有了人類情緒，是不是就會想眼前的許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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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主動問問題。
陸知越頓時對眼前的女孩充滿了興趣。
“我以後可以叫你小姜嗎？”
小姜：“可以，我就叫小姜。”
陸知越頭上的表情包面帶微笑。
看著很開心。
小姜看了一眼，在看他的臉，也是面帶微笑的。
“你很開心嗎？”
“開心啊。”陸知越說，“你和我說話我就開心。”
這句話幾乎是陸知越沒有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的。
說出來以後，他自己都有點意外。
這一點都不像是他能說出口的話，難道是鐵柱的傻子腦袋在影響著他麽？
他從小到大都是家長們嘴裏，別人家的孩子。
這種孩子一般都是稀少的。
所以和他同頻的人就很少。
可以說，他沒什麽朋友，同頻的人裏，又存在競爭關系。
會因為他太優秀而被敵對。
因為他突然不優秀了，而被落井下石。
有些他以為是真正的友好，到最後才發現，別人背地裏的小動作比蜈蚣的腳都多。
後來，他漸漸沒有了朋友，努力學習，讓自己更優秀，離開那個糟糕的環境成了他的動力，可當他終於離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獨處。
開始慢慢享受自己的世界，即便是認識了一樣優秀且真誠的人，他也很難和別人走近。
可他內心深處，還是希望有一個陪伴，但是那個陪伴又不需要太貼近內心，需要陪伴的時候出現，不需要的時候不會打擾。
非常知分寸的一個朋友。
那不就是機器人了嗎？
所以，小姜這款陪伴型AI就在他的手中誕生了。
現在身份換了，環境換了，他從別人家優秀孩子變成了別人家傻孩子。
以前家長都說多和他學學，現在大家都說別靠近他。
如果換作別人，可能會有很大的心裏落差，但是陸知越不會，他反而有點輕松自在起來了。
沒有包袱了，做個傻子有什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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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好了，傻子一個，不管做什麽都是被理解和原諒的。
一旦喜歡上自己這個設定，就完全沒有包袱了。
陸知越身子往小姜這邊傾斜，詢問道：“你在這裏烤火做什麽？天黑了會有野獸出來的。”
小姜：“我在做－雞。”
陸知越：“雞在哪？”
小姜用樹枝往地裏戳了戳，“下面。”
陸知越往下看，以為她是把雞丟在了柴火堆裏，可看了看也沒發現。
“哪？”
小姜又往地裏戳戳：“埋在下面。”
小姜看著鐵柱認真看火堆的樣子，心想他還是有點傻乎乎的。
“這樣能熟？”陸知越看過很多書，但是沒有涉及到做－雞的方法。
“能，吧。”小姜自己也不是很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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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姜的手都黑了，她好像不會被燙到一樣，那團東西還在冒煙，她都可以一頁一頁撕開。
芭蕉葉撕開後，就有香噴噴的雞的香味冒出來了。
雞皮黃黃的，毛孔大張，冷熱空氣的碰撞，讓雞皮毛孔裏的油滋滋的冒出來。
陸知越：“好香。”
小姜：“是啊，應該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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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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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姜撕扯下一個雞腿遞給蹲在旁邊的男人。
陸知越接過雞腿，腦子裏就響起鐵柱傻乎乎的笑聲：“她請我吃雞，她真是個好人。”
陸知越覺得，小姜真好，長得還漂亮。
“小姜，謝謝你，我以後，也請你吃飯。”
小姜：“熟了嗎？”
陸知越咬了一口，看見裏面的肉熟了的。
“熟了。”
小姜確定食物是熟的，才撕扯另一只雞腿吃起來。
“好吃，就是好像缺了點什麽。”
陸知越：“缺了點鹽唄！”
小姜：“是麽？”
“當然啊，沒有鹽，什麽東西都會缺點啥的，我家有鹽，要不，去我家擦點鹽再吃？”陸知越提議，“我家有醬油，醬油和雞肉絕配，去嗎？”
“嗯……好。”小姜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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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起來，一手提著自己裝衣服的袋子，一手捧著雞。
“我幫你提衣服。”陸知越伸過手來。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陸知越楞了一下，這句話好熟悉，他給他的機器人小姜也設置過感謝語，就是這句：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小姜……
他來了這裏，他的小姜會不會被人亂改程序？
可他現在也無能為力了。
*
回到了下游的地方，陸知越跑過去收拾了自己的衣服。
小姜：“你也打算住在山裏嗎？”
“也？”陸知越抓到了終點，“你今天是打算住在山裏？”
小姜點頭。
“為什麽？你不是有家嗎？”陸知越疑惑。
小姜：“分家了，他們把我賣了，我跑了，暫時沒有家了。”
陸知越覺得她可憐，隨口說：“我也是一個人住，你要是不嫌棄，可以來我家住。”
小姜看著他，表情嚴肅認真。
數據庫正在迅速分析他的話。
【陌生男人邀請女性回家，將其迷暈，先奸後殺，拋屍荒野。】
【網友評論：隨便和陌生男人回家，這女的也不是什麽好鳥。】
陸知越被小姜的嚴肅眼神弄得都心虛了。
急忙解釋道：“我不是壞人，我只是一個……善良的傻子。”
鐵柱：你才是傻子，我聰明著呢！
【AI數據庫：一般說自己不是壞人的都是壞人。
精神病殺人不承擔刑事責任。】
小姜：“我就去你家要點鹽，可以嗎？不住你家。”
小姜不信任他，陸知越也理解，畢竟兩個陌生人，男女有別的，她要是在他家住，那傳出去不知道要被人說多少閑話，這裏可是1986年。
“可以，先吃飽再說，走吧。”
“嗯。”
小姜跟著陸知越一起下山。
鐵柱的那個院子在村子的角落了，靠近後山，和熱鬧的村中心距離還是比較遠的。
所以小姜跟著他回家的時候，也沒遇到什麽人。
兩人關上門，陸知越拿出來醬油，倒在了碗裏。
兩人坐在椅子上，撕著香香的雞蘸著醬油吃。
陸知越：“是不是更好吃了？”
小姜：“嗯，香。”
小姜現在是有味覺的，能分辨酸甜苦辣鹹。
就在他們兩人吃著雞的時候，外面有幾個人的聲音。
“那死丫頭跑到哪裏去了？劉哥，你看見許姜那個死丫頭了嗎？”
“沒見，怎麽了？”
“她是我兒媳婦，見了她，你把她抓住啊，我花了錢的。”
“這樣啊……我沒見著，你在找找。”
小姜聽得出外面人聲音是誰的，是吳桂的，那個壞女人，竟然還像抓她回去？
陸知越：“小姜，你放心躲在這，我不會出賣你的，他們應該不敢來我這裏找。”
小姜：“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陸知越看著小姜，又是這句話。
“小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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