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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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算賬
S夜晚是喧囂的，也是安靜的，沒有紀冷初的夜晚，是死寂的。
從前，也不是沒有跟紀冷初分開過，就算是紀冷初在監獄裏的那一年，傅斯臣雖然也會時常想起，但是卻從未覺得難熬。
或許是因為那個時候，他將自己的內心全部封閉了起來。
可是當他意識到自己的內心，意識到紀冷初在他心底的重要性之後，這種情感，就再也無法抑制了。
明明只過了一天，對於他，卻仿佛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好在，梁知周打了電話讓他去醫院，不然他根本不知道，這一個夜晚，要如何度過。
車子最終在醫院停車場停下。
梁知周早早的就等在那裏，見到傅斯臣來了，連忙迎了上去，一臉的嚴肅凝重。
“奶奶怎麼樣了？”
“奶奶醒了。”
“醒了？”
這對傅斯臣來說，是這幾天來，唯一一個好消息。
傅斯臣立刻提步朝醫院大樓走去，梁知周跟在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傅斯臣有些心不在焉，一方面擔心奶奶，一方面擔心紀冷初，所以沒有註意到梁知周的異樣。
一直等上了電梯，來到了傅老太太的病房門前，正當傅斯臣擡手要將病房的門拉開的時候，忍了一路的梁知周，終是忍不住一把將傅斯臣拉住。
傅斯臣眉心一動：“梁知周？”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提前跟你說一聲，斯臣，奶奶的情況不是很好，你要……有心理準備。”
梁知周一句話，讓傅斯臣原本還算溫和的面容，驟然間，陰雲密布。
“怎麼回事？”
“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著，梁知周松開了手，向前一步率先打開了病房的門，轉頭示意傅斯臣。
傅斯臣一雙劍眉緊緊的顰蹙著，薄唇輕抿成一條直線，如梟鷹一般漆黑深邃的眼眸之中透著灼灼而又深沈的光芒。
頓了頓，傅斯臣提步走進了病房。
病房內很安靜，雪白的墻壁，空氣中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儀器發出的“滴滴”聲。
傅奶奶躺在病床上，閉著雙眼，看起來安詳而又美好，和她之前在療養院裏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分別。
但是傅斯臣知道，已經不一樣了。
梁知周打過電話，說傅奶奶已經醒了，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時刻，他就想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給紀冷初。
因為傅老太太的事情，紀冷初曾經背負了那麼的屈辱，後來雖然真相大白了，但是傅老爺子依舊將一切的責任都歸咎在紀冷初的身上。
雖然傅斯臣從來都不在意這些，傅老爺子同意與否，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同意與否，都不會改變他一絲一毫的心意。
但是傅斯臣知道傅老太太在紀冷初心中的地位。
曾經，只有傅老太太，是真心對紀冷初好。
可惜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
傅斯臣心底百轉千回，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覆雜紛繁。
他提步走到傅老太太面前，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坐在了傅老太太的旁邊，輕手輕腳的拿起傅老太太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而病床上的傅老太太似乎感受到了傅斯臣的動作，眼皮不禁微微一動，睫毛也隨之顫動了一下，緊接著，睜開了眼睛。
一瞬間，四目相觸，傅斯臣心底不由得一震。
或許是傅老太太昏睡的時間太長了，長到，足以讓他改變，足以讓他，此刻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因為看見傅老太太，傅斯臣就能夠記起曾經對紀冷初做過的那些，無法饒恕的事情。
傅斯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傅老太太這邊盯著傅斯臣看了片刻，眼底也是一片空洞。
空氣，靜默了幾秒鍾。
緊接著，傅老太太開口：“你是誰？”
一句話，三個字，讓傅斯臣的瞳孔猛地緊縮了一下。
他下意識的回頭，朝站在自己身後的梁知周看了一眼。
所以，這就是他剛剛欲言又止，在門口拉住自己，告訴自己要有的心理準備？
梁知周接收到傅斯臣的眼神詢問，嘆了口氣，重重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傅斯臣眉心糾結的更死了。
梁知周的辦公室內，傅斯臣一身陰郁淒冷，像是剛剛從地獄而來的修羅惡鬼。
梁知周有些局促的坐在傅斯臣對面的位置，猶豫了半晌，都沒想到要怎麼樣開口才好。
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夠逃避的。
想了想，梁知周最終豁出去了。
“奶奶雖然醒過來了，但是因為過去這一年的時間，她每天都被人註射一定量的鎮定劑，時間久了，免不了對大腦造成一定的損傷。”
“所以，他不記得我了。”
“準確來說，是不記得所有事情了，就是醫學上俗稱的，失憶癥。”
失憶癥，嗬！
傅斯臣心底冷笑著，嘴角也輕輕勾著，只是這笑，卻讓人感受不到一絲的平緩，反而讓人感覺到更加的危險。
就好像隨時隨地，他都會將周遭人的性命索取而去，“有辦法治療麼？”
梁知周搖了搖頭：“這種腦損傷本來就是不可逆的，而且奶奶的年紀已經大了，又加之在病床上躺了一年，本身就有腦退化的跡象，就算沒有失憶，經過我們的檢查，發現奶奶也已經患上了阿茲海默癥，就是我們經常說的，老年癡呆。”
傅斯臣不說話了，薄唇輕抿著，棱角分明的臉此刻也變得線條尤為淩厲。
他以為奶奶醒了，就可以說出真相了。
沒有什麼，比當事人親口說出真相，更加有力。
但奶奶如今卻不記得了。
傅斯臣周身都籠罩著一層陰郁的濃重霧氣，就算是隔著一段距離的梁知周，也清楚的感受到了。
“斯臣，你也別太擔心，奶奶雖然受到了腦損傷，但是身體裏的其他器官還好，沒有什麼異變，所以……斯臣，你去哪？”
梁知周正說著，傅斯臣突然毫無征兆的起身，大步往外走。
面對梁知周的詢問，傅斯臣也只是涼涼的給出兩個字——“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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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夜晚是喧囂的，也是安靜的，沒有紀冷初的夜晚，是死寂的。
從前，也不是沒有跟紀冷初分開過，就算是紀冷初在監獄裏的那一年，傅斯臣雖然也會時常想起，但是卻從未覺得難熬。
或許是因為那個時候，他將自己的內心全部封閉了起來。
可是當他意識到自己的內心，意識到紀冷初在他心底的重要性之後，這種情感，就再也無法抑制了。
明明只過了一天，對於他，卻仿佛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好在，梁知周打了電話讓他去醫院，不然他根本不知道，這一個夜晚，要如何度過。
車子最終在醫院停車場停下。
梁知周早早的就等在那裏，見到傅斯臣來了，連忙迎了上去，一臉的嚴肅凝重。
“奶奶怎麼樣了？”
“奶奶醒了。”
“醒了？”
這對傅斯臣來說，是這幾天來，唯一一個好消息。
傅斯臣立刻提步朝醫院大樓走去，梁知周跟在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傅斯臣有些心不在焉，一方面擔心奶奶，一方面擔心紀冷初，所以沒有註意到梁知周的異樣。
一直等上了電梯，來到了傅老太太的病房門前，正當傅斯臣擡手要將病房的門拉開的時候，忍了一路的梁知周，終是忍不住一把將傅斯臣拉住。
傅斯臣眉心一動：“梁知周？”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提前跟你說一聲，斯臣，奶奶的情況不是很好，你要……有心理準備。”
梁知周一句話，讓傅斯臣原本還算溫和的面容，驟然間，陰雲密布。
“怎麼回事？”
“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著，梁知周松開了手，向前一步率先打開了病房的門，轉頭示意傅斯臣。
傅斯臣一雙劍眉緊緊的顰蹙著，薄唇輕抿成一條直線，如梟鷹一般漆黑深邃的眼眸之中透著灼灼而又深沈的光芒。
頓了頓，傅斯臣提步走進了病房。
病房內很安靜，雪白的墻壁，空氣中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儀器發出的“滴滴”聲。
傅奶奶躺在病床上，閉著雙眼，看起來安詳而又美好，和她之前在療養院裏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分別。
但是傅斯臣知道，已經不一樣了。
梁知周打過電話，說傅奶奶已經醒了，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時刻，他就想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給紀冷初。
因為傅老太太的事情，紀冷初曾經背負了那麼的屈辱，後來雖然真相大白了，但是傅老爺子依舊將一切的責任都歸咎在紀冷初的身上。
雖然傅斯臣從來都不在意這些，傅老爺子同意與否，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同意與否，都不會改變他一絲一毫的心意。
但是傅斯臣知道傅老太太在紀冷初心中的地位。
曾經，只有傅老太太，是真心對紀冷初好。
可惜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
傅斯臣心底百轉千回，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覆雜紛繁。
他提步走到傅老太太面前，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坐在了傅老太太的旁邊，輕手輕腳的拿起傅老太太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而病床上的傅老太太似乎感受到了傅斯臣的動作，眼皮不禁微微一動，睫毛也隨之顫動了一下，緊接著，睜開了眼睛。
一瞬間，四目相觸，傅斯臣心底不由得一震。
或許是傅老太太昏睡的時間太長了，長到，足以讓他改變，足以讓他，此刻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因為看見傅老太太，傅斯臣就能夠記起曾經對紀冷初做過的那些，無法饒恕的事情。
傅斯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傅老太太這邊盯著傅斯臣看了片刻，眼底也是一片空洞。
空氣，靜默了幾秒鍾。
緊接著，傅老太太開口：“你是誰？”
一句話，三個字，讓傅斯臣的瞳孔猛地緊縮了一下。
他下意識的回頭，朝站在自己身後的梁知周看了一眼。
所以，這就是他剛剛欲言又止，在門口拉住自己，告訴自己要有的心理準備？
梁知周接收到傅斯臣的眼神詢問，嘆了口氣，重重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傅斯臣眉心糾結的更死了。
梁知周的辦公室內，傅斯臣一身陰郁淒冷，像是剛剛從地獄而來的修羅惡鬼。
梁知周有些局促的坐在傅斯臣對面的位置，猶豫了半晌，都沒想到要怎麼樣開口才好。
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夠逃避的。
想了想，梁知周最終豁出去了。
“奶奶雖然醒過來了，但是因為過去這一年的時間，她每天都被人註射一定量的鎮定劑，時間久了，免不了對大腦造成一定的損傷。”
“所以，他不記得我了。”
“準確來說，是不記得所有事情了，就是醫學上俗稱的，失憶癥。”
失憶癥，嗬！
傅斯臣心底冷笑著，嘴角也輕輕勾著，只是這笑，卻讓人感受不到一絲的平緩，反而讓人感覺到更加的危險。
就好像隨時隨地，他都會將周遭人的性命索取而去，“有辦法治療麼？”
梁知周搖了搖頭：“這種腦損傷本來就是不可逆的，而且奶奶的年紀已經大了，又加之在病床上躺了一年，本身就有腦退化的跡象，就算沒有失憶，經過我們的檢查，發現奶奶也已經患上了阿茲海默癥，就是我們經常說的，老年癡呆。”
傅斯臣不說話了，薄唇輕抿著，棱角分明的臉此刻也變得線條尤為淩厲。
他以為奶奶醒了，就可以說出真相了。
沒有什麼，比當事人親口說出真相，更加有力。
但奶奶如今卻不記得了。
傅斯臣周身都籠罩著一層陰郁的濃重霧氣，就算是隔著一段距離的梁知周，也清楚的感受到了。
“斯臣，你也別太擔心，奶奶雖然受到了腦損傷，但是身體裏的其他器官還好，沒有什麼異變，所以……斯臣，你去哪？”
梁知周正說著，傅斯臣突然毫無征兆的起身，大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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