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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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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堯

終於爬到了可以夠著玉蓮的地方,她伸手將玉蓮一拔而起,她摘到了,她摘到了。她小心翼翼的將玉蓮放到背後的簍子裏。

慢慢往下去,落地後,她差點暈倒,爬這座天山,廢了她好幾日,她帶的幹糧也都吃完了,現在又渴又餓。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漣漪,你是大人了!要堅持住!”說完她便拖著身子一瘸一拐的往山下去。

她來到扶樂公主的公主府,她將玉蓮交給門口的宮女,“這是天山玉蓮,還請姑娘將它交給扶樂公主。”說完轉身就走了,那宮女拿著被盒子裝著的玉蓮,一臉茫然。

一輛馬車剛好行駛了過來,微風吹過,將漣漪的鬥笠上的白紗吹了起來,馬車的車簾也被吹起。馬車裏的人正是扶樂,一道白影從她眼前閃過,她稍作疑惑,然後立馬掀起車簾,“漣漪!”

漣漪聽到有人喊,便轉身看了過來,剛好她的鬥笠被風吹落,與扶樂公主四目相對,她連忙將鬥笠戴好。

“漣漪!真的是你!”馬車還在往前行駛,扶樂看到漣漪顯然很開心。

只是漣漪戴上鬥笠就快步走了,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扶樂的視線中。

“漣漪!”無論扶樂怎麽喊,漣漪都沒有應。

“停車!停車!”扶樂趕緊讓車夫停下,剛好已經到了她的公主府門前。

那宮女本就是站在門口等候扶樂,連忙過來扶扶樂下馬車,“公主你可算回來了。”

扶樂往前走了幾步,看著前方,哪裏還有漣漪的人影。“公主在看什麽呢。”宮女也往前瞧了瞧,並沒有什麽出奇的啊。

扶樂嘆了口氣,“算了。”漣漪不願理自己肯定是還在生自己的氣,早知道當初就不戲弄她了,“你這是什麽?”她看到了宮女手裏的盒子,盒子是還有一些塵土。

“這個啊,剛剛有個姑娘急急忙忙就將她給了奴婢,說是什麽天山玉蓮,讓奴婢交給公主。”

“天山玉蓮?”扶樂一聽,連忙拿過盒子,打開一看,“真是!你可還記得那姑娘是何模樣?”

宮女道,“那姑娘一身臟破白裙,還帶著鬥笠,奴婢沒有看不到那姑娘的容貌。”

“戴著鬥笠,白裙…”扶樂擡頭又往漣漪剛剛離開的方向看去,漣漪,是你對不對。

她將盒子蓋上,又上了馬車,“去攝政王府。”

攝政王府,秦堯站在房中,客卿大夫在給扶桑施著針。“這都四日了,天山玉蓮呢?”秦堯心急如焚。

客卿大夫不說話,他派出去的人毫無消息,他同樣的心急如焚。

“玉蓮來了!”扶樂公主抱著盒子就沖進來房間。

客卿大夫剛好落完所有的針,看到了扶樂公主手裏的玉蓮,也顧不上多問,拿著玉蓮就去熬藥了。

半個時辰後,他端著藥過來,先將銀針拔了。再給扶桑餵藥。

一碗藥下肚,扶桑有了反應,他吐出一口黑血。“是毒血,吐出來就沒事了,五毒散算是解了。”客卿大夫解釋道。

黑血吐完,扶桑也醒了。“阿然,可還有哪裏不適?”

扶桑搖了搖頭。秦堯和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氣,“當初你為了救漣漪,進入外三州地道,中了這五毒散,還不告訴我們,隱瞞至毒發,阿然,你當真從未對漣漪動過心嗎?”

扶桑不語,氣氛一陣沈重。

“公主,你這玉蓮好像還很新鮮。”客卿大夫試圖跳過話題,“可是從哪個藥家買的,下次我就定他家的藥了。”

扶樂公主也不知怎的了,笑的額外諷刺,“那可是天山玉蓮,哪家藥店會出售?又有哪家會出售新鮮的玉蓮。”

“啊,不是買的啊,那公主是……”客卿大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扶樂打斷了。

“這株玉蓮,是漣漪采的。”扶樂道。

“漣漪?”這下秦堯激動了,“漣漪來京都了?她在哪?”

“我怎麽知道,她放下玉蓮就走了,根本就不搭理我。”說到這個她就生氣,怎麽可以不理她呢,臭漣漪,壞漣漪,生氣也不給她機會哄哄。秦堯聽完,就出去了。

漣漪還沒離開京都,爬山擦傷劃裂的傷又開始疼了,她迎風走在灰暗的街上,著急進京,她都沒找好住的地方,現在整個人都暈沈沈的。

本就身子弱,學了武強身健體了一些年,可她的武功被廢了,如今的身體更加弱不禁風。

她扶住一個攤販架子,一口血吐了出來,走不動了,她好累啊,好想休息。好懷念姐姐做的桃蓉酥,她靠著架子跌在地上,任風吹在她的身上。

“漣漪!”秦堯找了一下午,才找到漣漪倒在那木架下。

漣漪視線逐漸模糊,隱約中能夠感受到那人將他抱了起來,似乎很是著急,還在叫著她的名字,她實在撐不住,昏迷了。

“漣漪!”秦堯抱著漣漪直往將軍府去,叫來府醫。

府醫收回自己給漣漪把脈的手,“將軍,這姑娘自小體弱,學過武算是護了她這副弱體,可她武功被廢,若是好好調養說不定還能堅持一段歲月,可如今身上多處骨折,五臟六腑都被震傷,筋脈也劃破了幾根,能活著都已是個奇跡,”

“不可能,這不可能。”秦堯不信,“還有辦法,一定有!”前段時間她還在和自己去放了風箏,吃了香滿樓的雞腿,下河抓了魚,爬樹摘了野果,怎麽可能一下子就不可醫了呢。

“屬下倒是聽說藥谷神醫可以醫治斷了的經脈,將軍不如請那神醫出谷,這姑娘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那府醫道。

“藥谷。”秦堯說完就出了門,牽了馬就往攝政王府去,“葉塵!”他叫的是攝政王府那位客卿大夫。

葉塵剛好端著藥給扶桑,扶桑剛喝下。秦堯就沖了進來,拉著葉塵就走,“幹嘛,幹嘛!男男授受不親,秦堯,你的禮數都去哪了。”葉塵被秦堯生拖死拽著。

秦堯瞥了一眼扶桑,將葉塵強行帶走了。帶到了將軍府,“秦堯!我跟你說,你這是做什麽!我可不喜歡男的。”葉塵莫名其妙的被秦堯推到了房間裏。

“救她。”秦堯道。

葉塵往秦堯的視線看去,這才發現房間裏還有人呢,他皺了皺眉,往床邊走去,“我還以為是什麽人值得堂堂兵馬大將軍強搶民男呢,原來是大將軍的心上人啊。讓我瞧瞧,什麽大病。”說著他便摸上漣漪的脈。

摸上後,他的眉頭也逐漸皺了起來,他去挑漣漪的裙擺卻被秦堯攔住了,“我看看傷而已。”

秦堯這才松開他,裙擺掀開,那白褲上全是血,倆個大男人看的都皺了眉頭。

“剪刀。”葉塵道。秦堯楞了一楞,連忙將手裏的藥箱放到一旁,把裏面的剪刀拿了出來。

葉塵拿著剪刀就去剪漣漪的血褲,一雙腿簡直看不得血肉模糊,裏面被白布粗略的包紮著。他又將血紅的白布剪開,一道見骨的傷口映入倆人眼簾。

一夜過去。葉塵又是滿頭大汗,“命是保住了,只是這雙腿,以後怕要受些苦。”言下之意就是漣漪不能走路了,以後只能坐在椅子上。

“葉塵,謝謝你。”秦堯由衷的感謝。

“害,都是兄弟。不過,我也好暈啊。”葉塵也沒有開玩笑,倆眼一黑就倒在秦堯懷裏。

幾日後,漣漪醒了。她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一個男人正在細心入微給她擦臉,擦手,“秦大哥。”

秦堯擡眸看著,“漣漪。”臉上帶著笑,卻紅了眼眶,“有哪裏不舒服嗎?我去給你叫大夫。”秦堯出了門就將葉塵叫了過來。

葉塵把完脈,“嗯,醒了就沒事了,好好調養,還是能多活幾年的。”

十二月三十除夕夜,扶國下雪了。這是扶國晚來的第一場冬雪。

漣漪坐在椅子上,身旁放著烤爐,她的腿上蓋著厚厚的毛毯,她望著門外飄零的鵝毛大雪。

“漣漪。”一道聲音將她拉回思緒,她看去。長情的肚子已經明顯隆起,她的身旁有著皇帝扶著。

“姐姐。”看到長情的那瞬間,她臉上才有一點點笑容。

“今天除夕,還記得我們之前都會剪窗花貼到門窗上嗎。”她手裏拿著一疊紅紙,在漣漪眼前晃了一下,笑著道,“我可還記得有次,娘親不給你剪,你搶著要,然後剪了一個四不像的兔子。”

漣漪接過紅紙,“哪有,那明明就是兔子,哪裏四不像了。”她嘴角帶笑,拿著剪刀開始剪。

長情坐在一旁,與漣漪邊聊天便剪紙。秦堯和皇帝在一旁下棋喝茶,“這輩子非她不娶了?”皇帝落下白棋。

秦堯看了一眼漣漪,“秦家男兒,只認一位妻子。”在他心中,漣漪已經是他的妻子。

皇帝笑了笑,“斷了秦家香火,不怕秦老將軍扒了你的皮?”

“此生難遇摯愛,微臣說句不敬的話,若讓皇上在皇後娘娘與江山中選擇其一,皇上定然選的是皇後娘娘吧。”秦堯落子黑棋。

皇帝一楞,手裏的棋也未落下,他先是嚴肅的看著秦堯一會,又笑著將棋落下,“江山和她我都要。”

秦堯也笑了,“皇上果真長大了。不過,這盤棋,是微臣贏了。”

皇帝輸了棋也沒有不高興,擡眸看著長情,秦堯則看著漣漪。

傍晚,長情和皇帝用了晚飯便回去了。漣漪腿腳不方便,就沒去送。皇帝走時拍了拍秦堯的肩,“棋朕是輸了,但江山和她不會。”言下之意,雖贏了棋,卻沒有她。

秦堯抱拳,恭送皇帝。待禦駕走後,他才進府。來到漣漪房中,和漣漪一起守歲。

他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封給漣漪,“給漣漪壓歲。”

漣漪看著有些醜的紅封,貌似是他自己做的,她緊緊握著,擡眸看著秦堯。

看了許久,看的秦堯都不自在了,他撓了撓頭,“我臉上有…”他瞪大了眼睛!滿是震驚。

溫唇離開他的嘴邊,“漣漪,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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