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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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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風了

衛姍笑了,“嗯,那就好。”如此,她的事情也可以放手去做了。

傍晚時分,晚宴已經備好。趙鈴兒看著豐盛的一大桌,咽了咽口水。只是這裏畢竟是皇宮,她還是收斂了一下。

“各位不必拘謹。”衛姍落座,其他人也才坐下。看著趙鈴兒,柔聲道,“鈴兒姑娘,你坐本宮身旁來吧。”

趙鈴兒微微一楞,甜甜一笑,“謝娘娘,我坐這挺好的。”

被拒絕的衛姍也不怒。她動筷,眾人才動筷。衛姍思索著什麽,“鈴兒姑娘家中可有婚約?如是沒有,若不嫌棄,桑兒的正妻便是鈴兒姑娘。”

正妻,也就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後。這話一出,讓在場的三人都坐不住了。扶桑咳了幾聲,卓一凡剛夾起來的菜又掉回去了,趙鈴兒正吃著呢,一不小心就被噎著了,卓一凡眼疾手快連忙倒了水給趙鈴兒喝了下去。

趙鈴兒緩和許多,“多謝娘娘擡愛,鈴兒雖然還沒有婚約,但是家中父母曾許諾讓鈴兒自己挑選。扶桑性格開朗,在鈴兒心中,一直都是弟弟般,日後,定會有更合適的弟妹讓娘娘歡喜。”

衛姍放下筷子,依舊帶著笑容,看著扶桑,“桑兒覺得呢?”

扶桑連忙道,“母後,兒臣年紀還小,尚在青蒼門學習,婚姻一事,兒臣不急的,在兒臣心中,鈴兒是位好朋友。”

半晌,衛姍都沒有說話,空氣一時之間有些玄妙莫測。最後,衛姍還是開了口,“是本宮過急了些,鈴兒姑娘勿怪。”

趙鈴兒松口氣,“娘娘溫柔賢惠,扶桑有這樣的母後,鈴兒羨慕不已。”相對於她的母後,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她的母後每天咋咋呼呼的,父皇好幾次受不了,都搬到別宮去住了,不過父皇還是很愛母後的,雖然搬去別宮,但永遠都會叫上母後。終歸還是嫌她多餘,倆人狠心拋棄她,自己甜蜜去了。

衛姍笑了笑,“吃飯吧。”溫柔賢惠這個詞好久都沒聽到過了,如今世人都稱她位狠毒無情的妖後,惑亂朝綱,迫害君王,殺害骨親。

見氣氛回暖,大家也都放開了吃喝,衛姍也沒端什麽皇後架子,就像一個普通的長輩。

雪落山莊,滿地清白。空中還飄零著小小的雪花,雪落山莊四季常雪,只因它的位置是在雪山之巔。

摘了面具的璃桐一身紅裙,站在窗前,看著外面正在打雪仗的寧雪,寧安,寧芙,寧若四人。

雪停了。幾人也玩夠了,拍了拍身上的雪,“阿璃姐,好久沒有吃暖鍋了,我們今天吃暖鍋吧。寧揚哥剛好帶了新鮮的牛羊肉上來。”

璃桐輕輕拂了拂寧若還沒有拍幹凈的雪花,“好。”

幾人一聽也都高興起來,連忙下去準備了,寧若留著房中和璃桐說話。

“什麽?那小子是阿璃姐的弟弟?還是親的…”寧若坐在璃桐對面,一臉的不可置信。

璃桐點了點頭,所以啊,從一開始,她對扶桑只有親情,怎麽可能會有別的情意。

她的娘親衛寒衣和衛姍乃是衛家的嫡庶親姐妹,卻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還是皇帝。都說君王無情,卻又處處留情。

既然不喜歡她娘親,為何又要和娘親歡好,讓娘親吃盡了苦頭,把她生下。

“那阿璃姐,你之前幫他,都只是因為他是你弟弟?”寧若可是從寧雪那聽了不少。

璃桐眉頭微皺,然後松開,“嗯。”

“既如此,阿璃姐這幾日為何愁眉不展?”寧若問道,她一直都以為璃桐是因為心中藏了那不能言語的心事。

“阿若,你說靈武自爆之人還會有生還的可能嗎?”璃桐忽然道。

當初她在邪教看到的那婦人,雖然那人被面紗遮了半邊臉,可那一雙眼睛,簡直太像太像她娘親了,還有那冰魄銀針,與娘親修煉的簡直一模一樣,只是靈武沒有娘親的厲害。

她曾問過冰蓮,冰蓮不懂這個時期的修煉法則,根本不知道還有自爆這一說法。她便查閱古書,古書記載,自爆而亡之人根本不可能有存活的機會,畢竟要自燃丹田,還要將靈武發揮到極致,讓靈脈徹底被吞噬,才能達到自爆。

寧若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疑惑。寧若看的書比她還少,她又怎麽可能知道,自己也真是傻了。

“有啊。”寧若道。璃桐楞了,“說說看。”

寧若不知道為什麽璃桐會突然問這些,但她還是如實說著,“阿璃姐,自爆分倆種,一種是燃燒丹田,吞噬靈脈,讓整個身體產生排斥,便會自爆,灰飛煙滅。還有一種是燃燒靈脈,讓□□對靈脈產生抗拒,從而達到自爆的假象,這樣雖然不會死,但靈脈受損,再也不能修煉。”

“自爆假死。”會嗎,會是這樣嗎,她娘親還活著嗎?

“阿璃姐,這是江湖十大禁術之一,一旦施用,會被江湖盟追殺直至死亡。你可千萬別想不開自爆啊,就算報仇,我們不也已經計劃好了,完全不用自爆假死。”

璃桐似乎沒聽到寧若的話,還在想著,不行,她必須的親自去試探一番,若真的是娘親,她……可依著娘親的性子,會放過扶桑嗎?

“姐姐,主子!可以吃暖鍋啦。”外頭傳來寧芙的敲門聲。璃桐才回神,和寧若出去了。

是夜。扶桑依舊如之前那般,喜歡到房屋上看月亮,他躺在屋檐上 ,記得他與師尊第一次遇見,就是在這裏,他險些摔下去,是師尊接住了他。

他和師尊算不算有緣呢,手裏拿著的玉哨對著遙遠的圓月,清涼的玉哨還有些他體內的溫熱,微風拂過,吹涼了許。

“桑兒,起風了,還不下來。”衛姍站在屋下,見扶桑在屋頂待了許久,怕他著涼,過來叫他。

扶桑聽到後,小心收起玉哨,跳下屋頂,“母後。”

衛姍將手裏的披風給扶桑披上,“剛剛想什麽呢?看的那麽入神。”

“兒臣在想,為什麽月亮會離我們如此遙遠。”扶桑本就是無心的話。

衛姍笑了笑。母子倆往裏屋走去,“母後,您去休息吧,兒臣不小了,可以不用講故事安寢啦。”扶桑已然躺在床上,床邊坐在衛姍。

衛姍確實是打算同扶桑講故事的,以往她都會和扶桑講,講到扶桑睡著,“桑兒長大了。那桑兒好生休息,母後走了。”

“嗯嗯。”扶桑嗯了一聲。衛姍也不多做停留,出了房間。

扶桑見衛姍走了,連忙拿出放在心口的玉哨,轉過身去,看著玉哨出神,沒一會伴著玉哨睡著了。

這幾日,扶桑帶著趙鈴兒逛了一圈大順朝京都,趙鈴兒看見什麽好吃的都要吃一點,卓一凡的雙手都拿不下來,好在賀游幫忙,給卓一凡分擔了一點。

幾人逛到了香酥齋,趙鈴兒屬於一見到美食就倆眼放光的人,一時沒留意,不小心撞到了人,慣沖下,那人險些摔倒,好在身旁的婢女扶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趙鈴兒也知道自己撞了人,連忙道歉。

被人之人正是齊王之女,齊裳,她面色微白,常年在府,今日倒是有興致出門,“沒事。”

趙鈴兒見是一個柔不禁風的姑娘更加自責了,“那個,都是我不好,你沒什麽事,有事我肯定負責。”

齊裳笑了,這姑娘倒是有趣,“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原也是我沒看路,撞了姑娘。”

趙鈴兒撓了撓頭,看了一眼卓一凡,“那個,你也要進去買東西嗎?你想吃什麽,我結賬。”

齊裳點了點頭,她今日原本是出來散散心,瞧著這香酥齋的點心是母妃最愛的,想著帶些回去。

倆個姑娘一前一後進了門。那掌櫃的擡頭看去,連忙出了點心櫃臺,“鎏陽縣主,你怎親自來了。”齊裳之名,大順百姓無一不知。

她貌美心善,經常親自為窮困百姓施粥買米,是百姓心中的仙女,許是天妒紅顏,讓她長病於府,即使如此,想要求娶齊裳之人更是數不勝數。

“同之前一樣,一樣拿一些。”齊裳道。

“好好。”掌櫃立即親自去給齊裳打包點心。趙鈴兒走到掌櫃面前,同掌櫃說,“掌櫃,等下那位姑娘的點心,我結賬。”

掌櫃的看了一眼是齊裳的方向,點了點頭。趙鈴兒便去挑自己心儀的點心了。

掌櫃將齊裳要的點心也打包好了,拿給齊裳旁邊的侍女,侍女打算給錢,掌櫃的就說,“那位姑娘給過了。”齊裳看去,趙鈴兒也剛好接過小二給她打包好的點心看了過來,淺然一笑,和卓一凡出了香酥齋。

齊裳都來不及再把錢給趙鈴兒,出門時,趙鈴兒已經不見人影了,“小姐,我們……”

“算了,回府吧,母妃要擔心了。”齊裳輕咳了幾聲和丫鬟回齊王府了。

“母妃。”齊裳來到大堂,上方坐著的正是齊王妃,齊王妃見是自家女兒,心疼不已。

“讓你出去走走,怎麽還給我帶東西。”齊王妃身邊的嬤嬤接過小薇手中的點心。

“看見了母妃愛吃的,就想著買些。”齊裳又開始咳,小薇連忙拿出一個藥瓶,齊裳吃了藥緩和了許多。

“都怪母妃,沒有護好你,讓你落下了這病根。”齊王妃懷著齊裳的時候,被側妃暗害推倒了池塘裏,齊裳差點不保,卻每日都要吃藥,還讓齊裳生下來就孱弱。

“母妃,裳兒如今不是好好的嗎,而且白先生不是說,女兒的病可以根治。”齊裳安慰著齊王妃。

齊王妃擦了擦淚。外頭就有小廝進來,“王妃,白先生來了。”

齊王妃一聽,連忙道,“快請快請。”

旁邊的齊裳也跟著帶了一絲變化,期待的往門口看去,沒一會,一道白色身影入目,正是璃桐,不同之前,她穿的是白袍,三千青絲還是半挽著,臉上帶著一個銀面。

她微微作揖,“齊王妃,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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