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第 2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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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第 266 章
閻解娣轉而怒視閻解曠。
“傻麅子。”閻解娣跳腳罵著。“閻解曠, 你就是地地道道的傻麅子。什麽都不知道，還敢胡咧咧的傻麅子。”
蘇清之淡定去燒水泡茶，懶得理會這對又開始掐的兄妹倆。
至於嘛, 真的是......
不過這是閻家的保留節目，偶爾看看, 還挺能緩和心情的。
“學校不開學，以後咋辦？”閻解曠野轉而憂愁起來。
“下鄉唄。”蘇清之不鹹不淡的道。六六年以後, 開始強制知青下鄉, 每家每戶至少要一位下鄉。
不拘男女，但是呢, 很多家庭為了把兒子留下來，下鄉的都是家中不受寵的女兒。
二大爺劉海中家, 是劉光福下鄉。三大爺閻埠貴家則是閻解曠。閻解成、閻解放兩兄弟都有工作，而閻解娣最小, 下鄉是輪不到閻解娣的。下鄉的只會是閻解曠。
閻解曠呢, 說實話對下鄉的事兒是有些抵觸的，但是劉光福下鄉後，閻解曠收到他的來信後，又覺得下鄉好像並不可怕。
他好歹是個大老爺們呢，總不能讓小一歲的妹妹下鄉吧。
現年才13歲的閻解曠好不憂愁, 特別是他二哥就跟大傻子似的，可把他憂愁壞了。
“哎，大哥好像要結婚了。”
“這不正常嘛。”
“他不願意往家裏交錢。”
“憑啥啊！”
“誰知道。”閻解曠想了想，倒是又補充一句。“或許是於麗的主意。”
閻解娣撇嘴沒有說什麽，在蘇清之家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不過晚飯的時候, 閻解娣來了，居然給了蘇清之一根黃瓜, 說是讓他炒菜。
蘇清之：“...你哪裏來的黃瓜。”
“家裏拿的啊！”閻解娣臉色不太好看，“於莉來了，說是家裏太小，結婚後他們想在四合院租房子單獨住，所以以後給家裏的生活費要斟酌減少。”
“既然分開住，那少給家裏交錢也是應該的吧！”
“沒說不應該。”閻解娣皺著眉頭，不知道該怎麽說，想了一會兒才組織好言辭。“我感覺於莉挺看不起我爸的。雖然我爸是挺摳門的，但是他的摳門，都是為了家裏好。”
閻解娣以前不理解，但是隨著和蘇清之接觸加深。對於閻埠貴為什麽會變成一副摳門小氣的樣兒，逐漸了解。
畢竟閻埠貴又不像一大爺易中海、二大爺劉海中都在軋鋼廠工作，每個月的工資分別是99塊和88塊。而身為小學教師的閻埠貴只有三十幾塊。
再加上家裏就他一個人有收入，要養妻兒，可不得只能摳摳搜搜，才能保證妻兒不挨餓。更別說四個孩子，包括老大閻解成，都是讀過書的。
別看讀書看似學費少，一個孩子學期也就2.5元，可別忘了，閻埠貴家是四個孩子，那就是10塊錢，然後書本費生活費什麽雜七雜八的，每個月至少去掉十五塊錢。
然後剩餘的十五來塊錢，就作為一家子的生活開支。雖說66年，物資匱乏的情況下，錢超級值錢。但四九城好歹是首都，15塊錢，就只夠一家子五口人一個月的生活開支。
想要隨時吃肉那是不可能的，什麽都要限購，每個月的肉票也只有那麽一丁點，好不容易攢夠了去買，還必須天不亮就早起排隊，不然的話連骨頭渣子都買不到。
閻埠貴家每個月的預算只有十五塊錢，可不得摳摳搜搜才能盡量存下點錢嘛，像閻解成找工作花的錢，就是閻埠貴省吃儉用十幾年存下來的。
一下子去了大半，閻埠貴和三大媽能不心疼？能不警告閻解成說這個錢是父母借給他的，以後要還。
如果換做以前，閻解娣或許會覺得閻埠貴的要求沒有人情味兒，但是現在，閻解娣很能理解，給閻解成安排工作就花了大部分積蓄，那閻解放、閻解曠和她呢，一個家庭孩子多的話，的確會有偏心。
但其實閻埠貴在努力做到對幾個孩子一視同仁。
“我今天在你這兒吃。”閻解娣很不高興的說：“我討厭那個於莉，說話太陰陽怪氣了。”
蘇清之淡定的接過黃瓜，和婁曉娥說了一聲，就動手切黃瓜，還打了三個蛋，做了一份黃瓜炒蛋。
“怎麽陰陽怪氣了？說你是我養的小媳婦兒？”
閻解娣瞪了蘇清之一眼，沒有理會他的調侃。但不高興還是寫滿了整張臉。
“吃飯吃飯，清之你跟小姑娘說話客氣一點，這樣說也太傷人了。”婁曉娥打圓場，招呼閻解娣和蘇清之吃飯。
今兒晚飯做了黃瓜炒雞蛋，清炒豆芽兩道菜。飯是雜糧米飯，粗糧五成，細糧五成。
還蒸了紅薯，說起來很簡單的晚餐。平日裏基本都是這樣吃的，有時候晚上直接熬粥，蒸點雜糧饅頭，撈點酸菜切碎，就算一頓。
閻埠貴那邊，直接就是雜糧米飯，炒了菜，卻是白菜。而且吧，與其說是炒白菜，實際上就是放了一滴油，然後水煮白菜。
味道的話，不能說好，反正能吃。
閻解娣沒有在家吃，倒不是嫌棄家裏吃的不好，純粹是不想看到閻解成和於莉兩口子。
這不，吃過晚餐，閻解娣依然沒有選擇回家。不過也沒有在蘇清之家待，而是跟著閻解曠出門散步去了。
大約九點左右，閻解曠和閻解娣回來，剛好就看到一道旋風從前院通往中院的過道嗖的一下‘飛’過去了。
閻解曠、閻解娣：.......
“剛才那個是不是棒梗。”
“不可能吧。”閻解曠有些懷疑。“就算是他，他也該往後院跑啊，咱們前院有什麽，有我們爹在，耗子路過，都得少些毛。”
“呸，胡說八道，爹哪有那麽摳。”
“不信去問問左鄰右舍，誰不說咱爹摳。”
閻解娣直接不想理閻解曠了，“說爹摳之前好好想想，換做你是爹，你能憑一份微薄的工資拉扯大四個孩子不。”
閻解曠頓時沒了言語，不知道該這麽說，但總歸還是那句話，如果換做閻解曠是閻埠貴，還真的做不到像閻埠貴那樣摳唆。
“我明兒就出門撿垃圾。”閻解曠哼哼。“我就不信了，我人小就找不到來錢的行當。”
閻解娣。“嗯，我跟你一塊兒去。”
“你會撿？”
“有啥不會的，閻解曠，你不要看不起人。”
“(ˉ▽￣～) 切~~”
“閻解曠，你那是什麽表情。”
“不屑的表情。”
“閻解曠你閉嘴。”
吵吵鬧鬧的，讓守院門的閻解成都有些詫異。“咋了這是？”
“我們這是在聯絡感情呢。”
閻解曠不想和閻解成多說。今兒晚飯那一出，不止閻解娣有意見，他還厭煩死了呢。要不是閻解娣提前帶著黃瓜去蘇清之家蹭飯，說不得閻解曠野會跟著一起去。
就是因為閻解成沒眼光，居然看中於莉那種攪家精。還害得他們連晚飯都吃不好。
閻解曠翻白眼，又道。“小孩子的事情你別管，管了我們也不可能告訴你的。”
閻解成當即臉色一變還想說什麽的時候，閻解曠直接帶著閻解娣一溜煙跑回家，並且利落的上鎖關門。
閻埠貴不解，還問：“你們倆被狗追啊。”
閻解娣：“好累，爹，我要睡覺了，有什麽事，明天說吧。”
“愛說不說，趕緊睡覺去。”
閻埠貴無語得很，也沒有繼續追問，就打發閻解曠還有閻解娣去睡覺。
時間轉瞬來到晚上一點半左右，大家夥兒都睡著了，包括蘇清之也是。他是剛睡下不久，12點鐘才睡，結果沒睡一會兒，屋外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要知道蘇清之一向淺眠，這是習慣，早就不知道養成了多少個位面。一有風吹草動，就立馬精神。
醒了之後，蘇清之超級好奇想知道到底是誰不要命了，跑來他這兒搞事情。結果下一刻，響亮的慘叫聲響起。
蘇清之這時候才恍惚想起，自己好像隨手往關雞苗、鵝苗的柵欄淺丟了兩個老鼠夾子。
慘叫聲那麽像棒梗兒，不會棒梗兒想不開，半夜三更的跑來做賊吧。
蘇清之趕緊起來查看，結果還真的是那樣。發出慘叫聲的恰好就是棒梗。一聲慘叫，不止吵醒了後院的住戶，就連中院的也聽到動靜起來。
“我的孫子哦，你怎麽了！”
賈張氏以超快的速度沖過來，哭哭啼啼的問棒梗怎麽了。
婁曉娥本來迷迷糊糊的，頓時清醒。
“好你個棒梗，又來偷東西是吧。”婁曉娥開始生氣的罵人。“還真是狗改不了吃shi，怎麽光盯著我家霍霍。”
“婁曉娥，你放屁。”
“賈張氏別倚老賣老，那你告訴我，你家棒梗為什麽不睡覺，淩晨一點多還要往我家竄。”
“這不是你往你家柵欄外扔老鼠夾子的理由。”賈張氏哭罵道。“我家棒梗晚上醒了，想來串門子不成。”
頓時好多人憋不住笑了。
蘇清之也是忍俊不住。
開什麽國際玩笑呢。
蘇清之無語的說：“這麽說，還是我的錯了，柵欄都不該修，就該讓你家棒梗來偷雞摸狗。”
“本來就是，如果不是你這個小雜種......”
蘇清之眼神一厲，直接打斷賈張氏的汙言穢語。“你如果想要進局子吃花生米，大可以繼續辱罵烈屬。”
賈張氏頓時一激靈，是再也罵不下去，也無法繼續胡攪蠻纏。
“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都來了，”蘇清之道：“那應該知曉棒梗被老鼠夾子夾了手腳，是他自找的吧。”
自然是自找的，往柵欄外放老鼠夾子，說白了就是害怕有老鼠會霍霍雞苗和鵝苗。畢竟是婁曉娥花了大價錢買回來養的。
君不見農村喜歡搞雞屁股銀行，就是每家每戶養幾只母雞，母雞生的雞蛋攢著，多了後就拿去供銷社換掉。
很多時候，一家子的基本開支就是從這裏來的。
所以又叫雞屁股銀行。
可見一只能長大的雞苗，並不單純是雞苗，還代表了養大以後，有了穩定的雞蛋來源。
蘇清之睡覺之前，往柵欄處放老鼠夾子，婁曉娥是知道的，想的就是防老鼠，保護雞苗不被老鼠禍禍了。
結果老鼠沒逮到，倒是逮到了棒梗這個賊娃子。婁曉娥挺想不通的，棒梗沒事兒偷雞苗幹什麽。
總不可能是為了吃吧，那就只剩下打擊報覆了。
嘖，真壞！
一時間，想明白的住戶們紛紛對還是嗷嗷直哭的棒梗投以異樣的眼神。
本來想幫忙給棒梗取下老鼠夾子的，但是轉念一想賈張氏的秉性，就怕被訛上，也就沒有主動上前幫忙。
而賈張氏呢，居然致力找婁曉娥還有蘇清之的麻煩。說他們不該放老鼠夾子，說他的孫子棒梗，只是晚上睡不著跑出來玩，居然被如此對待，讓婁曉娥賠償。
厚顏無恥的樣兒，直接氣笑了婁曉娥。
“呸，不要臉的老貨。”婁曉娥暴脾氣發作，直接開罵。“老的偷人，小的偷東西，你們老賈家的家教還真是好。賠償不可能，老娘還要報警，讓公安同志把你們抓起來！”
“嗷，你這小賤人說什麽呢！”
一句‘老的偷人’不知道觸碰到了誰的敏感神經，當即就跳了起來，準備朝婁曉娥沖過去，想要撓花婁曉娥的臉。
蘇清之能讓賈張氏當著他的面兒欺負婁曉娥？
自然是不能。
直接就飛起一腳，將賈張氏踹了個正著。
易中海的臉色頓時一黑，覺得蘇清之的行為太不尊老了。賈張氏再怎麽有錯，也是老人，咋能這麽對待一個老人。
只是這個時候不好開口，但凡棒梗換一個時間段跑來後院騷|擾雞苗鵝苗，易中海都能給棒梗推脫，可惜現在是淩晨一點多啊，明擺著棒梗是來打擊報覆的，他被夾住手腳，嗷嗷直哭，那也是他活該。
易中海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來道德綁架他人，可這個時候，明顯不是他可以道德綁架的時候。
而且話說回來，秦淮茹那個女人呢！自己孩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故，她人哪兒去了？
蘇清之也是在想秦淮茹哪兒去了。
他倒是知曉何雨柱和許大茂不在的原因。
許大茂下鄉了，而何雨柱呢，估計‘跟’著許大茂跑了。
別懷疑，不是語病，就是說，何雨柱大幾率跟著許大茂下鄉去了。原因嘛，很簡單，多半是厭煩了秦淮茹的打擾，就想著趁明天休假，跟著許大茂一起去鄉下浪。
許大茂別看有時候壞得冒黑水，但他和何雨柱的關系，類似於歡喜冤家。許大茂很喜歡坑何雨柱，特別是何雨柱對他不屑一顧，看不起他的時候，最喜歡坑何雨柱了。
可一旦何雨柱發生改變，許大茂反而會收斂一二。倒不是舍不得，而是權衡利弊，先分析何雨柱的改變，對自己好還是不好。
如果好，嗯，繼續坑，但大多無傷大雅。如果不好，那就大坑特坑，反正許大茂就是那尿性，特別喜歡幹損人還不太利己的事情。
何雨柱和許大茂沒出現，合情合理，畢竟都下鄉去了，可是秦淮茹，她這個時候沒出現，完全不合常理啊。
這麽想著，蘇清之咦了一聲，看向婁曉娥。
“表嫂，棒梗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們院子裏那堅強柔弱的俏寡婦秦姐哪兒去了，總不可能丟下孩子不要跑了吧。”
賈張氏心咯噔一跳，剛想說什麽的時候，卻聽一大媽突然道。“在傻柱屋子裏呢！”
頓時嘩然，有人開始公然討論何雨柱是不是和秦淮茹勾搭上了。
蘇清之直接翻白眼。“傻柱哥又不在家，秦姐深更半夜偷偷摸摸撬鎖進傻柱哥的家，不會是想偷東西吧。真是神了，小的偷雞摸狗，大的也偷雞摸狗。好懸今兒傻柱哥下班後，就跟著表哥一起下鄉了，不然的話，只怕要背上夜會俏寡婦的名了。”
得給何雨柱澄清，畢竟現在的何雨柱又不是傻柱，可沒有跟秦淮茹扯上關系的想法。
結果誰知道，秦淮茹居然這麽不要臉。
蘇清之很懷疑，如果何雨柱真的在家，只怕要真的栽在秦淮茹的手中了。畢竟撬鎖，造成既定事實什麽的......
一般人根本就想象不來，蘇清之搓了搓胳膊，為何雨柱默哀三秒鐘。
慘啊，真的太慘了。
嘖嘖嘖，再次默哀三秒鐘。
頓時住戶們又開始嘩然，孫大娘直接大罵。“真是不要臉，這種貨色，留在咱們這四合院，純粹就是拉低咱們四合院的檔次。”
蘇清之深以為然的點頭，這時候劉光天蛐蛐道。“哎，誰讓東旭哥是一大爺的徒弟呢，這徒弟因為意外去世，作為師傅的，可不得幫忙照顧妻兒老小嘛！”
“曹賊。”閻解放掐著嗓子，混在住戶中怪叫。“一大爺是想學曹賊。”
“曹賊誰？”有人沒想明白，不由問。
“曹操啊，就是那個說‘汝妻女吾養之’的曹操。”蘇清之很自然的給出解釋。“就是喜歡別人家老婆的曹操。”
最後那個補充說明......
劉光天‘噓’了起來，“一大爺你這樣，好像沒資格繼續當院裏的管事大爺啊。”
劉海中頓時眼前一亮，讚賞的看了看劉光天。
“老易啊，你來解釋解釋，你平日裏護著不要臉的賈家，到底是想幫忙照顧孤兒寡母呢，還是抱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易中海直接氣紅了臉，手哆嗦的指著劉海中，破口大罵。“劉海中，你別平白汙蔑我清白。我是一片好心，不忍心看著東旭離世後，他一家孤兒寡母生活困頓，所以才會時不時的接濟。”
“屁哦！”蘇清之開始嗶嗶。“真生活困頓，張嬸子就不會肥得跟豬一樣了。”
“就是就是。看看我家，再看看賈家。都是寡婦帶著三個孩子，他們賈家還多了一個不事生產的老寡婦，咋日子過得比我家還要好幾倍。”孫大娘支援蘇清之，準備一鼓作氣將易中海拉下一大爺的保重。
是需要管事大爺，但不需要私心重，還愛道德綁架其他人一起接濟賈家的管事大爺。
旁的不說，就憑賈張氏和棒梗，那與尋常人格格不入的壯碩身材，日子就肉眼可見的好過。
呸，還生活困頓......
她早幾年為了養活孩子，還趁著天黑沒亮的時候，帶著孩子去集市撿爛菜葉子吃，院裏大部分人都知道，怎麽沒有見易中海組織人募捐，反而是多次組織院裏的人給死了丈夫，但卻有撫恤金到手的秦淮茹家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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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解娣轉而怒視閻解曠。
“傻麅子。”閻解娣跳腳罵著。“閻解曠, 你就是地地道道的傻麅子。什麽都不知道，還敢胡咧咧的傻麅子。”
蘇清之淡定去燒水泡茶，懶得理會這對又開始掐的兄妹倆。
至於嘛, 真的是......
不過這是閻家的保留節目，偶爾看看, 還挺能緩和心情的。
“學校不開學，以後咋辦？”閻解曠野轉而憂愁起來。
“下鄉唄。”蘇清之不鹹不淡的道。六六年以後, 開始強制知青下鄉, 每家每戶至少要一位下鄉。
不拘男女，但是呢, 很多家庭為了把兒子留下來，下鄉的都是家中不受寵的女兒。
二大爺劉海中家, 是劉光福下鄉。三大爺閻埠貴家則是閻解曠。閻解成、閻解放兩兄弟都有工作，而閻解娣最小, 下鄉是輪不到閻解娣的。下鄉的只會是閻解曠。
閻解曠呢, 說實話對下鄉的事兒是有些抵觸的，但是劉光福下鄉後，閻解曠收到他的來信後，又覺得下鄉好像並不可怕。
他好歹是個大老爺們呢，總不能讓小一歲的妹妹下鄉吧。
現年才13歲的閻解曠好不憂愁, 特別是他二哥就跟大傻子似的，可把他憂愁壞了。
“哎，大哥好像要結婚了。”
“這不正常嘛。”
“他不願意往家裏交錢。”
“憑啥啊！”
“誰知道。”閻解曠想了想，倒是又補充一句。“或許是於麗的主意。”
閻解娣撇嘴沒有說什麽，在蘇清之家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不過晚飯的時候, 閻解娣來了，居然給了蘇清之一根黃瓜, 說是讓他炒菜。
蘇清之：“...你哪裏來的黃瓜。”
“家裏拿的啊！”閻解娣臉色不太好看，“於莉來了，說是家裏太小，結婚後他們想在四合院租房子單獨住，所以以後給家裏的生活費要斟酌減少。”
“既然分開住，那少給家裏交錢也是應該的吧！”
“沒說不應該。”閻解娣皺著眉頭，不知道該怎麽說，想了一會兒才組織好言辭。“我感覺於莉挺看不起我爸的。雖然我爸是挺摳門的，但是他的摳門，都是為了家裏好。”
閻解娣以前不理解，但是隨著和蘇清之接觸加深。對於閻埠貴為什麽會變成一副摳門小氣的樣兒，逐漸了解。
畢竟閻埠貴又不像一大爺易中海、二大爺劉海中都在軋鋼廠工作，每個月的工資分別是99塊和88塊。而身為小學教師的閻埠貴只有三十幾塊。
再加上家裏就他一個人有收入，要養妻兒，可不得只能摳摳搜搜，才能保證妻兒不挨餓。更別說四個孩子，包括老大閻解成，都是讀過書的。
別看讀書看似學費少，一個孩子學期也就2.5元，可別忘了，閻埠貴家是四個孩子，那就是10塊錢，然後書本費生活費什麽雜七雜八的，每個月至少去掉十五塊錢。
然後剩餘的十五來塊錢，就作為一家子的生活開支。雖說66年，物資匱乏的情況下，錢超級值錢。但四九城好歹是首都，15塊錢，就只夠一家子五口人一個月的生活開支。
想要隨時吃肉那是不可能的，什麽都要限購，每個月的肉票也只有那麽一丁點，好不容易攢夠了去買，還必須天不亮就早起排隊，不然的話連骨頭渣子都買不到。
閻埠貴家每個月的預算只有十五塊錢，可不得摳摳搜搜才能盡量存下點錢嘛，像閻解成找工作花的錢，就是閻埠貴省吃儉用十幾年存下來的。
一下子去了大半，閻埠貴和三大媽能不心疼？能不警告閻解成說這個錢是父母借給他的，以後要還。
如果換做以前，閻解娣或許會覺得閻埠貴的要求沒有人情味兒，但是現在，閻解娣很能理解，給閻解成安排工作就花了大部分積蓄，那閻解放、閻解曠和她呢，一個家庭孩子多的話，的確會有偏心。
但其實閻埠貴在努力做到對幾個孩子一視同仁。
“我今天在你這兒吃。”閻解娣很不高興的說：“我討厭那個於莉，說話太陰陽怪氣了。”
蘇清之淡定的接過黃瓜，和婁曉娥說了一聲，就動手切黃瓜，還打了三個蛋，做了一份黃瓜炒蛋。
“怎麽陰陽怪氣了？說你是我養的小媳婦兒？”
閻解娣瞪了蘇清之一眼，沒有理會他的調侃。但不高興還是寫滿了整張臉。
“吃飯吃飯，清之你跟小姑娘說話客氣一點，這樣說也太傷人了。”婁曉娥打圓場，招呼閻解娣和蘇清之吃飯。
今兒晚飯做了黃瓜炒雞蛋，清炒豆芽兩道菜。飯是雜糧米飯，粗糧五成，細糧五成。
還蒸了紅薯，說起來很簡單的晚餐。平日裏基本都是這樣吃的，有時候晚上直接熬粥，蒸點雜糧饅頭，撈點酸菜切碎，就算一頓。
閻埠貴那邊，直接就是雜糧米飯，炒了菜，卻是白菜。而且吧，與其說是炒白菜，實際上就是放了一滴油，然後水煮白菜。
味道的話，不能說好，反正能吃。
閻解娣沒有在家吃，倒不是嫌棄家裏吃的不好，純粹是不想看到閻解成和於莉兩口子。
這不，吃過晚餐，閻解娣依然沒有選擇回家。不過也沒有在蘇清之家待，而是跟著閻解曠出門散步去了。
大約九點左右，閻解曠和閻解娣回來，剛好就看到一道旋風從前院通往中院的過道嗖的一下‘飛’過去了。
閻解曠、閻解娣：.......
“剛才那個是不是棒梗。”
“不可能吧。”閻解曠有些懷疑。“就算是他，他也該往後院跑啊，咱們前院有什麽，有我們爹在，耗子路過，都得少些毛。”
“呸，胡說八道，爹哪有那麽摳。”
“不信去問問左鄰右舍，誰不說咱爹摳。”
閻解娣直接不想理閻解曠了，“說爹摳之前好好想想，換做你是爹，你能憑一份微薄的工資拉扯大四個孩子不。”
閻解曠頓時沒了言語，不知道該這麽說，但總歸還是那句話，如果換做閻解曠是閻埠貴，還真的做不到像閻埠貴那樣摳唆。
“我明兒就出門撿垃圾。”閻解曠哼哼。“我就不信了，我人小就找不到來錢的行當。”
閻解娣。“嗯，我跟你一塊兒去。”
“你會撿？”
“有啥不會的，閻解曠，你不要看不起人。”
“(ˉ▽￣～) 切~~”
“閻解曠，你那是什麽表情。”
“不屑的表情。”
“閻解曠你閉嘴。”
吵吵鬧鬧的，讓守院門的閻解成都有些詫異。“咋了這是？”
“我們這是在聯絡感情呢。”
閻解曠不想和閻解成多說。今兒晚飯那一出，不止閻解娣有意見，他還厭煩死了呢。要不是閻解娣提前帶著黃瓜去蘇清之家蹭飯，說不得閻解曠野會跟著一起去。
就是因為閻解成沒眼光，居然看中於莉那種攪家精。還害得他們連晚飯都吃不好。
閻解曠翻白眼，又道。“小孩子的事情你別管，管了我們也不可能告訴你的。”
閻解成當即臉色一變還想說什麽的時候，閻解曠直接帶著閻解娣一溜煙跑回家，並且利落的上鎖關門。
閻埠貴不解，還問：“你們倆被狗追啊。”
閻解娣：“好累，爹，我要睡覺了，有什麽事，明天說吧。”
“愛說不說，趕緊睡覺去。”
閻埠貴無語得很，也沒有繼續追問，就打發閻解曠還有閻解娣去睡覺。
時間轉瞬來到晚上一點半左右，大家夥兒都睡著了，包括蘇清之也是。他是剛睡下不久，12點鐘才睡，結果沒睡一會兒，屋外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要知道蘇清之一向淺眠，這是習慣，早就不知道養成了多少個位面。一有風吹草動，就立馬精神。
醒了之後，蘇清之超級好奇想知道到底是誰不要命了，跑來他這兒搞事情。結果下一刻，響亮的慘叫聲響起。
蘇清之這時候才恍惚想起，自己好像隨手往關雞苗、鵝苗的柵欄淺丟了兩個老鼠夾子。
慘叫聲那麽像棒梗兒，不會棒梗兒想不開，半夜三更的跑來做賊吧。
蘇清之趕緊起來查看，結果還真的是那樣。發出慘叫聲的恰好就是棒梗。一聲慘叫，不止吵醒了後院的住戶，就連中院的也聽到動靜起來。
“我的孫子哦，你怎麽了！”
賈張氏以超快的速度沖過來，哭哭啼啼的問棒梗怎麽了。
婁曉娥本來迷迷糊糊的，頓時清醒。
“好你個棒梗，又來偷東西是吧。”婁曉娥開始生氣的罵人。“還真是狗改不了吃shi，怎麽光盯著我家霍霍。”
“婁曉娥，你放屁。”
“賈張氏別倚老賣老，那你告訴我，你家棒梗為什麽不睡覺，淩晨一點多還要往我家竄。”
“這不是你往你家柵欄外扔老鼠夾子的理由。”賈張氏哭罵道。“我家棒梗晚上醒了，想來串門子不成。”
頓時好多人憋不住笑了。
蘇清之也是忍俊不住。
開什麽國際玩笑呢。
蘇清之無語的說：“這麽說，還是我的錯了，柵欄都不該修，就該讓你家棒梗來偷雞摸狗。”
“本來就是，如果不是你這個小雜種......”
蘇清之眼神一厲，直接打斷賈張氏的汙言穢語。“你如果想要進局子吃花生米，大可以繼續辱罵烈屬。”
賈張氏頓時一激靈，是再也罵不下去，也無法繼續胡攪蠻纏。
“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都來了，”蘇清之道：“那應該知曉棒梗被老鼠夾子夾了手腳，是他自找的吧。”
自然是自找的，往柵欄外放老鼠夾子，說白了就是害怕有老鼠會霍霍雞苗和鵝苗。畢竟是婁曉娥花了大價錢買回來養的。
君不見農村喜歡搞雞屁股銀行，就是每家每戶養幾只母雞，母雞生的雞蛋攢著，多了後就拿去供銷社換掉。
很多時候，一家子的基本開支就是從這裏來的。
所以又叫雞屁股銀行。
可見一只能長大的雞苗，並不單純是雞苗，還代表了養大以後，有了穩定的雞蛋來源。
蘇清之睡覺之前，往柵欄處放老鼠夾子，婁曉娥是知道的，想的就是防老鼠，保護雞苗不被老鼠禍禍了。
結果老鼠沒逮到，倒是逮到了棒梗這個賊娃子。婁曉娥挺想不通的，棒梗沒事兒偷雞苗幹什麽。
總不可能是為了吃吧，那就只剩下打擊報覆了。
嘖，真壞！
一時間，想明白的住戶們紛紛對還是嗷嗷直哭的棒梗投以異樣的眼神。
本來想幫忙給棒梗取下老鼠夾子的，但是轉念一想賈張氏的秉性，就怕被訛上，也就沒有主動上前幫忙。
而賈張氏呢，居然致力找婁曉娥還有蘇清之的麻煩。說他們不該放老鼠夾子，說他的孫子棒梗，只是晚上睡不著跑出來玩，居然被如此對待，讓婁曉娥賠償。
厚顏無恥的樣兒，直接氣笑了婁曉娥。
“呸，不要臉的老貨。”婁曉娥暴脾氣發作，直接開罵。“老的偷人，小的偷東西，你們老賈家的家教還真是好。賠償不可能，老娘還要報警，讓公安同志把你們抓起來！”
“嗷，你這小賤人說什麽呢！”
一句‘老的偷人’不知道觸碰到了誰的敏感神經，當即就跳了起來，準備朝婁曉娥沖過去，想要撓花婁曉娥的臉。
蘇清之能讓賈張氏當著他的面兒欺負婁曉娥？
自然是不能。
直接就飛起一腳，將賈張氏踹了個正著。
易中海的臉色頓時一黑，覺得蘇清之的行為太不尊老了。賈張氏再怎麽有錯，也是老人，咋能這麽對待一個老人。
只是這個時候不好開口，但凡棒梗換一個時間段跑來後院騷|擾雞苗鵝苗，易中海都能給棒梗推脫，可惜現在是淩晨一點多啊，明擺著棒梗是來打擊報覆的，他被夾住手腳，嗷嗷直哭，那也是他活該。
易中海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來道德綁架他人，可這個時候，明顯不是他可以道德綁架的時候。
而且話說回來，秦淮茹那個女人呢！自己孩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故，她人哪兒去了？
蘇清之也是在想秦淮茹哪兒去了。
他倒是知曉何雨柱和許大茂不在的原因。
許大茂下鄉了，而何雨柱呢，估計‘跟’著許大茂跑了。
別懷疑，不是語病，就是說，何雨柱大幾率跟著許大茂下鄉去了。原因嘛，很簡單，多半是厭煩了秦淮茹的打擾，就想著趁明天休假，跟著許大茂一起去鄉下浪。
許大茂別看有時候壞得冒黑水，但他和何雨柱的關系，類似於歡喜冤家。許大茂很喜歡坑何雨柱，特別是何雨柱對他不屑一顧，看不起他的時候，最喜歡坑何雨柱了。
可一旦何雨柱發生改變，許大茂反而會收斂一二。倒不是舍不得，而是權衡利弊，先分析何雨柱的改變，對自己好還是不好。
如果好，嗯，繼續坑，但大多無傷大雅。如果不好，那就大坑特坑，反正許大茂就是那尿性，特別喜歡幹損人還不太利己的事情。
何雨柱和許大茂沒出現，合情合理，畢竟都下鄉去了，可是秦淮茹，她這個時候沒出現，完全不合常理啊。
這麽想著，蘇清之咦了一聲，看向婁曉娥。
“表嫂，棒梗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們院子裏那堅強柔弱的俏寡婦秦姐哪兒去了，總不可能丟下孩子不要跑了吧。”
賈張氏心咯噔一跳，剛想說什麽的時候，卻聽一大媽突然道。“在傻柱屋子裏呢！”
頓時嘩然，有人開始公然討論何雨柱是不是和秦淮茹勾搭上了。
蘇清之直接翻白眼。“傻柱哥又不在家，秦姐深更半夜偷偷摸摸撬鎖進傻柱哥的家，不會是想偷東西吧。真是神了，小的偷雞摸狗，大的也偷雞摸狗。好懸今兒傻柱哥下班後，就跟著表哥一起下鄉了，不然的話，只怕要背上夜會俏寡婦的名了。”
得給何雨柱澄清，畢竟現在的何雨柱又不是傻柱，可沒有跟秦淮茹扯上關系的想法。
結果誰知道，秦淮茹居然這麽不要臉。
蘇清之很懷疑，如果何雨柱真的在家，只怕要真的栽在秦淮茹的手中了。畢竟撬鎖，造成既定事實什麽的......
一般人根本就想象不來，蘇清之搓了搓胳膊，為何雨柱默哀三秒鐘。
慘啊，真的太慘了。
嘖嘖嘖，再次默哀三秒鐘。
頓時住戶們又開始嘩然，孫大娘直接大罵。“真是不要臉，這種貨色，留在咱們這四合院，純粹就是拉低咱們四合院的檔次。”
蘇清之深以為然的點頭，這時候劉光天蛐蛐道。“哎，誰讓東旭哥是一大爺的徒弟呢，這徒弟因為意外去世，作為師傅的，可不得幫忙照顧妻兒老小嘛！”
“曹賊。”閻解放掐著嗓子，混在住戶中怪叫。“一大爺是想學曹賊。”
“曹賊誰？”有人沒想明白，不由問。
“曹操啊，就是那個說‘汝妻女吾養之’的曹操。”蘇清之很自然的給出解釋。“就是喜歡別人家老婆的曹操。”
最後那個補充說明......
劉光天‘噓’了起來，“一大爺你這樣，好像沒資格繼續當院裏的管事大爺啊。”
劉海中頓時眼前一亮，讚賞的看了看劉光天。
“老易啊，你來解釋解釋，你平日裏護著不要臉的賈家，到底是想幫忙照顧孤兒寡母呢，還是抱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易中海直接氣紅了臉，手哆嗦的指著劉海中，破口大罵。“劉海中，你別平白汙蔑我清白。我是一片好心，不忍心看著東旭離世後，他一家孤兒寡母生活困頓，所以才會時不時的接濟。”
“屁哦！”蘇清之開始嗶嗶。“真生活困頓，張嬸子就不會肥得跟豬一樣了。”
“就是就是。看看我家，再看看賈家。都是寡婦帶著三個孩子，他們賈家還多了一個不事生產的老寡婦，咋日子過得比我家還要好幾倍。”孫大娘支援蘇清之，準備一鼓作氣將易中海拉下一大爺的保重。
是需要管事大爺，但不需要私心重，還愛道德綁架其他人一起接濟賈家的管事大爺。
旁的不說，就憑賈張氏和棒梗，那與尋常人格格不入的壯碩身材，日子就肉眼可見的好過。
呸，還生活困頓......
她早幾年為了養活孩子，還趁著天黑沒亮的時候，帶著孩子去集市撿爛菜葉子吃，院裏大部分人都知道，怎麽沒有見易中海組織人募捐，反而是多次組織院裏的人給死了丈夫，但卻有撫恤金到手的秦淮茹家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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