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宵達旦，燈火通明，所有人沒有睡覺，都在忙碌著，工作著。就連顧心菱這個學醫的，也為了給第一刊報紙增加內容，拿起筆來，絞盡腦汁的寫文章。

莫安霖很是擔心，生怕顧心菱身體吃不消，“心菱，你去小露房裏休息一會兒吧！我就說不該拆你的屋子，否則，這會兒你可以回自己房間睡覺。”

“沒事兒，我把這個揭秘器官移植的文章寫出來，絕對能博眼球，這可是獨家啊！之前瑾汐阿姨找我做這個專訪，我還沒時間呢！”顧心菱說道。

莫安霖想了想，“心菱，總不能每天都這樣熬著趕稿子吧？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

“什麽主意？”顧心菱問道，“該不是什麽歪招吧？我可不喜歡餿主意。”

“確實是歪招！”莫安霖看了看周圍，沒有人主意到他這邊，就在顧心菱耳邊小聲說道，“你不是說你是一百年後另一個時空的人嗎？把你上輩子記得的一些詩歌、故事，每天編寫一些，不會太浪費心神，應該還都是經典。畢竟咱們這個報紙都一個專欄是文學類的嘛！”

顧心菱看著莫安霖，久久沒有說話。

莫安霖楞著，“怎麽了？難道我說錯話了嗎？真的是餿主意嗎？”

“莫安霖！”顧心菱哭笑不得，“你……”顧心菱豎起了大拇指，“真機智！”

“你的意思是……可行？”莫安霖眼睛裏閃過一絲光芒。

“雖然這樣做，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剽竊別人的文學成果，但前期人手不夠，為了湊版面，也只能如此了。以後報社走上正軌，這事兒我就不能做了。”顧心菱說道，“但是，我不能署我自己的名字。那樣我會更內疚。”

“那就寫‘佚名’吧！就是無名氏的意思。”莫安霖笑道。

顧心菱搖搖頭，“這樣不好，報紙剛開辦，就登佚名作者的文章，我覺得不太好。”顧心菱搖搖頭。

“這倒也是，佚名，又是新刊，傻子都猜得出，肯定是報紙內部人員寫的。而且，你也瞞不過你大哥他們。”莫安霖思索著。

“你給我編個名字吧？就是筆名。這樣我就說是接到的投稿。”顧心菱靈光一閃，“我覺得這是最安全的方法了。”

“確實如此，可是，我一個帶兵打仗的，我怎麽取的出來好聽的筆名啊？”莫安霖攤手，“這事兒其實我老爹比較在行，可這會兒也沒法子打擾他。”

“你當初給巡兒起名字，不是不假思索嗎？”顧心菱看著莫安霖，“這方面，我也不是強項啊！”

“我……”莫安霖撓了撓腦袋，“要不，就叫小草？你看啊，你顧心菱的‘菱’是草字頭，我莫安霖的‘莫’也是草字頭，這是我倆名字最大的相同之處。”

“倒是有點兒意思。”顧心菱點點頭，“不過，小草這個筆名太過單薄，要不，叫野草？”

“可以，野草似乎比小草更大氣，更像男人的名字，你可以藏得更好。免得被他們發現，總是追問你什麽的。”莫安霖說道，“那就野草吧！你隨便默寫幾首你們那個時代的詩詞，經典的，到時候刊登出來，肯定有用。”

“我小時候倒是背誦了一些，希望在有大多文人投稿之前，能撐得住吧！”顧心菱笑道。

顧心菱先是一鼓作氣，寫完了醫學文章，又默寫了舒婷的《致橡樹》和北島的《回答》。

顧心菱悄悄交給莫安霖，“怎麽樣？還可以吧？”

“何止是可以，簡直就是經典！大師級的作品啊！”莫安霖感嘆，隨即說道，“沒想到啊，你們那個時代，那個時空，竟然能有這麽優秀的作品。即便是我這樣的門外漢，都很喜歡。我告訴你，咱們的第一版報紙有這兩首詩壓陣，絕對能打響名聲。”

“這些都是湊版面，提高報紙的格調。最重要的是我大哥的文章，那是要幫莫家澄清事實，要避免學生去鬧事兒的。”顧心菱說著，看著不遠處伏案寫作的顧少鈞，“和瑾汐阿姨的這場博弈，我們這些人都是輔助，我大哥才是主力。這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但絕對不亞於你們的戰場殘酷。希望大哥能打敗京都時報。”

“我相信你大哥，他能在京都時報被同行稱作‘首席筆桿子’，他的文章就絕對不會輸。”莫安霖看了看表，“三點了，心菱，你快去睡吧！或者，我送你回家？”

“我寫這兩首詩，故意改變了字體，你偷偷放去汪大詩人的案子上，他在整理這些日子詩社的詩歌，在挑選呢！我相信，他的眼光夠毒辣，肯定能選中這兩首我默寫的經典。”顧心菱笑道，“放好了，我就跟你回家。”

“好！”莫安霖立馬就去。

顧心菱則是拿著他的醫療文章交給胡若嫣，“若嫣，這個交給你了，能不能用，怎麽用，回頭大哥閑一些，你交給她。我真的有些累了，需要回去休息一會兒。明天我會再過來。”

“心菱，你放心吧！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安胎，這裏交給我們，這麽多人呢！肯定能連夜趕出足夠的文章，撐起咱們的創刊第一版。”胡若嫣說道，“你多睡一會兒，不必急著來。身體最重要。”

“若嫣，等忙完了，你們也要好好休息。尤其是大哥，寫完文章，就盯著他睡覺。”顧心菱說著，又交給胡若嫣一張藥方子，“大哥這樣勞累，這個方子對他有好處，明日你抓藥給她煎。當然，你也不要太累了。”

“放心吧！”胡若嫣握著方子。

顧心菱和莫安霖走到一處，顧心菱指著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莫子慧，“把慧兒也帶回家睡覺吧！”

“嗯！”莫安霖隨即拍了拍莫子慧的肩膀，“慧兒，醒醒，回家了。要睡覺回家去睡。”

“啊！”莫子慧突然驚醒，摸了摸嘴角的一點口水星子，“不，我不要回家，我還要幫忙校對錯別字呢！顧大哥說了，咱們第一刊發出去，絕不能有一個錯別字。我多看幾遍，他也能省省心。”

胡若嫣過來，“慧兒，你回家吧！莫家說不定還有事兒需要你幫襯。而且，你不休息，明天怎麽繼續整理各大報社的文章呢？這個校對錯別字，就交給我吧！我以前是小學老師，叫國文的，你要信得過我才是啊！”

“若嫣姐姐，我信得過你。可是，我就是想多做些事兒，免得二哥他們總是說我沒用。其實，我很有用的。”莫子慧話裏都是孩子氣。

“知道你有用，但分工要明確，你負責整理各大報紙的文章。你今天已經做好了，所以，現在跟我回家去。大不了，明天一早你再來就是了。”莫安霖把莫子慧拎起來，“女孩子如果不好好睡覺，會變醜，日後沒人娶你。你若是在家一直當老姑娘，我可養著你啊！”

莫安霖又說了損話，但出發點還是關心莫子慧，畢竟她年齡小，從來沒有工作過。

莫子慧倒是沒有聽進去莫安霖損她的話，她只聽清楚了不睡覺就變醜，“我醜了嗎？鏡子呢？我的鏡子呢？”

“黑眼圈都出來了。”顧心菱說道，“再不睡覺，明天就是一對兒熊貓眼了。”

“那我回家吧！明天一早就來。”莫子慧嘟囔道。

三人一起走出去，出門的時候，就聽到裏面廳裏在吵吵，“這個野草是誰的筆名？這新詩簡直就是大師級的作品啊！之前詩社投稿的時候，有誰認識野草？野草到底是誰？”

顧心菱和莫安霖相視而笑，這是屬於他們的秘密。

顧心菱和莫子慧上了車，就靠在椅子上睡覺，兩個人都很累，莫安霖到了家裏，都不忍心叫醒他們。

然而，莫夫人卻過來了，“霖兒，那邊怎麽樣？明天能發刊嗎？”

莫夫人幾句話，顧心菱倒是醒了，她連忙下車，莫安霖一邊扶著，一邊說道：“媽，您放心吧！十六號今天通宵加班，黎明就安排印刷，午飯後，您就能看見報紙了。”

“如此就好，我看了晚上京都時報的號外，葉瑾汐親自寫的。這簡直就是在給莫家潑臟水啊！對於葉思穎的過錯絲毫不提，就說因為舊事，葉文遠跟莫家道歉，莫家得理不饒人，咄咄逼人，逼死了葉文遠。”莫夫人搖頭，“以前我怎麽沒看出來，這葉瑾汐有這種顛倒黑白的本事？”

“母親，您也說了，這個文章就是顛倒黑白，那麽我們就一定可以澄清一切。”顧心菱說道，“母親，您早些休息吧！您也累了一天了。而且，明天我還想請您去跟您圈子裏的貴婦打打牌、喝喝咖啡，有意無意的透露一些事情出去。有時候，女人圈子裏的口耳相傳，影響力不比報紙差！而且，還能順便打聽，葉家什麽時候辦喪事，喪事那日，怕是會有很大學生，是要提前準備好，要認真提防的。”

“這個主意好！心菱，還是你思慮周全啊！”莫夫人點點頭，“心菱，現在你懷孕，是沒法子勞累。等你生了孩子，坐完月子。這些交際圈，我會帶你去熟悉。”

“是，母親，您費心栽培心菱，到時候我一定好好學，定不會辜負了您。”顧心菱應著，她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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