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10章 第 110 章(改錯字)

關燈
第110章 第 110 章(改錯字)

學子們竊竊私語著, 林青越見自己目的達到,也並未出言制止,而徐韶華見狀, 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林青越, 只抿唇一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見兩位當事人都這般平靜,眾人這才敢小聲的討論起來:

“徐同窗雖然天分高, 可如今也不過學了一月。反倒是林同窗, 據說他自小便開始鉆研書藝, 而今已有十數年了, 我相信以後徐同窗或許有勝過林同窗之日, 可這次月試只怕是玄。”

“此言中肯,林同窗此前屢屢可得王先生誇讚, 我等書藝之上多有不通, 全不似林同窗觸類旁通,著實讓人心折。”

……

學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林青越面上的笑容不變,反而還深深的看了徐韶華一眼,其實想要知道他所認定的這位對手聽到眾人這樣的話, 該是什麽想法。

可奈何徐韶華養氣功夫極好, 這會兒迎著林青越的目光,淺淺的笑了笑, 那墨色的眼眸笑意流轉,桃花眼微微上挑, 端的是少年風流, 暢然自如的風姿。

林青越不由眸子微沈,可卻沒有再說什麽, 有些事,過猶不及。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徐韶華小小年紀,心志便這般堅定,哪怕是同窗的閑言碎語,也無法讓他動搖分毫。

二人這場並不明顯的交鋒飛快的落下帷幕,甚至此刻許多人都沒有察覺到中間的暗潮湧動。

與此同時,隨著王先生姍姍來遲,書藝試,正式開始。

隨著王先生坐定,眾人紛紛起身行禮,王先生擡眼掃了一圈,似是特意要尋找某人,等他的目光落在角落後,這才洩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一眼,也不過須臾之間,隨後王先生便宣布了考試的開始。

王先生雖然有些古板,可是和何先生比起來,那已是和善的不得了了,就連連裕和陳汀這會兒都敢低聲跟徐韶華講幾句規則。

“徐同窗,這書藝試,本次考的便是吾等對於古語的了解,共分三等,丙等只需要在王先生說出十句古語之時可以今言作答即可。

而乙等,便不光要會說,更要明其意,這其中不免有同音不同字的情況,故而要求較高。

至於這甲等嘛……”

連裕拉長的語調,一副“快問我呀”的模樣,逗的徐韶華莞爾一笑,徐韶華也順勢道:

“連同窗快說來聽聽吧,想必林同窗稍後便會考這個。”

徐韶華說起林青越,連裕面色一整,直接道:

“若是甲等,便需要會說會解會寫,如此一來,那些同音之字便會是最強的一道攔路虎。”

“原來如此。”

徐韶華微微頷首,示意自己了解了,而一旁的林青越已經又雙叒叕控制不住,將目光看過來了。

尤其是,這會兒林青越看著徐韶華與連裕笑言的模樣,眸底的笑意徹底消失不見了。

這徐韶華還真是輕狂,他來之前,自己當了王先生三年的得意門生,他不過一月便想要超過自己?

做夢!

林青越終於轉過頭去,不再觀察徐韶華,而此刻場上的考試也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錢學子,你的作答可以算得上丙等上,可要繼續?”

這錢學子方才十道古語題也只錯了一道,王先生知道自己這些學生的能力,這會兒和顏悅色,顯然是這錢學子的成績不錯。

錢學子苦笑一聲,拱了拱手:

“先生,學生便就此作罷吧。乙等的考試,學生恐怕連首題都過不去。”

“也好,你此月進益頗大,望日後仍如今朝,砥礪前行,終得始終。”

“是,謝先生教誨。”

錢學子拱了拱手,退了下去,他沒有說的是,這次他的書藝試能進步這麽快,還是當初徐同窗在大課上給了他靈感。

他到底也苦學書藝兩載,雖然無法完全將先生的音節記下,可是卻能斷斷續續對照著來,比之之前可不是進步不少?

錢學子下場後,之後又上去了數十名學子,也是在丙等試後便止步不前,得一個丙等中已是歡喜。

之後,才有一二學子上臺,選了乙等試,乙等試有五題,前三題都是尋常普通的題目,只要學生可以將其的大意說出來,便可得一個乙等下。

而真正的難題在第四題與第五題。

這一次,連裕和陳汀也沒有藏手,二人一人敗於第四題,一人敗於第五題,倒是得了一個乙等下和乙等中的成績。

陳汀下了場,坐在徐韶華的身邊,這才敢輕拍胸口:

“那第四題的春花與春華實在相似,若非方才徐同窗沖我笑了笑,我一時還不能確定。”

陳汀這話一出,徐韶華一時哭笑不得:

“我可不曾提醒過陳同窗,陳同窗能過,也是憑著這些時日的苦功罷了。”

陳汀還要再說什麽,徐韶華卻擺了擺手:

“若是陳同窗非說是我一笑之故,那我倒應該問陳同窗一句,只這句春華,想來也是有人一時不通吧?

陳同窗卻能通曉,想來私心裏也早有此念,而我的作用,不過是讓陳同窗多了一份信心罷了。”

陳汀聞言,心裏熨帖,可卻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天底下,只怕是無人能說的過徐同窗了。”

二人剛說完,一旁的林青越便施施然起身走了上去,前面的丙等試和乙等試他過的很是順利,王先生也不由得撫了撫須,隨後這才公布了甲等的題目。

題目是王先生早就準備好的,乃是十中取一,放眼國子監,敢來試這甲等題目的學子,便過不了五指之數。

畢竟,這些學子大都來自五湖四海,他們終其一生想要努力擠入的京城,唯一的敲門磚便是科舉。

六藝,對於他們只是添頭,能得乙等已是足夠。

王先生這道題目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其是前兩年在一本竹簡中發現的啟夏朝的文書,看其大意,似是兩國交戰前的檄文。

啟夏朝距今日久,留下的文書字跡更是稱得上一句稀少,此前林青越便是譯了一首民謠,便直接被王先生點為頭名。

那民謠不短,足有數百字,也不知林青越在科舉之餘下了多少功夫。

這會兒,王先生只取其中一句問他,林青越不假思索的便答了出來,之後更是直接將譯文寫了出來。

等最後一筆落下,林青越的心臟嘭嘭直跳,這篇檄文他曾經在藏書閣中看到過,甚至已經有前人附上譯文。

其用詞雅正,全篇千餘字,字字珠璣,哪怕只是一篇檄文都是那樣的鼓舞人心,便是林青越看到後,都忍不住將其熟讀背誦。

卻沒想到,今日他竟然會遇到出自此處的題目。

林青越領了一個甲等上的成績退了下去,不過他並未離開,徐韶華還未一試,若是他也能得甲等上,二人也要再比一次。

王先生看到徐韶華真的上臺,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依著流程開始丙試和乙試,等到甲試時,王先生都沒有問徐韶華是否繼續,便直接順手抽了題目出來。

徐韶華端詳了一下,先用啟夏語念了一遍,隨後這才用今人言來解釋,最後,他才撫袖磨墨,提起筆將其一字一句的寫了下來:

“其行狂悖之行,內禍義臣於長坡,外奸敵國至盧地,以累十三州之民,民民受秧、戶戶不寧。”

徐韶華寫完後,將答卷呈給王先生,王先生看後讚賞有加,隨後便一如既往的將其公之於眾。

林青越幾乎一字一字的看過去,而等眾人一片感嘆之時,林青越突然站起來道:

“先生,徐同窗此答中有一字錯漏。”

林青越的聲音依舊溫和,可是卻壓抑不住他眸底的喜意,王先生將學子們的作答公之於眾也是想要讓眾人親自看過,方得服氣。

而這會兒林青越提出質疑,王先生也沒有見怪,反而請林青越上前:

“你既說一字之差,不知是哪一字?”

“是盧地的盧,應為蘆花的蘆。”

當初林青越讀到這一句時,腦中便幻想出了一片長蘆葦,碧水湖的沒好景象,可惜這一切都因國君昏庸無道而毀,是以林青越記憶很是深刻。

而林青越這話一出,王先生似是想到什麽,看了徐韶華一眼,輕咳道:

“林學子,不知你說這話的依據為何?”

“藏書閣中,已有大儒對此文明譯,學生不才,僥幸看過。”

林青越說的坦蕩,他押題押中,是他的博覽群書,是他的本事,便是先生也不能指摘。

可卻不想,林青越這話一出,王先生面上難得露出幾分尷尬:

“那明譯此文之人,如今尚還不是什麽大儒……”

林青越不解,如今要說的與那大儒也沒有什麽關系,可還不等林青越開口,王先生便看向徐韶華:

“徐學子,便是明譯此文之人。而你方才的依據,乃是他半月前得以譯出。

不過,這幾日,徐學子查到此檄文乃是啟夏朝時,錦、夜兩小國之間的戰役,而此兩國國土狹小,並無蘆葦生長的條件。

此檄文……也正是兩國因旱而爭一條水渠這才開戰。”

“那十三州?”

林青越還是不死心的繼續追問,這一次,徐韶華開口回答他:

“十三州,乃是因為其國中有一地名十三州,根據藏書閣中如今留存的文獻記載,其如今應該在晏南懷陰府之北,轄約……千畝。”

徐韶華這話一出,林青越忍不住後退一步,他不禁連連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若是那等彈丸小國,豈能寫出如此微言大義之語?”

徐韶華默了默,隨後輕咳一聲,道:

“是這樣的,這篇檄文,其實是出自啟夏朝一位落魄世家子之手,你我如今看到的檄文,也不過是他留下的草稿罷了。”

那竹簡上記載的可不僅僅是這篇檄文,還有那世家子對於自己隨手一書,便能使得兩國激烈交戰的洋洋自得,以及憶起往昔輝煌歲月的嘆惋。

林青越聽到這裏,心一下子沈了下去,他忍不住死死盯住徐韶華,半晌,這才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

“你贏了。”

林青越說完,轉身離開,只是在出門的時候,差點兒摔了一跤。

他與徐韶華還有什麽可比之處?

這一場,他用徐韶華的譯文去抨擊他新調整好的譯文,何其可笑?

他輸的徹徹底底!

林青越的離開,讓眾人不由得一片嘩然,他們看著徐韶華腰間屬於“樂”藝的紫檀木牌,死死的盯著王先生。

而王先生卻好似沒有感覺一般,將那象征這榮譽,或是其他的書藝木牌,交到了徐韶華的手中。

徐韶華伸出雙手,頓了一下,隨後這才恭敬的將那塊木牌接了過來。

王先生笑盈盈的看著徐韶華將那木牌懸在腰間,這才道:

“徐學子,你可是我國子監頭一位雙藝之首,這其中的份量,可不輕啊!”

王先生似意有所指,而徐韶華聽了王先生的話,只微微一笑:

“身若無擔,心無所向。”

徐韶華這話一出,王先生一怔,隨後忍不住道了三個好字,這才讓徐韶華離開。

不多時,徐韶華等人離開了書藝考場,徐韶華倒是還面色如常,倒是連裕和陳汀二人仿佛走在雲端一般,整個人輕飄飄的。

“天爺哎,雙藝之首?”

“還是未及冠的雙藝之首!”

“非人哉啊!!!”

二人先是一唱一和,隨後齊聲說著,惹的徐韶華忍不住斜了他二人一眼:

“兩位同窗,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想必二位也不想聽到明日被傳兩位不過是過了書藝便高興過了頭,暈過去吧?”

“胡說,我們什麽時候暈……”

徐韶華微微一笑,二人面面相覷,似乎不敢想象這話是徐韶華說出來的,忍不住又道:

“徐同窗這是威脅我們吧?”

“是威脅吧?是威脅吧?做人好難,連實話都不能說嘍!”

“不過今個那林,咳咳的他表情是真有意思!”

“嘿,我這還是打他來這兒時,開天辟地頭一遭看到他那模樣,那臉都比菜還要綠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嬉笑著,似乎因為徐韶華狠狠殺了林青越的威風,對徐韶華表現的親密起來。

徐韶華見二人也不怕,一時又好氣又好笑,所幸接下來他們討論都是林青越的事兒,徐韶華便也沒有多言。

二人說了足足有一刻鐘,隨後看了看天色,這才道:

“快快快,用了飯還要去考數藝呢!”

“今個最後一試,考完便可放子晟旬假,終於可以休息休息了。”

二人說完,忍不住看向徐韶華,悄咪咪道:

“徐同窗,你數藝之上,不會也是天賦異稟吧?”

徐韶華聞言,微微一笑,看向二人,在他們期待的目光中,唇齒開合:

“保密。”

二人:“……”

隨後,三人用了飯,便又朝數藝考場而去,不出意料的,徐韶華在考場門口看到了原本的數藝之首,謝含章。

若說林青越是溫潤如玉,那麽謝含章便是冷若冰霜。

那身碧藍色的院服穿在身上,使得謝含章整個人仿佛被從冰裏鑿出來一樣。

那雙墨黑的眸子,邊緣卻又一圈藍色,越發顯得謝含章有冰魂雪魄之姿。

謝含章見到徐韶華,也只是微微點頭,一句話也沒有說,便直接走了進去。

似乎,他站在那裏等著,便是為了看徐韶華是什麽模樣。

“徐同窗,這……”

連裕和陳汀都有些懵了,徐韶華只是笑了笑:

“既然謝同窗這般和善,今日這數藝我便不參加了,稍後我落了名字,便先告辭了。”

連裕/陳汀:“。”

徐同窗,你到底從哪兒看出謝同窗和善的?!!

那麽一個大冰疙瘩,你還能看出別的表情?!!

二人的話還沒來得及問出來,便見徐韶華翩然離去,一錯眼的功夫,便只有一抹已經不甚清楚的背影了。

因為數藝試不考,徐韶華便早早的回了宅子,大用早已等候多時,徐韶華一進門便又是倒茶,又是上點心。

徐韶華看著那連樂陽侯都肉疼的碧螺春被大用直接用熱水泡了就端上來,也沒說話,只是喝了一口,品味了一下:

也還是那個味兒,就是味兒重了些,也不打緊。

大用見徐韶華面露愜意,也高興道:

“上次那客人家世不顯,可是送來的茶葉卻香的哩,明個郎君可想吃茶葉蛋,這茶葉做出來一定好吃!”

徐韶華托腮想了想,還是道:

“不成,碧螺春是綠茶,茶葉蛋還是紅茶煮出來更加醇厚。”

徐韶華這話一出,大用“哦”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

“碧碧碧螺春?!”

大用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看著那碗被自己隨手放了不少茶水,這會兒心疼的跟掉了一塊肉似的:

“這可是京中價值千金的碧螺春,竟然被我這麽糟蹋了!還請郎君責罰!”

“無妨,起來吧。這茶我喝著也不差,這些日子難為你這麽一直記掛著我,不過區區死物,怎能與活人相較?”

大用並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可卻能在他回來後立刻奉上一盞熱茶,那便只能用笨辦法,一壺水一壺水的燒。

徐韶華不知道別人家的下人是什麽樣子,可是大用卻是除了家人好友外,唯一將他放在心裏記掛的。

區區碧螺春,顯得一片心意,才是它的珍貴之處,至於如何去沖泡倒是無關緊要了。

大用聽了徐韶華的話,登時眼睛就紅了,主仆二人的關系算是半路出家,大用深知自己沒有打小陪在主子身邊,是一大敗筆,只能一日一日的想著如何與主子親近一些。

可他不過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命,也不過價值數顆碧螺春罷了。

如何,當得起死物比不過活人這句話?

徐韶華見大用還要抹眼淚,擡手將他直接拉了起來,皺眉道:

“你要真想用碧螺春煮茶葉蛋也不是不行,不過它真不一定好吃。不過,明個我準備在家涮鍋子,是個京城沒有的口味兒,這鍋子吃了保管你覺得茶葉蛋沒有滋味!”

大用頭一次聽主子說了這麽多,知道主子是有心寬慰,他抹了抹淚,揚起還帶著淚珠兒的笑臉:

“我聽主子的!”

大用說完,見徐韶華沒有別的反應,隨後這才輕松道:

“不過這會兒時候不早了,我先給主子準備點兒飯食來?”

徐韶華點了點頭:

“也好,午膳吃的著急,什麽味道都沒有,總覺得少點兒滋味。”

大用聽後,默默記在心裏,不多時,他提回來了兩碗餛飩,一個肉餅,並一盤炸物。

大用解釋道:

“主子,這炸小魚兒是王家炸活鋪的拿手好菜,主子說嘴裏沒味兒,這東西一定得勁兒!”

大用話沒有說完,徐韶華便已經嗅到了那炸小魚兒所帶來的椒麻油香,一時口舌生津。

“這麽好的東西,大用你怎麽才買啊?”

大用抿了抿唇,不好意思道:

“我也,我也不知主子忌口,不敢多做旁的事兒。”

那今個為何敢做了?

徐韶華沒有問,可是看到大用眼中的光,以及突然更改的稱呼,便知道大用的心態轉變。

隨後,徐韶華順手給了大用一把金銀葉子:

“想想我來京中已有一月,如今正逢換季,府裏就你我二人,也不搞旁的,你且自去置辦些冬衣,寒具吧。”

大用一時僵住,看著手裏這把賞銀,本來想要哭一通表示激動,可又記得主子不喜人哭,也不吉利,當下只狠狠點頭。

而徐韶華等大用離去後,這才一邊吃著炸小魚兒,一邊打開肉餅,裏頭是近日朝堂上的一些事宜。

徐韶華看到那行重修鳳殿,以迎國母的文字,才對於聖上真的要娶妻有了真實感。

只不過,娶妻,對於現在的聖上來說,也不知是好是壞?

徐韶華沒有再想下去,兩年後的事兒,現在多思無益。

隨後,徐韶華垂眸看著那紙條在自己手裏化為齏粉,這才全心全意的品嘗著那酥麻香脆,外脆裏嫩的炸小魚。

翌日,徐韶華察看了一下崔百折寄來的辣椒後,本來想要做鍋子,可是二人都不是什麽廚藝好手。

不過徐韶華靈機一動,讓大用去酒樓買了一份豬骨湯,將蔥姜、辣椒、花椒一股腦丟進去,不過一會兒空氣中便飄起了香味。

大用本來看著紅湯有些皺眉,可是隨著香味被激發出來,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如今雖是秋末,可京中蔬菜尚且充足,不過京中的肉販傲氣,大用塞了銀子才願意將買的羊肉切成薄片。

這會兒,徐韶華正要招呼大用坐下,便聽到一聲揶揄的聲音響起:

“嘖嘖,讓我看看這是誰?原來是我們國子監的雙藝之首啊?我聽連裕他們說,你數藝和謝含章打了個照面就走了?難得徐同窗還有怕的啊?”

徐韶華還沒開口,衛知徵已經自覺的解了狐裘,一抖肩膀,一旁的侍從便將狐裘掛在一旁。

大用認真的看著,心裏偷摸記著。

徐韶華聽了衛知徵這話,不由一笑:

“這兩人真是什麽話都說,不過怕不怕,衛同窗不是最應該知道嗎?”

衛知徵眼皮一跳,哼了一聲,看著徐韶華面前咕嘟咕嘟滾著的紅湯:

“謔,新鮮東西啊!徐同窗啊徐同窗,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真的是打清北省走出來的嗎?”

“如假包換。”

徐韶華微微一笑:

“鍋開了,我們先吃吧。”

徐韶華嗜辣,這裏面的辣椒沒少放,衛知徵試探的嘗了一口,整個人差點兒沒跳起來:

“你你你,你這是飯還是毒?!”

徐韶華看了衛知徵一眼:

“吃不了辣就給你重新買個鍋底。”

“買?不能吧?你這麽大地兒,連個做飯的都沒有?”

“我不想要外人來。”

徐韶華解釋了一句,一旁的大用一下子又熱淚盈眶了,衛知徵不由得有些牙酸,隨後揮手讓侍從退下,徐韶華看了大用一眼,大用也退了下去。

衛知徵看著人影漸沒,這才忍不住道:

“徐同窗這是才來京城一月,就收了一個忠仆啊!”

“少貧,事既然結束了,竹青呢?”

徐韶華用帕子擦了擦嘴,看向衛知徵,他能將人揮去,應是有要事要說。

衛知徵聽了徐韶華的話,忍不住嘖了嘖舌:

“我一個大活人還在這兒,你就惦記起了旁人?”

徐韶華聽著衛知徵這有些輕佻的說辭,忍不住瞪了衛知徵一眼:

“說正事呢。”

衛知徵笑了笑:

“你絕對想不到我帶了什麽過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