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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第 73 章(改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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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第 73 章(改錯字)

“這, 賢侄此言何解?”

徐韶華聞言,低低道:

“阿叔方才不曾看到那兩人腰間許府的腰牌嗎?且他們穿著的袴乃是懷安特有的靛藍染料染制而成,應是知府府中之人。”

徐韶華這話一出, 馬清一時瞠目結舌, 若說此前小郎君審訊時還會聽人說兩句,可現下他竟有這等以目識人的本事?!

而徐韶華這會兒卻在沈吟,片刻後, 這才沈聲道:

“而方才那兩人口中的霍先生, 若是我不曾猜錯……便是我瑞陽學子, 霍元遠。”

徐韶華緩緩吐出了這個名字, 霍元遠此人當年被熟悉的人笑稱一句有當初胡首輔幼年之風, 可只其何其聰慧過人。

當初,張瑞第一個吐口的便是此人, 也是此人在縣城百姓中激起軒然大波。

一個失蹤了數年的人, 卻仍被那麽多人記著,當初他該有多麽出色?

馬清雖然不知其中糾葛,可是他曾經將張瑞的供詞看過不止一遍,這會兒他也反應過來:

“竟然是他?可是當初張瑞不是說,霍元遠已經投河自盡了嗎?”

徐韶華卻冷笑一聲:

“只怕有人舍不得!”

徐韶華和馬清說著話, 終於出了巷子, 可下一刻,一群嬉笑打鬧的乞兒從二人身旁經過, 其中一個冷不防摔到了徐韶華身上,徐韶華隨手扶了一把, 隨後眉梢微微一動。

那乞兒嚇得連忙跪地求饒, 瘦削的身子不住瑟瑟發抖:

“小郎君!對不住!對不住!求您饒了小的吧!”

“在此處等我。”

徐韶華吩咐一句,隨後走到一旁賣饅頭的小攤販那裏, 取出銀錢:

“來十個饅頭。”

“好嘞!”

白胖宣軟的饅頭散發著誘人的香味,那乞兒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徐韶華將其往前遞了遞:

“與你的同伴一道吃吧。”

隨後,馬清這才與徐韶華離開,馬清撫了撫須,感嘆道:

“賢侄仁善。”

徐韶華聞言,面色奇怪的看了馬清一眼,隨後搖了搖頭:

“阿叔,我只是為了確定一件事兒。”

隨後,徐韶華又一次引著馬清朝小巷而去,隨後直接從袖中取出一枚紙條:

“此物,可信否。”

馬清楞了楞,而就在馬清楞神間,徐韶華已經打開了紙條,那上面畫著許府的簡易地形圖,並且在明堂之上落下了一個紅點。

馬清也湊過去看了一眼,斟酌道:

“賢侄,這是許府的構造圖?”

徐韶華點了點頭,卻始終沒有擡頭,只是認真的看著這張簡易地形圖。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徐韶華看著看著,面上卻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擡眼看向馬清:

“馬大人,天時地利人和,此番我等已占其二,此番,必勝!”

徐韶華這話一出,馬清先是一怔,隨後狂喜:

“賢侄這話是說,這構造圖中有……許府重要機密?”

徐韶華卻收起了地形圖,微微一笑:

“大人,我們在此已經耽擱的時間夠多了,護衛們應已進城,我們該去知府衙門了。”

馬清聽到這裏,也不再耽擱,他能走到這裏,全賴小郎君,現下他如何說,自己便如何做!

當初雖然是為兩位郎君出口氣,可族裏未嘗沒有讓自己替族裏向聖上表忠心的意思。

而現在,一切的一切,證據確鑿!

這個忠心,他表定了!

果不其然,隨著三人一路走去,留下的印記很快便讓一隊侍衛們漸漸跟了上來。

不過,大多侍衛都做尋常打扮,看上去並不明顯,徐韶華趁著說話的機會回頭掃過一眼,發現這裏面少了兩人,心中卻更加安定。

不多時,一行人終於走到了知府衙門,知府住宅與衙門緊密相連,如今來此,要麽上告公堂,要麽遞上拜貼。

此刻,看著那高大巍峨的知府衙門,門外兩只碩大的石獅子怒目圓睜,一派威儀,尋常人等看過去都不由得心生怯意。

而徐韶華靜靜的看著那上面龍飛鳳舞的“衙門”而已,卻緩緩吐出一口氣。

終於走到這裏了。

以平民之身,討一份公道實在太難太難。

但,難又不是不可能?

“來人,上前擊鼓。”

顯然,馬清雖然看著和氣,卻也不是泥捏的性子,此前雖然未曾和許青雲等人正面交鋒,可卻被他們帶來了無盡的麻煩,這會兒給他們遞上拜貼,好聲好氣?

做夢!

後衙前院,許青雲面色鐵青,陳舍禮更是一腔怒火:

“蠢貨就是蠢貨!自己屁股擦不幹凈也就算了,連個女娘都看不住!

還有,許青雲你好大的膽子!你此前可沒有告訴本官,你那女兒曾與人訂過親,你這是讓本官撿旁人不要的!”

許青雲至今都不知道許蘭芷失蹤之事怎麽被霍元遠得知了,這會兒他有些焦頭爛額,還要安撫陳舍禮:

“陳大人啊,蘭芷是不是幹凈的,您還不知道嗎?若不是蘭芷氣質出眾,與那畫上女子有幾分相似,我也不敢讓她汙了大人眼吶!”

許青雲一說三嘆,陳舍禮聽了這話,面色微微好轉,他冷冷道:

“盡快將許蘭芷給本官找回來,她那個未婚夫,本官不想再看到了!”

許青雲連連應下,可卻沒打算拿霍元遠怎麽樣,這次要不是霍元遠的錦江策,他拿什麽翻身?

等此事了結,這陳舍禮回了他的京城,又如何知道霍元遠如何?

隨後,許青雲見陳舍禮被安撫好後,這才小心翼翼道:

“大人,不知那瑞陽大牢之事,可安排妥當了?”

許青雲如今也已經想通了,既然張瑞不能為他所用,那便讓他永遠閉嘴,自己這廂已經毀了那鐵證,只消度過此劫,屆時他自有辦法翻身!

這次的錦江策,讓他看到新的翻身之路。

陳舍禮這兩日服用禁藥後,性子越發易怒,這會兒聽了許青雲這話,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你以為本官做事是與你這樣的蠢貨一樣的嗎?!昨日便有人傳信回來,那瑞陽縣衙升起熊熊大火,那些犯人死的不能再死了!”

許青雲抹了把臉上的口水,笑著道: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大人……”

“大人,有,有人擊鼓!”

許青雲聞言臉色一變,忍不住低罵道:

“哪來兒的不長眼的東西,這個時候敲哪門子的鼓!”

許青雲口中罵著,卻不敢不去,隨後只得沖著陳舍禮賠笑告辭,陳舍禮心裏煩躁不堪,隨後索性站起來:

“本官隨你一道看看,早就聽說這底下的賤民一慣錙銖必較,本官倒要看看是什麽芝麻綠豆大的事兒能讓其告上公堂!”

許青雲聽了陳舍禮這話,不由一僵,那一會兒到了公堂,到底誰坐主座?

幸而,陳舍禮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並未去做上首,而是從旁聽之,許青雲這才松了一口氣,一拍驚堂木:

“來人,傳告狀之人!”

隨後,馬清與徐韶華對視一眼,緩緩走了進去,與此同時,他們身後的侍衛也直接跟了上去。

衙役見狀,不由臉色一變:

“何人膽敢在此造次——”

話還未曾說完,兩個侍衛便直接上手將這兩名衙役劈暈,丟到了門後。

許青雲等了良久,這才見到一高一低,兩個人影,隨後,便是他們身後緊隨而來的侍衛。

這些侍衛乃是馬清離京前由聖上親賜的侍衛,一個個面容冷肅,看上去便讓人不由膽寒。

而走在前面的一高一低,皆頭戴幕笠,那身高稍矮的,腰間竟還配著一把劍。

“衙役何在?此人佩劍上堂,還不卸下?”

許青雲本就不悅,當下直接發號施令,可卻不想,那幕笠挑開後,露出一張青嫩卻眉眼如畫的少年容顏,下一刻,便聽那少年聲音清脆如玉道:

“許大人何必著急?或許,此物貴府之中應有識得之人。”

徐韶華說著,指尖撥弄了一下劍穗,而那劍柄之上,一個小篆刻制的陳字,也終於落入眾人眼中。

別的不說,當初陳舍禮給他那些護衛配備的劍都是好劍,當日徐韶華一招自那護衛手中繳了械後,便留在了自己手中。

後經向於沈報備後,此劍便順理成章的成為徐韶華的了。

可這會兒,一旁坐在旁聽席位的陳舍禮冷不丁看到劍柄上熟悉的陳字後,直接拍案而起:

“你是何人?此物為何在你手中?!”

徐韶華擡眼看去,心中微動,只怕這便是馬大人口中的陳舍禮了。

“幹卿何事?難不成,此物是閣下之物?那我倒想知道,我奉命出公差之際,為何會有人持此物襲擊於我?”

徐韶華這話一出,陳舍禮眉頭緊鎖,他不認為自己的手下會蠢的去對一個不認識的人下手。

可是,這少年手中的劍又不似作偽……

“後生,許是此物被本官手下之人偶然遺失,又被不法之人用來行惡,這才造成誤會。

這樣,你將此物留下,本官會給你補償,你若是能將那不法之人的面貌告知本官,本官另有重賞!”

陳舍禮緩緩坐下,露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他自認為自己算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會兒一臉期待的看著徐韶華,而徐韶華卻輕輕一笑,少年正值青春年華,又有絕色風姿,他展眉一笑的模樣讓陳舍禮都不由得楞了楞,可下一刻少年的話便如同利劍刺進了他的心臟:

“哪裏需要那般麻煩?瑞陽大牢中可有不少。數日前,可是又多了八位呢。”

徐韶華笑吟吟的說著,陳舍禮聽到這裏,用力攥緊了椅臂,他當初派出去的護衛,正是八人!

許青雲一看陳舍禮面色不好,心裏也是一個咯噔,連忙一拍驚堂木道:

“堂下何人?所為何事?!”

可許青雲這驚堂木拍了個寂寞,堂下之人無一人跪下,徐韶華更是饒有興致的看著許青雲那憔悴青黑的面色。

這幾日,他想必過的很煎熬。

“爾等敢對本官不敬!”

許青雲當即怒斥一聲,隨後徐韶華卻擡起頭,緩緩道:

“哦?許大人是做了什麽讓人尊敬之事嗎?聽聞許大人出身瑞陽,可如今瑞陽百姓無人不知許大人為了族中子弟的青雲路,不惜讓瑞陽學子的血肉為其鋪路,此舉狠辣歹毒,如何配得上敬之一字?!”

許青雲聽了這話,勃然變色:

“放肆!莫要以為仗著年少,本官便會輕縱了你!”

而此時,方才聽到鼓聲的府城百姓卻已經陸陸續續的圍了過來,他們聽了徐韶華這番話後,有人低低道:

“嘶,這娃兒這話我倒是也聽過些……”

“嗐,聽說瑞陽縣裏說書先生說了不少這事兒,前兩日才傳遍整個泰安府,我還是昨個去我姨姥姥家時聽了一段,說的那個慘呦!”

“那這事兒不會是真的吧?”

“真不真的,人家娃兒能在公堂上說出來,難道能沒有證據嗎?況且,咱們這位知府大人,來了小一年了,不說修橋鋪路了,連去歲冬日北街凍死人都沒管……”

百姓們議論紛紛,許青雲頓時便想要讓衙役去將人驅離,可定睛一看,卻發現門口的衙役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氣的當場發怒道:

“愚夫蠢婦!本官乃一府知府,何人敢質疑本官,上前來說!”

百姓們雖然齊齊住了口,可卻看著許青雲的眼神都變得多了幾分嫌惡。

“知府?知府大人好大的官威!”

馬清終於掀開了幕笠,一旁的陳舍禮立刻站了起來,但隨後他又猛的坐了下去:

“原來是馬大人,你我同為欽差,你若來此,何須藏頭露面,做鼠輩之舉?”

陳舍禮對於馬清的恨意最大,若不是當日朝上馬清橫插一杠子,自己怎麽會被右相大人派出來攪進這灘渾水裏?

是以,這一路馬清所遭遇的種種截殺,多是陳舍禮私下派人去做的,此事陳力也已盡數交代。

馬清這會兒只是一笑,他踱步至陳舍禮的面前,淡淡道:

“本官奉皇命微服來此,詳查許知府殘害瑞陽學子之時,自不敢如陳大人這般坦然與嫌犯沆瀣一氣!”

“你!許大人是不是嫌犯還未可知!”

“若不是右相求情,今日來的便不是你我,而是壓解嫌犯許青雲回京了!”

馬清寸步不讓,片刻之間,二人之間已是劍拔弩張,許青雲並不知京中事兒,這會兒聽到兩人的話,一時心驚膽顫起來。

難道,難道當初朝堂之上聖上竟然差點兒直接定下了他的罪嗎?

這便是地方官最不便之處了,脫離了權利中心,如若沒有人撈,或者沒有大的功績,遲早會被聖上忘記,屆時便是被人揉圓搓扁之日!

陳舍禮雖是坐著,可即便他保持著擡頭的姿勢,卻仍與馬清分庭抗禮,而他落在身旁的手則悄悄沖許青雲做手勢。

許青雲立刻會意,一邊看向守在門口的管家,一邊笑呵呵道:

“馬大人吶,您與陳大人也是同朝為官的,何必因為許某鬧這麽僵?既是聖上有命,您若有指點,只管上門便是,如今鬧到公堂之上,對大家都不好不是?”

馬清冷著臉看向許青雲,如果說當日陳力所言陳舍禮種種罪孽讓他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那麽許青雲亦然!

瑞陽,那是他崇敬半輩子的昔日先主故地啊!

明明張瑞口中有那麽多驚才絕艷的學子,可是他們都因為此人一己之私,導致瑞陽這些年不進反退!

他們不該如此!

瑞陽更不該如此!

而這一切,許青雲便是禍首!

“不好?本官看好的很!好讓你治下之民,看看你這高坐上首的父母官,官袍之下究竟藏著怎樣的蛇蠍心腸!”

馬清直接指著許青雲的鼻子痛罵一通,而許青雲這些日子雖然對陳舍禮伏低做小,可也只是想用陳舍禮手裏的勢力替自己鋪路,這會兒他只鎮定道:

“馬大人,口說無憑,您可有證據?”

“證人張瑞之供詞與其供出與你勾結書信便是鐵證!”

許青雲聽到這裏,面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哦?敢問張瑞何在?”

陳大人可是得了手下傳信,那大牢早就被燒的一塌糊塗了,張瑞,呵,一個死人能做什麽?

“馬大人吶,刑訊逼供可不算數的,您可敢讓張瑞上堂作證?”

許青雲這會兒自覺自己已經徹底擺脫了張瑞,面上頓時便露出了幾分挑釁,只不過被他壓了下去。

現在一切尚未塵埃落定,他不能急。

“張瑞供詞之上有其親自按下的手印,做不得假!”

馬清冷冷的說著,可許青雲卻只是笑了笑:

“供詞可以作假,那麽,讓一個人毫無還手之力,按下手印也是可以的吧?馬大人,若是您有本事,便讓張瑞上堂說話,否則……許某可不認的。”

“好,那便如你所願。”

馬清聞言,也不再拖延,而是看向人群:

“張瑞,還不過來?!”

話音落下,面色蒼白的張瑞被一名侍衛壓著走了進來,只不過,張瑞看向許青雲時,倒是面色如常,唯獨看向徐韶華,那叫一個抖若篩糠。

許青雲都不由一臉狐疑的看向徐韶華,這少年方才便敢說那些不敬之言,如今竟能讓張瑞這般,他到底有何特殊之處?!

徐韶華見狀,只是冷冷的看了張瑞一下,張瑞被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直接竹筒倒豆子似的將自己當初在瑞陽縣公堂之上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許青雲不由色變,他看著張瑞:

“不!不!不!他不是張瑞!瑞陽縣大牢起了火,他如何能活下來!定然是你等為了汙蔑我,用些腌臜手段!”

隨後,許青雲立刻看向陳舍禮,陳舍禮也道:

“馬大人,我本來要下令瑞陽縣令提審張瑞,卻不想聽到其大牢著火之事,您貿然帶個假張瑞來此,莫不是在與我們玩笑?”

馬清聞言,只捋了捋胡子,笑容中帶了一抹譏諷:

“著火?誰說著火的是大牢?那是於縣令向青蘭村百姓撥了安民銀後,百姓們自發送了一簍山上才挖出來的紅薯。

於縣令不願獨自領受,讓諸衙役一道在縣衙之中烤紅薯吃,倒是不知陳大人從何處得知是大牢著火了?”

“胡說,我分明,我分明……”

“分明派人去瑞陽大牢放了火?”

馬清反問一句,陳舍禮下意識的看向許青雲身後的少年,若是他不曾記錯,他少年說過,不久前縣衙大牢多了八個他的人!

他沒有騙自己?!

陳舍禮不由得攥了攥掌心,一時汗如雨下,在心裏默念告訴自己,自己的護衛對自己忠心耿耿,哪怕死都不會背叛自己,他這才放松下來。

“即便如此,也應先查明此人身份才對。”

隨後,陳舍禮看向自己身後的護衛首領:

“你去,看看他可有冒充跡象?”

但隨後,陳舍禮的眼睛飛快的眨了眨,護衛首領點了點頭,幾步走了上去,他直接伸手要擡起張瑞的臉,只是那一瞬,一抹微不可查銀光飛速閃過!

徐韶華見狀,猛的拔劍斜刺而出,只聽一陣鏗鏘之聲,那護衛首領手中銀針直接彈射至一旁的柱子之上,入木三分!

馬清見狀,臉一下子沈了下來:

“陳大人這是何意?”

張瑞更是被嚇得肝膽俱裂,直接膝行過去,死死抱住徐韶華的腿:

“徐同窗救我!他們要殺我!他們要殺我!!!”

許青雲聽到這裏,也不由一頓,他看向徐韶華:

“你姓徐,你是徐韶華?”

徐韶華沒有理會他,而是緩緩將劍收回劍鞘,隨後直接提著張瑞的衣領,給了張瑞一巴掌:

“冷靜了?”

張瑞安靜如雞,徐韶華直接扭著張瑞的臉轉過去:

“諸位且看,據我所知,江湖中難得的【人】【皮】面具,可無法做到觸之留痕。”

張瑞臉上紅彤彤的巴掌印讓眾人不由一靜,陳舍禮更是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用譴責的目光看著護衛首領。

這個廢物,下手竟然被這麽一個少年逮住了!

護衛首領這會兒卻是心有餘悸,他雖是用劍的,可實則讓他在大人身邊站穩腳跟的,卻是那獨門掌法!

方才他那掌看似舉重若輕,可他知道,只要掌心的銀針隨著掌風而下,必能直接刺入張瑞後腦,讓他乖乖閉嘴!

可是,那少年究竟是如何看透他掌風落下的軌跡,並直接將那銀針挑飛的?

這會兒,護衛首領看了一眼那銀針,仍覺得心有餘悸。

“陳大人,驗也驗過了,張瑞如假包換,許青雲殘害瑞陽學子之事已是證據確鑿!來人,剝了他的官袍,壓入大牢,擇日壓入京城!”

“放肆!何人敢動?!張瑞不假那又如何?你手中握著的所謂證據,當真是鐵證不成?!”

陳舍禮冷喝一聲,這會兒他身上官威濃重,竟是一時震懾住了要上前來的侍衛。

而馬清見狀,眼神冰冷如霜:

“死到臨頭,還要狡辯!”

“來人!將證據呈上來!”

馬清如是說著,可卻自己沒有上手,無他,這證據……被於沈放在自己那堆數日未曾清洗的足衣盆裏,有些日子了,也不知可是腌入味兒了。

侍衛並不知此事,直接將裏面最有代表性,印著官印的書信拿出來,馬清看著許青雲,哼笑一聲:

“許青雲,此乃你知府官印是也,你認是不認?!”

許青雲聽了這話,倒是心裏松了一口氣,他本想要接過書信仔細看,可是侍衛得了馬清授意,不許他上手。

但隨後,許青雲還是蘸著口水蹭了蹭上面的印子,隨後這才朗聲道:

“此印,確實是許某的官印不假。但這印,卻不是許某所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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