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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第一百次初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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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第一百次初戀(19)

上官意意識模糊,那種毒蛇游走在身體裏的痛苦遍布四肢百骸,他疼得要命,卻偏偏昏不過去,他臉上沒了血色,痛苦的出聲,“你到底想做什麽?”

蚩蟲邁著愉悅的步伐而來,他彎著腰,身上叮當作響,少年人的活潑朝氣蓬勃,他揚起唇角,“我要用你釣大魚。”

上官意不明所以。

蚩蟲站直了身子,揚起短笛,放在唇邊,短促悅耳的笛聲輕快靈動。

那條青蛇在上官意的身體裏忽然就動的越是歡快,他忍不住悶哼出聲,額上滴落了冷汗。

身體裏的那條蛇似乎是在咬著他的筋脈,疼痛感沒有停息的襲來,能把人給逼瘋。

上官意試著去撿掉落在地上的劍,突有一陣風起,黑霧襲來,把他席卷而去。

蚩蟲停下了笛聲,他眼尾上挑,身影俶動。

上官意感覺到自己似乎在黑暗裏穿梭了許久,直到他被扔在了地上,緊接著,一個女人的手搭上了他的胸口,他能感覺到身體裏的毒蛇正在朝著胸口的方向移動,他痛苦出聲。

下個瞬間,女人擡手,那條青蛇也從他的身體裏鉆了出來,落在地上,很快就爬進了陰暗裏,不見蹤影。

上官意的傷口還在流血,他捂著胸口,氣息不穩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這是一個穿著披散著長發,身穿白衣的女人,那長發遮了臉,陰森森的,便與鬼魅沒什麽分別。

上官意本想問她是什麽身份,卻一眼掃到了躺在角落裏的白璃璃,他支撐著受傷的身體跑過去,扶起地上的人,“璃璃!”

白璃璃沒有任何反應,臉上更是毫無血色。

上官意憤怒的看向那邊的女人,“你對她做了什麽!”

女人陰惻惻的一笑,“沒想到你對她還甚是關心。”

上官意冷著臉。

女人幽幽說道:“她只是凡人之軀,貿然闖進了這結界裏,所以受到了點詛咒而已。”

上官意:“什麽詛咒?”

女人說道:“等她醒來你就知道了。”

上官意心中焦急,他卻不能貿然行動,這個女人似乎並不打算傷害他,他問:“你為什麽要救我?”

女人語氣不太好,“若你不是那個人的兒子,我才不會管你。”

上官意先是意外,隨後眉頭一皺,“你說的人是我娘,還是那個我不認識的男人。”

女人不打算回答,她轉過身,慢慢說道:“那個苗疆小子,你最好離他遠點。”

就在此時,黑暗裏從四面八方傳來了陰風怒號之聲。

女人退了一步,“他居然這麽快就找來了!”

她快速的回身,一手提著上官意,另一手提著白璃璃,“走!”

在黑暗的更深處,隱約能看到燭火的光芒,等落了地,上官意被眼前之景驚得渾身僵硬。

這個石室之中,周圍都是木架,上面燃著的長明燈實在是太多,便如夜色裏的繁星,而在這個石室的地面上,枯骨成堆,陰森森的白骨朝著中心的一副棺材跪拜在地,像極了是信徒在向心中的神頂禮膜拜。

那是一副用紅繩綁著的紫木棺材,上面雕刻著奇異的圖騰,棺材之上懸著一盞特殊的銀制長明燈,與那些陳舊的白骨不同,棺材一塵不染,更顯詭譎。

這似乎是一場儀式,用了不知多少的性命,在祭奠那副棺材裏的人。

上官意怔了許久,問:“你究竟殺了多少人?”

女人一笑,“你應該說‘你們’,而不是‘你’,這樣大的事情,我一個人可做不到。”

上官意更加戒備,扶著昏迷中的白璃璃,離女人遠了幾步。

女人大概是興趣來了,她突然說了一句:“你可知曉你娘曾去過苗疆?”

上官意眉頭一皺。

女人說:“看來你是不知道了,那你一定知道你自己身上一直有股神秘的力量吧。”

上官意:“你知道是怎麽回事?”

女人冷笑了一聲,“白溶溶這個女人還真能忍,什麽都沒告訴你。”

上官意怒道:“我娘不是你能侮辱的人。”

上官意還是嬰兒時,就被白溶溶抱著回了白家,在上官意模糊的印象裏,他的娘一直是郁郁寡歡,卻對他很好,在上官意五歲那年,他的母親便與世長辭了。

即使白溶溶從沒有提起,但上官意也能猜到,他娘肯定是被負心漢拋棄,所以只能放下自尊抱著他回到白府。

幾十年前,老爺子看上了一個青樓女子,也不介意這女子還有一個孩子,便納為了妾室,於是那個孩子就成了白府裏的庶出小姐,也就是白溶溶。

白溶溶在白府裏一直被人輕視,上官意曾經問過,在這裏生活的不開心,為什麽母親不帶著他離開,那時候的白溶溶沈默了許久,淒苦的笑道:“我們已經無處可去了。”

上官意恨狗眼看人低的白家人,也恨那個不曾見過面的負心漢,他知道自己有著能見鬼、訓蟲的詭異力量,卻一直藏著不表露,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尋到機會,可以把殺了些欺辱自己的人。

然而現在,這個白衣女人說她的娘去過苗疆,那他的身世是否和苗疆有關?

女人說:“聽過萬人祭嗎?”

上官意楞了一下,他看了眼地上那些數不清的森森白骨,說道:“不曾聽過。”

女人說道:“凡事都需等價交換,據說獻出萬人性命,殺孽太重,便能換來天譴,借著降下的罰雷劈碎虛空,那麽就能回到過去。”

上官意下意識反駁,“不過是無稽之談。”

女人笑了笑,“那你是否註意到了最近天有異象?比如說,滿月之後又是滿月。”

上官意神色微頓。

女人說:“白溶溶死的時候,你雖是年紀尚小,但應該記得那天是中秋月圓之夜吧。”

上官意猛的看向那副棺材,他有種很強烈的直覺,卻不敢確定。

一盞燈突然熄滅,緊接著是第二盞、第三盞……陰風襲來,整排架子上的長明燈全黑了。

女人的語氣終於變得急躁,“他怎麽可能闖進這裏!”

隨著她話音落下,暗色裏慢慢的走出了一道紅衣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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