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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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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婚(三)

阿鸞一飛入屋內便化為了青鸞模樣,它不斷圍繞著落無憂飛翔,嘰嘰喳喳地叫喚著。

落無憂臉色微微凝重,阿鸞說,它在殘星樓裏飛了一圈,卻沒有雲殷寒的蹤跡。

他被關在哪兒了?

落無憂抿嘴沒開口,沈默了一會,她方才道:“我還是要去殘星樓看看,找過了才能死心。”

阿鸞焦急地叫著,落無憂輕聲道:“你別擔心,有你在我定可以逃脫的。”

落無憂說完後,示意阿鸞藏起來,阿鸞有些不情不願地飛入落無憂腰間的布袋裏。

落無憂只聽街上打更聲陣陣傳來“子時三更,平安無事——”,隨後她輕盈地跳下窗戶,如夜貓般的貓在黑夜中。

長街燈光昏暗,殘星樓城門口處兩班守衛正在交班,她躲在黑夜中不敢出聲。

殘星樓城樓太過高大,也許還布著陣法,她無法翻墻而過。

正當她正在思考該如何進殘星樓時,只聽長街上遠遠傳來腳步聲。

隨後,兩個醉醺醺的中年男人直朝城門而來,驚動了門口的兩個守衛,那兩個守衛迅速迎了上去。

落無憂抓住這個機會,足尖輕點,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往裏掠去,有個醉漢只見一抹鬼魅般的身影一閃而過,他喃喃道:“那是啥?”

身旁的人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見兩個守衛朝兩人走過來。

“你們兩是誰?為何在此地徘徊不去?”

醉漢顫顫巍巍地掏出證明身份的符印,“我們是殘星樓門客......”

那守衛不屑地瞥了一眼兩個醉醺醺的男子,聲音嫌棄至極:“怎麽樓裏連這種人都要啊?”

醉漢聞言便要上去毆打那名守衛,卻被另一名守衛架開,守衛聲音冷冷的:“下不為例。這幾日樓中戒備森嚴,我建議兩位最好不要觸了底線,否則到時候連個完整屍骨都留不下來。”

兩名醉漢只覺一陣涼風猛然拂過,瞬間清醒起來,一名朝守衛拱了拱手,“多謝提醒。”

落無憂身上穿著黑色披風,隱在黑夜裏。

她輕功師承帝無邪,在當今大陸上是佼佼者,在年輕一輩中更是無人可超越。

此時,她於黑夜中隨風竄動,竟沒驚動一人。

落無憂不敢大意,殘星樓樓閣眾多,她一刻不歇地找了許久,也沒有任何思路,她這時才相信了,不借助外力,她很難找到雲殷寒。

正當她想先從殘星樓中出去時,忽然聽見一個刀劍刺入身體的聲音,她立即往聲音傳來處看去,卻見一個黑影正在高舉寶劍,往前刺去。

落無憂躲在樹叢後。這時她才隱隱約約看出那人影前面的那團東西竟是個人!

他在殺人!

落無憂見他正細細將那個屍體一塊塊分開。

場面血腥至極,令落無憂有些想作嘔。

可她定然不能出去阻止,她在此地本就危險重重。

過了許久,那人影才將屍體打包起來,左顧右盼往外走去。

落無憂差點驚呼出聲,卻見那殺人之人便是,白日裏用黏膩惡心的目光看著她的人!

下一刻,殘星樓中忽然燈火大作,人影幢幢往這個方向而來,黑影見狀趕緊跳上屋檐往外跑去。

落無憂也知此地留不得了,往另一個方向跑去,然而那些追兵竟分為了兩隊,一隊追黑影而去,另一隊追在她身後。

落無憂對殘星樓不大熟悉,又怕引起更多人的註意,只覺那些追兵竟越來越近。

“賊人莫跑——”

“你們幾個,從另一側包來!”

各種聲音在身後傳來,落無憂一急,見面前有一個已熄了燈的院子,她一咬牙,直接往院子裏跳去。

隨後跑入房間裏。

她的響聲驚醒了睡夢中的人,一道冷然的女聲從屋內傳來:

“誰啊?”

落無憂一聽見聲音便順聲音傳來的方向掠去,手立即掐住一個瘦弱的脖子,將床上的女子控制住。

然而,下一瞬,一把匕首抵住了自己後心。

房間裏竟有兩個人!

可她明明只聽見一道呼吸聲啊!

“別動。”一道底啞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落無憂只覺一陣寒意自脊背處傳出,正一絲絲往上冒。

“大人,我親眼看到那賊人往這個院子裏走了!”

“搜!”

隨即便是一陣陣猛烈地拍門聲。

身後的那個男子聲音含笑:“住手,否則我便讓你看看是你手快還是我刀快。”

落無憂感覺這個聲音似曾相識,卻如何都想不起來。

她額間冷汗直流,她當然知道刀快。

可若是她的全力一擊呢?

大不了魚死網破。

可是,她此番前來是為了尋找雲殷寒,難道真的要死在此地麽?

甚至連雲殷寒都沒見到。

*

“哐——”木門發出刺耳的聲音,被人從外往裏撞開來。

為首的追兵聲音充滿寒意:“搜!不要放過一個角落!”

追兵紛紛往院子裏的房間跑去,在幾人剛至門外時,房間點起了燭火,房門忽然被從內打開了。

只見一個身著紫衣的俊美男子倚在門上,嘴角含笑地望著外面的追兵,他笑得春風化雨,可笑意卻沒抵達眼底。

“諸位大半夜的是在做什麽呢?”男子聲音慵懶至極,可追兵卻在她語氣裏聽出了不悅。

為首的追兵行禮,汗顏道:“打擾山主休息了。只是......”

那追兵聲音冷了下來,“今夜樓中遭了賊,屬下奉命行事,望門主見諒。”

“哦?”容冶聲音充滿了玩味,“照你的意思說,是懷疑本山主和賊人勾結一起了?”

“屬下不敢。”

為首的追兵立即單膝跪地,周圍的追兵也跪了一地。

追兵感覺冷汗陣陣,卻不敢往後退一步,畢竟這個殺人兇手已逍遙在外多時,樓主下達了命令,他們必須得在婚禮前捉住此人。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院子裏只餘粗重的呼吸聲。

容冶忽的笑了,他笑得眉眼彎彎,容顏愈發的俊美起來,宛如夜裏盛放的鮮花,嫵媚清冷。

他道:“看,我又沒說不能進來搜。”

追兵面面相覷,有些不敢動作。

容冶做了個“請”的手勢,“隨你們搜,不過——”

追兵還未來得及高興,心又被忽然高高提起。

“你們需得快些,我這兒還有病人呢。”

“自然自然。”為首的追兵松了口氣,站起身命令道:“聽都沒有?!動作迅速些,莫要吵了山主!”

“是!”

追兵們領命往房間裏跑去。

隨後便是翻箱倒櫃的聲音,之後聲音漸漸消散,腳步聲逐漸遠去。

“怎麽?沒搜到嗎?”

容冶疑惑。

為首的追兵連連行禮,“沒、沒有。打擾山主了。走——”

一行追兵往院外走去,容冶微微松了口氣,才走進房間裏。

容冶忙道:“行了行了,他們走了,可以出來了!”

落無憂這才緩緩地走出。

沒錯,她方才掐了流淺,而背後抵著匕首的人是容冶。

她好奇地看著床上的流淺,流淺長得極好看,即便是現如今身中劇毒的模樣,也美得令人心折。

流淺五官極為精致立體,睫毛又長又卷,膚若凝脂,宛若罌粟花般令人心悸。

落無憂歉意道:“抱歉,傷著你了。”

流淺微微一笑,她笑起來更加美麗,可令百花失色。

“沒事的。”

流淺聲音虛弱卻十分好聽,她一舉一動都讓落無憂非常喜歡。

反倒是容冶,進門後便率先在桌邊坐下,開口便問:“你怎麽來這了?”

隨後,他又朝流淺解釋道:“她是青楓宮弟子,名叫‘落無憂’,我去青楓山脈尋藥時與她和雲殷寒見過一面。”

流淺微微頷首,“此番的解藥中歸元草是必不可少的,多謝落姑娘了。”

落無憂微微一笑,“流姐姐莫要客氣。”她又轉頭對容冶道:“你猜我來做什麽?”

容冶驚道:“你莫不是來搶親的吧!!”

未料,落無憂還認真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

容冶一拍大腿,叫道:“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會當真是來搶親的吧?!”

落無憂認真說:“倒也不是不行。”

這句話不僅將容冶驚得目瞪口呆,也讓流淺楞了楞。

過了一會,容冶喃喃開口:“你該不會真的瘋了?!古往今來,莫說誰敢搶殘星樓的親,就連敢搶尋常人家的婚的也沒有多少人啊。”

落無憂輕聲道:“其實我也沒做好打算,起初,我只是想來看看他情況怎樣,可如今竟連人都見不到。”

容冶也嘆了口氣:“莫說是你,我與阿淺也不知他被關在何處......”

原來當日雲殷寒下山後,便給容冶發了訊息,叫容冶可以來殘星樓煉制解藥了,他已為容冶帶了歸元草。

容冶一接到消息便立馬帶流淺趕來殘星樓。

然而,他們來時甚至連雲殷寒的面都未見到,連歸元草都是由雲殷寒的弟弟雲崎之代交給他們的。

從雲崎之口中,他們才得知雲殷寒墜魔之事,可雲崎之卻說他也不知道族中之人會如何處置雲殷寒。

過了幾日,便傳出雲殷寒將與白秋盡成婚的消息。

再接著,便是見到了落無憂。

容冶方才還很驚訝,可此時卻認真道:“你若是想帶走他,成婚那日才是最好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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