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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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壯漢終於醒過來了。
剛一醒來，趙老大就發現了周圍環境的不同，閃過一絲欣喜，他這是被人救了......
趙老大摸索了一番，發現自己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
這時，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你醒了，把這藥喝了吧。”
江荷端來一碗黑黝黝的湯藥，放在了趙老大窗邊的小桌子上。
趙老大見江荷是一副醫者的打扮，也猜出了是江荷救了自己，道過謝之後，也沒有客氣，直接把那藥一飲而盡。
後來一步的江祈安看著趙老大的樣子，有些一言難盡。
這可真是個“老熟人”吶。
這趙老大正是江祈安十多年前跟隨沈明哲他們去青州時遇到的那個水匪頭子，當時他們雖然是被張知韞的父親給救下了，但是卻讓趙老大給跑掉了。
當時，江祈安就有預感：他們還會再見面的。
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是在京城。
不過此時的趙老大並沒有認出江祈安。
無他，實在是變化太大了。
十多年前，江祈安還是一介小童，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青年了。
而趙老大的變化就更大了，那時的他正值壯年，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而現在......
長久的註視，自然是引起了趙老大的註意，他看向門口的青年，有些好奇，“你這小子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江荷也有些好奇，之前她就隱隱感覺江祈安似乎是認識眼前這個人，可是聽趙老大的語氣又不像。
江祈安見兩人都這麽看著自己，便將青州一事說了出來。
讓這兩人的神色都是一變。
江荷在想著要不要趕緊去報官。
而趙老大在心裏苦笑吾命休矣！但還是堅持了某種決定。
江荷見江祈安似乎有話要與這人說，恰巧此時外面又來了看診的人，她只好先出去了。
於是，屋內很快就只剩下江祈安與趙老大兩個人。
趙老大思索了片刻，又說道：“小子，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但是我想請求你一件事情。”
江祈安看著他好像瞬間蒼老了的面容，發現他的頭上已經出現了幾根白發。
但是他心裏並沒有太多的同情，再怎麽說，眼前這個人的確是害死了不少人，當年，江祈安可是親眼見到他的手下殺了一些百姓的。
趙老大見江祈安面色不變，也沒有說什麽，因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做了很多的錯事，並不值得同情......
趙老大神情恍惚，慢悠悠地說：“我原名叫趙鐵柱，祖籍是滄州楓城的......”
江祈安聽到一個熟悉的地名，瞬間看向趙老大。
而趙老大仿若未覺，依舊回憶著：“我家雖然不算富裕，但是全家也是能夠吃上飯的......我小時候經常去村裏的秀才家裏偷聽秀才講課，也勉強識得幾個字......”
其實那秀才一直都知道趙鐵柱在偷聽，但是他並沒有點破，反而經常在私下裏給趙鐵柱開小竈。
而趙鐵柱因為識得幾個字的緣故，便被叫去為鄉裏講解縣令所下達的一些政令。
他自小就機靈，加上又嘴甜，因此與衙門的那些官差大人關系不錯。
又是一年，滄州出了大雪災，想好皇上英明，及時除掉了那些貪官汙吏，讓滄州重新恢覆了生機。
而他們楓城也因此換了個新縣令。
沒想到的是，雪災過後，城外竟然爆發了時疫！
趙鐵柱腦子很靈活，一想就明白這時疫不簡單，他立馬就想了辦法讓人告知了縣令，希望縣令能想想辦法。
可惜他遞上去的消息都石沈大海了，縣令根本就沒有當作一回事。
那時的趙鐵柱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縣令派人去解決，等著等著，反而他們村裏也爆發了時疫......
一夕之間，趙鐵柱眼看著自己的爹娘，兄弟姊妹，還有村裏教書的那個秀才，全都沒了。
午夜夢回之時，趙鐵柱無數次在悔恨：他為什麽要相信所謂的官員？
如果他一開始察覺這件事，就帶著全家人離開就好了......
當然，這也是他在癡心妄想，這年頭的戶籍管的很死，想要離開楓城，沒有路引根本哪裏也去不了。
好不容易把家人都埋葬了，趙鐵柱驚恐的發現，這時疫已經擴散到整個楓城了！
趙鐵柱那時對於縣令還抱有一絲希望，他偷偷潛入縣令府上，意外聽到了他們想要燒城的消息。
趙鐵柱怒不可言，可他又能做什麽呢？
爹娘走的時候說了要他好好活下去，趙鐵柱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他什麽也做不了。
於是，趙鐵柱趁著天黑逃了。
在逃的時候，又遇到了許家人要把家中的幼兒送走。
許家是楓城的大戶，難得的是對他們這些普通百姓一直都很慷慨。
他們也是感覺這時疫過於嚴重了，擔心家中幼兒身體受不住，所以決定把孩子送到外祖父家去小住。
因為前段時間雪災的順利解決讓大家對朝廷很是信任，並沒有想到這位縣令已經決定放棄他們了。
畢竟整個楓城才多少人？一個小城罷了，人家縣令根本就不在乎。
趙鐵柱想著曾經受過許家的幫助，便決定幫忙把許家的小公子送到外祖父家去。
只可惜他們這一路逃跑，終究還是被發現了，就在他們即將要要到周家時，被縣令派來的人給追上了。
許家的家丁在後面為他們斷後，而趙鐵柱一人，帶著哭鬧的許閱川一路向著定州跑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們總算是逃離了那些追兵，還沒等趙鐵柱松一口氣，許閱川不見了！
趙鐵柱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人，又因為他們是逃出來的，並沒有路引，只能算是黑戶，趙鐵柱甚至都不敢報官。
天殺的拍花子！
可是趙鐵柱什麽也做不了。
之後，四處流浪，因為本身腦子靈活，也勉強活了下來，後面又因緣拜了一個大哥，成為了水匪一員。
因為思念家鄉，再加上幫派內部多有紛爭，趙鐵柱不厭其煩，帶著一些死忠於自己的小弟回了滄州。
成了一個水匪頭子......
聽完趙鐵柱的回憶，江祈安有些沈默，他沒想到緣分竟然是這樣來的。
“那你現在來京城又是為了什麽？”
趙鐵柱本來還很平靜的面容，在聽完了江祈安的話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瞬間就激動了起來。
“那該死的陳向明，我來京城就是為了報仇來的！”
江祈安眉心一跳，“莫非，你已經得到證據了？”
“沒有，這老賊做事很謹慎，但是又是下得口頭命令，根本就沒有留下證據。”
江祈安有閃過一絲失望，他還以為趙鐵柱是得到了什麽實質性的證據了呢。
“那你怎麽突然想到來京城報仇的？”
按照趙鐵柱的說法，他都是水匪頭子了，就算之前在青州翻了船，但是之後不是讓他給跑了？難道他沒有東山再起嗎？
趙鐵柱幽幽的嘆了口氣，繼續回憶著。
他那時的確是撿回一條命，但是他的手下已經不剩多少了......
而他們的船只又被收繳了，只餘下一葉小舟。
於是，趙鐵柱將剩下的錢財分給了弟兄們，把他們都遣散了，而他自己，卻是決定回到楓城。
趙鐵柱並沒有進城，而是半夜偷偷去了爹娘墓前，祭拜玩家人後，他就過起了野人般的生活。
住在山洞裏，每日出去打點獵。
這日子一過又是幾年，竟然也沒有遇到過人。
直到他在某一日祭拜完父母回來後，發現了有另一個人在自己的山洞裏偷東西。
趙鐵柱當了這麽多年的水匪頭子，也是很有脾氣的，當即就怒了，待他沖上前之時確實楞住了。
他沒有想到的是，眼前那個瘋瘋癲癲的跟個乞丐似的人居然是曾經的縣丞。
這位縣丞說起來還是受過許家的資助才讀上書的呢，結果呢，最後還是選擇了幫助那縣令作惡。
趙鐵柱還以為那縣丞早就隨著縣令高升去了，沒想到竟然淪落成了山野的乞丐......
一時之間，趙鐵柱心裏有些發堵。
那時的縣丞還遠不如江祈安他們遇到時的那般瘋癲，還是有著一些邏輯在的。
很快，他也認出來了趙鐵柱，兩人相對無言，沈默了許久。
最後，那縣丞把一疊賬本遞給了趙鐵柱：這是陳向明貪汙受賄的證據。
趙鐵柱本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報仇了，沒想到竟然還能有一絲希望，當然會把握住。
他把那疊賬本藏在了自己的身上，決心要去京城，找那陳向明報仇！
趙鐵柱見縣丞淪落到這般境地，便邀著他與自己一起，可惜被拒絕了。
縣丞無比的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他餘生都要在這裏贖罪，不願意離開。
趙鐵柱也不好為難，只好獨自離開了。
離開楓城後，趙鐵柱當然是有腦子的，他這些年也打聽了不少關於那陳向明的事情。
據說把女兒嫁給了皇帝的兒子，都已經升到了京城的大官了......
因此，僅僅只是關於楓城當官時那點子貪汙的事情，根本就撼動不了他。
於是，趙鐵柱便一直在打聽陳向明在地方當官的事情，把陳向明的祖上都給打聽清楚了。
可惜他人微言輕，即便是知道那陳向明做過一些惡事也沒有證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本來趙鐵柱都要放棄了，但是天無絕人之路，讓他找到了這個機會......
“所以，你是故意的？”
江祈安問道。
趙鐵柱閃過一絲不自然，說道：“也不能算是故意，今日的事情確實是意外......”
聽到這裏，江祈安只能說佩服了。
沒想到這趙鐵柱早就盯上了李雲霄，並且跟了李雲霄一路，都跟到京城來了。
又在暗處觀察了許久，發現江祈安與李雲霄是一夥的，又決定來接近他了。
今日“意外”躺在江荷的醫館外面，其實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意外......
不過，趙鐵柱身上的傷的確是實打實的，他本來還在想要如何制造機會來接近江祈安的，沒想到卻在城外遇到了以前的大哥。
對方記恨他的逃離，命一眾手下把他給打了一頓。
要不是他趙鐵柱命大，怕是真的要沒了。
不過，這也給了趙鐵柱一個機會，他拖著最後一絲清醒倒在了江荷的醫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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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你醒了，把這藥喝了吧。”
江荷端來一碗黑黝黝的湯藥，放在了趙老大窗邊的小桌子上。
趙老大見江荷是一副醫者的打扮，也猜出了是江荷救了自己，道過謝之後，也沒有客氣，直接把那藥一飲而盡。
後來一步的江祈安看著趙老大的樣子，有些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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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江祈安就有預感：他們還會再見面的。
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是在京城。
不過此時的趙老大並沒有認出江祈安。
無他，實在是變化太大了。
十多年前，江祈安還是一介小童，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青年了。
而趙老大的變化就更大了，那時的他正值壯年，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而現在......
長久的註視，自然是引起了趙老大的註意，他看向門口的青年，有些好奇，“你這小子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江荷也有些好奇，之前她就隱隱感覺江祈安似乎是認識眼前這個人，可是聽趙老大的語氣又不像。
江祈安見兩人都這麽看著自己，便將青州一事說了出來。
讓這兩人的神色都是一變。
江荷在想著要不要趕緊去報官。
而趙老大在心裏苦笑吾命休矣！但還是堅持了某種決定。
江荷見江祈安似乎有話要與這人說，恰巧此時外面又來了看診的人，她只好先出去了。
於是，屋內很快就只剩下江祈安與趙老大兩個人。
趙老大思索了片刻，又說道：“小子，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但是我想請求你一件事情。”
江祈安看著他好像瞬間蒼老了的面容，發現他的頭上已經出現了幾根白發。
但是他心裏並沒有太多的同情，再怎麽說，眼前這個人的確是害死了不少人，當年，江祈安可是親眼見到他的手下殺了一些百姓的。
趙老大見江祈安面色不變，也沒有說什麽，因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做了很多的錯事，並不值得同情......
趙老大神情恍惚，慢悠悠地說：“我原名叫趙鐵柱，祖籍是滄州楓城的......”
江祈安聽到一個熟悉的地名，瞬間看向趙老大。
而趙老大仿若未覺，依舊回憶著：“我家雖然不算富裕，但是全家也是能夠吃上飯的......我小時候經常去村裏的秀才家裏偷聽秀才講課，也勉強識得幾個字......”
其實那秀才一直都知道趙鐵柱在偷聽，但是他並沒有點破，反而經常在私下裏給趙鐵柱開小竈。
而趙鐵柱因為識得幾個字的緣故，便被叫去為鄉裏講解縣令所下達的一些政令。
他自小就機靈，加上又嘴甜，因此與衙門的那些官差大人關系不錯。
又是一年，滄州出了大雪災，想好皇上英明，及時除掉了那些貪官汙吏，讓滄州重新恢覆了生機。
而他們楓城也因此換了個新縣令。
沒想到的是，雪災過後，城外竟然爆發了時疫！
趙鐵柱腦子很靈活，一想就明白這時疫不簡單，他立馬就想了辦法讓人告知了縣令，希望縣令能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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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趙鐵柱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縣令派人去解決，等著等著，反而他們村裏也爆發了時疫......
一夕之間，趙鐵柱眼看著自己的爹娘，兄弟姊妹，還有村裏教書的那個秀才，全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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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也是他在癡心妄想，這年頭的戶籍管的很死，想要離開楓城，沒有路引根本哪裏也去不了。
好不容易把家人都埋葬了，趙鐵柱驚恐的發現，這時疫已經擴散到整個楓城了！
趙鐵柱那時對於縣令還抱有一絲希望，他偷偷潛入縣令府上，意外聽到了他們想要燒城的消息。
趙鐵柱怒不可言，可他又能做什麽呢？
爹娘走的時候說了要他好好活下去，趙鐵柱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他什麽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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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鐵柱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人，又因為他們是逃出來的，並沒有路引，只能算是黑戶，趙鐵柱甚至都不敢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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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趙鐵柱什麽也做不了。
之後，四處流浪，因為本身腦子靈活，也勉強活了下來，後面又因緣拜了一個大哥，成為了水匪一員。
因為思念家鄉，再加上幫派內部多有紛爭，趙鐵柱不厭其煩，帶著一些死忠於自己的小弟回了滄州。
成了一個水匪頭子......
聽完趙鐵柱的回憶，江祈安有些沈默，他沒想到緣分竟然是這樣來的。
“那你現在來京城又是為了什麽？”
趙鐵柱本來還很平靜的面容，在聽完了江祈安的話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瞬間就激動了起來。
“那該死的陳向明，我來京城就是為了報仇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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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老賊做事很謹慎，但是又是下得口頭命令，根本就沒有留下證據。”
江祈安有閃過一絲失望，他還以為趙鐵柱是得到了什麽實質性的證據了呢。
“那你怎麽突然想到來京城報仇的？”
按照趙鐵柱的說法，他都是水匪頭子了，就算之前在青州翻了船，但是之後不是讓他給跑了？難道他沒有東山再起嗎？
趙鐵柱幽幽的嘆了口氣，繼續回憶著。
他那時的確是撿回一條命，但是他的手下已經不剩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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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趙鐵柱將剩下的錢財分給了弟兄們，把他們都遣散了，而他自己，卻是決定回到楓城。
趙鐵柱並沒有進城，而是半夜偷偷去了爹娘墓前，祭拜玩家人後，他就過起了野人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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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鐵柱還以為那縣丞早就隨著縣令高升去了，沒想到竟然淪落成了山野的乞丐......
一時之間，趙鐵柱心裏有些發堵。
那時的縣丞還遠不如江祈安他們遇到時的那般瘋癲，還是有著一些邏輯在的。
很快，他也認出來了趙鐵柱，兩人相對無言，沈默了許久。
最後，那縣丞把一疊賬本遞給了趙鐵柱：這是陳向明貪汙受賄的證據。
趙鐵柱本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報仇了，沒想到竟然還能有一絲希望，當然會把握住。
他把那疊賬本藏在了自己的身上，決心要去京城，找那陳向明報仇！
趙鐵柱見縣丞淪落到這般境地，便邀著他與自己一起，可惜被拒絕了。
縣丞無比的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他餘生都要在這裏贖罪，不願意離開。
趙鐵柱也不好為難，只好獨自離開了。
離開楓城後，趙鐵柱當然是有腦子的，他這些年也打聽了不少關於那陳向明的事情。
據說把女兒嫁給了皇帝的兒子，都已經升到了京城的大官了......
因此，僅僅只是關於楓城當官時那點子貪汙的事情，根本就撼動不了他。
於是，趙鐵柱便一直在打聽陳向明在地方當官的事情，把陳向明的祖上都給打聽清楚了。
可惜他人微言輕，即便是知道那陳向明做過一些惡事也沒有證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本來趙鐵柱都要放棄了，但是天無絕人之路，讓他找到了這個機會......
“所以，你是故意的？”
江祈安問道。
趙鐵柱閃過一絲不自然，說道：“也不能算是故意，今日的事情確實是意外......”
聽到這裏，江祈安只能說佩服了。
沒想到這趙鐵柱早就盯上了李雲霄，並且跟了李雲霄一路，都跟到京城來了。
又在暗處觀察了許久，發現江祈安與李雲霄是一夥的，又決定來接近他了。
今日“意外”躺在江荷的醫館外面，其實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意外......
不過，趙鐵柱身上的傷的確是實打實的，他本來還在想要如何制造機會來接近江祈安的，沒想到卻在城外遇到了以前的大哥。
對方記恨他的逃離，命一眾手下把他給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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