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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神聖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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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神聖婚禮

當馬吉妮婭再次見到凱倫斯時,是在和安德尼爾的婚禮上。為了鞏固盟友關系,凱倫斯特地親自前來祝福。比起曾經的風流英俊,這時的凱倫斯因為整天忙前忙後,已經長出了一些白頭發,臉上也多了些淺淺的皺紋,畢竟,奧布裏恩雖然死了,但他留下來的爛攤子可大了。

草草地將奧布裏恩埋進皇家陵園,凱倫斯在匆忙即位後,首先要面對的,是弟弟留下的那一對兒女,奧布裏恩臨死之前,委托孩子們的乳母瑪格麗特,將孩子們帶走,只是馬車還沒出城門,就被凱倫斯的人發現了。

即便理智在告訴凱倫斯,他們只是孩子,什麽都不懂,父親犯下的錯誤和孩子沒有關系。然而一想起當年自己被殘忍殺害的兒子,還有不堪受辱自盡的妻子和母親,他真想將奧布裏恩對待自己家人的手段,用在這兩個孩子身上。可是他的良知和理智不允許他這麽做,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將那兩個孩子扔去露娜皇後曾經的寢宮,又讓瑪格麗特接著照料倆孩子,再打發了幾個人去協助。

整個後宮當中,只有露娜的寢宮是最為完好的,其他建築都在當年那場屠殺中摧毀殆盡。得知了這樁陳年舊事的凱倫斯,無可奈何地回覆馬吉妮婭那封請求自己驗證猜想的信:“我很抱歉,女皇,您的猜想是正確的,那些女人,都化作一只只鳥兒,飛向了神明大人身旁,請您節哀。”

但這些都還算無關緊要。

縱觀整個朝堂,幾乎沒有可用之材。而自己手下的人,又只熟悉打仗那一套,對治國不明不白,凱倫斯不得不去拜訪亨利伯格府,把弗萊德請出來。

“老臣侍奉過先皇奧布裏恩一世,已是戴罪之身,”弗萊德聽完他的請求,推脫道:“恐怕不宜侍奉陛下。”

“既然您說您是戴罪之身,”凱倫斯見招拆招,“那如果我給您一個贖罪的渠道呢?”

“宰相大人,您也不想什麽都不做,看著帝國就這樣解體吧?”

“……”

弗萊德再次出山之後,首先調整了“西艾”的戰略方向,他只在各個國家留下一小部分人,用以了解各自所駐國家的最新情況。其餘成員全部調回到國內,不再執行綁架、暗殺之類的臟活,而是分配到各個機構,監督大臣和貴族們的所作所為。

接著弗萊德又和凱倫斯一道,同各個已經獨立的國家進行談判。因為大部分國家的領頭人都曾在反奧陣線呆過,因此看在與凱倫斯的交情的份上,允許奧多利加休養生息,在條約簽訂五年後再開始賠款,但要連本帶息歸還。

還有一些國家,企圖在奧多利加國內大亂之時,蠶食奧多利加領土。好在有馬吉妮婭提供的最新款大炮,凱倫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它們轟了回去。

最終,奧多利加的領土,勉勉強強回到了卡洛斯皇帝登基時候的大小。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已經許久沒有睡上一個好覺的凱倫斯,也會忍不住在心裏質問:祖父,您當年為何要選卡洛斯作為您的繼承人,明明您還有其他兒子啊!

父皇,您一直強調奧多利加有多強大,可是……遇到外敵,您為什麽不抵抗一下?眼睜睜地看著帝國百姓給我們交的稅,便宜了外人!

您驕奢淫逸的作風,甚至帶壞了您的皇太子——過去的我!

裏恩,你收回了父皇丟失的領土,還將帝國的版圖向外擴張了一大截!可是,你是怎麽對待當地百姓的?甚至收覆領地的百姓,也被你用那樣殘酷的方式對待!

這些話他不知向何人傾訴,只能爛在心裏,任憑它腐蝕。

凱倫斯結束戰爭的行為,引起了國內一些好戰分子的不滿,他們認為凱倫斯是在“對外示弱”,會“損害國威”,一些大臣甚至在朝會上公然指責他,說他是在“敗光家業”。

“是的,先生們,”面對指責,凱倫斯依然保持著微笑,“能開疆擴土確實不錯,但是,你們認為我們有這個實力嗎?”

“畢竟上戰場的又不是你們,想怎麽折騰都可以吧?”

他收起了笑容,讓執事從自己的親衛隊裏隨便挑幾個人,帶進宮殿,然後對那些指責他的大臣們說:“那麽現在,我要你們和我的騎士們決鬥,如果你們中有一個人贏了,那我就答應你們‘擴張領土’的請求!但贏的那位,要代替我制定、執行擴張方案!如果方案執行失敗了,那就自裁吧!”

鬧劇結束後,一批戰俘被送了回來,主要是玖梅爾的。如今原著主要人物奧布裏恩已經確認死亡,莉莉安娜和莫裏斯被軟禁,想來這個世界已經脫離原著了。至於蘭斯洛,他在聽聞奧布裏恩的死亡消息之後,企圖自殺,被人攔了下來。

監獄長將這件事報告給了上級,上級又將這事報告給了女皇,馬吉妮婭在文件裏回覆道:“他想追隨他的君主,不必攔著,只是別讓其他人學了去。”

光明紀元794年春,在被俘兩年多之後,奧多利加帝國前元帥蘭斯洛·馮·西爾維亞,在聽聞其效忠對象——即奧多利加第23代君主奧布裏恩一世駕崩後,於玖梅爾戰俘營中自殺,享年29歲。

臨死之前,他請求監獄長,向玖梅爾女皇馬吉妮婭一世,轉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蘭斯洛的屍體,隨著其他戰俘們一起被接收回國了,並被凱倫斯安葬在奧布裏恩身旁。

隨著一切安定下來,女皇的婚事被提上了日程。

“總之,陛下您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有個親王了。”莎倫娜笑了笑,“雖然您和歐文大人的戀情比較驚世駭俗,但是大家也不是不能接受他當這個親王。”

“是的,看在他曾經救我一命的份上,這段婚姻我們非常支持,請陛下不用擔心!”菲利普和其他幾個軍團長拍著胸脯保證,“誰敢反對我們就揍他!”

一旁的孔特用力地點了點頭。

“等等等等等一下,”馬吉妮婭打斷了一堆催婚的聲音,叉著腰道:“你們好像個個年齡都比我大啊,你們都還單著呢,怎麽操心起我來啦?”

菲利普嘆了口氣,“我沒打算再找老婆啦,而雅各布他們還沒遇到合適的呢。”

莎倫娜說:“我也還沒遇到合適的。”

孔特:“我和安捷大人,以及諸位將軍一樣。”

“我們當中,就只有陛下您有心儀之人了,”莎倫娜微笑道,“何況作為一國之君,大家都很期待您的婚禮呢。而且……”莎倫娜低下頭,露出一個有些委屈的表情,“陛下,您忍心看著我一直絞盡腦汁,替您思考拒絕其他國家聯姻請求的措辭嗎?”

馬吉妮婭:我還真忍心。

不過她沒把這傷人的話說出來,只是在即將被催婚的口水淹沒的時候,開口來一句“那我去找安迪商量商量了哈拜拜。”然後溜之大吉。

逃離了催婚現場的馬吉妮婭,忍不住嘆了口氣,扶著額頭開始思考“為什麽轉生到了異世界還要面臨催婚”的問題。

明天是馬吉妮婭自己規定的休息日,手裏頭已經沒什麽文件需要她批了,也沒有緊急事情要她“加班”。閑來無事,她溜達到了親衛隊的訓練場所,正好撞見赤裸著上身的安德尼爾,手裏頭拿著木劍,和同僚比試,其他的親衛隊士兵則在他倆圍成一個圈觀戰。

有幾個外圍的士兵發現了女皇的到來,正要開口,卻見馬吉妮婭將食指放在嘴唇上,於是收了聲音,默不作聲地給她讓開了一條路。

正集中註意力破解對方招式的安德尼爾,餘光瞥見了一群人高馬大的士兵當中,那個被襯托的有些嬌小的影子,一個不留神,竟被對方抓住了破綻,手中的木劍被挑飛了。

毫無疑問的,這場比拼隊長輸了,原因是隊長他女朋友——也就是女皇陛下來了。

沒人想當一根亮得瞎眼的蠟燭,士兵們自覺地拿好自己的東西離開,給那對情侶留下獨處空間。

“您怎麽過來了?”安德尼爾感到有些驚訝。往常這個時候,她應該還在和大臣們聊天,而他會在訓練完之後,前往澡堂,洗掉身上會令她不適的汗臭味,再換上一身常服,等她聊天結束一起去享用晚餐。

看到她有些悶悶不樂的表情,安德尼爾又小心翼翼地問:“是和大人們聊得不盡興麽?”

“是吧。”馬吉妮婭攤了攤手,添油加醋了一番:“他們非說我年齡大了,得趕緊結婚,不然會沒人要的。”

莎倫娜&孔特&菲利普等人:???我不是,我沒有,陛下你不要瞎說。

“怎麽會呢?”安德尼爾安慰道:“不管您變成什麽樣子,我所忠誠的,至始至終都只有您。”

“不過,那幾位大人說的不錯,”安德尼爾的神情變得有些嚴肅,“一般人十五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成家了,您已經二十幾了,的確該成親了。”

“您貴為一國之君,親王的人選,最好找一位有顯赫身世的男士……”

“停!”馬吉妮婭擡手打斷了他,“你怎麽又來這一套了?”她一臉氣鼓鼓的表情,“我說了多少次了,我可不想隨隨便便嫁給一個不熟悉的男人,萬一對方是個糟老頭子怎麽辦?”

“可是我的身份終究配不上您,如果我真的坐上您身邊的那個位子,您會被各國恥笑的。”

“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在乎別人評價的人嗎?還是說,”馬吉妮婭突然聲音哽咽,然後淚眼汪汪,“你根本就不愛我……那天你只是喝太多酒才說出那種話,又礙於我的身份不好拒絕,才陪著我一直玩這種戀人游戲……”

“不……不是這樣的……”這下輪到安德尼爾慌了。

馬吉妮婭“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安德尼爾慌亂之中摟住她,漲紅了臉,絞盡腦汁把自己所知道的情話,附在她耳邊一句一句說。一只手撫著她的背,給她順氣。

等到安德尼爾手忙腳亂地安撫好女朋友,他才終於小心翼翼地開口:“您……真的想要我成為親王?”

“不然呢?”馬吉妮婭紅腫著眼睛,依舊是一臉賭氣的表情,“你覺得有人比你更合適嗎?我的話你根本沒聽進去,哼。”

“那……我知道了。”安德尼爾笑了笑,單膝跪地,牽起她的手,“一時匆忙,沒有準備鮮花和戒指。妮婭,我願意同你共度一生,那麽,你也願意讓我一直伴你左右嗎?”

“當然,”馬吉妮婭破涕為笑。

光明紀元794年秋,在經過一年多的交往之後,玖梅爾帝國女皇馬吉妮婭一世,同自己的貼身騎士安德尼爾·歐文,在萊卡皇宮的禮堂裏舉行盛大的婚禮。

這場婚姻,毫無疑問震驚了所有一直關註著女皇婚事的人。卻也讓一些文學創作者靈感大發,以女皇和騎士為藍本,創作出了不少讓後世為之喝彩的、優秀的愛情文學作品。

萊卡皇宮的禮堂裏,一身潔白婚紗的馬吉妮婭,由身為伴娘的莎倫娜牽引,一步步走向了梳著大背頭、一身潔白禮服、被伴郎菲利普牽引過來的安德尼爾。

他們在眾人的見證之下,互相許下鄭重的誓言,交換戒指,在來賓的祝福中親上了對方的嘴唇。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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