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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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嚴逸嘉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馬上止住了。
舒媛後悔地咬了咬舌頭，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能吃。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臉色，卻又不敢真的看他。
平時只見過他對自己笑，他驟然冷下臉，讓舒媛有一點手足無措。真希望自己口才了得，情商高地化解這場尷尬。可惜現實就是舒媛幾次想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麽，更怕多說多錯。
她小聲試探道，“你系咪嬲咗啊？”連呼吸都放淺了。
“冇嬲。”惜字如金的樣子不像沒生氣。
車子平緩地駛過一個街區，繞去了另一條路，盎然成蔭的大葉榕往後倒退，舒媛嘟嘴看向窗外，心想如果自己是植物學家就好了，至少這一刻能對大葉榕的相關知識娓娓道來，消除車內的靜默。
車停在了一個舊公園外的樹蔭底下。舒媛不解地看向他，難道他還能因為一句話讓她下車自己回家嗎？舒媛的不解化為不敢置信。
嚴逸嘉看她的神色變幻知道她想歪了，鎖了車門，目光沈沈地問她，為什麽覺得他們會分手。
舒媛重新回想那句話，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麽這麽問。男女思維差異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體現出來。她的側重點根本不在“分手”兩個字上。
“點解覺得我哋會分手？”嚴逸嘉重覆一次問題，眼睛銳利地盯著她，仿佛勢必要問出一個答案。
他的眼光極具壓迫性，舒媛首先敗下陣來，移開目光，低著頭破罐子破摔，“情侶大概率就是會分手的啊。在一起，戀愛，分手，再正常不過了。分手的原因，可能是茶米油鹽，可能是相看兩厭，可能是移情別戀，邊個知道點解喎。”
舒媛越說越委屈，無論哪一點，套在他們身上都好諷刺啊。眼裏漸漸有了濕意，她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怕它落下滑花了妝。眼淚到底忍不住，她仰起頭，雙手扇風像是要把眼淚逼回去。
其實聽她後面幾句說話有點哭腔，他就後悔自己不該這樣強迫讓她回答。為什麽那麽執著於問出一個答案呢。
他想起剛剛舒媛上樓換衣服時，舒媛爸媽和他講的故事。
舒媛初中期末考的那個中午，很緊張地給媽媽打電話問她說，媽咪，我有個朋友同我表白，我下午英語會不會考差啊？
她媽媽笑著讓她放寬心，正常心態考就好了。原來她這個男同學朋友已經給她送了一個學期朱古力，期末考那天剛好是白色情人節，鼓起勇氣在送朱古力的時候表白了。
舒媛卻被嚇得不輕，他們從小學一起升學，經歷過人生中第一次“大考”，也算有過革命情誼，她一直以為大家是朋友，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
再加上男同學家裏在商場開一家挺大的零食店，送點零食給朋友再正常不過了。不過她不喜歡吃巧克力，收到了都分給其他女孩子，暗自納悶“怎麽每次都送巧克力，明知道我不喜歡吃巧克力”。
“舒媛心思敏感細膩，但是對感情的事比較遲鈍。她咁大個女都未拍過拖，有時候可能要你耐心啲教下佢，帶帶佢。”
舒媛媽媽的話還在耳邊，他那時候應承得好好的，現在卻食言了。
嚴逸嘉邊給她遞紙巾邊道歉，舒媛沒說話，只顧著像清宮劇娘娘捏手帕一樣，一點一點小心地擦睫毛上的淚。
舒媛有一個毛病，只要一哭肯定有鼻水。化了妝醒鼻子不方便，還沒等她把紙巾卷成條塞進鼻子，鼻孔裏的鼻涕迫不及待吹了個泡泡。
就這麽，在嚴逸嘉面前，像卡通人物打瞌睡那樣，鼻子噴出一個泡泡。
舒媛想象自己的糗態，沒忍住笑出聲。嚴逸嘉看到她笑，提起來的心稍微松松，也跟著她笑。
“你笑咩？”舒媛只許州官放火。
“我睇你笑跟住你笑啰。”
“唔俾睇，”前一秒命令語氣，後一秒立馬沮喪，舒媛兩手擋在臉前面，“妝肯定花咗。你有冇睇到我啱啱嗰個鼻涕泡泡？好淤（‘魚’音，很糗）啊。”
“但系好得意（可愛）。一啲都唔瘀啊。”嚴逸嘉很耐心地哄她。
舒媛放下擋著臉的手，做好心理準備照鏡子，意外發現妝真的沒怎麽花，還是很漂亮；眼睛被淚水潤濕過，水晶晶的，更加清亮，好像真沒自己想象的糟糕，心情一下子明朗起來。
嚴逸嘉察言觀色，看她心情好，雙手握著她的手。握著四只手指，大拇指在她指間摩挲。四目相對。
“舒媛，你剛剛說的三種情況，在我們身上都不成立。
我們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家庭，但我想我們應該沒有經濟方面的、柴米油鹽的壓力。至於相看兩厭，你覺得我長得醜嗎？”
舒媛搖搖頭，很難昧著良心說這張臉醜。
典型的廣府帥哥長相，骨骼感很強，五官立體鼻子優越，山根鼻梁下巴承接得好，五官利落有型。
眼神從學生時期就有一種“定”，看起來很有目標很清楚自己想做什麽。現在接手家裏生意，眼神的“定”更沈澱，絕對不是眼大無神的“大眼仔”。
“咁第二點唔成立。”天知道他剛剛看到舒媛鼻子吹出泡泡的第一反應是什麽，舒媛對自己的認知太不準確了。怎麽會有人鼻子冒泡都這麽可愛。她怎麽會說醜呢。明明很可愛。
“至於第三點，我知道口頭承諾太輕飄飄。但系我諗唔出移情別戀嘅可能性。我人其實好揀擇，凈系會認定自己鐘意嘅人，你明唔明白？”
手被他握著，眼睛被他註視著，熱度源源不斷地傳來。他的眼神摯誠，仿佛帶著灼人的溫度。
聽著這段像再次表明心意的話，舒媛的眼神也變得認真。感情是相互的，因為感受到他的認真，所以她也不會馬虎。她鄭重地點頭，並不想辜負一片真心。
“可是，你下次不可以這樣對我了。如果我有錯，你要和我說，我這樣不對。但你不說話，對我冷臉，這樣會讓我覺得不舒服。”
舒媛並不想忍著不舒服，在國外的幾年，她學得最多的就是敢於表達自己的感受，不舒服就是不舒服。一段感情，並不是靠忍耐維持的。
“好，我向你道歉。對唔住，我保證冇下次。”嚴逸嘉很喜歡這樣的溝通。世界上沒有百分百同頻的情侶，但是溝通和交流，是讓情侶調頻到同頻的良方。
談好後兩人幼稚地拉鉤，帶上防曬傘到外面揾嘢食。
附近有一家傳統腸粉糖水鋪，太陽偏西，兩人牽著手，嚴逸嘉左手斜撐著傘，讓舒媛能在陰影下。路兩旁的樹被修剪過，樹蔭太小，日頭大，走在太陽底下不撐傘走不過十步。
各點了一份腸粉，舒媛點了碗香芋西米露，嚴逸嘉加了份冰鎮綠豆沙。
腸粉要自己去窗口拿，蛋腸和牛肉腸上淋了辣椒圈特制豉油，嚴逸嘉端上來的時候，腸粉還冒著熱氣。手工腸粉和預制的不同，夾著薄薄的擠在一起的腸粉，舒媛回憶起在Walmart買的十刀的速凍腸粉，完全不是那種口感。嚴逸嘉說為了吃新鮮腸粉，他爸媽在英國買了個腸粉機，有空就在家做。兩人不由感嘆，要是能有時空折疊能力就好了。但又覺得，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香芋西米露的芋頭熬得綿密，和椰汁融合的很好，吃起來不是很甜。舒媛覺得滿意。在廣佛吃東西，只要不去網紅店，一般都不會踩雷。
嚴逸嘉點的是傳統廣式綠豆沙有陳皮和海帶，冒著冷氣。看舒媛眼神落在綠豆沙上，他還沒碰過勺子，很自覺地把碗推到她面前，讓她先嘗兩口。
差不多吃完後，舒媛和嚴逸嘉的手機同時震動。是他們今天新建的四人群的消息。
嚴逸嘉比舒媛手更快，在舒媛才聽到舒爸問她回不回來吃飯的時候，他已經聽到下一條了。舒媛不小心點了語音條，舒爸爽朗的聲音再次傳來，“阿女啊，爸爸同媽咪都覺得阿嘉幾唔錯，系好男仔嚟。”
嚴逸嘉聽到笑得志得意滿，一副得逞樣，像瘋狂動物城的尼克。舒媛用手指戳他手臂，再看群裏，舒爸已經把消息撤回了。看起來像把三人群的消息不小心發到四人群了。
不過撤回沒用啦，當事人已經聽到並且在沾沾自喜了。
出來時太陽已經沒那麽毒了，不過還是很曬。附近有一個還挺火的書店，秋天會有滿屋的銀杏葉，夏天有綠葉點綴一大片落地玻璃窗，很多穿得漂亮的女孩子在門口打卡。
舒媛看到有街邊賣花的，媽媽有時候也會買束花回家，便過去看看。街邊的百合和玫瑰都好看，舒媛各買了一束，嚴逸嘉自覺掃碼付款，當作是再去她家蹭飯的賄賂。
舒媛帶著嚴逸嘉回家吃晚飯，舒爸舒媽倒也不驚訝，對他的態度更親近了些。
舒爸捧來花瓶，讓小情侶插花。平時家裏買了花，都是舒媽修剪枝葉，舒爸負責插花，舒媛在旁邊點評高點低點。
今天舒爸舒媽在旁邊指點，讓他們兩個動手。舒媛修剪枝葉，嚴逸嘉插花。嚴逸嘉審美好，舒媛基本沒怎麽開口提建議。
室內門窗關閉，空調溫度適宜，花香陣陣。湯煲好了，菜一一上齊，人齊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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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逸嘉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馬上止住了。
舒媛後悔地咬了咬舌頭，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能吃。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臉色，卻又不敢真的看他。
平時只見過他對自己笑，他驟然冷下臉，讓舒媛有一點手足無措。真希望自己口才了得，情商高地化解這場尷尬。可惜現實就是舒媛幾次想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麽，更怕多說多錯。
她小聲試探道，“你系咪嬲咗啊？”連呼吸都放淺了。
“冇嬲。”惜字如金的樣子不像沒生氣。
車子平緩地駛過一個街區，繞去了另一條路，盎然成蔭的大葉榕往後倒退，舒媛嘟嘴看向窗外，心想如果自己是植物學家就好了，至少這一刻能對大葉榕的相關知識娓娓道來，消除車內的靜默。
車停在了一個舊公園外的樹蔭底下。舒媛不解地看向他，難道他還能因為一句話讓她下車自己回家嗎？舒媛的不解化為不敢置信。
嚴逸嘉看她的神色變幻知道她想歪了，鎖了車門，目光沈沈地問她，為什麽覺得他們會分手。
舒媛重新回想那句話，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麽這麽問。男女思維差異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體現出來。她的側重點根本不在“分手”兩個字上。
“點解覺得我哋會分手？”嚴逸嘉重覆一次問題，眼睛銳利地盯著她，仿佛勢必要問出一個答案。
他的眼光極具壓迫性，舒媛首先敗下陣來，移開目光，低著頭破罐子破摔，“情侶大概率就是會分手的啊。在一起，戀愛，分手，再正常不過了。分手的原因，可能是茶米油鹽，可能是相看兩厭，可能是移情別戀，邊個知道點解喎。”
舒媛越說越委屈，無論哪一點，套在他們身上都好諷刺啊。眼裏漸漸有了濕意，她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怕它落下滑花了妝。眼淚到底忍不住，她仰起頭，雙手扇風像是要把眼淚逼回去。
其實聽她後面幾句說話有點哭腔，他就後悔自己不該這樣強迫讓她回答。為什麽那麽執著於問出一個答案呢。
他想起剛剛舒媛上樓換衣服時，舒媛爸媽和他講的故事。
舒媛初中期末考的那個中午，很緊張地給媽媽打電話問她說，媽咪，我有個朋友同我表白，我下午英語會不會考差啊？
她媽媽笑著讓她放寬心，正常心態考就好了。原來她這個男同學朋友已經給她送了一個學期朱古力，期末考那天剛好是白色情人節，鼓起勇氣在送朱古力的時候表白了。
舒媛卻被嚇得不輕，他們從小學一起升學，經歷過人生中第一次“大考”，也算有過革命情誼，她一直以為大家是朋友，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
再加上男同學家裏在商場開一家挺大的零食店，送點零食給朋友再正常不過了。不過她不喜歡吃巧克力，收到了都分給其他女孩子，暗自納悶“怎麽每次都送巧克力，明知道我不喜歡吃巧克力”。
“舒媛心思敏感細膩，但是對感情的事比較遲鈍。她咁大個女都未拍過拖，有時候可能要你耐心啲教下佢，帶帶佢。”
舒媛媽媽的話還在耳邊，他那時候應承得好好的，現在卻食言了。
嚴逸嘉邊給她遞紙巾邊道歉，舒媛沒說話，只顧著像清宮劇娘娘捏手帕一樣，一點一點小心地擦睫毛上的淚。
舒媛有一個毛病，只要一哭肯定有鼻水。化了妝醒鼻子不方便，還沒等她把紙巾卷成條塞進鼻子，鼻孔裏的鼻涕迫不及待吹了個泡泡。
就這麽，在嚴逸嘉面前，像卡通人物打瞌睡那樣，鼻子噴出一個泡泡。
舒媛想象自己的糗態，沒忍住笑出聲。嚴逸嘉看到她笑，提起來的心稍微松松，也跟著她笑。
“你笑咩？”舒媛只許州官放火。
“我睇你笑跟住你笑啰。”
“唔俾睇，”前一秒命令語氣，後一秒立馬沮喪，舒媛兩手擋在臉前面，“妝肯定花咗。你有冇睇到我啱啱嗰個鼻涕泡泡？好淤（‘魚’音，很糗）啊。”
“但系好得意（可愛）。一啲都唔瘀啊。”嚴逸嘉很耐心地哄她。
舒媛放下擋著臉的手，做好心理準備照鏡子，意外發現妝真的沒怎麽花，還是很漂亮；眼睛被淚水潤濕過，水晶晶的，更加清亮，好像真沒自己想象的糟糕，心情一下子明朗起來。
嚴逸嘉察言觀色，看她心情好，雙手握著她的手。握著四只手指，大拇指在她指間摩挲。四目相對。
“舒媛，你剛剛說的三種情況，在我們身上都不成立。
我們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家庭，但我想我們應該沒有經濟方面的、柴米油鹽的壓力。至於相看兩厭，你覺得我長得醜嗎？”
舒媛搖搖頭，很難昧著良心說這張臉醜。
典型的廣府帥哥長相，骨骼感很強，五官立體鼻子優越，山根鼻梁下巴承接得好，五官利落有型。
眼神從學生時期就有一種“定”，看起來很有目標很清楚自己想做什麽。現在接手家裏生意，眼神的“定”更沈澱，絕對不是眼大無神的“大眼仔”。
“咁第二點唔成立。”天知道他剛剛看到舒媛鼻子吹出泡泡的第一反應是什麽，舒媛對自己的認知太不準確了。怎麽會有人鼻子冒泡都這麽可愛。她怎麽會說醜呢。明明很可愛。
“至於第三點，我知道口頭承諾太輕飄飄。但系我諗唔出移情別戀嘅可能性。我人其實好揀擇，凈系會認定自己鐘意嘅人，你明唔明白？”
手被他握著，眼睛被他註視著，熱度源源不斷地傳來。他的眼神摯誠，仿佛帶著灼人的溫度。
聽著這段像再次表明心意的話，舒媛的眼神也變得認真。感情是相互的，因為感受到他的認真，所以她也不會馬虎。她鄭重地點頭，並不想辜負一片真心。
“可是，你下次不可以這樣對我了。如果我有錯，你要和我說，我這樣不對。但你不說話，對我冷臉，這樣會讓我覺得不舒服。”
舒媛並不想忍著不舒服，在國外的幾年，她學得最多的就是敢於表達自己的感受，不舒服就是不舒服。一段感情，並不是靠忍耐維持的。
“好，我向你道歉。對唔住，我保證冇下次。”嚴逸嘉很喜歡這樣的溝通。世界上沒有百分百同頻的情侶，但是溝通和交流，是讓情侶調頻到同頻的良方。
談好後兩人幼稚地拉鉤，帶上防曬傘到外面揾嘢食。
附近有一家傳統腸粉糖水鋪，太陽偏西，兩人牽著手，嚴逸嘉左手斜撐著傘，讓舒媛能在陰影下。路兩旁的樹被修剪過，樹蔭太小，日頭大，走在太陽底下不撐傘走不過十步。
各點了一份腸粉，舒媛點了碗香芋西米露，嚴逸嘉加了份冰鎮綠豆沙。
腸粉要自己去窗口拿，蛋腸和牛肉腸上淋了辣椒圈特制豉油，嚴逸嘉端上來的時候，腸粉還冒著熱氣。手工腸粉和預制的不同，夾著薄薄的擠在一起的腸粉，舒媛回憶起在Walmart買的十刀的速凍腸粉，完全不是那種口感。嚴逸嘉說為了吃新鮮腸粉，他爸媽在英國買了個腸粉機，有空就在家做。兩人不由感嘆，要是能有時空折疊能力就好了。但又覺得，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香芋西米露的芋頭熬得綿密，和椰汁融合的很好，吃起來不是很甜。舒媛覺得滿意。在廣佛吃東西，只要不去網紅店，一般都不會踩雷。
嚴逸嘉點的是傳統廣式綠豆沙有陳皮和海帶，冒著冷氣。看舒媛眼神落在綠豆沙上，他還沒碰過勺子，很自覺地把碗推到她面前，讓她先嘗兩口。
差不多吃完後，舒媛和嚴逸嘉的手機同時震動。是他們今天新建的四人群的消息。
嚴逸嘉比舒媛手更快，在舒媛才聽到舒爸問她回不回來吃飯的時候，他已經聽到下一條了。舒媛不小心點了語音條，舒爸爽朗的聲音再次傳來，“阿女啊，爸爸同媽咪都覺得阿嘉幾唔錯，系好男仔嚟。”
嚴逸嘉聽到笑得志得意滿，一副得逞樣，像瘋狂動物城的尼克。舒媛用手指戳他手臂，再看群裏，舒爸已經把消息撤回了。看起來像把三人群的消息不小心發到四人群了。
不過撤回沒用啦，當事人已經聽到並且在沾沾自喜了。
出來時太陽已經沒那麽毒了，不過還是很曬。附近有一個還挺火的書店，秋天會有滿屋的銀杏葉，夏天有綠葉點綴一大片落地玻璃窗，很多穿得漂亮的女孩子在門口打卡。
舒媛看到有街邊賣花的，媽媽有時候也會買束花回家，便過去看看。街邊的百合和玫瑰都好看，舒媛各買了一束，嚴逸嘉自覺掃碼付款，當作是再去她家蹭飯的賄賂。
舒媛帶著嚴逸嘉回家吃晚飯，舒爸舒媽倒也不驚訝，對他的態度更親近了些。
舒爸捧來花瓶，讓小情侶插花。平時家裏買了花，都是舒媽修剪枝葉，舒爸負責插花，舒媛在旁邊點評高點低點。
今天舒爸舒媽在旁邊指點，讓他們兩個動手。舒媛修剪枝葉，嚴逸嘉插花。嚴逸嘉審美好，舒媛基本沒怎麽開口提建議。
室內門窗關閉，空調溫度適宜，花香陣陣。湯煲好了，菜一一上齊，人齊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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