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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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嘉大後門有一條小吃街，東西一般，檔次也不高。但是因為開在學校門口，生意十分火爆。
方墨不是嘉大的學生，最近卻頻頻出現在小吃街二樓的一家咖啡店裏。
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上周末回家時，無意間聽到施野跟段文彬的對話。
聽他們話裏的意思，大概是施野在嘉大排練廳裏見到某個戴面具的演員，被一眼驚艷，心心念念地想要再見對方一面。
馬上要出國的人了，還搞什麽一見鐘情的可笑戲碼。
方墨暗暗嘲笑，卻在轉天就坐到了嘉大排練廳的觀眾席上。
起初，方墨並不知道施野要找的人是誰。
斷斷續續蹲守了三四次，毫無收獲，在施野出國離開的當天，他終於在排練廳裏看到了那個人。
只是一眼，方墨就確定，施野心心念念的人，絕對是他！
不是因為全場戴面具的只有他一人，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
那人穿著煙藍色長衫站在臺上，身姿挺拔，氣質淡然，清清爽爽的，像一陣夏日裏吹過的微風。
方墨做了心理準備，那人會很好看，卻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是個男生。
施野竟然……
坐在安靜的觀眾席上，方墨差點笑出聲來。
拿到了施野的小秘密，方墨心情無比愉悅，本應到此為止。
但是兩周之後，他又坐在了排練廳裏。
反正閑著無聊，就當做打發時間了。
很快，方墨就摸清了那男生的固定行蹤，他的專業、課程，來往比較多的同學朋友。
日覆一日的窺探中，方墨心理越來越扭曲，他隱藏在角落裏，看那男生上課、吃飯、排練，聽周圍同學們喊他的名字：“晏溪”。
留連秋月晏。
溪邊照影行。
他想起兩句詩，於是很容易記下了這個名字。
長時間的跟蹤，其實是很容易被發現的。好幾次突如其來的正面相遇，差點讓方墨心臟停跳，但是對方看向他的眼神一直很淡漠，幾乎從來沒有在他身上停留過。
他始終都是一個陌生人。
盛夏的陣雨來得急，晏溪和同學坐在外面的小飯店裏改劇本時，大雨毫無征兆地落下。
方墨坐在對面咖啡店裏，靜靜看著。
雨越下越大，沒有要停的跡象，他們等了片刻，收起東西，似乎下定決定要淋著雨回去了。
方墨放下咖啡杯，從二樓的窗戶裏遙遙望過去。
看晏溪身上的白襯衣在大雨裏一點點濕透，貼在身上，勾勒出柔韌纖細的腰身。
方墨心口處被重重一擊。
然後，他看著跟晏溪一起的那男生，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晏溪，兩人並肩奔跑，笑聲在雨中回蕩。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模糊，最終完全融入了雨幕。
那場大雨過後不久，暑假來臨了。
緊接著，新學年到來，那個借給晏溪外套穿的男生卻沒有出現。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出國。可是方墨清楚。
因為在暑假結束的前一個星期，那男生身居要職的父親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裏說，他兒子喜歡上了同校的一個學生，男的。順道附上證據照片若幹張。
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談個戀愛無可厚非，但他們那樣的家庭斷然不能接受兒子喜歡一個男生。
晏溪身邊本就朋友不多，李豐羽離開後，他退出了話劇團，生活更加單調。
看著他每日獨來獨往的身影，方墨覺得心情十分舒暢。
他就應該這樣孤獨。
……
連休三天病假，晏溪罪惡感爆棚，第四天施野晨跑還沒回來，他就已經坐在了辦公室。
因為要配合文雅馨工作室那邊宣發，MY需要抽調兩名員工加入臨時推廣團隊。
營銷組出了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員工，但是宣發期人手緊張，各個部門都離不開人，最後只能把趙清清也借了過去。
“晏總監，這是限量款手辦的介紹和推廣亮點，你看一下，我總結的全不全？”趙清清細心地打印了彩頁冊，標註清楚產品賣點。
“挺全面的，看來下了不少功夫。”晏溪讚許道。
翻看著冊子，他隨口道：“你過去推廣團隊那邊，施總就沒助理可用了。”
“切，”趙清清撇嘴，“施總哪舍得委屈自己呀，連夜就找了個替補。”
“替補？”
“聽說是文小姐的弟弟，暑期實踐沒地方去，來混個實習證明。”
“實習”兩個字讓晏溪想到什麽，皺了皺眉，將冊子還給趙清清，“基本沒問題，有幾個設計靈感我隨後發給你，你看情況要不要增加。”
雖然線上營銷一直穩步發展，但MY並沒有停止線下門店的擴展，力求為消費者打造沈浸式、多感官的購物體驗。
借著短劇上線期間鋪天蓋地的宣傳，在臨市增設了新旗艦店。
旗艦店位於臨市的重要商業地帶，是目前所有門店裏規模最大的一間。
為了配合此次開業活動，回應顧客和粉絲的熱情期待，晏溪和施野將親臨現場，共同為新旗艦店揭幕。
一行四人，林薇和營銷組組長提前過去查看現場準備情況，晏溪和施野在典禮前一天晚上趕到臨市。
飛機落地，與當地門店的負責人吃了個飯，幾人就一起回了酒店。
正值盛夏，晚上十點還是很熱，回到酒店後，晏溪快速去浴室沖了個澡。
洗完澡換上浴袍，晏溪拿起吹風機，靠在洗手臺前撥弄著濕漉漉的頭發。
吹風機發出的嗡嗡聲與窗外偶爾傳來的汽車鳴笛聲交疊。
隱隱約約的，他聽到兩種聲音的間隙中似乎摻雜了另外一個聲音。
停下手中的動作，晏溪關掉吹風機仔細聽了一下，好像是門鈴聲。
這麽晚，什麽人會過來？
揉了揉半幹的頭發，指尖帶著些許濕潤與暖意，晏溪邁步走向門口，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扭。
門外，施野站在那裏，身上還是吃晚飯時穿的正裝西褲皮鞋，領帶也系得一絲不茍。
晏溪有些意外：“有什麽事嗎？”
施野單手轉動著房卡，挑起眉毛：“不邀請我進去坐坐？”
“這麽晚了，不方便。”晏溪堵在門口沒動。
“有什麽不方便的，說的我們平時好像不住在一起。”施野聲音不小，在走廊裏雖不算震耳欲聾，卻也清晰可聞。
晏溪無奈後退了一步，將門口讓開。
施野徑直走進房間，環顧四周後，坐在了大床對面的沙發上。
“晏溪，我們談談吧。”
晏溪靠在浴室門口，跟他遠遠對視：“非要這個時候，在這裏談嗎？”
“本來打算明天說的，但是明晚估計要喝酒，我怕喝多了說不清楚。”施野眉眼輪廓本就立體鋒利，在壁燈光影的投射下，顯得氣場更強。
晏溪感覺有些不舒服，自己不像是在酒店，而像是在談判桌上。
他緊了緊睡袍的腰帶，“後天就回嘉市了，有什麽話等不到回去再說？”
“確實等不到，”施野拿起桌上擺著的水，皺了皺眉，又放下，“有些話盡早說清楚比較好。”
晏溪離開浴室門口，目光在施野旁邊的沙發上轉了一圈，最後還是選擇坐在距離相對遠一點的床邊。
“談什麽？工作還是……”晏溪話說一半，突然卡了殼。
除了工作他們還能談什麽？
“當然不是工作，工作沒必要在這裏談。”施野微笑著接過，“談談我和你之間，感情的事。”
晏溪雙手朝後，撐在床上，盯著自己腳上的藍色絲絨拖鞋微微蹙眉。
他們之間還有感情嗎？
“沒關系，反正就談這一次，攤開來說清楚。”施野視線順著晏溪的手臂落在他身後的大床上，喉結滾了滾，“畢竟，有些事情回避不了，做過就是做過。”
“我承認，之前對你動過心，”施野還是擰開了手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繼續說，“哪怕是上/床在前，動心在後，還夾雜著心機和欺騙，導致這份情感布滿裂痕，但我確實曾經很認真地想和你談一場正大光明的戀愛。”
“本來過去的事情已經翻篇，再提也沒什麽意思，”施野聳聳肩，“但是眼下我們還要一起工作，每天同處一室，偶爾難免心猿意馬。”
晏溪擡起右手，下意識地捏緊了睡袍領口。
施野嗤笑一聲：“放輕松點，晏總監。”
“我考慮了很久，要想長久合作，我們彼此需要建立起更加穩固的關系，因此，為了公司、也為了各自的職業發展，你我回歸到最單純的職場關系是最好的選擇。”
冠冕堂皇的話說完了，施野仰頭喝下瓶裏的水：“感情太過耗費人心，一直猜測對方是不是在意自己，也挺累的，既然晏總監對我無意，我也就識相點，及時止損。”
“及時止損。”晏溪垂下眼皮，在齒間輕輕重覆這四個字。
施野起身，走到晏溪面前站定。
高大的身軀在床上投下一片深邃的影子，輕易地將晏溪整個身影籠罩其下。
施野微微俯下/身，彎腰看著晏溪，距離很近。
近到他只需要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把晏溪推倒。
“我真誠地希望晏總監放下無謂的憂慮，不必再為與工作無關的事情費心，衷心期待我們成為事業上最堅實的合作夥伴。”
“也祝願晏總監，早日覓得良人，不負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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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大後門有一條小吃街，東西一般，檔次也不高。但是因為開在學校門口，生意十分火爆。
方墨不是嘉大的學生，最近卻頻頻出現在小吃街二樓的一家咖啡店裏。
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上周末回家時，無意間聽到施野跟段文彬的對話。
聽他們話裏的意思，大概是施野在嘉大排練廳裏見到某個戴面具的演員，被一眼驚艷，心心念念地想要再見對方一面。
馬上要出國的人了，還搞什麽一見鐘情的可笑戲碼。
方墨暗暗嘲笑，卻在轉天就坐到了嘉大排練廳的觀眾席上。
起初，方墨並不知道施野要找的人是誰。
斷斷續續蹲守了三四次，毫無收獲，在施野出國離開的當天，他終於在排練廳裏看到了那個人。
只是一眼，方墨就確定，施野心心念念的人，絕對是他！
不是因為全場戴面具的只有他一人，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
那人穿著煙藍色長衫站在臺上，身姿挺拔，氣質淡然，清清爽爽的，像一陣夏日裏吹過的微風。
方墨做了心理準備，那人會很好看，卻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是個男生。
施野竟然……
坐在安靜的觀眾席上，方墨差點笑出聲來。
拿到了施野的小秘密，方墨心情無比愉悅，本應到此為止。
但是兩周之後，他又坐在了排練廳裏。
反正閑著無聊，就當做打發時間了。
很快，方墨就摸清了那男生的固定行蹤，他的專業、課程，來往比較多的同學朋友。
日覆一日的窺探中，方墨心理越來越扭曲，他隱藏在角落裏，看那男生上課、吃飯、排練，聽周圍同學們喊他的名字：“晏溪”。
留連秋月晏。
溪邊照影行。
他想起兩句詩，於是很容易記下了這個名字。
長時間的跟蹤，其實是很容易被發現的。好幾次突如其來的正面相遇，差點讓方墨心臟停跳，但是對方看向他的眼神一直很淡漠，幾乎從來沒有在他身上停留過。
他始終都是一個陌生人。
盛夏的陣雨來得急，晏溪和同學坐在外面的小飯店裏改劇本時，大雨毫無征兆地落下。
方墨坐在對面咖啡店裏，靜靜看著。
雨越下越大，沒有要停的跡象，他們等了片刻，收起東西，似乎下定決定要淋著雨回去了。
方墨放下咖啡杯，從二樓的窗戶裏遙遙望過去。
看晏溪身上的白襯衣在大雨裏一點點濕透，貼在身上，勾勒出柔韌纖細的腰身。
方墨心口處被重重一擊。
然後，他看著跟晏溪一起的那男生，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晏溪，兩人並肩奔跑，笑聲在雨中回蕩。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模糊，最終完全融入了雨幕。
那場大雨過後不久，暑假來臨了。
緊接著，新學年到來，那個借給晏溪外套穿的男生卻沒有出現。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出國。可是方墨清楚。
因為在暑假結束的前一個星期，那男生身居要職的父親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裏說，他兒子喜歡上了同校的一個學生，男的。順道附上證據照片若幹張。
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談個戀愛無可厚非，但他們那樣的家庭斷然不能接受兒子喜歡一個男生。
晏溪身邊本就朋友不多，李豐羽離開後，他退出了話劇團，生活更加單調。
看著他每日獨來獨往的身影，方墨覺得心情十分舒暢。
他就應該這樣孤獨。
……
連休三天病假，晏溪罪惡感爆棚，第四天施野晨跑還沒回來，他就已經坐在了辦公室。
因為要配合文雅馨工作室那邊宣發，MY需要抽調兩名員工加入臨時推廣團隊。
營銷組出了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員工，但是宣發期人手緊張，各個部門都離不開人，最後只能把趙清清也借了過去。
“晏總監，這是限量款手辦的介紹和推廣亮點，你看一下，我總結的全不全？”趙清清細心地打印了彩頁冊，標註清楚產品賣點。
“挺全面的，看來下了不少功夫。”晏溪讚許道。
翻看著冊子，他隨口道：“你過去推廣團隊那邊，施總就沒助理可用了。”
“切，”趙清清撇嘴，“施總哪舍得委屈自己呀，連夜就找了個替補。”
“替補？”
“聽說是文小姐的弟弟，暑期實踐沒地方去，來混個實習證明。”
“實習”兩個字讓晏溪想到什麽，皺了皺眉，將冊子還給趙清清，“基本沒問題，有幾個設計靈感我隨後發給你，你看情況要不要增加。”
雖然線上營銷一直穩步發展，但MY並沒有停止線下門店的擴展，力求為消費者打造沈浸式、多感官的購物體驗。
借著短劇上線期間鋪天蓋地的宣傳，在臨市增設了新旗艦店。
旗艦店位於臨市的重要商業地帶，是目前所有門店裏規模最大的一間。
為了配合此次開業活動，回應顧客和粉絲的熱情期待，晏溪和施野將親臨現場，共同為新旗艦店揭幕。
一行四人，林薇和營銷組組長提前過去查看現場準備情況，晏溪和施野在典禮前一天晚上趕到臨市。
飛機落地，與當地門店的負責人吃了個飯，幾人就一起回了酒店。
正值盛夏，晚上十點還是很熱，回到酒店後，晏溪快速去浴室沖了個澡。
洗完澡換上浴袍，晏溪拿起吹風機，靠在洗手臺前撥弄著濕漉漉的頭發。
吹風機發出的嗡嗡聲與窗外偶爾傳來的汽車鳴笛聲交疊。
隱隱約約的，他聽到兩種聲音的間隙中似乎摻雜了另外一個聲音。
停下手中的動作，晏溪關掉吹風機仔細聽了一下，好像是門鈴聲。
這麽晚，什麽人會過來？
揉了揉半幹的頭發，指尖帶著些許濕潤與暖意，晏溪邁步走向門口，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扭。
門外，施野站在那裏，身上還是吃晚飯時穿的正裝西褲皮鞋，領帶也系得一絲不茍。
晏溪有些意外：“有什麽事嗎？”
施野單手轉動著房卡，挑起眉毛：“不邀請我進去坐坐？”
“這麽晚了，不方便。”晏溪堵在門口沒動。
“有什麽不方便的，說的我們平時好像不住在一起。”施野聲音不小，在走廊裏雖不算震耳欲聾，卻也清晰可聞。
晏溪無奈後退了一步，將門口讓開。
施野徑直走進房間，環顧四周後，坐在了大床對面的沙發上。
“晏溪，我們談談吧。”
晏溪靠在浴室門口，跟他遠遠對視：“非要這個時候，在這裏談嗎？”
“本來打算明天說的，但是明晚估計要喝酒，我怕喝多了說不清楚。”施野眉眼輪廓本就立體鋒利，在壁燈光影的投射下，顯得氣場更強。
晏溪感覺有些不舒服，自己不像是在酒店，而像是在談判桌上。
他緊了緊睡袍的腰帶，“後天就回嘉市了，有什麽話等不到回去再說？”
“確實等不到，”施野拿起桌上擺著的水，皺了皺眉，又放下，“有些話盡早說清楚比較好。”
晏溪離開浴室門口，目光在施野旁邊的沙發上轉了一圈，最後還是選擇坐在距離相對遠一點的床邊。
“談什麽？工作還是……”晏溪話說一半，突然卡了殼。
除了工作他們還能談什麽？
“當然不是工作，工作沒必要在這裏談。”施野微笑著接過，“談談我和你之間，感情的事。”
晏溪雙手朝後，撐在床上，盯著自己腳上的藍色絲絨拖鞋微微蹙眉。
他們之間還有感情嗎？
“沒關系，反正就談這一次，攤開來說清楚。”施野視線順著晏溪的手臂落在他身後的大床上，喉結滾了滾，“畢竟，有些事情回避不了，做過就是做過。”
“我承認，之前對你動過心，”施野還是擰開了手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繼續說，“哪怕是上/床在前，動心在後，還夾雜著心機和欺騙，導致這份情感布滿裂痕，但我確實曾經很認真地想和你談一場正大光明的戀愛。”
“本來過去的事情已經翻篇，再提也沒什麽意思，”施野聳聳肩，“但是眼下我們還要一起工作，每天同處一室，偶爾難免心猿意馬。”
晏溪擡起右手，下意識地捏緊了睡袍領口。
施野嗤笑一聲：“放輕松點，晏總監。”
“我考慮了很久，要想長久合作，我們彼此需要建立起更加穩固的關系，因此，為了公司、也為了各自的職業發展，你我回歸到最單純的職場關系是最好的選擇。”
冠冕堂皇的話說完了，施野仰頭喝下瓶裏的水：“感情太過耗費人心，一直猜測對方是不是在意自己，也挺累的，既然晏總監對我無意，我也就識相點，及時止損。”
“及時止損。”晏溪垂下眼皮，在齒間輕輕重覆這四個字。
施野起身，走到晏溪面前站定。
高大的身軀在床上投下一片深邃的影子，輕易地將晏溪整個身影籠罩其下。
施野微微俯下/身，彎腰看著晏溪，距離很近。
近到他只需要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把晏溪推倒。
“我真誠地希望晏總監放下無謂的憂慮，不必再為與工作無關的事情費心，衷心期待我們成為事業上最堅實的合作夥伴。”
“也祝願晏總監，早日覓得良人，不負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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