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017

關燈
017

又過了兩天,我打著哈欠來到食堂中,慧子頂著一雙黑眼圈與我坐在一起,我們二人吃了晚飯,都不想去上班。我們決定一起曠工,她去陪朋友過生日,我走在黑漆漆的森林中呼吸著新鮮空氣。

石班長打電話過來,問我為什麽不去上班,我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我說:“時間都晚了,我的精神狀態實在是太差了。”

他說:“沒關系,你來,你來我就給你補卡。”

我搖頭,我一點也不想去,他說:“慧子呢?她怎麽也不來上班?”

我說:“我不知道……”

他說:“你幫我問問她。”

我給慧子發消息,慧子說:“我不想去上班。”

我問:“那我怎麽回覆石班長?”

她說:“你就當做不知道我去哪裏好了。”

我說:“那好吧。”

於是,這一日,我和她都曠工了。為避免班組長找上老師問我的曠工原因,我和老師說明了曠工原因:“就是,前天我去三線支援,被叫去貼mos管。因為太閑了,貼完了,沒事兒幹,被三線班長叫去打螺絲。我剛上線才學沒一會兒,就聽到他們領導說:‘她一個燒錄的打什麽螺絲’,後面我發了會兒呆,沒註意他們領導說什麽。反正,後來,三線組長叫我去貼mos管,叫那個原來貼mos管的大媽和我換崗位……反正就是把輕松的崗位丟給我幹,我回去貼mos管,問了一下同事剛剛發生了什麽情況,那同事告訴我剛剛那組長說大媽沒有證,不能貼mos管,大媽說她會貼,組長死活不信,就讓她去和我換崗位,反正我聽這話聽得挺不對勁兒,我也沒證。在我打螺絲那會兒,有同學問大媽會不會打螺絲,大媽說她不會打螺絲,我就郁悶了。

跟我一樣也是燒錄的同學都上線打螺絲了,憑什麽我不能打螺絲?而且這三線領導咋知道我是幹燒錄的?那麽多員工,他記我記得那麽清楚,我都不認識他是誰。我就想起來上班的時候,一個比較關照我的班長曾經來過,還問我在這兒好不好玩。我感覺,應該是因為他的原因,我被關照了。但是,讓一個不會打螺絲的大媽來打螺絲,這不明擺著有什麽大問題嗎?後來我自己去幫大媽打了會兒螺絲,我跟她聊天,她說她以前在四線就是貼mos管,她本來就是貼mos管的,但那個班長怎麽樣都不信,還說她沒證兒,我在和大媽學打螺絲時,那班長路過我,也看到了我,他沒說什麽,還笑了一下。後來,我學會打螺絲之後,幫大媽打螺絲,那班長來罵我,我知道他想和我吵,把事情鬧大,然後讓領導看見,這樣領導就會讓我去打螺絲。但我嗓子不好,和他吵不了。後來我又被喊回去貼mos管,大媽年紀大,她本來就是貼mos管的,而且後半夜那麽長,我就有點兒愧疚。反正這幾天我在三線待的有點憋屈,於是今天曠工了。”

我:“我要去打螺絲不是因為太善良,整件事就奇奇怪怪,如果我不上去打螺絲,在領導眼裏我就是個被關照的人,幾個領導不說,但肯定有意見。雖然其他人並不知道後來因為我要和大媽換崗位,班長要和我吵,我吵不了。

我:“昨天我和球球去醫院打算看嗓子,太貴了,就沒去了,我打算回貴陽再去看。然後今天班長微信問我為什麽沒去上班,我說老師找我。”

我:“雖然我能力不行,但不管怎麽說,我也打過的吧,第一天來的時候我就上線打螺絲,雖然打的不怎麽樣,後來換崗,我到線下打螺絲,也不見得能力實在是差的不行,而且人不都是慢慢學的嗎,而且那臺機不需要速度,我完全可以勝任。”

木老師:“其實你也別有太大的想法,這個當時我給那個產線上說過的,就是說你是比較聽話的學生,然後那個組長說你做的也挺不錯的,所以說就會關註你一下,不是說要針對你這些東西,你也別太想太多。”

我嘆了口氣,妥協了,我在白光身上學會了誠實,誠實是審視自己內心的良藥,也是讓別人審視自己內心的良藥,不管老師怎麽看我,我都無所謂,是我該挨的。

或許的確是我自己身上的問題。

我說:“嗯好吧,反正我就把我曠工的理由說一下,怕到時候組長如果真的問話什麽的,而您也不知道具體原因,兩邊不好交代。”

木老師:“沒事,沒關系,你也不用太有太大的壓力,該正常上班就正常上班,如果不舒服的話,就請假休息唄。”

我說:“我上回請假,都不讓我請,請假基本都不讓請,除非拿病歷單出來才算請假。”

木老師:“沒關系,如果真的不舒服的話,他不請假的話,就不用管他,然後直接去開一張病歷,單發在群裏面或者發給他就可以了。”

我說:“我心裏不太舒服,要是去醫院開張病歷單,醫生和組長是不是要罵我有什麽大病。”

木老師:“這個很簡單,你直接給他說,我就想請開個病例單,想休息一天,想請假,他們都理解的,因為都懂的。”

我說:“那好吧。”

我答應著。

於是這一晚上,我曠工了。

到了星期六這日,宿舍樓下近一個星期的會場布置已經完工了。公司舉辦大型周年慶,老師紛紛提醒我們要戴好廠牌,如果不戴好廠牌是進入不了會場內的。而且到了晚上的時候,要根據廠牌號抽獎,如果沒有廠牌就領不到獎。

當夜,我看著師父在另一張桌前落座,我已經沒有當初的熱情。三線已經磨去了我大部分的銳氣,師父招呼著我過去落座,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夜空繁星點點,一鍋一鍋的海鮮被端上桌,我毫無胃口,屏幕上閃現抽獎名單。我離開現場回到了宿舍,剛回到宿舍,球球和歡歡還有睿睿紛紛打電話給我,告訴我我獲獎了。

我下樓時,已經來不及去領獎了。她們安慰著我說:“上班的時候,組長會發的。”

我應著,孤身一人在附近四處閑逛,不知不覺來到一片麥田中。我坐在田邊,望著無盡的麥田,風輕輕吹動麥子,情不自禁的,我想起白光,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回想起我坎坷的前半生。憑什麽,為什麽莫名其妙的巧合不提醒他,為什麽不是讓他夢到我,而是讓我苦苦陷入這段單相思中?

為什麽要先讓我沈醉其中?

我望著漆黑的天空,它深的沒有盡頭,如我這空洞的雙眼,為這被逼的喜歡一個人而感到迷茫,我不喜歡這些巧合。為什麽要讓這些巧合提醒著我而不提醒他?我不明白……

每當我想起,他跟我說他的舊愛,我的心發酸,喉嚨發酸,眼眶發酸,這股蔓延的酸意揪扯著我,我沒辦法不去想這些,我好無奈,我好累,我一人在那被遺忘的時空中苦受著煎熬,我無助到想死,那時的我是多麽絕望,那時的我是多麽的想死,那時的我多期望迎來救贖……

我的眼淚越來越多,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我無助地望著麥田,捫心自問——喜歡他真的出自我的本意嗎?

我越哭越難受,哽咽聲不可自抑,眼淚打濕了我的袖子。一滴一滴淚落下,一段久遠的記憶隨著落下的淚綻放,我忽然想起在我五年級時,我做了個夢,我夢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孩坐在田邊哭,她哭得傷心欲絕,田野上空傳來一陣抽泣聲,那時我的視線被麥子遮擋著,我離她很近,離她很近,我想靠近她,夢中非常迫切,可是,在我即將靠近她,擡手撩去她的頭發,想看清她的臉時,夢醒了。

此時此刻的畫面多麽的眼熟,它就是我夢中的畫面。

悲傷淹沒了我,我來不及去想太多,只想一昧沈浸悲傷中,是不是哭的越慘,這樣我就不會挨報應了?我好難受……我好痛……我寧願、寧願從未來到這世上。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我只知道我哭了很久,沒有一個人來打擾我,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宿舍,渾身無力的躺在了床上。我將淚水藏入黑暗中,將無力融入被窩裏。散亂的頭發遮住我的視線,我控制不住顫抖的手,把白光移入黑名單中,我伴著酸澀的眼淚入眠。

夢——

一個鬼出現在我的眼前,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白光發消息給我,他的急切感籠罩在我的心頭,我的手機鍵盤打不出字。我站在燒烤店前,頭上的樹葉輕輕搖動,我本來打算去買瓶水,可是我的手機在嗡嗡地振動著。

我與白光的聊天界面跳入我與鬼的聊天界面,我滑動屏幕,怎麽也退不出聊天界面。

鬼:“不要糾纏他。”

鬼:“不要發消息給他。”

鬼:“我警告你。”

鬼:“他不是你的緣分。”

鬼:“第一次警告。”

鬼:“第二次警告。”

鬼:“第三次警告。”

白光發送消息的速度越來越頻繁,聊天界面退出來,我點入白光的消息,他與我的聊天界面跳出來,我正打算回覆他,忽然,根根黑發從手機屏幕中滑下,它們占據了我的手機屏幕,密密麻麻如爬蟲。

鬼:“我警告你。”

鬼的頭像漸漸放大,他的怒氣越來越強烈,我被他的怒氣圍繞著,手機被嚇掉了,而我也被嚇出了夢境。

醒來時已是半夜,我的枕頭已經濕了大半,我把白光移除了黑名單中,我本以為他是我的緣分,在此之前,我一直想毀掉我的緣分。

可是當我突然得知他不是我的緣分,我的心又忽然絞痛了。我越來越討厭這矛盾的心理,我的腦中一團混亂,我看著我與他的聊天界面,千言萬語化作一句:“我可以最後問你一個問題麽?就是……你是誰?”

我的眼淚接連不斷的掉下來,我不知道怎麽了。這晚他沒回覆我,我想拉黑他已經想了十天半個月,可是當我真正拉黑他時,這場夢又讓我放不下,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要來折騰我。

我點開他的朋友圈,一條個性簽名赫然出現在我眼前——不想理你。

一大早醒來,球球告訴我:“昨晚屏幕上的名字不是你的名字,讀音相同,但姓氏不一樣。”

我楞了一下,後來,她們都去上班了,寢室裏又剩我一人。我把情緒收了回去,我在朋友圈中發了條動態,希望精神狀態別再這麽糟糕。

隨後,迷迷糊糊中,困倦來臨,我陷入短暫的沈睡。再睜眼,耳邊再沒有心裏的聲音,眼前清明了不少,身體沒了一陣無力感,這一早上我的精神狀態再沒像之前那麽糟糕了,我的精神狀態從來沒有這麽好過,可是我的心中沒由來的襲來一陣恐慌感。

這一刻的我恍若一個普通人,感受著所有恐慌,感受著來自世界的壓力,感受著自己的渺小。我的頭腦從沒像此刻這麽清明,我感覺,好像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我的眼淚滴滴落下,我不知道我是怎麽了。我望著一片虛無中,腦中空空,我的朋友圈僅對白光可見,我忍不住把事情聯想到他身上。

我突然害怕我的精神狀態會轉移到他身上,我的思緒一片混亂,只有擔憂和害怕包裹著我,我被所有情緒揪扯著,我再也理不清什麽是虛幻什麽是現實,我的眼中一片淚霧,混亂、混亂,只有無端的混亂……

不管會還是不會轉移到他身上,我都怕萬一。當我把白光加回來時,之後我所發的朋友圈會在現實中悄悄顯化。我忍不住去想,萬一我的精神狀態轉移到他的身上呢?我害怕,害怕萬一。

我到底怎麽了……我到底怎麽了……

我乞求著,捂著快要窒息的胸口,跪倒在床上已經崩潰,一邊哭著,一邊說道:“我會承擔所有錯誤,我願意受罰,我知道我做錯了……我知道我做錯了……我願意承受我的因果報應,我願意完成我的使命,你們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把我的精神狀態還給我……這是我自己的報應,我自己承擔……”

我哭的抽抽搭搭,心甘情願的受罰,我口中止不住地說:“我心甘情願的走上命運為我安排的道路,心甘情願的去做我該做的事,心甘情願的承受因果報應,無怨無悔的,我不抱怨了,我再也不說什麽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知道我做錯了,你們要怎麽罰我都可以……”

求求這個世界別傷害他……

淚水打濕了我的衣角,我癱坐在床上,如沒了生氣的娃娃,我沒有了力氣,骨子已經軟了,我已經不知道怎麽辦了……

求求你們別傷害他……

我的聲線不可抑制的發顫,一字一句的說著:“我真的願意悔改,我願意彌補我的過錯,都是我的錯,我願意完成我的使命,我願意去做我該做的事,你們怎麽罰我都可以,我以後再也不抱怨了,求求你們別傷害他……”

求求你們別傷害他……

我的哭聲寢室中回蕩著,這是我唯一一次為了一個人這麽哭著,這麽絕望的哭著,我無助地望著虛空之中,殘存的靈魂支撐著我的軀殼,所有的希望都變成了——別傷害他。

我真的在乎了,我在乎了,我求求老天不要傷害他,我認輸,我認輸了,我再也不會抗拒了,我再也不會抗拒這件事了,求求你們別傷害他……

我一抽一抽的哭著,正當我沮喪垂頭時,我的腦中悄悄湧來一段來自兒時的記憶——

我做了個夢,夢中的場景與我昨日夢中的場景有幾分相似,四個和尚站在林間亂竄,他們紛紛搖頭摸著腦袋說著:“不知道怎麽辦啊,不知道怎麽辦。”

我在旁邊看著他們。

忽然有個和尚和我說:“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我:“發生什麽事了?”

和尚:“有個姑娘要和一個緣分斷絕關系。”

我:“啊?”

和尚:“快來快來,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緊跟著他們的腳步,他們笑呵呵的讓我來做這件事,我只看見前方有個女子的背影,再忽然的,畫面跳轉到手機屏幕上。

不知怎的,我看到一只鬼出現在手機屏幕中,逼得女孩離開她的緣分,逼得她去在乎她的心上人。我都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學會法術了。

所有和尚哈哈笑著,說:“還是你有辦法。”

我正打算去瞅瞅那女孩長得是個什麽樣子,突然地,夢中的色彩揉成一團模糊,再睜眼時,夢醒了。

……

我不知道我怎麽會有這記憶,我的腦子已經亂了,我不知道我怎麽會說出這些話,更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些記憶,好奇怪……好奇怪……可是我,根本來不及去想這些,我精疲力盡的拿起手機,告訴他昨晚我發這條消息的原因,我告訴他我昨晚拉黑了他,後來我做了個夢,夢裏的鬼說我不是他的緣分。我哭訴著為什麽一旦不找他聊天我就會異常倒黴,為什麽不找他聊天身邊的人對我的態度就會兇巴巴,為什麽不找他聊天就總會有莫名其妙的巧合提醒著他的存在……

他懵了會兒,告訴我:“我還要考試。”

他說:“你為什麽總要把這些毫無關聯的事關聯在一起呢?”

確實,我有點懵逼,我哭著說這是段孽緣。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已經沒有精力再多說什麽,躺在床上感受著自己的呼吸,被氣哭了,真的被氣哭了,感覺好像被耍了,但是,這是我自己答應的,我答應我再也不抱怨什麽了。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下,我不知道到底是誰在玩我,我真的好想找一個人算賬,但是我不知道該找誰算賬。

傍晚時,球球怒氣沖沖走回來,對著電話咆哮道:“都說她憨的很,該講的不該講的亂講!”

電話另一端傳來熟悉的聲音:“我都不知道她該怎麽講了!站在那裏跟憨了一樣!她時不時就會走神!好多人都在背後說她!”

我一楞,這聲音好像繁星的聲音,可是我知道不是繁星,但是對方的語氣和說話時用到的詞匯和繁星真的一模一樣。

球球:“跟傻了一樣!什麽話該講什麽話不該講什麽都不知道!”

電話另一端:“我也是服了!我也是無語了!天!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她了,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她了!”

她們的聲音傳進我的耳中,我的心慌跳,我感覺講的就好像是我,因為我在廠中就是那樣的人,我總是時不時發呆,時不時走神,我總會說錯話,我什麽也做不好,我就像傻了一樣。總有人會認識我,而我卻不知道他們是誰。這是來自老天的懲罰,這是來自老天的報應。

我認罰,我甘願認罪,怎麽罵我都可以,怎麽罵我都無所謂,沒關系,沒關系,這是我應該挨的罵,這是我應該挨的罰。

我認真懺悔了,等球球離開後,二人的聲音消失在走廊上,我發消息和木老師談起了我在古瑞瓦特悔悟到的東西——

“我也知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發現人如果不把過往的事情處理幹凈,以後,這些事情就會翻來覆去的折磨自己,即便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那也會像種子一樣生根發芽,有一種連帶關系這個,好像也叫作因果關系。”

“然後現在這個時間段,我一直在想我以前做錯了什麽,我不知道未來會不會有許多孩子也會變成這個樣子。一旦,人生開始走下坡路,以前所有沒處理幹凈的事情,全都變成果,變成黴運一樣纏繞著自己。

“人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麽,但就好像腦子裏面有霧一樣,什麽也看不清,什麽也聽不見,腦子裏面就是亂的,我覺得我現在還好一點,因為我來到了學校,如果,等大了去社會,個人問題沒處理幹凈,到老了就翻來覆去的折磨自己。人也不知道根源在哪裏,問題出現在哪裏,如果不去找根源,那以後就會越來越痛苦。

“我現在經歷的事情比較多,不知道是福是禍,整個人的狀態就跟老年癡呆差不多,但起碼,我還有時間去解決根本,如果運氣真的走到頭了,那就死了,來不及去改了。天吶,這種事情就是很長,很亂。只能說,挨報應了,盡管我沒有幹過罪大惡極的事情,但就是……,這種東西,人看不見。只能說,這種東西叫作‘缺點’吧,心性端正才不會受報應,這就是我這段期間所悔悟的東西。”

人這一生,該經歷的都會經歷的,反正都是必須要經歷的,就像……就算不是你的錯,你也會經歷,經歷到變成是你的錯,不管是被迫的成為錯,還是自願的成為錯,但實際本質都不是你的錯,而是運氣作祟。

任何事都在變化之中,沒有人是不會一輩子不犯錯的。每個人都要在經歷中成長,每個人都要學會感悟。

老師倒也沒回我,我自顧自的說著,說完後,我又睡了過去。我做了個夢,這個夢有些似曾相識,來自靈魂深處的記憶讓我想起了我有一段關於這個夢的記憶。

這場夢突然降臨——

夢裏充滿了詭異的哥特風格,一段視頻在我的眼前重覆播放……一個抱著洋娃娃的女孩躲在床底下,有個醉了的男人提著斧頭破門而入,他想要傷害她,拿著把斧頭想要砍了她,一個身穿警服的女孩站在女孩的面前,掏出了腰帶上的槍,男人想靠近這個抱著洋娃娃的女孩,女警一槍擊穿了他的頭。

可是這個男人沒有死,一刀砍掉了女警的頭,女警沒有了頭仍然在死守著,她舉槍的姿勢不變,並沒有倒下。她的身體由她的意志而動,她拿起了桌上的刀四處揮舞,她想砍掉男人,她想阻擋男人的進攻。

頭顱中彈的男人繼續揮舞著斧頭,他把女警的身體劈開,走到床邊把抱著洋娃娃的女孩砍了,女孩的身體碎成兩半,她仍然在動,她懼怕,她被劈碎了仍然躲在床底下不願出來,她不逃跑,不敢出來,床被斧頭劈碎,她也被斧頭劈碎。

女警的身體也在動,男人被女警劈成兩半也在動,他們的身體並沒有在得到致命一擊之後死亡,仍像個大活人一樣在揮動四肢,去做他們想做的一切。

夢中的激烈穿透了我的靈魂,他們並沒有得到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從現實層面來看,大家都死了,可是,他們的身體仍然在動。我想退出,我迫切地想退出這條視頻,夢裏一段文字強行出現在我的眼前——“最後動物把碎掉的屍體全吃了,兩個彼此真誠的靈魂擁抱在了一起。”

夢醒了,夢中的激烈和迫切感讓我的心臟還在砰砰狂跳,我拿出手機,在朋友圈中記下這一切,開始覆盤——

夢中的視頻和《殘花淚》的結局有些像,當初在看這部電影時,就有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籠罩著我,本以為這種熟悉感是來自《妹妹背著洋娃娃》,但其實不是,這種熟悉感是來自於靈魂深處的記憶。

從現實層面來說,大家應該在得到致命一擊之後死了,可是他們還沒有死。男人的身體在動,女警的身體在動,女孩的身體也在動,這種事情放在現實來說的話大家早就死了,但是夢裏這些人都沒有死。把這種假設放在現實世界來說的話,如果現實世界中沒有“死亡”這項規則存在。那麽這個世界就會出現無緒的鬥爭,惡不能得到制衡,這個世界就不會再有“善良”與“和平”的存在。

千年以來,人們的思想一直都是錯的,世人總以為只有戰爭才能帶來和平,所有人都認為“和平”需要許多生命換來,其實不是,戰爭只是戰爭,與和平沒有任何關系。只要有一方想發動戰爭,那麽戰爭就無法避免,現實意義上的和平只能靠著另一方強行壓制下去。

如果思想一直這麽錯誤下去,永遠都會有“戰爭”的存在。戰爭並不能捍衛長久意義上的和平,只會帶來更多的犧牲。許多人總是會問為什麽會死,為什麽生來就會面對死亡,這是因為死亡這項規則在約束惡,如果沒有死亡,如果只有永生,那麽正義就沒辦法消滅惡,那麽這個世界將會是一場腥風血雨,一片狼藉。

所以“死亡”這項規則是在保護任何一條生命,死亡是為了保護每一個活著的生命。如果沒有死亡,弱肉強食的規則將會真正爆發,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生命的存在。

死亡的規則是在捍衛和平,並不是只有死亡才能帶來和平,千年以來的思想全都大錯特錯,沒有任何人是純善和純惡的,所以樹立“死亡”這項規則是對大家的公平。

男人代表的是暴力和戰爭,女警代表的是和平和正義,女孩代表的善良。男人揮舞著斧頭,可以代表著這世上一切的惡,惡是會爆發,會無目的隨機出現。女警舉槍,保護的是弱小,代表的是一切的正義。女孩至死都不願去攻擊男人,那這個女孩代表的就是善良與和平。

如果現實中的人也如夢中一樣不會死亡,如果沒有死亡,這個世界就會像夢境中一樣,只會出現無緒的鬥爭,正義沒有辦法得到伸張。男人會不斷的殺戮,最後和大家夥兒落得個同歸於盡的下場。

這不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這本身就不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如果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夢裏就不會有女警的存在,如果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就不會有“死亡”的存在,更不會有“輕傷”和“致命傷”的存在。

“死亡”是為了捍衛和平,為了保護“善良”而存在,世界需要善良,需要大愛,這樣就不會有太多因果債孽,這是世界上的規則,是世界約束生命的規則。這是每個生命來到這個世界上必須遵守的規則,不要為死亡感到悲傷和難過,因為這項規則是在保護每一份愛。

——————

死後的世界:“當大限到來之際,我們的生命不是根據賺了多少錢或社會地位、聲望去評斷和詮釋的,而是根據我們一生中和其他人分享了多少愛。”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