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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養貓的第二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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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養貓的第二十七天

系統是在第二天下午才重新出現的,一出現就先拉了一段嗶哩吧啦的上線提示音以作通知。

星野自由被它嚇了一跳,又忍不住松了口氣,但更多的還是等待審判降臨的忐忑不安。

他小心翼翼地問系統:【系統君,你怎麽突然下線了?又去維護了嗎?】

系統憤憤地:【不,打仗去了!】

星野自由:【?】

系統似乎才反應過來問話的人是誰,趕緊先安慰一波自家貓崽子。【沒事嗷!跟你沒關系,別緊張。你現在就還是該放假放假,該戀愛戀愛,什麽都不用管嗷!】

星野自由又驚又喜,【我還可以繼續放假嗎!】

系統:【嗯嗯嗯,別擔心!該吃吃該喝喝,啥事別往心裏擱!】

星野自由:【?】

星野自由:【好的!ovo】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既然系統都這麽說了,就代表玩家並沒有打算現在就要他繼續下一個世界吧!

好耶!——

星野自由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諸伏景光都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

“之前去見幼馴染很開心嗎?”新晉男朋友坐到他身邊,笑著摸摸他的腦袋。

星野自由瞇著眼習慣性蹭蹭他的掌心。“很開心哦~”

沢田奈奈的那段話宛如一束溫暖的光。就像是深夜前行的旅人,在走過了無數條漆黑的街巷後恍然發覺,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盞家燈在守著他平安歸來。

——“自由永遠是我們家的孩子。這點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他漂泊了三個世界,終於在此刻有了一種陌生而溫暖的歸屬感。

星野自由將臉完全埋進諸伏景光的懷裏。

不僅有了一個可以被稱之為“家”的地方,還有了一個教會自己什麽叫“喜歡”的特別特別好的戀人。

長久以來的委屈、惴惴不安與惶恐,在這一刻好像終於得以短暫地苦盡甘來。

諸伏景光直覺他的心境似乎有了些變化,但也沒問出來,只是溫和地順了順貓崽子淩亂的短發,然後憐惜地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諸伏景光發覺其他人有些不對勁。這個“其他人”特指他的同期們。

他發現他們似乎並不在意星野自由的過去——並不是說是毫不在乎的那種不在意,而是已經無視得有些反常了。警校時期,松田陣平還會幹脆利落地直球出擊,當面詢問諸伏景光過去的事。雖然說也可能是因為星野自由那句“我沒有父母”的殺傷力太大,但……不提他們不知道的貓妖身份,單單結合上那雙奇特的眼睛,難道不會繼續思維發散嗎?明明萩原研二與他交流的時候被他一提起,還會很自然地懷疑星野自由是不是從小被綁架、做過人體實驗。

諸伏景光不自覺皺起眉。

不說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降谷零之前也偷偷告訴過他自己私下調查過星野自由這個人,只不過他被彭格列保護得很好,面上的身份信息一切正常。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甚至沒有過多糾結那雙異於常人的眼睛。

諸伏景光總感覺他們就像是刻意無視了星野自由這個人的過去,而只關註他的現在,只在乎現在的他。

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刻意混淆了他們的知覺。

這種仿佛在被一雙無形的手操縱著的感覺令他有些不安。

諸伏景光環抱著星野自由的手臂下意識收緊。

“景光?怎麽了?”

星野自由正靠在他懷裏看漫畫,感受到腰間突然加重的力道,疑惑地仰頭看他。

諸伏景光一低頭就對上那雙澄澈的眸子,內心的不安與躁動稍微平覆了幾分。

他搖搖頭,“沒什麽。”

雖然不知道他們自己有沒有這個意識,不過……先問問看吧。

諸伏景光決定先從松田陣平開始。

直覺系在某些時候總是會特別敏銳。

“自由的過去?”

松田陣平剛洗完澡出來,頭上還頂著條毛巾,水珠自發梢滴落,湮進深色的睡衣裏暈開一小團墨點。

他一只手舉著手機,另一只手胡亂地擦兩下還在滴水的頭發。“什麽意思?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你就不會覺得奇怪嗎,松田?”電話那頭的諸伏景光低聲說。

“什麽奇怪?怎麽突然又說起這個了?”松田陣平有些疑惑。明明他們前不久才在星野自由家討論過類似的話題。

諸伏景光耐心地引導他,“先不說別的——他的眼睛。你們見到的第一反應是什麽?先天虹膜異色確實存在,但是一旦結合上你現在所知道的他的過去呢?”

松田陣平條件反射脫口而出:“非法人體實驗……?但是他自己說是天生的……等等——”

卷毛警官扯下毛巾隨手丟到椅子上,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你是想說,我們‘警察的思維’在他身上消失了?”

諸伏景光震驚地睜大了雙眼。

這反應也太快了?!

不愧是直覺系。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你現在意識到了嗎?”諸伏景光有點激動,又無意識壓低了聲音嚴肅地對他說。

“那倒是有意識到一點……就是沒懂你究竟想說什麽。”松田陣平皺起眉頭。“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景?”

諸伏景光張了張嘴,一時間又啞然。

說白了,那也只是他的一種莫名的直覺,說出來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甚至超脫科學常理了。他總不能跟松田陣平說,你沒有意識到其實是某種神秘因素導致的?

真這麽說了松田陣平當場就要開車過來送他去醫院檢查一下腦子。

“《楚門的世界》……”諸伏景光無意識喃喃自語道。

“什麽?”松田陣平茫然。怎麽突然又說起電影來了?

“你看過《楚門的世界》嗎,松田?”諸伏景光突然問他。

松田陣平迷茫地撓了撓頭,“大學的時候和萩一起看過一次——怎麽了?”

“你覺得……”諸伏景光深吸一口氣。

“——我們在攝影棚裏嗎?”

……

這段通話以松田陣平捂著腦子被萩原研二叫走結束。

“怎麽了,小陣平?”見自家幼馴染一直捂著還是濕漉漉的頭,萩原研二擔心地湊過去,順便把他扔到椅子上的毛巾撿回來重新搭在對方的頭發上。“早跟你說了洗完頭就要馬上吹幹,不然容易頭痛的。”

松田陣平默不作聲地任由自家幼馴染為自己服務。直到萩原研二擦得差不多了剛要收回手,突然被松田陣平猛地抓住了手臂,把他給嚇一跳。

“小陣平???”

“萩。”松田陣平一臉嚴肅地說。“我們再看一遍《楚門的世界》吧!”

萩原研二:“……???”

-

“我還以為你已經見過他的那位男朋友了。”白蘭單手托著腦袋,另一只手漫不經心地攪動著面前的咖啡,糖加了一勺又一勺,看得沢田綱吉都忍不住牙根一酸。結果到最後也沒喝一口,只隨手將杯子推遠了些。

“……沒有,上次沒來得及。”沢田綱吉默默喝了一口自己點的拿鐵。

終於脫離美式的苦海了!

“雖然說有多點‘同類’是好事。”白蘭看向一臉平靜的沢田綱吉,忍不住輕嘖一聲。“——但是他要是再活躍一點,被發現了可不關我的事。”

沢田綱吉微微低著頭略一思索,“‘他們’應該也知道了。”

白蘭動作一頓,“什麽?”

“上一次的交涉,我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沢田綱吉說。“既然這個世界上都已經有我們這樣的人了,那麽再多一兩個也不奇怪吧?更別說他還是跟自由住在一起——雖然不清楚我當時的覺醒跟自由到底有沒有關系……更何況‘他們’也能‘看到’自由身邊的事。”

沢田綱吉又抿了一口咖啡。“活躍點也該有準備了。”

白蘭沒說什麽,只是重新攪動著杯中早已涼透的液體。小勺打在杯壁上,發出一聲脆響。

“我是不是沒有問過你,你是怎麽意識到的?”沢田綱吉忽然擡頭看向他。但又不等對方回覆,他自己先輕笑一聲,重新收回了視線。“——不過也不重要了。”

“我有個預感,白蘭。”沢田綱吉淡淡說道。“我們的‘同類’會越來越多的。”

白蘭挑了挑眉,紫羅蘭色的眼瞳裏意味深長,饒有興致地反問他:“哦?是你的直覺嗎?”

沢田綱吉想了想,“不算是吧。只是我這麽想罷了。”

白發男人瞬間沒了興趣,原本坐直的身子也塌了回去,不以為意地撇撇嘴。“你那邊準備得怎麽樣了?”

“程序的話,已經快完成了。”沢田綱吉不自覺露出一個些許放松的微笑。“弘樹真的很厲害。”

“連接設備的話,正一他們還在進行最後階段的調試。”

“所以現在就只剩下交換條件了。”白蘭從鼻腔內發出一聲輕哼。“如果這個交換條件是你承受不起的呢?”

“無論‘他們’想要什麽。”

沢田綱吉雙手交叉搭在翹起的膝蓋上。擡眼的剎那,他的眸中逐漸染上冰冷的燦金,方才的和煦從他身上盡數退去。此時此刻坐在這裏的,是那位世界第一殺手的學生——當今的黑手黨教父,裏世界的王。

“說實話,我並不覺得我們手上有多少籌碼。”沢田綱吉淡淡地說。“但是在不危及其他人的前提下,我可以付出一切。”

“——我只要他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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