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撿人的第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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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撿人的第十八天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沈平穩，聽不出語氣裏的情緒，卻又能令人感到不怒自威，即使並非是面對面也會下意識繃緊神經應對接下來的談話。
沢田綱吉已經被這個聲音教導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雖然其實打心底說，他還是更加習慣對方以前小嬰兒時候的模樣。
反正那股子惡趣味也一直沒變過。
世界第一殺手的學生、現任彭格列首領沢田綱吉深吸一口氣，語氣很堅定。
“——我知道。”
電話那頭的男人停頓片刻，不冷不淡地“呵”了一聲。
“和之前跟白蘭的秘密會談有關？”
沢田綱吉微微睜大雙眼，下意識呼吸一滯。
reborn忍不住嗤笑。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再怎麽說也教了他那麽多年了，自己的學生在想什麽他還是能猜到個七七八八的。
更何況他的信念與所執著的事物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
天真，但足夠堅定。還有能與之相匹配的實力與決心。
正在他國度假的reborn抿了口咖啡，語氣變得漫不經心。“你和白蘭說了什麽我不感興趣，反正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就好。”
沢田綱吉知道這變相代表了對方的支持、或者說是不會反對自己的行動，不由小小地松了口氣，忍不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雖然對方也看不到。
“謝謝你，reborn。”
對面的男人再次輕呵一聲，“回意大利的時候記得把那家夥也帶回去。”
沢田綱吉：“……”
……總感覺從他的語氣裏聽出幾分殺意。
而且這個難度好像有點大。他下意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但是反抗是不敢反抗的，這輩子都不敢反抗的。所以沢田綱吉只是弱弱道：“……我盡量。”
然後被reborn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
被掛了電話的彭格列首領心累地深深嘆口氣。
但此刻已經沒那麽多時間留給他休息了。沢田綱吉閉了閉眼，再度擡起頭時，暖褐色的眼眸中已是一片冷凝。
“去並盛町。”他對早在門口恭候多時的下屬淡淡說道。
-
諸伏景光沈默地看了眼一睡醒吃完飯就轉移到沙發上繼續癱著看漫畫的星野自由，又看了眼墻上的時鐘。
距離他從床上爬起來再癱到沙發上相隔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
對方這段日子過得都是這種“換個地方繼續睡”的生活模式，讓諸伏景光看得開始思考他以前是不是也是這麽過來的。
所以家裏才會囤那麽多的速食麥片或者方便面？
不過之前不是還說自己的幼馴染剛回國麽？才只見了一次。就不用再聚聚嗎？
話說他的幼馴染……難道也是彭格列的人？
諸伏景光的眸光一閃。
“自由。”他溫聲喚道。“松田問你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飯。”
星野自由想都沒想，指尖挑過一頁書，張口就是拒絕。“不去。”
回答得太過幹脆，配合這兩人日常的相處模式，諸伏景光不由失笑，“又跟他吵架了？”
“沒有啊，只是單純不想出門。”星野自由翻了個身，改成側躺在沙發上正面對著他。
“但是冰箱也快空了哦。”男人眨眨眼。
星野自由終於將視線從漫畫上挪開，將下巴搭在支起的手掌上。“但是我真的不想出門——”
阿綱讓他這幾天盡量在家待著。他可是很乖很聽話的！
系統對此呵呵一笑，【讓你回意大利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這麽聽話？】
星野自由：【……啊哈哈哈！】
“嗯……那我讓他們過來這邊？反正附近也有個超市，買回來吃也不是不行。”諸伏景光沒放棄，只是溫和地提議。“你也躺太久了，出去活動一下吧。”
星野自由有些怨念地看著他，“其實是景光你比較想見他們吧。”
畢竟怎麽說也是感情深厚的同期。
諸伏景光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好吧好吧，我去換身衣服。你和陣平說吧。”星野自由頂不住對方註視著自己時的那種眼神——他最扛不住的就是這種溫柔掛。沢田綱吉算一個，這位也算一個，都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他妥協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將漫畫書隨手丟到一邊，踢踏著拖鞋慢慢吞吞走回臥室。
“還是用上次那張臉？”
換了身衣服出來。他摸著下巴打量著自己付出一條命救回來的這張臉——不是，這個人。自從第一次捏的臉由於實在太過妖孽又看起來太欠揍而失去了第二次出場的機會之後，他再捏出來的臉就變得普通了許多。五官還算是端正，但是丟進人堆裏也找不出來的那種。
這要求還是諸伏景光自己提出來的。
說實話，他對於捏各種不同模樣的臉還是挺感興趣的。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能給人每次捏一張風格不同的臉，可惜被需要偽裝的人婉拒了。
於是星野自由滿臉遺憾地打了個響指。面前的人立馬換了一張普普通通的臉，唯一不變的只有那雙仍是藍色的眼睛。
兩位警官先生下了班之後直接去找他們匯合，所以兩個人便先過去等他們了。路上經過一家冰淇淋店，星野自由只瞄了一眼就瞬間走不動道，尤其是在看到一個一手牽著媽媽另一只手舉著個雙球冰淇淋的小女孩從裏面走出來的時候。
於是他扭頭，伸手拽了拽男人的衣角，兩只眼睛寫滿了渴望。“景——”
目前是綠川景的諸伏景光：……
他無奈地揉揉對方的腦袋，“好。”
星野自由歡呼一聲，迫不及待地沖進店裏，留諸伏景光還在原地保持著一個擡手的動作。
男人默默收回手，也跟著進店。
星野自由仰著頭，正在糾結到底是要香草味還是草莓味還是芒果味又或者海鹽檸檬味。察覺到諸伏景光停在了自己身邊，他頭也沒回，帶著隱隱的期待試探性問道：“景你要吃嗎？”
他剛想說自己不吃，就註意到對方臉上已經寫滿了“我知道你想吃”、“別說了你想吃”。
“……”他有點想笑。
但是這會兒吃太多甜食的話，等會兒的正餐他估計就吃不下了。
於是諸伏景光沈思兩秒，“我要單球。”
頓了頓，他又問：“你想要什麽味道？”
星野自由眨眨眼，對他的上道行為表示很滿意。“你是喜歡香草味還是草莓味還是芒果味還是海鹽檸檬味？”
點單臺後偷偷打量著兩人的收銀員沒忍住“噗”的一聲。
這其實都是那孩子自己想吃的味道吧。
諸伏景光當然也知道他打的什麽小算盤，不禁失笑。
“那就香草味吧。自由選好了嗎？”
星野自由立刻說：“我要吃雙球——但是還在糾結要哪兩種味道的。”
諸伏景光偏頭看著那雙漂亮而獨特的眼睛，藍色與金色的湖面上此時正閃著粼粼波光。他鬼使神差道：“芒果和海鹽檸檬怎麽樣？”
“嗯？”星野自由好奇地眨了一下眼，那片湖面上便隨之泛起陣陣漣漪。
“和你的眼睛很配。”他聽到男人如是說道。
話音落下，兩個人不約而同陷入沈默。
星野自由表面呆楞在原地，實際正在腦子裏和系統尖叫。
【我怎麽感覺被撩了！——這是在撩我嗎？這是在撩我吧！我記得亞當以前就是這麽和女孩子們說話的——！】
【……】
系統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
【其實他的意思是想吃掉你的眼睛。】系統陰森森地說。
星野自由：【……你要是實在找不到歧義也可以不說話的。】
當他是還會被床底下伸出來的鬼手騙到的三歲小孩嗎！
順便鄭重聲明，他沒有被這種事情騙到過。
諸伏景光也怔楞了半晌，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之後瞬間漲紅了臉，立刻就想趕緊補救一下。
“不是！呃……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雖然很想解釋，但解釋不出來自己到底是什麽意思。
於是一時間更加語無倫次了。
圍觀的收銀員小姐姐從偷笑到震驚，再到一臉懷疑加警惕地盯著那個長相普通的男人。
那個眼睛特別的孩子看起來像是個未成年，長得確實挺好看的——這男的不會是戀童吧！？明明看起來挺老實的一個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
可惜被戀的那位沒有一點危險意識，回過神來後便沖人笑容燦爛地點點頭。
“好哦——那就一個單球的香草味，和一個雙球的芒果味加海鹽檸檬味！”
收銀員小姐姐：……
她努力擠出一個營業的微笑，委婉道：“不好意思，海鹽檸檬味剛好今天中午賣完了呢。請問要不要換成芒果味和草莓味呢？”
諸伏景光：……
雖然他沒有證據，但是他感覺自己似乎又被針對了。
上一次給他這種感覺的是萩原研二。
他努力克制住捂臉的沖動。
星野自由倒是不疑有他，只是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失望，頭頂藏起來的貓耳都沒精神地垂了下來。“這樣嗎，那就換成芒果味和草莓味好了。”
小姐姐面帶微笑，“好的，請稍等。”
她轉身走進後廚，深藏功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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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沈平穩，聽不出語氣裏的情緒，卻又能令人感到不怒自威，即使並非是面對面也會下意識繃緊神經應對接下來的談話。
沢田綱吉已經被這個聲音教導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雖然其實打心底說，他還是更加習慣對方以前小嬰兒時候的模樣。
反正那股子惡趣味也一直沒變過。
世界第一殺手的學生、現任彭格列首領沢田綱吉深吸一口氣，語氣很堅定。
“——我知道。”
電話那頭的男人停頓片刻，不冷不淡地“呵”了一聲。
“和之前跟白蘭的秘密會談有關？”
沢田綱吉微微睜大雙眼，下意識呼吸一滯。
reborn忍不住嗤笑。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再怎麽說也教了他那麽多年了，自己的學生在想什麽他還是能猜到個七七八八的。
更何況他的信念與所執著的事物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
天真，但足夠堅定。還有能與之相匹配的實力與決心。
正在他國度假的reborn抿了口咖啡，語氣變得漫不經心。“你和白蘭說了什麽我不感興趣，反正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就好。”
沢田綱吉知道這變相代表了對方的支持、或者說是不會反對自己的行動，不由小小地松了口氣，忍不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雖然對方也看不到。
“謝謝你，reborn。”
對面的男人再次輕呵一聲，“回意大利的時候記得把那家夥也帶回去。”
沢田綱吉：“……”
……總感覺從他的語氣裏聽出幾分殺意。
而且這個難度好像有點大。他下意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但是反抗是不敢反抗的，這輩子都不敢反抗的。所以沢田綱吉只是弱弱道：“……我盡量。”
然後被reborn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
被掛了電話的彭格列首領心累地深深嘆口氣。
但此刻已經沒那麽多時間留給他休息了。沢田綱吉閉了閉眼，再度擡起頭時，暖褐色的眼眸中已是一片冷凝。
“去並盛町。”他對早在門口恭候多時的下屬淡淡說道。
-
諸伏景光沈默地看了眼一睡醒吃完飯就轉移到沙發上繼續癱著看漫畫的星野自由，又看了眼墻上的時鐘。
距離他從床上爬起來再癱到沙發上相隔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
對方這段日子過得都是這種“換個地方繼續睡”的生活模式，讓諸伏景光看得開始思考他以前是不是也是這麽過來的。
所以家裏才會囤那麽多的速食麥片或者方便面？
不過之前不是還說自己的幼馴染剛回國麽？才只見了一次。就不用再聚聚嗎？
話說他的幼馴染……難道也是彭格列的人？
諸伏景光的眸光一閃。
“自由。”他溫聲喚道。“松田問你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飯。”
星野自由想都沒想，指尖挑過一頁書，張口就是拒絕。“不去。”
回答得太過幹脆，配合這兩人日常的相處模式，諸伏景光不由失笑，“又跟他吵架了？”
“沒有啊，只是單純不想出門。”星野自由翻了個身，改成側躺在沙發上正面對著他。
“但是冰箱也快空了哦。”男人眨眨眼。
星野自由終於將視線從漫畫上挪開，將下巴搭在支起的手掌上。“但是我真的不想出門——”
阿綱讓他這幾天盡量在家待著。他可是很乖很聽話的！
系統對此呵呵一笑，【讓你回意大利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這麽聽話？】
星野自由：【……啊哈哈哈！】
“嗯……那我讓他們過來這邊？反正附近也有個超市，買回來吃也不是不行。”諸伏景光沒放棄，只是溫和地提議。“你也躺太久了，出去活動一下吧。”
星野自由有些怨念地看著他，“其實是景光你比較想見他們吧。”
畢竟怎麽說也是感情深厚的同期。
諸伏景光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好吧好吧，我去換身衣服。你和陣平說吧。”星野自由頂不住對方註視著自己時的那種眼神——他最扛不住的就是這種溫柔掛。沢田綱吉算一個，這位也算一個，都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他妥協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將漫畫書隨手丟到一邊，踢踏著拖鞋慢慢吞吞走回臥室。
“還是用上次那張臉？”
換了身衣服出來。他摸著下巴打量著自己付出一條命救回來的這張臉——不是，這個人。自從第一次捏的臉由於實在太過妖孽又看起來太欠揍而失去了第二次出場的機會之後，他再捏出來的臉就變得普通了許多。五官還算是端正，但是丟進人堆裏也找不出來的那種。
這要求還是諸伏景光自己提出來的。
說實話，他對於捏各種不同模樣的臉還是挺感興趣的。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能給人每次捏一張風格不同的臉，可惜被需要偽裝的人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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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警官先生下了班之後直接去找他們匯合，所以兩個人便先過去等他們了。路上經過一家冰淇淋店，星野自由只瞄了一眼就瞬間走不動道，尤其是在看到一個一手牽著媽媽另一只手舉著個雙球冰淇淋的小女孩從裏面走出來的時候。
於是他扭頭，伸手拽了拽男人的衣角，兩只眼睛寫滿了渴望。“景——”
目前是綠川景的諸伏景光：……
他無奈地揉揉對方的腦袋，“好。”
星野自由歡呼一聲，迫不及待地沖進店裏，留諸伏景光還在原地保持著一個擡手的動作。
男人默默收回手，也跟著進店。
星野自由仰著頭，正在糾結到底是要香草味還是草莓味還是芒果味又或者海鹽檸檬味。察覺到諸伏景光停在了自己身邊，他頭也沒回，帶著隱隱的期待試探性問道：“景你要吃嗎？”
他剛想說自己不吃，就註意到對方臉上已經寫滿了“我知道你想吃”、“別說了你想吃”。
“……”他有點想笑。
但是這會兒吃太多甜食的話，等會兒的正餐他估計就吃不下了。
於是諸伏景光沈思兩秒，“我要單球。”
頓了頓，他又問：“你想要什麽味道？”
星野自由眨眨眼，對他的上道行為表示很滿意。“你是喜歡香草味還是草莓味還是芒果味還是海鹽檸檬味？”
點單臺後偷偷打量著兩人的收銀員沒忍住“噗”的一聲。
這其實都是那孩子自己想吃的味道吧。
諸伏景光當然也知道他打的什麽小算盤，不禁失笑。
“那就香草味吧。自由選好了嗎？”
星野自由立刻說：“我要吃雙球——但是還在糾結要哪兩種味道的。”
諸伏景光偏頭看著那雙漂亮而獨特的眼睛，藍色與金色的湖面上此時正閃著粼粼波光。他鬼使神差道：“芒果和海鹽檸檬怎麽樣？”
“嗯？”星野自由好奇地眨了一下眼，那片湖面上便隨之泛起陣陣漣漪。
“和你的眼睛很配。”他聽到男人如是說道。
話音落下，兩個人不約而同陷入沈默。
星野自由表面呆楞在原地，實際正在腦子裏和系統尖叫。
【我怎麽感覺被撩了！——這是在撩我嗎？這是在撩我吧！我記得亞當以前就是這麽和女孩子們說話的——！】
【……】
系統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
【其實他的意思是想吃掉你的眼睛。】系統陰森森地說。
星野自由：【……你要是實在找不到歧義也可以不說話的。】
當他是還會被床底下伸出來的鬼手騙到的三歲小孩嗎！
順便鄭重聲明，他沒有被這種事情騙到過。
諸伏景光也怔楞了半晌，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之後瞬間漲紅了臉，立刻就想趕緊補救一下。
“不是！呃……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雖然很想解釋，但解釋不出來自己到底是什麽意思。
於是一時間更加語無倫次了。
圍觀的收銀員小姐姐從偷笑到震驚，再到一臉懷疑加警惕地盯著那個長相普通的男人。
那個眼睛特別的孩子看起來像是個未成年，長得確實挺好看的——這男的不會是戀童吧！？明明看起來挺老實的一個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
可惜被戀的那位沒有一點危險意識，回過神來後便沖人笑容燦爛地點點頭。
“好哦——那就一個單球的香草味，和一個雙球的芒果味加海鹽檸檬味！”
收銀員小姐姐：……
她努力擠出一個營業的微笑，委婉道：“不好意思，海鹽檸檬味剛好今天中午賣完了呢。請問要不要換成芒果味和草莓味呢？”
諸伏景光：……
雖然他沒有證據，但是他感覺自己似乎又被針對了。
上一次給他這種感覺的是萩原研二。
他努力克制住捂臉的沖動。
星野自由倒是不疑有他，只是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失望，頭頂藏起來的貓耳都沒精神地垂了下來。“這樣嗎，那就換成芒果味和草莓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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