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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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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怕鬼

綠兒見沒人可憐她,便用力一抹眼淚,深吸了幾口氣,語氣平和得說了起來:

我和掌事一起去玲兒的房間,可誰知那妖怪沒有走!竟然沖著我們就飛了過來!

梁策側頭看了眼紀預手下的紙,而後又看向綠兒:

“當時看清楚是什麽樣子了嗎?”

“怎麽會?當時小命都快沒有了,我哪裏敢擡頭去看呀!”

紀預擡手再次蘸了蘸墨水,問道:

“那你們又是如何回來的呢?”

綠兒看了眼燭銳,這會兒臉上才算有了些血色:

“這都多虧了掌事……不對!多虧了梁掌櫃您啊!”

梁策有些疑惑,他挑了下濃眉:

“怎麽?多虧了我什麽?”

綠兒抿唇一笑指向燭銳身後的梳妝臺。

梳妝臺上安靜得躺著一把桃木劍。

梁策認得,那是他給燭銳保命用的。

沒想到而今當真派上了用場,早知道當時就多賣他幾兩銀子了。

綠兒示意眾人:“多虧了那把桃木劍,保住了我們的命啊!”

梁策卻沒有迎合綠兒的興奮,只是依舊盯著那把桃木劍:

“你確定是那把桃木劍起了作用?”

“沒錯!”

燭銳搶答道。

紀預隨手在紙上畫了一把桃木劍,開口詢問:

“燭掌事不如仔細講講?”

燭銳喝了口茶,咂了咂嘴:

“我當時也是順手拿了那把桃木劍,想著萬一是個好玩意兒呢,當時那妖怪近在咫尺,我情急之下下意識從袖子中掏出那把劍,沒想到真起了作用!”

梁策伸手拿起茶壺,提起為自己倒了杯茶 。

茶水“嘩啦啦”進入茶杯,梁策盯著茶水中自己的倒映:

“鬼怪確實害怕桃木劍,哪怕是道法再高深的妖也對桃木有所忌憚,可不凡有許多上了道行的妖是對桃木沒有抵觸的,你確定……”

燭銳覺得今天的梁策問話總是婆婆媽媽的還不利索,他打斷梁策再次確認:

“我十分確定,我和綠兒可都是看的一清二楚,那團白氣一碰到桃木劍就被彈開了好幾米!”

綠兒連忙點頭,滿臉篤信:

“是啊,我們也是那個時候才一股腦跑了出來!”

梁策不再說話了。

紀預另起一行,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那後來呢?那裏還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燭銳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誒呦餵,我的小少爺,哪敢再進去啊,後來找了幾個人進去處理了屍體,該給錢的給錢,該交代的交代唄。”

紀預放下毛筆,拿起紙抖了抖,差不多氣也消了,他轉身這才看向梁策。

梁策依舊低著頭,他拿起水杯小抿了一口茶水,卻又吐了出來,看向綠兒:

“這茶水不是新沏的。”

綠兒不知為何梁策突然來這麽一句,楞了楞,半晌才回答道:

“啊?興許是奴家弄錯了……”

燭銳沖綠兒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死丫頭,讓你沏茶又給我偷懶,下去。”

綠兒微微點了點頭,順手用手怕擦了幾下眼角的淚痕,而後又搖著扇子扭著腰肢走了出去。

梁策掃了眼綠兒搖扇離去的背影,不發一語。

燭銳嘆了口氣,起身又打開窗戶。

深夜涼風猛地貫進來,讓紀預的腦子清醒了許多。

“那下一步呢?問也問完了,不會你們準備回去收工了吧!”

梁策笑瞇瞇得起身,紀預也跟著站了起來。

“怎麽會呢?接下來,我們準備去春滿樓的後院玩玩。”

燭銳卻下意識搖了搖頭,滿臉抗拒:

“要去你們自己去,我可不奉陪啊!我可不想死……”

燭銳越說聲音越小。

紀預不再說話,等候梁策下決定。

梁策看了眼天色,他可不想再大半夜回去了。

也只好妥協:“那便明日吧。”

罷了。

梁策與紀預齊齊走下樓梯,春滿樓不管發生什麽事都是這條街最熱鬧的地方。

滿樓宣紙紅燈籠,高樓之中客影紛紛。

在這粉簾輕飄紙醉金迷的地方,喧囂之聲所帶來的熱鬧氣給人一種通宵達旦的快感。

梁策揉了揉眼睛,想盡快適應這裏的花紅柳綠。

管弦絲竹之聲讓人無法靜下心來。

“紀預,你覺得在這種地方能聽到別人說什麽嗎?”

紀預皺著眉頭“啊?”了一聲,又湊近了梁策一些:

“師尊你說什麽?”

梁策歪了歪頭,加快步子。

那便是聽不見了。

紀預不知道梁策說了什麽,很快跟著梁策走了出去。

外面也怪熱鬧的,紀預打了個哈欠,轉身回望春滿樓。

一盞素燈站在樓上,循著繁密星光,千傾星輝漸行漸遠。

紀預伸了個懶腰,回過頭,嘴裏抱怨著:

“春滿樓的事真是麻煩,真是越來越覆雜了。”

梁策淡淡一笑,望著紅樓前站著的紀預:

“好現象,若是沒有線索,才不知道從何出入手呢。”

紀預又伸了個懶腰,正準備拉著梁策去街邊一家還沒有打烊的包子鋪,身後卻傳來一聲瘆人的叫喊:

“不好了啊!後院鬧鬼啊!”

紀預被身後不知某人殺豬般的叫喊嚇了一跳。

他一個激靈,轉身看向春滿樓門口。

方才還一片夜宴歡歌,而今卻一下子變得雜亂嘈雜起來。

還有幾個膽小的一聽到鬧鬼就紛紛紅著臉跑了出去。

紀預被迎面跑出來的一個小廝撞了下,這才醒神。

梁策淡定得站在一旁,抱著胳膊看著眼前的景象。

“瞧吧,這不就有眉目了。”

待春滿樓的一片混亂結束,該走的都走了後。

梁策這才嘆了口氣,再次踏進了這個是非之地。

燭銳大口喘著粗氣,罵罵咧咧得從樓上走下來。

隨手抓了個端茶的小廝,滿臉不耐煩:

“怎麽了怎麽了!好生生得一個個亂嚷嚷什麽!”

“誒呦餵!掌事兒啊,咱們後院鬧鬼了啊!”

那小廝話音剛落。

燭銳腳下差點一個踉蹌沒站穩,他的臉色一變再變,終還是一把甩開那小廝:

“胡說八道什麽!後院怎麽會鬧鬼!”

燭銳嘴上這麽說著,可腳下的速度卻不由得加快了起來。

得趕緊去找梁策才行。

“希望那個財迷還沒有走遠……”

燭銳嘴裏不斷嘟囔著。

下了樓梯,一拐彎到了一樓,燭銳便第一眼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兩人。

他大喜過望,第一次覺得這個大財迷和他旁邊那個小財迷如此這般得順眼。

梁策歪了歪頭,靠在門邊,像看戲般看著這一片淩亂:

“看來今晚上又要在燭掌事這裏多待會兒了。”

燭銳伸手草草抹了吧額頭冒出來的冷汗:

“梁掌櫃啊,春滿樓以後的生意可要靠你了!”

梁策勾唇笑笑,徑直走過燭銳:

“少廢話,帶路吧。”

燭銳“哎”了一聲,快速帶著兩人向後院走去。

越往後院走,周遭的氣溫就越下降得快。

紀預打了個哆嗦,這走的是鬼片的經典套路啊!

良久。

燭銳停下腳步。

他瞇著眼睛看向後院內一片令人背後發汗頭皮發麻得漆黑,不由自主抖了抖。

燭銳指了指鐵門的另一邊,輕聲說道:

“進了鐵門就是後院了,那個……我就不陪你們進去了哈。”

說罷。

燭銳便伸手在腰間摸索了幾下,片刻後掏出一串叮當作響的鐵鑰匙。

燭銳哆嗦著手打開生了銹的鐵鎖,想趕緊離開這個陰森可怖的地方。

“哐當”一聲,鐵鎖打開,鐵門發出瘆人的摩擦聲。

在漆黑寂靜的後院回蕩,活像鬼哭狼嚎。

燭銳又擦了把冷汗,小跑幾步帶梁策身後,留下一句:

“二位保重!”

梁策冷哼一聲,沒有再搭理身後逃之夭夭的燭銳。

梁策低頭看向紀預:“跟緊我。”

紀預也小心翼翼得望了眼後院,也不由自主結巴了起來:

“師師師尊,我們要不要先找個護護護護身的東西!”

梁策二話不說走了進去,也毫不留情得將紀預一把拽了進來:

“為師就是護身的東西,跟緊我就沒事。”

紀預隔著肉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飛速抓住梁策的袖子,警惕得看著四周。

“這可是鍛練你難得的機會,別怕,大膽點,死不了。”

紀預攥著梁策衣服的手又緊了緊,亦步亦趨得邁著步子。

後院太不對勁了。

這裏十分安靜,甚至說安靜得可怕。

紀預盯著自己的周圍。

一棵歪脖子樹上掛著幾件深色的裙袍。

這些衣服有一下沒一下得在空中打著擺子。

紀預揉揉眼睛,確定那就是衣服,沒有上演恐怖片裏面什麽吊死鬼的橋段。

梁策拍了下紀預的腦袋:

“留心些,今天帶你長長見識,一天天的別總想著吃。”

紀預跟著梁策繼續向前走。

方才看著後院似乎並不是很大。

但而今走進來,紀預卻覺得這地方大的離譜。

他扭頭去看剛才鐵門。

可不知不覺間,一層層黑氣將身後的景象裹挾得不留痕跡。

鐵門早已不見蹤影 。

梁策打了個響指,一小團火焰騰空飄起,飛在了兩人半步開外的空中。

梁策借著火光看了眼周遭,這顯然不是春滿樓的後院。

“不要回頭看後面。”

紀預聽罷連忙轉過頭。

他湊到梁策肩旁邊:“師尊,這是哪裏啊?”

紀預掃視著四周。

不遠處有一口荒廢的古井,古井旁邊是幾個用樹根斷成的凳子。

但是沒有桌子。

而再往過,則是一個個擺放整齊的晾衣桿。

晾衣桿上,來回飄蕩著大大小小黑壓壓的綢緞衣料。

隔著夜色紀預看不清那是什麽顏色,但他總覺得都是血紅色的。

眼前的小火苗繼續帶領著兩人向前行走。

梁策瞇了瞇眼睛,右手一揮,將小火苗揮滅。

周遭再次陷入死一般的黑暗之中。

紀預又往梁策身邊靠了靠 。

可很快,二人眼前卻亮了起來。

就在不遠處,散發出了點點燈光。

仔細辨別,那是一盞盞紅色的燈籠。

在屋檐上忽明忽滅得晃悠著。

燈籠所散發出開的紅光越來越亮,紀預不由自主瞇了瞇眼睛。

梁策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光源處。

而到了後,兩人這才看清,原來這裏面還有一座樓。

他擡頭看向樓的牌匾,上面永鮮紅色顏色寫著大大得幾個字:

春滿樓。

紀預頓時一驚,他低聲道:

“不對勁不對勁!這春滿樓裏怎麽還有座春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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