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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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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道上的

梁策眼疾手快得收下匕首,警告般得看了眼黑衣男子。

而後又坐下打量起來人。

來人是個少年,一身白衣,右額上戴著金色的發飾。

他身後跟著一位小少年,手中拿著把金劍,梁策縮了縮鼻子,他也是月黑閣的。

黑衣男子瞪大眼睛,似乎是在驚訝這兩人,更具體來說是在驚訝拿金劍的少年為何會來到這種地方。

手拿金劍的少年看了眼黑衣男子,他有些稚嫩的臉上顯露了些異樣。

白衣少年在書架前晃悠了幾下,他身後的金劍少年道:“公子,快些回去吧,這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

白衣少年嘴上答應著,隨手拿起一本書放在梁策面前:“多錢?”

梁策掃了眼書名,隨口到:“四兩銀子。”

白衣少年立刻開口:“二兩!”

梁策瞪大眼睛,他輕笑一聲:“小公子,你一口氣對半開了。”

白衣少年伸了個懶腰,繼續道:“一兩。”

說罷,白衣少年就拿著書走了出去。

而金劍少年拿出一兩銀子放在梁策面前,深深看了眼旁邊的黑衣男子。

很明顯,黑衣男子見到金劍少年後明顯往一邊挪了挪欠了欠身。

梁策挑了挑眉,看著少年離去,又開口道:“怎麽?月黑閣今兒是組團往我野渡坊跑啊?”

男人沒有廢話:“今日姑且放下野渡坊與月黑閣的恩怨,我……”

“放不下。”

梁策沒有看男人,手中握著剛才的那一兩銀子。

黑衣男子有些不悅:“我是奉明妃之命前來請您的!”

梁策冷哼一聲:“若是只因為一個小小的妃子就來讓我親自動手殺人,那你還是快些回去吧。”

“你!”

男人嘆了口氣:“那若是告訴您殺的是當今皇上,會不會有些興趣?”

梁策果真挑了挑眉,可語氣依舊平淡:“這活你們月黑閣也幹得。”

“月黑閣是宮裏的,哪有野渡坊出手方便啊。”

梁策輕笑一聲:“在下沒記錯的話,明妃都死了多年了,何來奉她之命?”

男人不依不饒,也笑了笑:“梁掌櫃興許心裏明白,現在時機到了。”

梁策不說話了,低頭沈思起來。

男人繼續道:“今日皇上會途徑此處禦道,我要他有來無回。”

梁策突然笑了起來,意味深長得看了對方一眼:

“皇上微服私訪身邊還帶著太子呢,你難道妄想出一個人的價錢讓我取兩個人性命?”

梁策湊近男人,瞇了瞇眼。

男人驚慌得退後一步:“你怎麽知道皇上微服私訪這件事的!”

梁策撇了撇嘴:“我野渡坊也不是吃素的。”

男人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梁策繼續道:“我還知道,剛才那位白衣小公子就是二皇子,身邊那位……”

梁策喝了口茶,盯著男人的眼睛:“就是月黑閣閣主。”

男人這次說的是實話:“今日閣主大人來純屬巧合,您不要誤會!”

梁策擺了擺手:“不誤會不誤會,殺了皇上,皇位就是二皇子的了,月黑閣也會如魚得水。”

男人冷了臉:“野渡坊,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些。”

梁策瞪了對方一眼:

“什麽明妃二皇子閣主的,我都不在乎,也跟我沒關系,這活兒我接了,現在,你可以滾出去了。”

紀預坐在院中,看著一本畫冊,他百無聊賴得盯著上面的畫,嘟囔著:“師尊怎麽還不回來啊?”

“怎麽?想他了?”

這是鄭坤的聲音。

話音剛落,院子中的木門被一群弟子用腳踢開。

外門弟子們立刻將紀預團團圍住。

鄭坤抱著手滿臉得意得看著紀預:“今日梁策不在,我看這次誰護著你?”

紀預站起身看著鄭坤:“果然,師伯來秋後算賬了。”

鄭坤冷笑一聲,擺了擺手:“紀預偷摘土木草,罪不容誅,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紀預身邊的外門弟子們立刻拉住了紀預的胳膊,將他押了出去。

他咬牙切齒得瞪著鄭坤:“師伯看來是看準了今日師尊不在!”

鄭坤瞪了紀預一眼:“這次誰都救不了你!押去地牢!”

紀預走出門看向一旁總是收拾院中的小弟子。

小弟子著急得看向紀預:“這次我去喊誰?”

紀預搖了搖頭,笑著說:“這次,誰都不喊了。”

地牢裏陰暗潮濕,見不到亮光,只有地面上的積水發著亮。

紀預的雙手被重達十斤的鐵鏈死死纏住吊了起來。

雙手手腕傳來的疼痛讓他有些承受不住。

紀預擡頭看了看周遭,周遭是一處牢房。

雖然沒有瘆人的屍體或者是讓紀預覺得惡心的血腥味,但在這種陰暗的地方說是讓他有些不自在。

正對著他的是一處鐵門,紀預盯著鐵門上的鎖鏈,那鎖鏈是特意為他鍛造的。

紀預清了清嗓子:“來人,本少爺渴了!”

然而並沒有人理會他。

他的回聲在整個地牢中回蕩著,紀預耷拉下腦袋。

他早就料到鄭坤會有一天來找他的事,可萬萬沒想到會這麽快。

這次他偷摘土木草是真,也沒有什麽需要辯解的。

該來的總會來的,那就面對吧。

鎖鏈聲從門中傳來。

紀預擡頭,看向門口。

鄭坤只身一人,正低頭打開牢門。

“吱呀”一聲,鐵門被打開,鄭坤走了進來。

紀預掃了眼鄭坤,他的右手握著一條長長的鞭子,看上去格外瘆人。

紀預嘴裏“我靠”了一聲,鄭坤不會是想拿鞭子打我吧!

紀預將視線從鄭坤身上離開:“師伯現在一定很開心吧。”

鄭坤面無表情,緩緩走近紀預,伸出手應皮鞭拍了拍紀預的臉:

“當然,我等著一天等了好久了。”

紀預撇開臉,冷笑一聲:“我尊您一聲師伯,可為何師伯一心想弄死我?”

鄭坤推後幾步,笑了出來:“哈哈哈哈!為什麽?因為梁策他不配!”

紀預挑了挑眉,明白了,不是他的問題,是梁策與鄭坤之間的問題:“不配?難道師伯你就配嗎?”

鄭坤猛地揚起手沖紀預的身上揮了一鞭子。

“啪”一聲巨響,紀預疼得咬牙切齒。

他從未感受過如此的疼痛,額頭立刻滾下了汗珠。

紀預低頭看了眼自己小腹上一道長長的血口子,實在慘不忍睹。

“師伯當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啊!”

鄭坤抖了抖手中的長鞭,瞪大眼睛看著紀預:

“憑什麽!憑什麽他梁策就可以是你們所有人的師尊,憑什麽他就可以收入室弟子!憑什麽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他的!”

紀預搖了搖頭,無力得垂下腦袋,他深吸一口氣,冷笑道:

“就憑他是梁策。”

鄭坤惱怒得瞪著紀預,幾乎是吼出來的:“我不服!遲早這裏會是我的地盤!這裏的一切都屬於我!”

紀預的耳朵被吼得“嗡嗡嗡”的,他笑了聲:

“師伯不必在我這個小弟子面前發牢騷,我們就事論事,師伯要是想打便要抓緊時間了,待會師尊回來了可就不好辦了。”

鄭坤點了點頭,又退後幾步,兩著兩下鞭子打在了紀預身上。

紀預皺著眉頭悶哼了兩聲,他死死盯著自己的腳。

鄭坤又是一下鞭子甩了過來:“你偷摘土木草,知錯否!”

紀預真是無語,為什麽這裏每個人都要問犯錯的知錯不知錯。

紀預緩緩擡頭,吐出一口鮮血,瞪著鄭坤:“知錯!當然知錯!師伯快些打,打完也好放我回去。”

鄭坤冷笑著無情得甩下去幾道鞭子。

紀預粉色的道袍上立刻顯現出幾道血道子。

鮮血從紀預的傷口中不斷湧了出來。

疼痛感與傷口的撕裂感讓紀預實在是招架不住了。

他瞇著眼睛,依舊不吭一聲。

鄭坤可不打算就這麽便宜了紀預。

他走上前,看了這紀預的傷口笑了笑:“你真以為今天能從這裏走的出去?”

紀預猛地擡頭,他瞪著眼前的鄭坤:“你別後悔。”

鄭坤勾了勾唇角:“不後悔,當然不後悔!你死了,有無數個借口都可以圓過去。”

紀預輕聲笑了笑,他眼中壓抑著可怕的怒火:“我死了,對您絲毫沒有好處。”

“當然!你死了確實沒有什麽好處,可梁策會如何?他會因為你的死心神大亂!不會過多久,他就會來陪你的。”

聽到鄭坤的話,紀預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他瞪著鄭坤,惡狠狠得說道:“你休想。”

鄭坤將手中的皮鞭扔在一邊,打量了眼剛才還完好無損,現在卻依舊傷痕累累的紀預:

“休想?我鄭坤從來沒有失算過!”

紀預覺得身體越來越沒有力氣。

他用力吐出一口血沫子,垂下了頭:“我沒心情再與你說了,你太吵了。”

紀預真的好想睡覺,但他告訴自己,不能睡,那絕對不能讓鄭坤說的話變成現實。

絕對不能!

鄭坤一把抓住鞭子,用力在手中抖了抖。

看準紀預方才的傷口,用力揮了上去。

舊傷與新傷重疊在一起,紀預疼得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鄭坤看著紀預就想到梁策,想到梁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擡腳一下子踹在了紀預色胸口上。

紀預猛烈得咳嗽起來,他無奈的小聲嘀咕著:“我怎麽……這麽倒黴啊……”

鄭坤又是連著三鞭子下來,紀預徹底陷入了疼痛之中。

可他嘴中繼續說著有些含糊聽得不太清的話:

“太倒黴了……一過來就是被人不停的追著打……憑什麽啊……”

鄭坤一把抓住紀預的衣領:“看著我。”

紀預沒有反應,又吐出一口血來。

“看著我!”

紀預動了動腦袋,沒有擡頭。

鄭坤極不滿意得點了點頭,一咬牙又是一鞭子甩了過來!

紀預悶哼一聲,瞇著眼睛看了眼自己已經變得通紅的衣服。

紀預身上滴下來一攤血,血腥味讓紀預覺得想吐。

他剛才還在希望師尊快些來救他,可現在卻祈求師尊什麽都不知道,晚些回來也好。

千萬別讓他看到自己這副沒出息的樣子。

遠處,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明軒一腳踹開地牢的鐵門,瞪大了眼睛。

他難以置信得看著眼前這個披頭散發滿身血汙的人是平日裏那個愛幹凈的紀預。

明軒一把奪走明軒手中的鞭子,吩咐身後的弟子為紀預松綁。

得到解脫的紀預無力得跪在地上,他的手腕勒出了鮮血,整個人都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明軒將手中帶血的皮鞭扔在地上。

他看向鄭坤:“師兄!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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