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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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的月考, 溫楠穩定發揮，成績還跟上一次的總分差不多。
第四名因為這個月請了一周的假，總分排在溫楠後面, 她升了一名。
成績和排名在考試的第二天就出來了，一中的老師效率高了很多。
這天大課間, 顧枝意和姜煙去上廁所，溫楠坐在位置上寫題。
進入高三後，周清彥和秦言他們去打球的次數也變少了, 只是偶爾跟其他班打個比賽。
此刻，後排的男生也都在, 秦言和徐讓在聊天。
不知道聊到了什麽，秦言把頭轉到周清彥那裏，“阿彥, 你生日打算怎麽過？”
隔了兩三秒, 周清彥清清淡淡的嗓音響了起來，“一個生日而已, 隨便過。”
“……”
秦言也沒打算能從他嘴裏聽出什麽, 繼續和徐讓商量。
筆停了。
溫楠記得有一次寫檔案書，她看見他的生日好像就在明天。
第二天去學校, 還沒進教室，她就覺得進進出出的人變多了。
而且還有很多是生面孔。
看起來像是其他班的。
但大多數都是女生。
姜煙也覺得奇怪，“今天有什麽活動麽, 怎麽這麽多人！”
踏進教室, 她們就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平常那些女生送東西都是直接塞進周清彥的櫃筒裏, 這次實在是太多了, 上面都放不下了。
各式各樣的禮物，每一個都夾著一張賀卡, 上面寫著“生日快樂”四個字。
“這人氣，果然，校草就連過個生日都跟我們普通人不一樣。”姜煙語氣羨慕妒忌恨。
“咦，楠楠。”姜煙不小心碰到了溫楠的書包，“你這裏裝了什麽，怎麽那麽像我昨天吃的香梨？”
溫楠眨了眨眼，“沒什麽，書來的吧。”
姜煙也沒多想，掏出本子做題。
下午上完最後一節課，大家直奔飯堂，溫楠動作慢吞吞的收拾東西，顧枝意催她快點，不然等等就沒位置了。
“要不你們先去，我收拾完去找你們。”
“也行，那你快點哦，走吧煙。”
等她們走後，教室裏還有兩個男生在。
沒一會兒，那兩個男生也去吃飯了。
溫楠往前門後門都看了一眼，沒看見人，這才慢慢的拿出書包裏的東西。
但少年的位置已經堆了滿滿當當的禮物，已經放不下了……
最後，溫楠把禮物給掛在了裏側的邊上。
她不知道的是，周清彥晚修不來了。
-
秦言他們本來都已經訂好地方給周清彥過生日，一幫人還請了晚修的假。
誰知，楊女士搞突襲，來了渝城才打了個電話給周清彥。
得，人阿姨都來了，他們怎麽也得往後排著。
周清彥靠在沙發上，倒了杯純度一般的雞尾酒，仰頭一口幹，“謝了各位，你們繼續，錢我已經付了。”
“彥哥豪爽！不過壽星都不在了，我們玩還有什麽意思？”
“生日快樂，彥哥！”
“彥哥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彥哥！”
-
一直到晚自習下課，溫楠都沒有看見秦言他們。
這時候她才知道。
他請假了。
說不清什麽感覺，只是有點可惜。
還沒祝他生日快樂呢。
周清彥他爸還在國外的分公司，來不及回來給兒子過生日，只有禮物到了。
楊女士一個人從盛京跑來給周清彥做了一大桌的菜，顧名思義給許久未見的兒子過一個有溫暖的生日。
周清彥沒有揭穿她差勁的廚藝，只是很賞臉的吃完了所有的菜。
第二天楊女士就就飛回京城了，周清彥一早來到教室，裏面還沒有什麽人。
那些禮物還堆在那兒，比昨天下午的更多。
他草草的瞥了一眼，拿了個袋子全部收起來放在一邊。
然後他拉開凳子坐下來。
突然——
他的腿像是碰到了什麽東西，圓鼓鼓的形狀。
周清彥有兩秒的怔楞。
他以為是那些禮物中的“漏網之魚。”
待看清楚裏面的東西時。
突然就有點不確定了。
裏面只有一個蘋果。
個頭不是很大，表皮紅彤彤的，像小孩子紅撲撲的臉蛋兒。
外包裝還掛著張卡片，上面寫了八個字。
【祝你歲歲年年，平安喜樂】
所有人都祝他生日快樂。
只有這個不是。
周清彥認不出上面的字跡，不過他看得出來是練過字，柔中帶剛，一筆一劃很有骨力。
是女孩子寫的。
早上起猛了，他還沒吃早餐，這會兒看著那蘋果莫名覺得誘人，他拿去洗手池洗了一下，回來坐位置上啃。
秦言到教室的時候，看見這一幕下巴都要掉了。
他想，周清彥不會做題做瘋了吧。
“老鐵，你這是什麽操作？”秦言走到位置那裏，實在忍不住，“你別跟我說你做題做傻了。”
“沒看見吃早餐麽？你眼神有毛病？”
“你早餐就吃這個？”
“有營養。”
秦言無語， “不是，你吃什麽不好吃蘋果？”
周清彥這次沒理他，邊吃著手上的蘋果邊算題。
秦言冷不丁的湊過來，“我有沒有？”
周清彥筆沒停，懶洋洋答一句，“在垃圾桶裏。”
“……”
那天溫楠一來到學校，她跟姜煙是從後門進的教室。
第一眼她就看見少年腳邊的那個袋子，她偷看了好幾眼，以為沒人發現，剛一擡頭，就撞進一雙又黑又深的眼睛。
嚇得她立馬撇開視線，活像一只被逗的小倉鼠。
周清彥正做題呢，忽然光線一暗，他看過去，正好捕捉到小姑娘偷偷打量他的目光。
他本想問她那顆糖吃了沒有，但她一見他看過來就立馬轉移視線。
那模樣讓他差點以為自己是什麽洪水猛獸。
溫楠心怦怦跳的走到位子坐下，剛剛那猝不及防的對視，讓她發現自己還是沒辦法做到在面對他時做到十分自然的狀態。
轉念她又想到剛剛見到的那個袋子。
之前聽張凈宜說過，署名的情書他會還回去給人家。
但不署名的，結果不得而知。
那她的蘋果也會是這個下場吧。
還有之前那個新年賀卡……
-
渝城在這幾天入了冬，溫度極速下降，很多人都安排上了棉衣棉服，大家都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
溫楠還在外面的校服外套上罩了個圍巾，涼嗖嗖的脖子一下子就暖和了。
早上第二節課下課，大課間，她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看見老王從教室裏出去的背影。
她回了位子，問姜煙老王過來幹什麽？
姜煙，“他一來就去了周清彥的位置，聽說好像是下周有個演講比賽，市裏面舉行的，學校想讓周清彥去參加？”
溫楠，“現在不是高考的重要時期嗎？”
姜煙，“你傻了，就他那成績，甩北清分數線一大截，人缺這點時間嗎？”
答案是不缺。
清北還會搶著要他去讀。
這麽一比，溫楠覺得自己跟他比起來，那分數還差很多。
她得更努力一點。
努力考高一點。
努力靠近他一點點。
正當溫楠準備拿書出來背時，走廊上忽然躁動起來，人圍的也越來越多，像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她不打算出去，姜煙拉了她一把。
走廊上這時已經圍了一圈的人，女生在嘰嘰喳喳的議論著，而男生則在偷著笑，嘴裏還說著些什麽。
溫楠的視線隨著眾人看向圈子中心的女生。
是林許茹。
她頭發披散著，臉色蒼白，嘴唇也在發抖。
而在離她不遠處。
是一片白色的姨媽巾！
溫楠發現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甚至還夾雜著一些汙言穢語的玩笑。
林許茹一張臉由白漲的通紅，她忘記了反應，只覺得羞恥。
她也不敢去撿那片姨媽巾，仿佛撿了，自己就會成為所有男生的笑話。
她擡起頭看向昔日的好友張凈宜，看見的是一張無動於衷的臉。
就在這時，有人撥開人群走了出來。
溫楠邁開的步子就這樣停住了。
周清彥一臉平靜的走到那片姨媽巾面前。
在所有人異樣的眼光中，他彎腰撿起了姨媽巾，並遞給了一臉呆滯的林許茹。
而後——
他緩緩轉過身，面容沈靜的看向那幫男生，眼神沈了沈，“一個普通的女性用品也值得你們這樣圍觀，我想問問各位。”
“你們笑的時候，阿姨知不知道？”
他的聲音穿過走廊，在場的每一個都聽見了，明明不是很大，卻振聾發聵。
他在為女生發聲。
也是為女性發聲。
月經羞恥不應該成為女生們的枷鎖。
那些取笑的男生才應該道歉。
林許茹怔怔的望著面前的少年，她喜歡他，他知道。
她以為他會因此避嫌，不給她多餘的幻想。
今日她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周清彥的坦蕩從來都不是表面，那是一種深入骨子裏的教養。
他不會因為她的表白而對她新生厭惡。
大大方方才是對她最好的拒絕。
她，該釋然了。
-
最後，這場鬧劇以男生們真誠的道歉而結束，溫楠在旁邊觀看了全過程。
她沒想到周清彥會站出來。
不，她應該想到的。
她喜歡的少年永遠坦率熱烈。
“上課了上課了，都圍在這裏幹什麽！”教導主任的怒吼聲從天而降，“都快高考了，給我收收心！都給我回教室去！”
學生們一窩蜂的散開，誰都怕這個節骨眼上被叫家長，那簡直太丟人了。
溫楠跟姜煙也回到班裏，她看見林許茹站在那裏，教導主任問了她些什麽，她低著頭慢慢的朝廁所走去。
周清彥已經不在了，溫楠往後面看了一眼，他坐在後排，藏藍色的外套穿在少年身上顯得神采飛揚，幹凈帥氣。
少年腰板挺直，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只是安然自若的坐在位置上，好看的指骨握著筆，神色認真的寫題。
“靠靠靠，楠楠，你覺不覺得剛剛的周清彥太酷了！真的又酷又帥！”姜煙一臉激動的湊過來跟她講話。
“你說，他會不會跟林許茹……”。
溫楠輕聲道，“不會的”。
“啊，你說什麽？”
“沒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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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大課間, 顧枝意和姜煙去上廁所，溫楠坐在位置上寫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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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言也沒打算能從他嘴裏聽出什麽, 繼續和徐讓商量。
筆停了。
溫楠記得有一次寫檔案書，她看見他的生日好像就在明天。
第二天去學校, 還沒進教室，她就覺得進進出出的人變多了。
而且還有很多是生面孔。
看起來像是其他班的。
但大多數都是女生。
姜煙也覺得奇怪，“今天有什麽活動麽, 怎麽這麽多人！”
踏進教室, 她們就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平常那些女生送東西都是直接塞進周清彥的櫃筒裏, 這次實在是太多了, 上面都放不下了。
各式各樣的禮物，每一個都夾著一張賀卡, 上面寫著“生日快樂”四個字。
“這人氣，果然，校草就連過個生日都跟我們普通人不一樣。”姜煙語氣羨慕妒忌恨。
“咦，楠楠。”姜煙不小心碰到了溫楠的書包，“你這裏裝了什麽，怎麽那麽像我昨天吃的香梨？”
溫楠眨了眨眼，“沒什麽，書來的吧。”
姜煙也沒多想，掏出本子做題。
下午上完最後一節課，大家直奔飯堂，溫楠動作慢吞吞的收拾東西，顧枝意催她快點，不然等等就沒位置了。
“要不你們先去，我收拾完去找你們。”
“也行，那你快點哦，走吧煙。”
等她們走後，教室裏還有兩個男生在。
沒一會兒，那兩個男生也去吃飯了。
溫楠往前門後門都看了一眼，沒看見人，這才慢慢的拿出書包裏的東西。
但少年的位置已經堆了滿滿當當的禮物，已經放不下了……
最後，溫楠把禮物給掛在了裏側的邊上。
她不知道的是，周清彥晚修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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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言他們本來都已經訂好地方給周清彥過生日，一幫人還請了晚修的假。
誰知，楊女士搞突襲，來了渝城才打了個電話給周清彥。
得，人阿姨都來了，他們怎麽也得往後排著。
周清彥靠在沙發上，倒了杯純度一般的雞尾酒，仰頭一口幹，“謝了各位，你們繼續，錢我已經付了。”
“彥哥豪爽！不過壽星都不在了，我們玩還有什麽意思？”
“生日快樂，彥哥！”
“彥哥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彥哥！”
-
一直到晚自習下課，溫楠都沒有看見秦言他們。
這時候她才知道。
他請假了。
說不清什麽感覺，只是有點可惜。
還沒祝他生日快樂呢。
周清彥他爸還在國外的分公司，來不及回來給兒子過生日，只有禮物到了。
楊女士一個人從盛京跑來給周清彥做了一大桌的菜，顧名思義給許久未見的兒子過一個有溫暖的生日。
周清彥沒有揭穿她差勁的廚藝，只是很賞臉的吃完了所有的菜。
第二天楊女士就就飛回京城了，周清彥一早來到教室，裏面還沒有什麽人。
那些禮物還堆在那兒，比昨天下午的更多。
他草草的瞥了一眼，拿了個袋子全部收起來放在一邊。
然後他拉開凳子坐下來。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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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彥有兩秒的怔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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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有點不確定了。
裏面只有一個蘋果。
個頭不是很大，表皮紅彤彤的，像小孩子紅撲撲的臉蛋兒。
外包裝還掛著張卡片，上面寫了八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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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見吃早餐麽？你眼神有毛病？”
“你早餐就吃這個？”
“有營養。”
秦言無語， “不是，你吃什麽不好吃蘋果？”
周清彥這次沒理他，邊吃著手上的蘋果邊算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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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她就看見少年腳邊的那個袋子，她偷看了好幾眼，以為沒人發現，剛一擡頭，就撞進一雙又黑又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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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彥正做題呢，忽然光線一暗，他看過去，正好捕捉到小姑娘偷偷打量他的目光。
他本想問她那顆糖吃了沒有，但她一見他看過來就立馬轉移視線。
那模樣讓他差點以為自己是什麽洪水猛獸。
溫楠心怦怦跳的走到位子坐下，剛剛那猝不及防的對視，讓她發現自己還是沒辦法做到在面對他時做到十分自然的狀態。
轉念她又想到剛剛見到的那個袋子。
之前聽張凈宜說過，署名的情書他會還回去給人家。
但不署名的，結果不得而知。
那她的蘋果也會是這個下場吧。
還有之前那個新年賀卡……
-
渝城在這幾天入了冬，溫度極速下降，很多人都安排上了棉衣棉服，大家都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
溫楠還在外面的校服外套上罩了個圍巾，涼嗖嗖的脖子一下子就暖和了。
早上第二節課下課，大課間，她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看見老王從教室裏出去的背影。
她回了位子，問姜煙老王過來幹什麽？
姜煙，“他一來就去了周清彥的位置，聽說好像是下周有個演講比賽，市裏面舉行的，學校想讓周清彥去參加？”
溫楠，“現在不是高考的重要時期嗎？”
姜煙，“你傻了，就他那成績，甩北清分數線一大截，人缺這點時間嗎？”
答案是不缺。
清北還會搶著要他去讀。
這麽一比，溫楠覺得自己跟他比起來，那分數還差很多。
她得更努力一點。
努力考高一點。
努力靠近他一點點。
正當溫楠準備拿書出來背時，走廊上忽然躁動起來，人圍的也越來越多，像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她不打算出去，姜煙拉了她一把。
走廊上這時已經圍了一圈的人，女生在嘰嘰喳喳的議論著，而男生則在偷著笑，嘴裏還說著些什麽。
溫楠的視線隨著眾人看向圈子中心的女生。
是林許茹。
她頭發披散著，臉色蒼白，嘴唇也在發抖。
而在離她不遠處。
是一片白色的姨媽巾！
溫楠發現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甚至還夾雜著一些汙言穢語的玩笑。
林許茹一張臉由白漲的通紅，她忘記了反應，只覺得羞恥。
她也不敢去撿那片姨媽巾，仿佛撿了，自己就會成為所有男生的笑話。
她擡起頭看向昔日的好友張凈宜，看見的是一張無動於衷的臉。
就在這時，有人撥開人群走了出來。
溫楠邁開的步子就這樣停住了。
周清彥一臉平靜的走到那片姨媽巾面前。
在所有人異樣的眼光中，他彎腰撿起了姨媽巾，並遞給了一臉呆滯的林許茹。
而後——
他緩緩轉過身，面容沈靜的看向那幫男生，眼神沈了沈，“一個普通的女性用品也值得你們這樣圍觀，我想問問各位。”
“你們笑的時候，阿姨知不知道？”
他的聲音穿過走廊，在場的每一個都聽見了，明明不是很大，卻振聾發聵。
他在為女生發聲。
也是為女性發聲。
月經羞恥不應該成為女生們的枷鎖。
那些取笑的男生才應該道歉。
林許茹怔怔的望著面前的少年，她喜歡他，他知道。
她以為他會因此避嫌，不給她多餘的幻想。
今日她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周清彥的坦蕩從來都不是表面，那是一種深入骨子裏的教養。
他不會因為她的表白而對她新生厭惡。
大大方方才是對她最好的拒絕。
她，該釋然了。
-
最後，這場鬧劇以男生們真誠的道歉而結束，溫楠在旁邊觀看了全過程。
她沒想到周清彥會站出來。
不，她應該想到的。
她喜歡的少年永遠坦率熱烈。
“上課了上課了，都圍在這裏幹什麽！”教導主任的怒吼聲從天而降，“都快高考了，給我收收心！都給我回教室去！”
學生們一窩蜂的散開，誰都怕這個節骨眼上被叫家長，那簡直太丟人了。
溫楠跟姜煙也回到班裏，她看見林許茹站在那裏，教導主任問了她些什麽，她低著頭慢慢的朝廁所走去。
周清彥已經不在了，溫楠往後面看了一眼，他坐在後排，藏藍色的外套穿在少年身上顯得神采飛揚，幹凈帥氣。
少年腰板挺直，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只是安然自若的坐在位置上，好看的指骨握著筆，神色認真的寫題。
“靠靠靠，楠楠，你覺不覺得剛剛的周清彥太酷了！真的又酷又帥！”姜煙一臉激動的湊過來跟她講話。
“你說，他會不會跟林許茹……”。
溫楠輕聲道，“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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