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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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當傅原越得知面前的知性女人是他兒子女朋友時，他邊磨刀邊觀察著坐在沙發上的林殊。
而他的兒子，正在腆著臉替她削水果，就差沒把她碰到手掌心了。
林殊緊張得要死，見某人嬉皮笑臉，見了自家父親就馬臉，反而對她獻殷勤，可真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她立馬俯身小聲問：“我看你爸的臉色不太好......”
傅致辰遞給她梨，用紙擦了手，挪了過去，“他不是對你不滿，他是對我不滿。”
“你別擔心。”
她怎麽能不擔心！
林殊被投餵梨，她咬了一口，心驚膽戰地說，“我每次轉頭，你爸都盯著我。”
話音一落，林殊見他立馬回頭張望，她趕緊扯他回頭，“你幹嘛，你生怕你爸看不出來？！！”
“你且放寬心，說會就不看你了。”
傅致辰不以為然，只註意著盤子裏的梨片，時不時還去廚房拿點梨出來，碰到傅原越也未打招呼，林殊那是一點都不敢回頭，戰戰兢兢地看完了他放的電影。
她完全沒註意到劇情，見他走過來，臉上笑著，吊兒郎當的，林殊直接拿著抱枕攻擊，“你再笑，你爸頭頂就要冒火了。”
傅致辰搖頭，拉過她，兩人靠著坐在一起，林殊渾身刺撓，不自在，總覺得身後有人盯著她。
果然吃飯的時候，傅原越沒在觀察林殊，而是把註意力完全轉向了傅致辰，因為林殊老是聽他爸說——
“你別光吃萵筍，吃點其他的。”
“能不能別把湯弄灑，到處都是了。”
“傅致辰，來吃這盤水煮肉片。”
林殊受到對面傅致辰傳來的眼神，她終於明白，為何他倆關系不好了。
兩人一說一句，林殊都覺得他倆隨時會吵起來——
傅致辰：“我知道，我會吃！”“你能不能別給我夾菜！”
“我不愛吃這個！”
傅原越：“這個吃了對身體好！”“你多吃點”“別光吃菜”
一個非要他吃，一個非覺得他爸不懂自己。
唉，真是上頭一點下頭一豎，i了。
她現在就是個i人，啥也不想啥也不問，默默的吃著飯。
“你母親最近在申城，你不去看看她嗎？”傅原越放下碗筷，詢問他，還瞥了一眼對面的林殊。
傅致辰掃了他一眼，直言道：“我不去。”
“她總歸是你的母親，你怎麽能這樣冷漠？！”傅原越氣得差點把杯子摔了。
哪怕是這一個動作，林殊都看得直發抖，嚇她一跳。
只是她沒想到，傅致辰直接無視了他父親的話，他拿起碗筷就走，把碗筷放入洗碗機裏後，他在轉角站了好久，在林殊以為他們關系會更惡劣時，傅致辰回到了餐桌上。
他坐在了傅原越的對面，思考了很久，傅致辰直視他的父親，那位小時候說要帶他去爬山，卻每次都缺席的父親。
半年之久沒見，傅致辰只覺得他斷崖式衰老，與從前的他唯一相同的點，就是他還會穿著滿身華麗的服飾，高調的帽子，站在人群中總是鶴立雞群，光鮮亮麗。
傅致辰小時候還曾討教過他，會問“您是怎麽穿得那麽好看的？”
那個時候，母親總會站在一旁笑他的父親是“電燈泡”，無時無刻不在發光。
傅原越那個時候還會耐心回答他的問題，可自從母親元榮蕪轉戰歌星，她就越來越忙，時常把他們忽略掉，可以說是為了事業拋棄一切。
很快傅原越就把註意放到他的妻子身上，開始無時無刻追她，元榮蕪去哪，他就去哪，即使每次會被罵、會被打，他還是要去。
最後無非是被母親趕回來，所以傅致辰從那刻開始，家裏面總是沒有人，他生病沒人、家長會沒人、沒帶鑰匙也沒人，他記得，那時候他才五歲。
傅致辰覺得自己五歲前後，完全是兩個極端，他每次看父親回家，手裏總是拿著母親的照片，還是簽名照片，嘴裏也三句離不開元榮蕪。
那次傅致辰無意之中中傷母親，那是他第一次被父親揍哭。
但給母親打電話，永遠都是無法接通，這麽多年直到他成年，元榮蕪只打回來兩三次電話，或許還會有很多次，但傅致辰不是錯過就是賭氣不接。
到大學之後，元榮蕪的事業蒸蒸日上，越來越多人喜歡她，她成功在歌壇留下痕跡，但她從來沒有回家看望他。
傅致辰拿出那張出入券，遞給傅原越，說t：“爸，我想你來看我的配音比賽……”
“你眼裏就只有配音嗎？你媽媽都不管嗎？”傅原越打斷他的話，這句話擲地有聲，讓傅致辰再次陷入沈默。
“我給你母親說了，她會留一點時間，跟你家面。”
“誰想要見她！”
傅致辰起身怒吼，他真的不想聽到你母親，你媽，元榮蕪！
憑什麽他們想見就能見，憑什麽？！
傅原越：“你這是什麽話？！她是你母親！！”
傅致辰大笑，還裝作捂著肚子，“你說這話，你不覺得好笑嗎？她說她是我媽，她就是嗎？！”
“啪”
傅致辰被他扇得後退得踉蹌了幾步，林殊趕緊起身扶著他。
她一臉心疼的看著傅致辰，關心道：“沒事吧？”
林殊見他低著頭，弓著身子彎曲在地上，她低頭去看他的臉，但被傅致辰拒絕，林殊立馬說：“你手拿開！聽話！”
見他的嘴角微微出血，臉頰紅腫，可想而知傅原越用了好大的力量。
林殊幫他呼呼的時候，傅致辰眼神一暗，盯著前方失了神。
她從未見過父親如此對待兒子。
林殊摸到他眼角邊的淚水，直接抹掉，不讓別人發現。
林殊扶著他站起來，替他排掉身上的灰塵，而等林殊轉頭看那位父親的時候，他只是一臉驚訝地看著。
完全沒有要扶一下的動作，連位置都沒移動。
林殊那怨恨的眼神傳到傅原越眼中，他握緊拳頭，回避著，在被桌子擋住的那只手，腫得厲害，是在發抖。
他收了收，把手揣進包裏。
“我完全沒有想到你會這樣想你母親，我對你很失望。”
傅致辰內心多種覆雜情緒，眼神些許模糊，他走過去，捏住傅原越的肩膀，轉正，對著他說：“我最討厭你這樣高高在上的姿態！！我也完全沒想到會有你們這樣的父母？！”
他手臂顫抖，聲音沙啞，最後抹掉眼淚，轉身開門跑了出去。
林殊見狀，毫不猶豫就想去看他怎麽樣。
但聽到傅原越的聲音，“林小姐，我們可以聊聊嗎？”
林殊停在門口，轉頭打量他，如實說道：“我可以跟你聊，但不是現在，我現在只能選擇他，傅致辰沒有你想的那麽吊兒郎當，他配音很優秀，是天賦性選手。”
說完林殊拿出電話，邊撥打電話邊跑，她一定不能讓傅致辰一個人。
偌大的房子，只剩下傅原越一個人。
他還是站在那裏，不曾對這些事感到後悔。
傅原越接起傅宴清的電話，裏頭傳來他的聲音。
“爸，跟您說過見面要好好溝通，您不是答應過我嗎？”
傅原越：“他說出那種大逆不道之言，難道不該打嗎？！”
“你等我，我上來接您。”
看到傅原越一個人站在落地窗的時候，傅宴清有種回到大學時，每次看到傅致辰，他也總喜歡望著窗外。
不知道在看什麽。
“爸，我們走吧。”
他替傅原越拿著帽子，走在前面，可傅原越卻沒有跟上來。
只聽他說，“你弟弟怎麽變成這樣了。”
傅宴清只覺得好笑：“您問問您跟母親呢？”
“關她什麽事？她有她的追求。”
傅宴清站在門口，頭疼道：“是，母親自有她的裏頭，可您也不想想，是您當時執意把他從奶奶家接回去，把我跟他分開，然後又把弟弟一個人丟在家裏，去追你認為有追求的母親，他小時候發燒你肯定不知道吧，還有上次他出車禍，你也不知道吧。”
“你們甚至都沒有打來一通電話，來問一下，一個都沒有。”
“那您現在還覺得他為什麽變成這樣了嗎？”
傅原越反駁：“你就好好的。”
傅宴清把帽子擱在沙發上，走過去坐在父親面前，眼睛通紅地盯著他，“因為我有家人，有奶奶和爺爺，還有阿婆家的貓狗。”
“傅致辰他沒有，他五歲後，您每一次都發現您都在無視他的感受！”
傅原越震驚地看向傅宴清。
“你也驚訝我為什麽知道，這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傅原越低了頭，語氣不好：“他母親每個月給他打那麽多錢，他怎麽會…怎麽會變成這樣……”
傅原越抱住頭，有些焦急。
“您也知道母親忙，她總有時間會忘啊！在他初中的時候，因為那一個月生活費沒打，他被迫出去打童工，被我看到的時候，他非常瘦弱，根本不像現在這樣。”
“你明明知道他最想要什麽，為什麽你總是冷著臉去命令他？他能不知道那個是他母親嗎？爸，我都不想說……”
傅原越擡起頭：“宴清，你也怪我嗎？”
“你想聽實話嗎？”
“算了，別說了，我們走吧。”
傅宴清著急地說：“爸！你真不去看他配音嗎？”
傅原越什麽都沒說，徑直出了門。
電梯門很快就關上了，傅宴清看著他老爸頭上的白發，嘆口氣，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或許他只是不喜歡弟弟，當然，也沒喜歡過他，傅原越這一生只愛他的妻子，只追著他的妻子走了一輩子。
*
“傅致辰？！你站那！等我！”林殊看著他要往停車場走，於是制止他。
“這種情緒去開車，你不心疼我還心疼你呢！”
林殊拉過他的手，扯過來，張開雙手去擁入懷中。
林殊拍了拍他的背，說：“你不要憋，有情緒就要發洩。”
林殊退出懷抱，仰頭看著他的臉，慘不忍睹的臉，她輕輕擦拭掉他的眼淚，不太忍心看。
“造成這樣的情況，並不是你的錯，你沒有錯，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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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兒子，正在腆著臉替她削水果，就差沒把她碰到手掌心了。
林殊緊張得要死，見某人嬉皮笑臉，見了自家父親就馬臉，反而對她獻殷勤，可真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她立馬俯身小聲問：“我看你爸的臉色不太好......”
傅致辰遞給她梨，用紙擦了手，挪了過去，“他不是對你不滿，他是對我不滿。”
“你別擔心。”
她怎麽能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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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放寬心，說會就不看你了。”
傅致辰不以為然，只註意著盤子裏的梨片，時不時還去廚房拿點梨出來，碰到傅原越也未打招呼，林殊那是一點都不敢回頭，戰戰兢兢地看完了他放的電影。
她完全沒註意到劇情，見他走過來，臉上笑著，吊兒郎當的，林殊直接拿著抱枕攻擊，“你再笑，你爸頭頂就要冒火了。”
傅致辰搖頭，拉過她，兩人靠著坐在一起，林殊渾身刺撓，不自在，總覺得身後有人盯著她。
果然吃飯的時候，傅原越沒在觀察林殊，而是把註意力完全轉向了傅致辰，因為林殊老是聽他爸說——
“你別光吃萵筍，吃點其他的。”
“能不能別把湯弄灑，到處都是了。”
“傅致辰，來吃這盤水煮肉片。”
林殊受到對面傅致辰傳來的眼神，她終於明白，為何他倆關系不好了。
兩人一說一句，林殊都覺得他倆隨時會吵起來——
傅致辰：“我知道，我會吃！”“你能不能別給我夾菜！”
“我不愛吃這個！”
傅原越：“這個吃了對身體好！”“你多吃點”“別光吃菜”
一個非要他吃，一個非覺得他爸不懂自己。
唉，真是上頭一點下頭一豎，i了。
她現在就是個i人，啥也不想啥也不問，默默的吃著飯。
“你母親最近在申城，你不去看看她嗎？”傅原越放下碗筷，詢問他，還瞥了一眼對面的林殊。
傅致辰掃了他一眼，直言道：“我不去。”
“她總歸是你的母親，你怎麽能這樣冷漠？！”傅原越氣得差點把杯子摔了。
哪怕是這一個動作，林殊都看得直發抖，嚇她一跳。
只是她沒想到，傅致辰直接無視了他父親的話，他拿起碗筷就走，把碗筷放入洗碗機裏後，他在轉角站了好久，在林殊以為他們關系會更惡劣時，傅致辰回到了餐桌上。
他坐在了傅原越的對面，思考了很久，傅致辰直視他的父親，那位小時候說要帶他去爬山，卻每次都缺席的父親。
半年之久沒見，傅致辰只覺得他斷崖式衰老，與從前的他唯一相同的點，就是他還會穿著滿身華麗的服飾，高調的帽子，站在人群中總是鶴立雞群，光鮮亮麗。
傅致辰小時候還曾討教過他，會問“您是怎麽穿得那麽好看的？”
那個時候，母親總會站在一旁笑他的父親是“電燈泡”，無時無刻不在發光。
傅原越那個時候還會耐心回答他的問題，可自從母親元榮蕪轉戰歌星，她就越來越忙，時常把他們忽略掉，可以說是為了事業拋棄一切。
很快傅原越就把註意放到他的妻子身上，開始無時無刻追她，元榮蕪去哪，他就去哪，即使每次會被罵、會被打，他還是要去。
最後無非是被母親趕回來，所以傅致辰從那刻開始，家裏面總是沒有人，他生病沒人、家長會沒人、沒帶鑰匙也沒人，他記得，那時候他才五歲。
傅致辰覺得自己五歲前後，完全是兩個極端，他每次看父親回家，手裏總是拿著母親的照片，還是簽名照片，嘴裏也三句離不開元榮蕪。
那次傅致辰無意之中中傷母親，那是他第一次被父親揍哭。
但給母親打電話，永遠都是無法接通，這麽多年直到他成年，元榮蕪只打回來兩三次電話，或許還會有很多次，但傅致辰不是錯過就是賭氣不接。
到大學之後，元榮蕪的事業蒸蒸日上，越來越多人喜歡她，她成功在歌壇留下痕跡，但她從來沒有回家看望他。
傅致辰拿出那張出入券，遞給傅原越，說t：“爸，我想你來看我的配音比賽……”
“你眼裏就只有配音嗎？你媽媽都不管嗎？”傅原越打斷他的話，這句話擲地有聲，讓傅致辰再次陷入沈默。
“我給你母親說了，她會留一點時間，跟你家面。”
“誰想要見她！”
傅致辰起身怒吼，他真的不想聽到你母親，你媽，元榮蕪！
憑什麽他們想見就能見，憑什麽？！
傅原越：“你這是什麽話？！她是你母親！！”
傅致辰大笑，還裝作捂著肚子，“你說這話，你不覺得好笑嗎？她說她是我媽，她就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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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臉心疼的看著傅致辰，關心道：“沒事吧？”
林殊見他低著頭，弓著身子彎曲在地上，她低頭去看他的臉，但被傅致辰拒絕，林殊立馬說：“你手拿開！聽話！”
見他的嘴角微微出血，臉頰紅腫，可想而知傅原越用了好大的力量。
林殊幫他呼呼的時候，傅致辰眼神一暗，盯著前方失了神。
她從未見過父親如此對待兒子。
林殊摸到他眼角邊的淚水，直接抹掉，不讓別人發現。
林殊扶著他站起來，替他排掉身上的灰塵，而等林殊轉頭看那位父親的時候，他只是一臉驚訝地看著。
完全沒有要扶一下的動作，連位置都沒移動。
林殊那怨恨的眼神傳到傅原越眼中，他握緊拳頭，回避著，在被桌子擋住的那只手，腫得厲害，是在發抖。
他收了收，把手揣進包裏。
“我完全沒有想到你會這樣想你母親，我對你很失望。”
傅致辰內心多種覆雜情緒，眼神些許模糊，他走過去，捏住傅原越的肩膀，轉正，對著他說：“我最討厭你這樣高高在上的姿態！！我也完全沒想到會有你們這樣的父母？！”
他手臂顫抖，聲音沙啞，最後抹掉眼淚，轉身開門跑了出去。
林殊見狀，毫不猶豫就想去看他怎麽樣。
但聽到傅原越的聲音，“林小姐，我們可以聊聊嗎？”
林殊停在門口，轉頭打量他，如實說道：“我可以跟你聊，但不是現在，我現在只能選擇他，傅致辰沒有你想的那麽吊兒郎當，他配音很優秀，是天賦性選手。”
說完林殊拿出電話，邊撥打電話邊跑，她一定不能讓傅致辰一個人。
偌大的房子，只剩下傅原越一個人。
他還是站在那裏，不曾對這些事感到後悔。
傅原越接起傅宴清的電話，裏頭傳來他的聲音。
“爸，跟您說過見面要好好溝通，您不是答應過我嗎？”
傅原越：“他說出那種大逆不道之言，難道不該打嗎？！”
“你等我，我上來接您。”
看到傅原越一個人站在落地窗的時候，傅宴清有種回到大學時，每次看到傅致辰，他也總喜歡望著窗外。
不知道在看什麽。
“爸，我們走吧。”
他替傅原越拿著帽子，走在前面，可傅原越卻沒有跟上來。
只聽他說，“你弟弟怎麽變成這樣了。”
傅宴清只覺得好笑：“您問問您跟母親呢？”
“關她什麽事？她有她的追求。”
傅宴清站在門口，頭疼道：“是，母親自有她的裏頭，可您也不想想，是您當時執意把他從奶奶家接回去，把我跟他分開，然後又把弟弟一個人丟在家裏，去追你認為有追求的母親，他小時候發燒你肯定不知道吧，還有上次他出車禍，你也不知道吧。”
“你們甚至都沒有打來一通電話，來問一下，一個都沒有。”
“那您現在還覺得他為什麽變成這樣了嗎？”
傅原越反駁：“你就好好的。”
傅宴清把帽子擱在沙發上，走過去坐在父親面前，眼睛通紅地盯著他，“因為我有家人，有奶奶和爺爺，還有阿婆家的貓狗。”
“傅致辰他沒有，他五歲後，您每一次都發現您都在無視他的感受！”
傅原越震驚地看向傅宴清。
“你也驚訝我為什麽知道，這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傅原越低了頭，語氣不好：“他母親每個月給他打那麽多錢，他怎麽會…怎麽會變成這樣……”
傅原越抱住頭，有些焦急。
“您也知道母親忙，她總有時間會忘啊！在他初中的時候，因為那一個月生活費沒打，他被迫出去打童工，被我看到的時候，他非常瘦弱，根本不像現在這樣。”
“你明明知道他最想要什麽，為什麽你總是冷著臉去命令他？他能不知道那個是他母親嗎？爸，我都不想說……”
傅原越擡起頭：“宴清，你也怪我嗎？”
“你想聽實話嗎？”
“算了，別說了，我們走吧。”
傅宴清著急地說：“爸！你真不去看他配音嗎？”
傅原越什麽都沒說，徑直出了門。
電梯門很快就關上了，傅宴清看著他老爸頭上的白發，嘆口氣，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或許他只是不喜歡弟弟，當然，也沒喜歡過他，傅原越這一生只愛他的妻子，只追著他的妻子走了一輩子。
*
“傅致辰？！你站那！等我！”林殊看著他要往停車場走，於是制止他。
“這種情緒去開車，你不心疼我還心疼你呢！”
林殊拉過他的手，扯過來，張開雙手去擁入懷中。
林殊拍了拍他的背，說：“你不要憋，有情緒就要發洩。”
林殊退出懷抱，仰頭看著他的臉，慘不忍睹的臉，她輕輕擦拭掉他的眼淚，不太忍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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