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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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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

薄時郁被她這孩子氣的話逗得想笑,可面上卻還是一副冷淡表情。

“不盯著你就不好好吃飯是不是?”

江織莫名有一種上學時被老師教訓的感覺。

她不自覺的微微站直,哼唧了一聲,“剛剛不說不會兇我嗎?”

薄時郁一頓,臉上的冷漠有些繃不住。

他無奈,“這也算兇嗎?”

“今天我讓人把你公司附近的一處公寓收拾出來了,明天中午去那兒吃飯,離的很近,吃完飯你還能休息一會兒。”

江織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薄時郁,你到底有多少房子。”

薄時郁輕笑了一聲,“想知道?我讓高成統計好匯總拿一份給你看。”

江織一楞,“給我看做什麽?”

“你挑挑你喜歡的,送給你。”

男人說的輕描淡寫,千萬的房產在他眼裏好像和玻璃珠一樣廉價。

江織沈默了一瞬,臉上的神色淡了一些。

“我不要。”她說,“薄時郁,我和你結婚,是為了孩子。”

不是為了那些亂七八糟的。

男人皺了一下眉頭,薄唇微抿。

一時間,兩個人誰也沒再說話,空氣仿佛凝固了。

“咚咚咚——”恰在此時有人敲門。

薄時郁冷聲,“進。”

高成抱著一堆文件走進來,剛走兩步,似乎察覺到什麽,頓了一下,“薄總,這些是要簽字的文件。”

江織抿了一下唇,“我去休息室。”

少女正要轉身走,卻被薄時郁拽了一下手腕,男人強硬的把她按到沙發上坐下,“就在這兒等我。”

似乎察覺到語氣的生硬,薄時郁緩和了一下,補充道,“很快,聽話。”

江織猶豫了一下,到底是點了一下頭。

薄時郁辦公室的沙發寬大而柔軟,上面整潔的要命,江織估計平時壓根也不會有人坐在這裏。

來匯報的下屬一個個站的筆直跟軍訓似的,而薄時郁呢——

江織下意識擡眸看了一眼,男人已經坐在辦公桌後處理文件,正襟危坐,鼻梁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架了一副金絲眼鏡,看著矜貴清冷。

第一次見男人處理工作的樣子,與平時大相徑庭。

男人不笑的時候看著很冷,偶爾看到錯處,還會微微沈下臉。

可江織竟然莫名覺得,薄時郁冷著臉的樣子……還挺帥的。

在心裏默默唾棄了自己一番,江織趕緊垂下眼,不敢再多看。

她把帶回來的那些文件拿出來看,拿著筆圈圈畫畫。

沒過多久,薄時郁很快的處理好了手頭的工作。

他一手摘下眼鏡,捏了一下鼻梁,同時擡眼朝江織的方向看過去。

小姑娘是個沒記性的,怎麽說也不聽。在沙發上歪著看資料,半個身子躺著,小腿微微擡高蹬在扶手那裏。

離得那麽近,眼睛不會看壞麽?這個姿勢不會腰疼嗎?

薄時郁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起身走過去。

江織正看的百無聊賴,突然感覺面前一道陰影投來,她擡起頭,便看到男人站定在自己面前。

“坐好。”薄時郁皺著眉頭。

江織八百年不冒頭的小性子被勾起來。

她鼓了一下嘴,“你總管著我幹嘛?”

薄時郁眸色暗了一下,幹脆直接伸出手去。

江織瞪圓眼睛,“你幹嘛——”

男人的大手按在江織的腰間,微微揉捏,頓了頓,他有些無奈的開口,“醫生說孕期對腰椎有影響,月份小不註意,等後期就該難受了。”

聽到男人的話,江織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我以後會註意。”

薄時郁給她揉著腰,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掌心灼熱的溫度分毫不減的傳來。她微微一擡眼,就能看到男人垂下的眸子,江織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們這樣好像有些太親密了。

“我餓了。”江織往後躲了一下,尷尬的轉移話題。

薄時郁停頓了一下,自然的收回手,“去吃飯吧,餐廳已經定好了。”

江織眨了一下眼,“不回去吃嗎?”

薄時郁含笑,“帶你去改善夥食。”

江織腹誹。

那夥食還需要改善嗎?

她站起身,把手裏的資料隨意塞進包裏,正要拎起來的時候,卻被男人十分自然的接了過來。

“給我拿吧。”江織小聲說,“出去被人看見了挺不好的。”

薄時郁西裝革履,一副矜貴模樣,手裏卻拎著一個粉紅色的mini包,看起來有些好笑。

男人淡淡,“沒什麽不好的,走吧。”

他的另一只手去牽住了江織。

這次沒有司機,是薄時郁親自開車的,路上,男人開口解釋,“這家餐廳是我一個朋友開的,他性格有些跳脫,說話放肆,你不用搭理他就行。”

江織還有些詫異,“你朋友?”

薄時郁點了一下頭,想了一下,問她,“知道西城地產嗎?”

江織猛的點頭,“當然知道,地產界的南波萬!”

薄時郁被她話惹的笑了一下。

“是。”他勾了一下唇角,“他家的。”

看著江織微微睜大的眼睛,薄時郁解釋,“他被他父親強壓著去學了金融,誰知道回國後沒接手公司,轉頭去開起了餐廳,在圈子裏也算是傳奇人物。”

江織眨了眨眼,忽而問道,“那你呢?”

“我?”薄時郁一挑眉。

江織好奇的問,“你有沒有什麽離經叛道的事?”

男人側頭看了江織一眼,淡淡,“我沒有。”

薄時郁的人生像是早就設定好的編程,從小是貴族教育,除了基本的課程外,他的時間也都被其他的教程排滿了,而後出國留學,繼承家業,一步步到今天,都是按部就班。

除了——

薄時郁按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

除了那晚碰到江織。

那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意外”。

餐廳的位置有些難找,七拐八拐的,看起來像是在郊區,左鄰右舍都是黑漆漆的。

江織語氣透著懷疑,“這裏會有人吃飯嗎?”

“餐廳不對外開放,他只邀請朋友過來。”

江織了然的點點頭。

富二代是這樣的。

跟著薄時郁走進去,才發覺和外面的荒涼不同,裏面才是別有洞天。

院中有一個小池塘,被月光一晃,波光粼粼的好看,中央鋪了石子路,可以從水上走過去。

江織讚嘆,“這裏好漂亮。”

“謝謝誇獎。”一道含笑的男聲傳過來。

江織嚇了一跳,一擡頭才看見不遠處樹下站了一人,因為夜色太黑,剛剛竟都沒有看見。

“你好,林東。”

江織趕緊報了自己的名字。

“不容易啊,難得見薄時郁領人過來。”林東嘖嘖稱奇,目光一直在江織身上打轉。

薄時郁不輕不重的瞥了林東一眼,“快點上菜,餓了。”

“誒——你真拿我這兒當飯店了。”

薄時郁扯了一下嘴角,“不是麽。”

他懶得再和林東扯,江織本來中午也沒吃什麽,他怕真把人餓到。擺了一下手,就帶著江織走過池塘進去包廂。

把林東在身後氣的鼻子都歪了。

兩人才剛進包廂坐好,就有服務生進來上菜。

“他這裏不用點菜,每天菜品都不一樣,按他自己心情來。”

江織了然的點點頭,開盲盒唄就是。

但不得不說,這裏的菜做的確實好吃,更也許是江織真的餓了,胃口竟然不錯,自己一個人就吃了小半盤的清蒸魚。

薄時郁撥了蝦放到她碗裏,“你要是喜歡,我們常來吃。”

正巧這個時候林東推門進來。

一看到屋子裏的場景,驚的都楞住了。

嘖嘖,這還是薄時郁麽。

在他們一眾圈子裏,薄時郁是財權最頂級的,更是一眾人的巴結對象。林東雖然和他們不同,他不會刻意討好巴結薄時郁,但在心裏,也忍t不住把薄時郁的地位擡的高高的。

可此刻,瞧見那個平時冷淡高貴的男人帶著手套剝著蝦,挑著魚刺,把旁邊人伺候的妥妥帖帖的。

林東驚的險些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有事?”薄時郁瞥了他一眼。

林東咳嗽了一聲,把手裏的托盤放下,“甜品。”

江織立刻被吸引了目光。

小盤子上是一塊精致的草莓蛋糕,奶油裹了幾層,上面灑了糖粉。

她叉了一塊塞進嘴裏,立刻點點頭,“好吃。”

薄時郁目光柔和一些,拿著紙巾給江織擦了一下嘴角的糖粉。

林東在旁邊看著,恨不得兩個眼珠子都黏上去。

調包了吧。

這人能是薄時郁?!!

吃了飯要走的時候,林東終於忍不住,把人薄時郁拽到一邊,“你怎麽回事,把人領過來也沒提前說,哪家大小姐啊,值得你寵的跟小祖宗似的。”

“哪家的?”薄時郁淡淡一笑,“我家的。”

“你——”

“過兩天幫我送一下餐,我瞧著她今天挺愛吃的。”

林東氣急,“你當我這兒小餐館呢,不做外賣!”

薄時郁淡淡抽出一張卡放到桌子上。

“聽說你爸又把你卡停了逼著你相親呢。”

林東憋了憋,“靠,財大氣粗啊。”

薄時郁輕輕一笑,沒再多說其他的。

送江織回去的時候,男人格外提醒了一句,“江織,還有一天。”

江織一聽這話,連剛剛吃美食的好心情都沒有了,有些懨懨。

她這幅樣子自然落到男人眼裏。

薄時郁淡淡問,“怎麽?這麽不想搬過來跟我住?”

“不是。”江織糾結道,“就是沒想好怎麽和林潔說。”

說她閃婚了,還是說她有了一個孩子。無論哪種,都有夠讓人驚嚇的吧。

她輕輕呼了一口氣,拎著包下了車。

“明早來接你。”薄時郁說。

江織點點頭,“拜拜哦!”

薄時郁彎了一下唇角,學著江織的話,“拜拜。”

江織回去後一開門,竟發現屋裏一片漆黑,林潔這是還沒回來呢。

她正準備問問,沒想到林潔的電話也剛巧打過來。

“江織!江湖救急!!”

“怎麽了?”江織嚇了一跳。

林潔聲音壓低了一些,“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去酒吧,我……我當時加了一個帥哥的微信,這兩天聊的挺好的,他今天叫我出來玩,我也沒多想,誰成想……”

說到最後,林潔聲音都帶了一絲哭腔,“他是個酒托。”

江織眉頭一跳,“你現在在哪呢?”

“在一家酒吧裏,我錢不夠,他們不讓我走。”林潔聲音帶著哀求,“江織,你能不能來找我,我害怕。”

江織抿了一下唇,遲疑了幾秒,最終答應下來。

她倒不是一時沖動,而是長這麽大,她只有一個林潔一個朋友,之前在學校的時候,林潔去打工,總不忘也帶著江織。

她總不能在這個時候拋下朋友。

江織打了個出租車直達酒吧門口。

不比之前去的“夜色”,這家酒吧店門看起來很小,只有牌匾下掛著五顏六色的彩燈。

手機振動,江織以為是林潔等不及了,掏出來看了一眼才發現是薄時郁發過來信息。

【在做什麽?】

江織頓了頓,回覆道。

【準備睡覺啦。】

而後她按滅手機,扔進包裏,擡腳推門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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