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容納

關燈
容納

幽澗寒流, 綠樹蔥蔥。光影透過枝葉間隙投落,化為跳躍斑點,輕踩上石岸邊擁吻的少年少女。

浸濕後的衣料貼合著身體, 山風一吹,本該覺得冰涼才對,可虞茉像是偷喝了長蛇與人參釀成的大補藥酒,一股接又一股的熱意在血液間流竄, 以致她雙頰酡紅, 意識也燒得迷蒙。

而趙潯吻得很急、很重, 銜弄她略見紅腫的唇, 不知疲倦。

若在往常, 虞茉興許會哀怨地撩他一眼,責怪趙潯魯莽, 是狗男人。但此刻, 些微疼痛反而激起了內心深處的悸動。

她心跳如雷, 循著本能張臂環抱住他, 無聲地訴說渴望。

趙潯也趁勢將她擁得更緊, 恨不得能夠合二為一, 好填補道不明的空虛。

唇齒交纏的親密身姿在水面投映下倒影, 活色生香。

她未著羅襪的足尖逐漸不安分地拍打水面,激起朵朵浪花, 飛濺至胸口或臉上。

趙潯垂眸, 短暫疑惑一瞬,卻在她欲言又止的為難神情裏品出某種意味——

像是欲念嗷嗷待哺,卻羞於啟齒, 只用隱晦地方式提醒他。

趙潯失笑,默契地給了臺階:“穿著濕衣不難受嗎?”

“難受。”

她飛快地答, 耳尖緋紅,很是欲蓋彌彰地移開眼。

寬大掌心掐著虞茉的側腰,令她能穩住身形,而後長指靈巧地解了衣帶,再一鼓作氣剝掉了濕噠噠的綢白褻褲。

甚至,他順手擰了擰,像初相識的日子裏一般,拋至矮枝等待風幹。

少了遮掩,視線所及俱是賞心悅目的景象。

趙潯直白地垂眸端詳,呼吸急促且灼燙,拂過她泛起薄粉的肌膚。

霎時,消退些許的熱意一股腦回至體內,虞茉無比慶幸自己正坐在他膝頭,不至於丟人地軟倒在地。

“茉茉聽說過趕海麽?”

她被再度吻住,話音自相貼的唇隙溢出,模糊不清:“聽過。”

“你可知如何從蚌中取珠。”

迎著虞茉迷離的眼,他指骨一壓,聲線低沈地道:“南地臨海,漁民常在潮落前去沙灘拾取貝類。其中以珍珠最為珍貴,但深藏在蚌殼裏,輕易窺不得。”

趙潯隨軍遠行時曾入鄉隨俗地嘗試過。

需得將蚌殼推開,露出內裏天然孕育出的珍珠,水涔涔,光亮奪目,無外乎比之金銀愈加珍貴。

她抽噎著控訴:“你懂的很真多。”

趙潯輕笑一聲,垂首埋入她頸窩,方便動作,解釋說:“為了讓茉茉高興,不是嗎?”

虞茉卻也無法反駁。

畢竟同樣是生手起步,偏偏他早已爐火純青,以何種方式皆能取悅她。

過於洶湧的悸動焚燒了理智,虞茉快不能細聽蚌中取珠的民俗故事,雙腿如魚尾般擺了擺,催促:“快點。”

平素嫌重的力度,此時將將好;平素嫌急的速度,此時倒成了慢。

趙潯順從地屈指點了點,見她蜷縮起身子,瞳孔微微渙散,故意停頓:“做我的太子妃。”

“嗯?”

他加重力度攪弄,重申道:“做我的太子妃。”

當少年儲君要同人談條件,威逼利誘,虞茉豈會是他的對手。

細吟化為高昂的哼叫,她熱汗淋漓,握著趙潯堅實的手臂借力,可憐兮兮地道:“我、我答應你。”

“乖。”

趙潯眉眼舒展,饜色攀升,帶著十足的快意道:“以後,你只能是我的。”

說罷,指腹反覆搓弄唇珠以示獎勵,也令虞茉嗚咽不成語,堵死最後的反悔之機。

“阿潯......”

似是痛呼似是愉悅,無措地喚著他,聲聲入耳,教人如何不情動。

他抽出水意泛濫的長指,轉為撥開她鋪散在身前的發,綢緞般黑亮,襯得小臉俏生生的白。

而因呼吸急促,少女雙唇自然張啟,一下又一下地送至眼前。趙潯所剩無幾的理智化為灰燼,眸中情潮如淵,試圖含住她的舌,甚至勾出來重重地、反覆地舔舐方能過癮。

虞茉難耐地擺腰,希望他雨露均沾,譬如摟抱和親吻,她從來喜歡同時擁有。

得了承諾的少年脾性愈發溫和,對她有求必應,只帶了深意哄道:“再張開一點。”

他最是清楚,這會令虞茉感到羞恥,但同時也能予她無盡快意。

果然,欲念催化下,她雖覺委屈,仍是依言照做。

趙潯被鴉羽掩藏的黑亮眸間笑意泛濫。

“茉茉做得很好。”薄唇帶了鼓勵如期而至,吻過她眼尾淌出的淚,含在舌尖淺嘗,清越道,“不會有人能聽見,無需忍耐。”

熱汗汩汩。

虞茉顫栗得不成樣子,語調也破碎成細吟,但今日格外貪婪,得閑的小手摸索著攥住佩劍,示意他呈於自己。

也是此時,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趙潯除去面色微紅,實則衣袍、佩飾皆妥帖地穿戴在身上,偏眼神兇悍,乍看上去很有幾分衣冠禽獸的韻致。

“......”

她咽了咽口水,帶了真切的好奇垂眸,想見識見識這柄趙潯從不離身的名劍風姿。

聞言,喉結翻滾幾下,反撐著石面微微後仰,啞聲道:“自己取。”

仗著殘留的藥效,虞茉深深吸一口氣,於青天白日裏解開他的蹀躞帶。

玉佩、匕首、香囊,而後再是劍柄。

與女子慣用的軟劍不同,分量沈甸甸,通體深色,很是趁手。

刀劍無眼,她雖好奇,始終小心翼翼。趙潯便擒住柔弱無骨的小手,迫使她圈住,安撫地笑說:“旁人的碰不得,我的永遠不會傷你。”

“你!”

原就水潤的杏眼浮現霧氣,當即決意把江湖夢拋開,示意他看向指尖的傷口,“血雖止了,但還是疼呢。”

趙潯頃息間猜測出她究竟歷經了什麽,咬肌驟然咬緊,忍了忍,捧著她的臉低問:“還想要嗎?”

不必明說,虞茉也能會意,誠實地點了點頭:“想。”

藥效如酒勁,總會有過去的時候。

可欲念全然不同,一旦被撩撥起,無需媚藥助興,也使她滋長出深不見底的貪婪。

此刻,她非但不舍得喊停,還想得到更多,想更加親密地感受他。

於是趙潯掐著細腰將人舉起,讓虞茉岔開雙腿坐於自己懷中,垂首吻了吻她潮紅的腮畔,再度確認道:“不後悔?”

“不後悔。”說罷,她飛速垂眼掃了掃,開始遲疑,“這能行嗎。”

趙潯也不知,目光落在少女白皙的指節,僅僅幾息,心緒又騰然脹大。

虞茉:“......”

自己會被弄死的吧。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俯身舔吃她的唇,極盡輕柔,指腹也插入發間摩挲,一面語態正經地說起:“話本後幾頁,你都讀過了嗎?”

“唔......讀過。”

繪有精裝春宮圖的話本,常被趙潯用來實踐,除去提槍上陣的幾頁,虞茉非但熟知,還能寫出厚厚一沓心得體會來。

“既如此。”他三指並攏,隨意撥弄潭水,直至漣漪將踝邊落葉推遠,加重語氣道,“今日試試你最感興趣的一頁。”

那豈非是——

虞茉羞紅了臉,佯作並未領會,趴伏在他肩頭喘息。

足夠的情動令一切暢行無阻,但趙潯努力不讓自己莽撞,親吻她的眉眼,緩而輕地試探。額角因忍耐沁出細汗,匯聚成珠,淌過精致下頜,滴落在胸膛,再順著分明肌理墜入潭中。

“能適應嗎?”

“嗯。”她咬緊下唇,聲如蚊吶道。

許是循序漸進的緣故,雖有不適卻非疼痛。且她光是想著彼此即將坦誠交付,心底竟升騰起莫名的快感。

趙潯比她先一步察覺,鼓勵地嘬了嘬嫣紅耳珠:“茉茉做得很棒。”

既能接納,是時候增加籌碼了。

“唔。”這回,她修剪得圓潤的指甲在趙潯臂上掐出痕跡,含著哭腔哼道,“不要了。”

“疼?”

虞茉頓了頓,誠實地答:“不疼。”

感受有些奇異,因她從未體驗過,是以無法描述。但連掙紮也像是撒嬌,雙臂繼續纏著他,不舍得分離。

而趙潯情緒昂揚了很長一段時間,早已瀕臨臨界點,幹脆以吻封緘她即將到來的驚呼。

與此同時,指節屈了屈。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也微微詫異,自己竟有如此容人之度。

但喜惡並不容易掩藏。

縱然虞茉故作鎮靜,卻清晰地感知自己正變得纏人,熱淚多如泉湧,混合著藥效帶來的濃烈渴求,不願放他撤開。

“我承認,我在趁人之危。”

三截指節被吃去半數長度,趙潯眉眼沈沈,想取而代之。但在真正落成以前,他假作體貼,“你還有一次反悔的機會。”

聞言,虞茉仰起臉,盛滿欲念的眸子凝望著他:“不反悔,但是我有點怕。”

“別怕。”趙潯記得書中提過,女子緊張時,疼痛多過快意,今日以藥為輔倒不全然是壞事。他篤定,平素的虞茉決計不會這般放松。

思及此,他握住細軟腰肢施力上提,將掌控權交由虞茉。

“疼的話停下。”趙潯緩緩松手,改為托著她纖薄的背,“不疼的話,容納我。”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