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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無法再透過死者的眼睛還原案發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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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無法再透過死者的眼睛還原案發經過

謝禮夫婦與付老夫人是被謝君和害死, 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頭兒,抓人吧。”孟河迫不及待。

陸聞淵猶豫,目前查到的這些確實印證了他的推測, 但是並不足以一擊打倒謝君和。

不等大理寺的人請謝君和回來問話, 謝君和倒是找上了門,

“陸少卿, ”謝君和面色不善, 他難得發脾氣,進門便喝道,“大理寺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謝君和手一招,門外幾個被綁著的衙役被刑部的人押了進來。

幾名衙役垂著頭,一臉沮喪。

陸聞淵貌似不解:“謝尚書, 您這是……”

謝君和一甩寬袖:“陸聞淵,你少揣著明白當糊塗,你不認識這幾個人?大理寺的人為何跟著我兒子, 你們想幹什麽?”

陸聞淵爽朗一笑:“當然認識。”

謝君和氣得頭頂冒煙:“好笑嗎?我問你, 為何派人跟著我兒子, 我兒子是什麽疑犯不成?我要大理寺給我一個說法。”

陸聞淵:“謝尚書稍安勿躁,沒事前與謝尚書說明情況是下官的不是,不過, 這些衙役並非跟蹤謝公子,而是,保護他。”

謝君和楞了楞:“保護?我兒子何須你們保護, 是我謝府沒人了還是刑部沒人了。”

“自然不是, 不過案子在大理寺, 自然,大理寺出人, 謝尚書,您說是不是?”

謝君和擺手:“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少糊弄我……”

“謝尚書,”陸聞淵打斷他,“文思堂學子魯影被害您可知?”

謝君和略一想:“我知道這個案子。”

“兇手手段殘忍,魯影死狀淒慘,大理寺查得兇手怕針對的便是文思堂的眾學子,我派人跟著的不止令公子,所有在文思堂念書的官家子弟都有大理寺的人跟著,就是為了保各位的平安。”

謝君和責問的話被堵在喉間,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陸聞淵規規矩矩行了個禮:“下官處事欠妥,未先知會各位大人,否則也不會有今日的誤會。”

謝君和被他這麽一說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幹巴巴地附和:“這……陸少卿是該知會一聲。”

“孟河,”陸聞淵道,“立刻著人去知會其他幾位大人家,以免再生嫌隙。”

謝君和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又客套了幾句,匆匆離去。

沈潭將人送到門外,飛奔回來:“老大,你什麽時候讓人跟著那幾家的公子了?”

羅淩:“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早在派人跟著謝庭安的時候,老大便一並派人跟著那幾位了。”

陸聞淵理了理衣袖:“正是為了防著謝君和今兒這一遭。”

沈潭豎起大拇指:“高,老大,實在是高。”

陸聞淵:“我派去跟謝庭安的身手都不俗,全部是大理寺裏跟蹤犯人的一把好手,你們說,謝君和怎麽這麽便輕易發現了?”

幾人聞言,心裏俱是一拎,謝君和發現了?

初靈姿:“從方才謝君和的表現看來,他不一定知道謝庭安所做之事。”

陸聞淵冷哼一聲:“原先是未必知,但想必很快,他便會知道了。”

初靈姿:“還是打草驚蛇了。”

陸聞淵鎖著眉頭,一旦謝君和有了防範,便難辦了。

果然,謝君和動作極快,傍晚時分,京兆府來人通知,在城郊一處破屋發現一具屍體,初步判斷為自殺。

待初靈姿趕去一看,死者是一名彪形大漢,臉上有一道刀疤,正是殺害魯影的兇手。

死者手裏握著一把砍刀,手臂彎曲,砍刀橫在距脖頸不遠處的胸口。

脖頸上是一道猙獰的刀傷,皮肉外翻,傷口上掛著一滴血,省下是成片的幾乎幹涸的血跡。

“這刀,與上一名死者的傷口似乎能吻合上,我得回去做比較,”許老頭仔細看了兇器,“死亡不超過半日,看起來這個人像自殺。”

自殺,這話說出來誰也不信,初靈姿去看死者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到他真正的死因。

但是很奇怪,她什麽都看不到,面前的畫面絲毫沒有改變。

初靈姿眨了眨眼,又看過去,依舊什麽都看不到。

她有些慌,甩了甩頭。

陸聞淵察覺出初靈姿的不對勁,撥開幾個人靠過去:“不舒服?”

初靈姿:“哦,沒有,不是不舒服,就是想看得再清楚些。”

“不要勉強。”

“知道,放心吧。”

初靈姿又試了幾次,始終什麽都看不出來。

正疑惑不解時,她突然想到了那日看見自己骸骨的眼窩,那陣突如其來的頭疼。

難道因為找到了自己的骸骨,所以,無法再透過死者的眼睛還原案發經過了?

初靈姿定了定神,不怕,之前那起無頭案一樣看不到案發經過,可憑借細致的觀察一樣能夠偵破案件,考察自己真正本事的時候來了。

目光離開死者,初靈姿在破屋裏四處看。

屋子裏雜亂無章,吃剩的飯菜隨意地丟在桌上,各種氣味混在一起,著實刺激嗅覺。

初靈姿捏了捏鼻子:“大人,你看,”她指著桌角靠在墻邊處一個陰暗處的瓷片,“有杯碗打破過。”

可除了那一小塊之外,整個屋子裏再無其他碎片。

孟河也看到了:“是不是死者自己收拾了。”

初靈姿不同意:“孟大人,您看這屋裏臟亂的程度,像是有人會特意收拾的樣子嗎?即便他怕劃傷,怕也就是用腳劃拉幾下,將碎片都劃拉到角落,不會撿起,再當垃圾扔出去。”

孟河被說服:“有道理,這說明……”

初靈姿接道:“說明有人來過這裏。”

桌子上有一盤醬豬蹄,一盤紅燒魚,還有兩個蔬菜,吃得七零八落,已經見底。

兩張面對面拉開的凳子,其中一張凳子面前的桌上,空空蕩蕩,另一張面前的桌上擺著一副碗筷和酒杯,碗裏還有沒吃完的肉。

初靈姿在其中一張凳子上坐下:“來人與死者吃飯喝酒,許是說話間起了爭執,許是不留心,碗打翻在地,可是,一桌狼藉,為何只收拾了打碎的殘渣?還要帶走面前的酒杯、筷子?”

“因為那個人不想有人知道,這間屋子有第二個人來過。”陸聞淵聞言走過來。

初靈姿繼續說:“來人多半便是兇手,不過……”

她擡眼與陸聞淵目光相交:“卻未必是他動的手。”

沈潭在一旁聽得發蒙:“靈姿,你說他是兇手,又說不是他動的手,那我就不明白了,他還能有什麽法術不成?嘴巴念念就能把人念死了?”

初靈姿微微一笑:“說不準,還真像沈大人說得那樣,許老方才說死者手上的砍刀極有可能是殺害魯影的兇器,今兒一早,謝尚書氣勢洶洶地來大理寺問話,您覺得這兩者之間可有聯系?”

沈潭長長地“哦”了聲:“謝君和知道了謝庭安指使死者殺害魯影,怕敗露,來殺人滅口。”

“當然不會是謝尚書親自來的,”陸聞淵道,“願意為他做這些事的人怕是數都數不過來,靈姿的意思很簡單,飯菜裏下毒太刻意,以死者的體格,想殺他也絕非易事,可是你們看,屋子裏雖亂,卻沒有打鬥的痕跡,死者身上除了喉間的致命傷,也沒有其他傷痕……”

孟河意會:“我明白了,來人是來勸說,哦,不,應該說威脅死者自盡,兩人邊吃邊談,但是開始談得並不愉快,來人,或者死者惱怒之下砸了杯碗,之後,來人不知以何種方式威脅成了,死者抹脖子自盡,來人帶走了自己用的那副碗筷及碎掉的殘渣。”

初靈姿:“只是他沒發現角落的陰影處還有一塊漏網之魚。”

案發過程基本被還原,可來人是誰無從查起。

初靈姿盯著桌上的飯菜發楞,突然,她想到什麽,四處找了找,又去屋外找了一圈,沒找到想要的東西。

同時,陸聞淵也察覺到問題。

兩人異口同聲:“這屋子,沒有廚房。”

羅淩:“沒有廚房,哪裏做成這些菜式,看這菜的模樣,更像買來的,被換成了家中的盤子。”

孟河:“菜多半是兇手帶來的。”

幾人讚同,看兇手家中不像會特意去買像樣的飯菜回來吃的境況。

沈潭喊道:“許老頭說死亡不超過半日,我們帶人,問遍京城大小食肆,有誰在半日內買過這幾樣菜式,並且是帶走食用的便能找到兇手了。”

陸聞淵一點頭:“越快越好,時間長了,怕是沒人能記住兇手的長相。”

“是。”

陸聞淵怕初靈姿身體還沒恢覆好,剛想叫住她,卻見她已經跟著孟河幾人出了門。

他無奈地搖搖頭,也想跟上,只見程帆懸匆匆而來。

程帆懸攔住他,神色凝重:“哪兒都別去了,跟我進宮。”

“怎,怎麽了?師父?”

程帆懸壓低了聲:“你告訴我,謝禮夫婦的墓是誰挖開的?”

陸聞淵一滯。

“你是不是派了人在墓地周圍看守?如今謝君和直接將矛頭對準了你,不論挖墓的是誰,你怕是都免不了責罰,聖上召你進宮,快些。”

謝君和開始反撲了。

陸聞淵笑得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程帆懸看得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笑,你到底在查什麽?不是查付家的案子?怎麽查到謝尚書頭上去了?”

陸聞淵攤攤手:“一時半會說不清,師父,您還不知道我?我再怎麽混,案子上的事從來沒有懈怠過,若是謝君和事清白的,我自給他賠不是,任由他處置,可我既然查到了他,便不肯能放過。”

陸聞淵辦案子,是程帆懸手把手教出來的,沒有不懂他的理由。

他凝視愛徒片刻:“聞淵,為師還是那句話,你查,聖上那邊有我替我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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