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抄家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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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抄家滅門
雲鶴知緩緩道：“謝君和偏執地認為付老夫人明明可以將他接進付府, 讓他光明正大的做衛泉，卻偏偏把他塞給了自己的侄兒改換身份，分明就是想擺脫他這個累贅, 他覺得, 付家家主不認他，雖可恨, 卻表裏如一, 很坦蕩，付老夫人反倒是那種面善心惡之人，他最恨的便是付老夫人，升米恩鬥米仇，說得就是謝君和。”
雲鶴知深吸了一口氣：“這些都是他與我娘說的, 他也同樣恨我娘，因為我娘是付老夫人替他選的媳婦。”
想到娘親，雲鶴知忍不住握拳。
初靈姿輕輕碰了碰他：“雲大人別太激動, 人多眼雜。”
雲鶴知迅速調整情緒, 收了怒氣：“明白, 走吧。”
兩人到了北巖路大吃一驚，這裏居然是付府後院的墻外。
付府與謝君和脫不了關系。
兩人互看了一眼，兇手極有可能是被謝君和窩藏了起來。
謝君和一直在刑部任職, 他怕是最早能註意到劫殺案兇犯動向的人之一，兇犯逃至此處被他救下藏起來，難怪衙役們怎麽也查不到兇犯的行蹤。
這些年來, 陳鑒與謝君和的仕途順風順水, 政敵不是被他們聯手壓制, 便是莫名死亡，怕不就是這個兇手的傑作, 初靈姿和雲鶴知越想越害怕。
初靈姿身上打了個寒顫，現下想來，幸好查魯影案時，他們沒有找謝庭安對峙，否則真的打草驚蛇，怕是他們的命都要給這二人惦記上了。
初靈姿強自鎮定：“謝君和不可能將兇手藏在家中，付府我們也查過一遍，沒有人居住的痕跡，想來他們還有旁的窩點，”她想了想，“謝庭安說不定還會去見魯影。”
雲鶴知：“袁大人他們正盯著謝庭安，他若有動向，定會所有發現。”
初靈姿“嗯”了聲：“謝庭安不是關鍵，兇手即便被抓恐怕也不會供出他們父子，查到他也不能釘死謝君和，雲大人，你可知道付老夫人當年將謝君和托付給了娘家誰撫養？”
“付老夫人的表侄謝禮，謝禮夫婦無子，便收養了謝君和。”
“這夫婦二人現在何處？”
雲鶴知一楞，他還真不知道，搖頭道：“算起來，他們是我的爺爺奶奶，但從我記事起便沒見過他們。”
他二人都不能回大理寺，初靈姿一咬牙：“去京兆府。”
京兆府外，初靈姿推了雲鶴知一把：“雲大人，我不能進去，若是被陸聞淵知道我偷偷跑出來查案，我就死定了，你去。”
雲鶴知：“我也不成，大人停了我的職，我查不了。”
初靈姿：“你又沒卸任，停職的事你不說我不說他陸聞淵不說，有誰知道，再說，你往日也沒少私下查案，雲大人，挺起胸膛大膽地走進去，你代表的是大理寺，京兆府的人不會為難你，京城所有案件的記檔就三處有，京兆府，大理寺和刑部，如今大理寺和刑部都走不通，就剩京兆府這一條道了。”
雲鶴知有些猶豫：“若是京兆府查不到如何？”
初靈姿沈了聲：“那只能說明謝禮夫婦不是非正常死亡，亦或者……謝君和手段了得。”
謝君和此人心胸狹隘，對人對事的好惡有一套自己的判斷準則，他既然能認為付老夫人對他的好是為了擺脫他，必然對收養自己的謝家夫婦不會懷有感恩之心。
恐怕不僅不感恩，還會懷恨在心，以謝君和的手段，謝家夫婦怕是不能善終。
還真被初靈姿說中了，京兆府的人非但沒有為難雲鶴知，簡直是有求必應。
雲鶴知在裏面翻找，初靈姿著急，在外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來回溜達。
不知道等了多久，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
就在她決定自己先去買點吃的填飽肚子時，雲鶴知終於出來了。
他快步向初靈姿走去，初靈姿也緊盯著他，期待他帶出來的消息。
初靈姿捏著拳緊張地問：“查到沒？”
“有，”雲鶴知有些隱隱的興奮，“真被你說中了，謝禮夫婦死於意外，邊走邊說。”
此地不宜久留，極容易被人發現兩人的行蹤。
已經過了飯點，這會子，許多鋪子裏沒什麽人，兩人隨意找了一家南食店，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叫了兩碗面片。
雲鶴知道：“謝禮夫婦死於我出生那年，兩人外出，在城郊山腳被山上的落石砸中，雙雙殞命。”
“落石？哪座山？”
“棲山。”
初靈姿“謔”了聲，棲山她可太知道了，不就是陸聞淵家溫泉莊子所在的那座山。
她記得那山上滿是植被，四處都有野味，怎麽看也不像會有落石的樣子。
等下，不是野味，山上是四處都有野生動物，面片怎麽還沒來，初靈姿實在是太餓了，她真想拍著桌子問店家，一碗面究竟要下多久。
店家大概是聽到了她的心聲，趕在她拍桌子之前上了面片。
面片上蓋著厚厚一層羊肉，初靈姿顧不上談論案情，一口口吃起來。
半碗下肚，人總算活了過來。
初靈姿喝了口湯，擦去額角滲出的細汗：“看來那時候謝君和還是年輕，思慮也沒有多縝密，但是連這樣都能蒙混過關，說沒人幫他，鬼才信。”
雲鶴知：“但是沒有查到付老夫人的死亡記錄，想來要麽是正常死亡……”
初靈姿接著他的話說：“要麽被人做成了正常死亡。”
雲鶴知：“可太久遠，沒法查了。”
初靈姿咬著唇：“也不是完全沒辦法，不過有些難，關鍵也不一定能查出來。”
“什麽辦法？”
初靈姿四下看了眼，沒人，她看向雲鶴知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開，棺，驗，屍。”
死者為大，開棺驗屍是為世俗所不能容忍的，能查出問題則罷了，若是查不出來，便是大理寺也無法給出個交代。
初靈姿的提議太過驚悚，雲鶴知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初靈姿聳聳肩：“不然你還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別忘了，咱們要給謝君和定罪，必須用不會傷害你娘和謝夫人的方式，那就只能迂回著下手了。”
初靈姿招手叫來店家：“你且想想，掌櫃，兩碗面多少錢？”
雲鶴知伸手攔她：“我來吧。”
初靈姿不和他搶：“成，下回算我的，你可抓緊些想，若是被他們搶先查到點什麽，咱們倆就都白費了，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若是讓我爹和陸聞淵發現我白天偷跑出來可有我好受的，明兒見。”
開棺倒是不難，難得是沒人會驗屍，初靈姿琢磨了半晌，拐了個彎去了京城最大的酒坊。
離著老遠便聞到一陣陣酒香，進了門更是看花了眼，什麽雨露酒，桃花醉，竹葉青，丁香醇，應有盡有。
初靈姿不懂酒，但秉著貴一定好的原則，咬著牙買了一壺死貴死貴的龍涎酒。
要是連這都賄賂不了許老頭，她可就真沒法子了。
回到家剛把酒藏好，陸聞淵回來了。
好險，初靈姿有一絲慌張：“怎麽，這麽早便放衙了？”
陸聞淵不答：“你幹什麽了？怎麽臉上有汗？”
“哦，”初靈姿腦子飛速轉動，“我，在家閑的慌，左右無事，在院子裏跑了幾圈。”
陸聞淵點頭：“稍微動一動可以但是別太劇烈，晚上想吃些什麽？我出去買。”
“都，都行，你看著買吧。”
陸聞淵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中午吃了什麽？”
初靈姿隨嘴答道：“煮了碗面片。”
“成，你歇著，我去買些吃食，順便去接易明下學。”
陸聞淵出門，初靈姿長舒了一口氣，差點被他發現，明兒還得早些回來。
吃過晚飯，初易明在房中溫書，初沐安在廚房準備明日的藥膳。
初靈姿拉著陸聞淵在院子裏乘涼。
她裝作不經意地問：“聞淵，這兩日查到什麽了？”
陸聞淵不理她。
初靈姿嘟嘴：“說說又不少塊肉。”
“怎麽不少，”陸聞淵語氣聽起來平淡，“若是你再有點三長兩短，我心裏的那塊肉就要沒了。”
初靈姿心裏一個“咯噔”。
陸聞淵看向她：“靈姿，那日，你為何暈倒？”
“我……我也……”
陸聞淵蒼白地一笑：“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這兩天老袁跟著謝庭安，這小子不知道是警惕心太強還是真的無辜，每日上下學堂，一點馬腳都沒露出來，我另外找了幾個面生的跟著謝君和，也沒有收獲，不過……”
初靈姿忙豎起耳朵。
陸聞淵不急不慢道：“我倒是查到些當年付家被抄家滅門的事。”
初靈姿伸手去拽他的胳膊。
陸聞淵低頭看了眼：“想聽？”
初靈姿討好地笑著點頭。
陸聞淵不再賣關子：“其實事情很簡單，付家生意雖然做的不小，但只限於柴米油鹽一類，但是卻突然被舉報付家私造軍火，先帝著令刑部調查，一番調查下來，證據確鑿，不足一個月，付家便被冠上了通敵賣國的罪名，通敵罪，株連九族，連女眷也沒有逃過，全部斬首。”
“全部？”
陸聞淵點頭：“全部……除了一位，付老夫人。”
陸聞淵未加隱瞞：“不過付老夫人是被人調了包才活下來的。”
初靈姿突然想明白了，不是雲鶴知查不到付老夫人的非正常死亡記錄，而是從一開始，付老夫人的名字就在付家的死亡名單上，許是謝君和使了招貍貓換太子，換出了付老夫人。
雲鶴知大概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可是，陸聞淵什麽時候竟然查到了這麽多。
見她發楞，陸聞淵拍拍她的手：“在想什麽？”
初靈姿搖搖頭。
陸聞淵：“我覺得這裏面有疑點，想聽嗎？”
初靈姿：“聽。”
陸聞淵：“通敵是大案，通常都需再三查證，三司至少同堂三次會審，怕得就是有冤案，但是付家在短短一個月便被滅門，這便是疑點。”
初靈姿：“可謝君和當時只是小小的九品檢校，他哪裏有這個能耐？”
陸聞淵側頭看她：“你怎麽知道那個時候謝君和只是九品檢校？”
初靈姿一楞。
陸聞淵吐了一口氣：“靈姿，你想查什麽便放手去查，你記住，不論何時，我都在你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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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鶴知緩緩道：“謝君和偏執地認為付老夫人明明可以將他接進付府, 讓他光明正大的做衛泉，卻偏偏把他塞給了自己的侄兒改換身份，分明就是想擺脫他這個累贅, 他覺得, 付家家主不認他，雖可恨, 卻表裏如一, 很坦蕩，付老夫人反倒是那種面善心惡之人，他最恨的便是付老夫人，升米恩鬥米仇，說得就是謝君和。”
雲鶴知深吸了一口氣：“這些都是他與我娘說的, 他也同樣恨我娘，因為我娘是付老夫人替他選的媳婦。”
想到娘親，雲鶴知忍不住握拳。
初靈姿輕輕碰了碰他：“雲大人別太激動, 人多眼雜。”
雲鶴知迅速調整情緒, 收了怒氣：“明白, 走吧。”
兩人到了北巖路大吃一驚，這裏居然是付府後院的墻外。
付府與謝君和脫不了關系。
兩人互看了一眼，兇手極有可能是被謝君和窩藏了起來。
謝君和一直在刑部任職, 他怕是最早能註意到劫殺案兇犯動向的人之一，兇犯逃至此處被他救下藏起來，難怪衙役們怎麽也查不到兇犯的行蹤。
這些年來, 陳鑒與謝君和的仕途順風順水, 政敵不是被他們聯手壓制, 便是莫名死亡，怕不就是這個兇手的傑作, 初靈姿和雲鶴知越想越害怕。
初靈姿身上打了個寒顫，現下想來，幸好查魯影案時，他們沒有找謝庭安對峙，否則真的打草驚蛇，怕是他們的命都要給這二人惦記上了。
初靈姿強自鎮定：“謝君和不可能將兇手藏在家中，付府我們也查過一遍，沒有人居住的痕跡，想來他們還有旁的窩點，”她想了想，“謝庭安說不定還會去見魯影。”
雲鶴知：“袁大人他們正盯著謝庭安，他若有動向，定會所有發現。”
初靈姿“嗯”了聲：“謝庭安不是關鍵，兇手即便被抓恐怕也不會供出他們父子，查到他也不能釘死謝君和，雲大人，你可知道付老夫人當年將謝君和托付給了娘家誰撫養？”
“付老夫人的表侄謝禮，謝禮夫婦無子，便收養了謝君和。”
“這夫婦二人現在何處？”
雲鶴知一楞，他還真不知道，搖頭道：“算起來，他們是我的爺爺奶奶，但從我記事起便沒見過他們。”
他二人都不能回大理寺，初靈姿一咬牙：“去京兆府。”
京兆府外，初靈姿推了雲鶴知一把：“雲大人，我不能進去，若是被陸聞淵知道我偷偷跑出來查案，我就死定了，你去。”
雲鶴知：“我也不成，大人停了我的職，我查不了。”
初靈姿：“你又沒卸任，停職的事你不說我不說他陸聞淵不說，有誰知道，再說，你往日也沒少私下查案，雲大人，挺起胸膛大膽地走進去，你代表的是大理寺，京兆府的人不會為難你，京城所有案件的記檔就三處有，京兆府，大理寺和刑部，如今大理寺和刑部都走不通，就剩京兆府這一條道了。”
雲鶴知有些猶豫：“若是京兆府查不到如何？”
初靈姿沈了聲：“那只能說明謝禮夫婦不是非正常死亡，亦或者……謝君和手段了得。”
謝君和此人心胸狹隘，對人對事的好惡有一套自己的判斷準則，他既然能認為付老夫人對他的好是為了擺脫他，必然對收養自己的謝家夫婦不會懷有感恩之心。
恐怕不僅不感恩，還會懷恨在心，以謝君和的手段，謝家夫婦怕是不能善終。
還真被初靈姿說中了，京兆府的人非但沒有為難雲鶴知，簡直是有求必應。
雲鶴知在裏面翻找，初靈姿著急，在外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來回溜達。
不知道等了多久，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
就在她決定自己先去買點吃的填飽肚子時，雲鶴知終於出來了。
他快步向初靈姿走去，初靈姿也緊盯著他，期待他帶出來的消息。
初靈姿捏著拳緊張地問：“查到沒？”
“有，”雲鶴知有些隱隱的興奮，“真被你說中了，謝禮夫婦死於意外，邊走邊說。”
此地不宜久留，極容易被人發現兩人的行蹤。
已經過了飯點，這會子，許多鋪子裏沒什麽人，兩人隨意找了一家南食店，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叫了兩碗面片。
雲鶴知道：“謝禮夫婦死於我出生那年，兩人外出，在城郊山腳被山上的落石砸中，雙雙殞命。”
“落石？哪座山？”
“棲山。”
初靈姿“謔”了聲，棲山她可太知道了，不就是陸聞淵家溫泉莊子所在的那座山。
她記得那山上滿是植被，四處都有野味，怎麽看也不像會有落石的樣子。
等下，不是野味，山上是四處都有野生動物，面片怎麽還沒來，初靈姿實在是太餓了，她真想拍著桌子問店家，一碗面究竟要下多久。
店家大概是聽到了她的心聲，趕在她拍桌子之前上了面片。
面片上蓋著厚厚一層羊肉，初靈姿顧不上談論案情，一口口吃起來。
半碗下肚，人總算活了過來。
初靈姿喝了口湯，擦去額角滲出的細汗：“看來那時候謝君和還是年輕，思慮也沒有多縝密，但是連這樣都能蒙混過關，說沒人幫他，鬼才信。”
雲鶴知：“但是沒有查到付老夫人的死亡記錄，想來要麽是正常死亡……”
初靈姿接著他的話說：“要麽被人做成了正常死亡。”
雲鶴知：“可太久遠，沒法查了。”
初靈姿咬著唇：“也不是完全沒辦法，不過有些難，關鍵也不一定能查出來。”
“什麽辦法？”
初靈姿四下看了眼，沒人，她看向雲鶴知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開，棺，驗，屍。”
死者為大，開棺驗屍是為世俗所不能容忍的，能查出問題則罷了，若是查不出來，便是大理寺也無法給出個交代。
初靈姿的提議太過驚悚，雲鶴知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初靈姿聳聳肩：“不然你還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別忘了，咱們要給謝君和定罪，必須用不會傷害你娘和謝夫人的方式，那就只能迂回著下手了。”
初靈姿招手叫來店家：“你且想想，掌櫃，兩碗面多少錢？”
雲鶴知伸手攔她：“我來吧。”
初靈姿不和他搶：“成，下回算我的，你可抓緊些想，若是被他們搶先查到點什麽，咱們倆就都白費了，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若是讓我爹和陸聞淵發現我白天偷跑出來可有我好受的，明兒見。”
開棺倒是不難，難得是沒人會驗屍，初靈姿琢磨了半晌，拐了個彎去了京城最大的酒坊。
離著老遠便聞到一陣陣酒香，進了門更是看花了眼，什麽雨露酒，桃花醉，竹葉青，丁香醇，應有盡有。
初靈姿不懂酒，但秉著貴一定好的原則，咬著牙買了一壺死貴死貴的龍涎酒。
要是連這都賄賂不了許老頭，她可就真沒法子了。
回到家剛把酒藏好，陸聞淵回來了。
好險，初靈姿有一絲慌張：“怎麽，這麽早便放衙了？”
陸聞淵不答：“你幹什麽了？怎麽臉上有汗？”
“哦，”初靈姿腦子飛速轉動，“我，在家閑的慌，左右無事，在院子裏跑了幾圈。”
陸聞淵點頭：“稍微動一動可以但是別太劇烈，晚上想吃些什麽？我出去買。”
“都，都行，你看著買吧。”
陸聞淵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中午吃了什麽？”
初靈姿隨嘴答道：“煮了碗面片。”
“成，你歇著，我去買些吃食，順便去接易明下學。”
陸聞淵出門，初靈姿長舒了一口氣，差點被他發現，明兒還得早些回來。
吃過晚飯，初易明在房中溫書，初沐安在廚房準備明日的藥膳。
初靈姿拉著陸聞淵在院子裏乘涼。
她裝作不經意地問：“聞淵，這兩日查到什麽了？”
陸聞淵不理她。
初靈姿嘟嘴：“說說又不少塊肉。”
“怎麽不少，”陸聞淵語氣聽起來平淡，“若是你再有點三長兩短，我心裏的那塊肉就要沒了。”
初靈姿心裏一個“咯噔”。
陸聞淵看向她：“靈姿，那日，你為何暈倒？”
“我……我也……”
陸聞淵蒼白地一笑：“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這兩天老袁跟著謝庭安，這小子不知道是警惕心太強還是真的無辜，每日上下學堂，一點馬腳都沒露出來，我另外找了幾個面生的跟著謝君和，也沒有收獲，不過……”
初靈姿忙豎起耳朵。
陸聞淵不急不慢道：“我倒是查到些當年付家被抄家滅門的事。”
初靈姿伸手去拽他的胳膊。
陸聞淵低頭看了眼：“想聽？”
初靈姿討好地笑著點頭。
陸聞淵不再賣關子：“其實事情很簡單，付家生意雖然做的不小，但只限於柴米油鹽一類，但是卻突然被舉報付家私造軍火，先帝著令刑部調查，一番調查下來，證據確鑿，不足一個月，付家便被冠上了通敵賣國的罪名，通敵罪，株連九族，連女眷也沒有逃過，全部斬首。”
“全部？”
陸聞淵點頭：“全部……除了一位，付老夫人。”
陸聞淵未加隱瞞：“不過付老夫人是被人調了包才活下來的。”
初靈姿突然想明白了，不是雲鶴知查不到付老夫人的非正常死亡記錄，而是從一開始，付老夫人的名字就在付家的死亡名單上，許是謝君和使了招貍貓換太子，換出了付老夫人。
雲鶴知大概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可是，陸聞淵什麽時候竟然查到了這麽多。
見她發楞，陸聞淵拍拍她的手：“在想什麽？”
初靈姿搖搖頭。
陸聞淵：“我覺得這裏面有疑點，想聽嗎？”
初靈姿：“聽。”
陸聞淵：“通敵是大案，通常都需再三查證，三司至少同堂三次會審，怕得就是有冤案，但是付家在短短一個月便被滅門，這便是疑點。”
初靈姿：“可謝君和當時只是小小的九品檢校，他哪裏有這個能耐？”
陸聞淵側頭看她：“你怎麽知道那個時候謝君和只是九品檢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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