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他就是夏家的那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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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他就是夏家的那顆棋子
初易明身體已基本無礙, 只是人還是悶悶不樂，初沐安便每日帶著他去醫館，教他認識草藥。
孟河歸隊, 一連找了好幾天, 那些孩子，要麽已經全家離開京城, 要麽便是連見都不願見, 更別說問話了。
而兇手，更是找無可找。
學子這條路走不通，文思堂裏的那些先生們就更不可能了，眾人垂頭喪氣地圍著圓桌趴在桌上。
沈潭：“老大，明知幕後策劃人是誰, 就是沒法抓人，這也太憋屈了。”
陸聞淵也憋屈，但是只能忍著。
可這時, 有人找上了門。
他沒找到大理寺, 卻找到了初靈姿家。
初靈姿明白他的顧慮, 去大理寺太紮眼，他怕被謝庭安他們發現。
初靈姿出門環顧了一番，見沒有可疑的人在周圍, 找了個閑漢傳話，請幾位大理寺的大人來初家集合。
此刻，眾人圍著孩子, 把孩子嚇得不輕。
尤其是袁田, 五大三粗, 長得又是一副兇相，孩子直往初靈姿身邊靠。
初靈姿輕輕撫他後背：“別怕, 他們都是大理寺的大人，專門抓壞人的，你有什麽事都可以說。”
孩子擡頭望著初靈姿，輕聲道：“我知道，你是初易明的姐姐，是聖上親封的女官，大理寺的神探，初易明也和我說過他姐姐，他說你特別厲害。”
初靈姿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臉：“沒，沒那麽厲害。”
孩子又低下頭：“我知道魯影死了，我……我怕……”
孟河剛想說話，初靈姿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柔聲道：“你在怕什麽？”
“我怕……我也會和他一樣……”
幾人一下都警覺起來，陸聞淵清了下嗓子，盡量溫和地問道：“你為何覺得自己會和他一樣？”
那孩子緩緩擡起頭，眼神堅定道：“因為，我不想再受他們的欺淩。”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階級，即便是學堂裏的孩子們也不例外。
他們從小浸淫在父輩的熏陶中，學會了利用自身的優勢打壓劣勢者。
夏風便是劣勢者。
夏家世代經商，但不知是當家人不具慧眼還是有旁的什麽原因，生意卻每況愈下。
經商始終低人一等，夏風的父母望子成龍，期盼兒子可以走上仕途，於是送他進了文思堂。
可老天不隨人願，沒多久，夏風父母外出跑貨，半道遇上劫匪，雙雙殞命。
夏風家的鋪子在家族中算得上經營得當的，營收不錯，兩人死後，鋪子立刻被家族收回。
失了父母，又沒鋪子，夏風的生活每況愈下，同時，他成了謝庭安選擇的下一個欺淩目標。
夏風伸出右手，翻開袖口，翻轉手腕，一刀猙獰的疤痕展現在眾人面前。
初靈姿幾人幾乎屏住了呼氣：“這，這是他們弄的？”
夏風點點頭：“手筋被挑斷，我這輩子都沒法那筆寫字了。”
袁田氣得握起拳狠狠砸在桌面：“他奶奶的，個小王八羔子，簡直無法無天。”
夏風被嚇得一縮。
初靈姿安撫他：“沒事，你繼續說。”
夏風怯怯地看了袁田一眼，袁田努力對他扯出個笑，那模樣，比年畫上的鐘馗還嚇人。
夏風耷拉下眼皮不去看他，才敢繼續說。
起先他也反抗過，可等待他的便是變本加厲的報覆。
謝庭安和他的幾個狗腿覺得不過癮，幹脆直接挑斷了他的手筋。
夏風要報官，被夏家人按了下去，夏家人說，民不與官鬥，何況是朝廷大員。
民告官，且不論官有沒有罪，民先被杖責三十，這一頓亂棍下去，有沒有命繼續告都未可知。
夏風被他們說的不知如何是好。
族長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左右已經無法考功名，不如拿一個鋪子學著謀生。
可夏家給他的是一個已經虧損了好幾年，正面臨關門大吉，無人想要的鋪子。
夏家的規矩，各家的鋪面盈虧自負，不過每年需向公中交納二百兩銀子，二百兩，足可以要了夏風的命。
也正是這個時候，整個夏家仿佛得到神明庇佑般，一連接了幾個大單，除了夏風，各家的生意都風生水起。
落魄不在，夏家再現風光。
直到前不久，夏風無意中撞見了族長與謝君和會面，才知道他就是夏家的那顆棋子，犧牲他一個，興旺整個家族。
夏風鼓起勇氣擡頭看向每一個人：“可我還算幸運的，至少，我還活著，你們是不是還去找過鄭懷和張民家？”
初靈姿點頭：“不過，他們兩家都已經搬離京城，沒找到。”
夏風已然帶上了哭腔：“他們不是搬離了京城，鄭懷和張民被他們活活虐待致死，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鄭家父母不服，想告，被抓了，張民家也想告，看到鄭家的下場後連夜逃離了京城，否則恐怕也沒命了。”
孟河快被氣死了：“京城，天子腳下，居然有這樣的惡行，謝君和，道貌岸然，虧我從前還以為他是正人君子。”
陸聞淵：“夏風，若是有一天我們需要你作為證人出現在公堂之上，你可願意？”
夏風堅定地一點頭：“我願意。”
陸聞淵的手按在他的肩頭，他感到一沈：“好好活著，學會保護自己，老袁，這孩子我交給你，若是他有一丁點差池，唯你是問。”
袁田“蹭”地站起來，凳子被他蹬的老遠，他一抱拳：“老大，你放心，我定然不會讓他出事。”
陸聞淵：“謝君和的人認識你，你只能在暗中保護，遣兩個面生的衙役，換上常服進夏風的鋪子，貼身保護。”
“是。”
陸聞淵：“羅淩，文思堂的學子中有多少家已經不在京城的？”
羅淩翻開手中統計的名冊：“五家。”
雲鶴知卻諷刺地一笑：“五家……”
幾人都不滿地看向他，羅淩不滿道：“雲鶴知，你什麽意思？”
雲鶴知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我的意思是，絕對不止五家，不過有些怕是再也無從查起了。”
陸聞淵面無表情地瞇起眼，語氣不容置疑：“靈姿，借易明臥房一用，雲鶴知，跟我進來。”
跟著陸聞淵進了初易明的臥房，冷淡道：“不知少卿大人喚我進來有何話要問，又有何話不能當著諸位同僚問？”
陸聞淵沈著臉：“這麽說，讓大夥都知道你與謝君和往來密切，也無所謂？”
雲鶴知驀地一怔：“我……”
陸聞淵的臉色卻漸漸回暖，他拉開凳子坐下，毫不見外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說說看，你接近他是什麽目的，你……早就認識他？”
雲鶴知雙唇緊抿，撇過頭，倔強地不說話。
陸聞淵並不在意，一指對面的空座：“坐，慢慢說。”
雲鶴知沒動。
陸聞淵順手拿著初易明的筆在手裏轉：“你若是不願意說，我來替你說。”
他瞥了雲鶴知一眼：“衛泉，京城人士，不過出身不好，父親是大戶人家付家的馬夫，仗著一張好臉，誘騙了人家小姐，被付家家主發現後帶著付小姐私奔，逃出了京城。”
雲鶴知的臉色不大好看。
“可逃得匆忙，付小姐帶出來的盤纏不多，很快便花光，偏偏這時，付小姐又有了身孕，衛父非但沒有照顧有孕的小姐，反而對她非打即罵，把她當做了累贅，小姐抑郁成疾，早產一兒，撒手人寰，而這個孩子便是衛泉。”
“衛父帶著衛泉回了京，找回付家，聲稱付小姐病亡，留下一子，那付家家主狠了心，著人趕他出門，可付小姐的母親於心不忍，偷偷給他塞錢。”
“衛父好酒，喝醉了便對小衛泉拳打腳踢，他不但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時刻承受來自父親的包暴力，過的生不如死，六歲時，衛父酒後與人鬥毆，傷重過世，依舊是靠外祖母偷偷接濟，才讓衛泉活了下來。”
“在外祖母的資助下，衛泉進了學堂念書，他腦子好，讀書用功，準備考秀才前，付家家主離世，外祖母趁著這個機會，找自己娘家一個侄子收養了衛泉，給他換了身份，改名叫——謝君和。”
雲鶴知不由自主地扭頭看向陸聞淵：“你……”
陸聞淵放下手中的東西：“謝君和的身份換得天衣無縫，是不是很奇怪我怎麽知道的？”
陸聞淵頓了頓，簡單地說：“謝君和中了進士，直接進了刑部，雖只做了小小的九品檢校，但是他留在了京城，只不過沒兩年，付家，倒了，整個家族被抄，所有付家的人，只有付老太太活了下來……”
陸聞淵站起來，慢慢走向雲鶴知：“你猜，為何整個付家只有老太太活下來了。”
雲鶴知不動聲色地後退：“我怎麽知道。”
“謝君和入朝為官後不久，帶原配妻子及一雙兒女外出游玩，可回來的只有他一個，據他自己說妻子和兩個孩子被滾滾的江水卷走，他僥幸得以逃生，至今連他妻子與一雙兒女的屍首都沒找到。”
雲鶴知後退的腳步一頓，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
不知什麽時候起，窗外的天空變得陰沈。
雲鶴知死死盯著陸聞淵。
陸聞淵嗤笑一聲：“那麽緊張做什麽，作惡的人又不是你，你與你娘，你妹妹，不都是受害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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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易明身體已基本無礙, 只是人還是悶悶不樂，初沐安便每日帶著他去醫館，教他認識草藥。
孟河歸隊, 一連找了好幾天, 那些孩子，要麽已經全家離開京城, 要麽便是連見都不願見, 更別說問話了。
而兇手，更是找無可找。
學子這條路走不通，文思堂裏的那些先生們就更不可能了，眾人垂頭喪氣地圍著圓桌趴在桌上。
沈潭：“老大，明知幕後策劃人是誰, 就是沒法抓人，這也太憋屈了。”
陸聞淵也憋屈，但是只能忍著。
可這時, 有人找上了門。
他沒找到大理寺, 卻找到了初靈姿家。
初靈姿明白他的顧慮, 去大理寺太紮眼，他怕被謝庭安他們發現。
初靈姿出門環顧了一番，見沒有可疑的人在周圍, 找了個閑漢傳話，請幾位大理寺的大人來初家集合。
此刻，眾人圍著孩子, 把孩子嚇得不輕。
尤其是袁田, 五大三粗, 長得又是一副兇相，孩子直往初靈姿身邊靠。
初靈姿輕輕撫他後背：“別怕, 他們都是大理寺的大人，專門抓壞人的，你有什麽事都可以說。”
孩子擡頭望著初靈姿，輕聲道：“我知道，你是初易明的姐姐，是聖上親封的女官，大理寺的神探，初易明也和我說過他姐姐，他說你特別厲害。”
初靈姿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臉：“沒，沒那麽厲害。”
孩子又低下頭：“我知道魯影死了，我……我怕……”
孟河剛想說話，初靈姿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柔聲道：“你在怕什麽？”
“我怕……我也會和他一樣……”
幾人一下都警覺起來，陸聞淵清了下嗓子，盡量溫和地問道：“你為何覺得自己會和他一樣？”
那孩子緩緩擡起頭，眼神堅定道：“因為，我不想再受他們的欺淩。”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階級，即便是學堂裏的孩子們也不例外。
他們從小浸淫在父輩的熏陶中，學會了利用自身的優勢打壓劣勢者。
夏風便是劣勢者。
夏家世代經商，但不知是當家人不具慧眼還是有旁的什麽原因，生意卻每況愈下。
經商始終低人一等，夏風的父母望子成龍，期盼兒子可以走上仕途，於是送他進了文思堂。
可老天不隨人願，沒多久，夏風父母外出跑貨，半道遇上劫匪，雙雙殞命。
夏風家的鋪子在家族中算得上經營得當的，營收不錯，兩人死後，鋪子立刻被家族收回。
失了父母，又沒鋪子，夏風的生活每況愈下，同時，他成了謝庭安選擇的下一個欺淩目標。
夏風伸出右手，翻開袖口，翻轉手腕，一刀猙獰的疤痕展現在眾人面前。
初靈姿幾人幾乎屏住了呼氣：“這，這是他們弄的？”
夏風點點頭：“手筋被挑斷，我這輩子都沒法那筆寫字了。”
袁田氣得握起拳狠狠砸在桌面：“他奶奶的，個小王八羔子，簡直無法無天。”
夏風被嚇得一縮。
初靈姿安撫他：“沒事，你繼續說。”
夏風怯怯地看了袁田一眼，袁田努力對他扯出個笑，那模樣，比年畫上的鐘馗還嚇人。
夏風耷拉下眼皮不去看他，才敢繼續說。
起先他也反抗過，可等待他的便是變本加厲的報覆。
謝庭安和他的幾個狗腿覺得不過癮，幹脆直接挑斷了他的手筋。
夏風要報官，被夏家人按了下去，夏家人說，民不與官鬥，何況是朝廷大員。
民告官，且不論官有沒有罪，民先被杖責三十，這一頓亂棍下去，有沒有命繼續告都未可知。
夏風被他們說的不知如何是好。
族長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左右已經無法考功名，不如拿一個鋪子學著謀生。
可夏家給他的是一個已經虧損了好幾年，正面臨關門大吉，無人想要的鋪子。
夏家的規矩，各家的鋪面盈虧自負，不過每年需向公中交納二百兩銀子，二百兩，足可以要了夏風的命。
也正是這個時候，整個夏家仿佛得到神明庇佑般，一連接了幾個大單，除了夏風，各家的生意都風生水起。
落魄不在，夏家再現風光。
直到前不久，夏風無意中撞見了族長與謝君和會面，才知道他就是夏家的那顆棋子，犧牲他一個，興旺整個家族。
夏風鼓起勇氣擡頭看向每一個人：“可我還算幸運的，至少，我還活著，你們是不是還去找過鄭懷和張民家？”
初靈姿點頭：“不過，他們兩家都已經搬離京城，沒找到。”
夏風已然帶上了哭腔：“他們不是搬離了京城，鄭懷和張民被他們活活虐待致死，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鄭家父母不服，想告，被抓了，張民家也想告，看到鄭家的下場後連夜逃離了京城，否則恐怕也沒命了。”
孟河快被氣死了：“京城，天子腳下，居然有這樣的惡行，謝君和，道貌岸然，虧我從前還以為他是正人君子。”
陸聞淵：“夏風，若是有一天我們需要你作為證人出現在公堂之上，你可願意？”
夏風堅定地一點頭：“我願意。”
陸聞淵的手按在他的肩頭，他感到一沈：“好好活著，學會保護自己，老袁，這孩子我交給你，若是他有一丁點差池，唯你是問。”
袁田“蹭”地站起來，凳子被他蹬的老遠，他一抱拳：“老大，你放心，我定然不會讓他出事。”
陸聞淵：“謝君和的人認識你，你只能在暗中保護，遣兩個面生的衙役，換上常服進夏風的鋪子，貼身保護。”
“是。”
陸聞淵：“羅淩，文思堂的學子中有多少家已經不在京城的？”
羅淩翻開手中統計的名冊：“五家。”
雲鶴知卻諷刺地一笑：“五家……”
幾人都不滿地看向他，羅淩不滿道：“雲鶴知，你什麽意思？”
雲鶴知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我的意思是，絕對不止五家，不過有些怕是再也無從查起了。”
陸聞淵面無表情地瞇起眼，語氣不容置疑：“靈姿，借易明臥房一用，雲鶴知，跟我進來。”
跟著陸聞淵進了初易明的臥房，冷淡道：“不知少卿大人喚我進來有何話要問，又有何話不能當著諸位同僚問？”
陸聞淵沈著臉：“這麽說，讓大夥都知道你與謝君和往來密切，也無所謂？”
雲鶴知驀地一怔：“我……”
陸聞淵的臉色卻漸漸回暖，他拉開凳子坐下，毫不見外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說說看，你接近他是什麽目的，你……早就認識他？”
雲鶴知雙唇緊抿，撇過頭，倔強地不說話。
陸聞淵並不在意，一指對面的空座：“坐，慢慢說。”
雲鶴知沒動。
陸聞淵順手拿著初易明的筆在手裏轉：“你若是不願意說，我來替你說。”
他瞥了雲鶴知一眼：“衛泉，京城人士，不過出身不好，父親是大戶人家付家的馬夫，仗著一張好臉，誘騙了人家小姐，被付家家主發現後帶著付小姐私奔，逃出了京城。”
雲鶴知的臉色不大好看。
“可逃得匆忙，付小姐帶出來的盤纏不多，很快便花光，偏偏這時，付小姐又有了身孕，衛父非但沒有照顧有孕的小姐，反而對她非打即罵，把她當做了累贅，小姐抑郁成疾，早產一兒，撒手人寰，而這個孩子便是衛泉。”
“衛父帶著衛泉回了京，找回付家，聲稱付小姐病亡，留下一子，那付家家主狠了心，著人趕他出門，可付小姐的母親於心不忍，偷偷給他塞錢。”
“衛父好酒，喝醉了便對小衛泉拳打腳踢，他不但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時刻承受來自父親的包暴力，過的生不如死，六歲時，衛父酒後與人鬥毆，傷重過世，依舊是靠外祖母偷偷接濟，才讓衛泉活了下來。”
“在外祖母的資助下，衛泉進了學堂念書，他腦子好，讀書用功，準備考秀才前，付家家主離世，外祖母趁著這個機會，找自己娘家一個侄子收養了衛泉，給他換了身份，改名叫——謝君和。”
雲鶴知不由自主地扭頭看向陸聞淵：“你……”
陸聞淵放下手中的東西：“謝君和的身份換得天衣無縫，是不是很奇怪我怎麽知道的？”
陸聞淵頓了頓，簡單地說：“謝君和中了進士，直接進了刑部，雖只做了小小的九品檢校，但是他留在了京城，只不過沒兩年，付家，倒了，整個家族被抄，所有付家的人，只有付老太太活了下來……”
陸聞淵站起來，慢慢走向雲鶴知：“你猜，為何整個付家只有老太太活下來了。”
雲鶴知不動聲色地後退：“我怎麽知道。”
“謝君和入朝為官後不久，帶原配妻子及一雙兒女外出游玩，可回來的只有他一個，據他自己說妻子和兩個孩子被滾滾的江水卷走，他僥幸得以逃生，至今連他妻子與一雙兒女的屍首都沒找到。”
雲鶴知後退的腳步一頓，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
不知什麽時候起，窗外的天空變得陰沈。
雲鶴知死死盯著陸聞淵。
陸聞淵嗤笑一聲：“那麽緊張做什麽，作惡的人又不是你，你與你娘，你妹妹，不都是受害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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