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你這個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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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你這個毒婦……
“靈姿, ”沈潭左右看了看，在她耳邊小聲道，“上套了, 有人聯系了我哥, 說可以幫他祭祀轉運。”
初靈姿緊張道：“是什麽人？”
沈潭對她豎起大拇指：“還真被你猜對了，是聖禾堂堂主郭望青。”
初靈姿道：“一連損失了幾員手下大將, 這位郭堂主終於親自出馬了, 所有在聖禾堂看診的孕婦……”
沈潭做了個安心的表情：“放心吧，老大都安排好了，大理寺、京兆尹、刑部的衙役全部出動，每位孕婦都有人跟著，保證安全, 絕對不會出岔子。”
初靈姿一笑，陸聞淵這招聲東擊西安排的好，借查案出城迷惑賊人, 實際幾人早繞道悄悄潛回了京城。
兩日後, 傍晚, 一名孕婦走進了聖禾堂。
孕婦有丈夫陪著，那肚子看著便是生產在即。
進去沒多久，男人便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一直在門外守著的袁田和聶石開神情一凜, 聶石開沖袁田使了個眼色，袁田立刻捂著肚子裝作一副腹痛難耐的模樣，由聶石開扶著進了聖禾堂。
可兩人沒料到的是, 進去四下一看, 那孕婦竟已沒了身影。
袁田惱得大吼一聲：“媽的, 人呢？”
肚子也不疼了，腰也直了。
堂內的人都被他的吼聲嚇了一跳。
聶石開眼尖地看見往後院去的簾子一動, 拽著袁田：“老袁，那邊，快。”
後院裏沒人，只有一排排的架子上曬得全是各種草藥，院子盡頭是一排屋子。
聶石開：“老袁，還楞著，快搜。”
袁田忙“欸”了聲。
兩人挨個打開屋門，一通搜索卻一無所獲。
……
另一邊，崔府外，崔元中被陸聞淵死死按著，他強掙了掙肩頭卻絲毫動彈不得：“姓陸的，你等著，我定然會參你一本，饒是武昌侯也救不了你。”
陸聞淵目不轉睛地盯著崔府大門，懶洋洋道：“隨意，一本不夠我還可以叫人幫你一起多參幾本。”
“你……”
忽地，只聽“吱嘎”一聲，崔府大門打開，一頂小轎從門裏擡出。
還準備與陸聞淵舌戰幾個回合的崔元中驀地一楞。
陸聞淵擺了擺手，孟河帶著暗處的人影全部跟了上去。
一路暗影隨行，小轎七拐八繞終在一處人跡罕至的破屋外停下。
破屋門開，郭望青站在門裏，轎夫將孕婦從轎內擡進屋後迅速離開。
孟河一招手，小屋立刻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破屋裏，孕婦正躺在一張破床上，腹部高高隆起，郭望青手裏拿著刀，一步步走近。
那肚子裏似乎不是一個孩子，而是無數金銀，讓貪婪之人為之瘋狂，不顧一切。
郭望青的嘴角噙著一絲邪笑，刀刃已經貼在了肚皮之上……
一萬兩白銀，這一刀下去，他便可收手歸隱，找一處山清水秀之處也好，去江南享受人間富貴也罷，左右沒人知道他是誰，做過什麽，他可娶妻生子，若是來了興致，再開一個小醫館也可，便是神仙也要羨慕三分。
“哈哈哈哈，神仙也要羨我……”郭望青仰天大笑。
“嘭”一聲，門被踹開，郭望青的笑聲戛然而止。
孟河挎著刀：“郭望青，神仙羨不羨慕你我不知道，不過，這回，他老人家一定救不了你。”
郭望青見狀不好，拿刀的手就要拉開刀口，說時遲那時快，孟河擲出匕首，不偏不倚地釘在郭望青手背。
只聽他“啊——”一聲慘叫，衙役們一擁而上，將他按倒在地。
……
陸聞淵按著崔元中，待小轎遠離後才道：“崔郎中，要不要進去看看令夫人在做什麽？”
崔元中不知是氣的還是驚的，渾身發抖，他咬牙切齒道：“毒婦，毒婦……她竟真的……”
崔夫人正對著鏡子整理妝容。
她心情大好，雖說折損了不少，不過好在她與郭望青都無虞，她拉開抽屜，裏面是沈家給的定銀一千兩銀票，左右案子已經落下帷幕，衛姨娘那小賤人也再掀不起風浪，待這筆成了，她便可收手，將崔元中牢牢抓在手中。
她正得意忘形，冷不丁從銅鏡中看見一個人影，嚇得險些失聲。
崔夫人猛地扭頭，見到崔元中，拍了拍胸口：“夫君是你啊，嚇死我了，你不是說吏部今兒有要事，住在官廨不回來了？”
崔元中面無表情：“事情已了，夫人，你手裏是何物？”
崔夫人一陣慌張：“沒，沒什麽，我從，從嫁妝裏翻出來的銀票。”
“是嗎？”崔元中一把搶過，“我看看。”
崔夫人沒想到他會動手搶，一個沒留神，銀票落入了崔元中手中，急得大喊了聲：“夫君……”
崔元中低頭看著手中的銀票：“兩日前開出的，怎麽，你的嫁妝是兩日前才準備的不成？”
“不是，夫君你聽我說……”
“毒婦……”崔元中紅著眼眶，指向她，“你這個毒婦……我要殺了你……”
崔元中不知何時手中多了把匕首，照著崔夫人面門刺去。
崔夫人驚得呆立當場，一時間竟不知道躲藏。
眼看匕首的尖頭就要刺進崔夫人的額中，袁田右手翻動，手指一彈，一顆相思子不偏不倚地射中崔元中的手。
崔元中吃痛地叫了聲，匕首應聲落地。
待崔元中回過神來，見到從衣櫃中走出的聶石開和袁田二人，驚愕道：“你……你們怎麽……”
袁田“哈哈”一笑：“看來，咱們崔郎中還不知道自己臥房裏有這麽一個密道。”
崔夫人指著二人：“你……你們……”
……
大理寺裏，郭望青和崔夫人被分別帶進了兩間審訊房。
崔夫人一臉不屑：“少卿大人，隨意捉拿官員家眷，傳出去，怕是連大理寺也要被你所牽連吧。”
陸聞淵不緊不慢地走到她面前：“多謝崔夫人為本官，為大理寺著想，實在是難為崔夫人了。”
崔夫人冷哼了聲，扭過頭去。
陸聞淵坐下：“崔夫人不打算說說嗎？”
“說什麽？衛姨娘那個小賤人假孕生子的事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還要說什麽，蘭大夫殺害孕婦奪子與我有何幹？錢穩婆的死又與我有何幹？別忘了，那個穩婆死的時候我可在大理寺裏，你們的人可都是我的證人。”
陸聞淵長長地“哦”了聲。
崔夫人怒視他：“你這是什麽態度，陸聞淵，別以為你官高一級便能壓死人。”
陸聞淵露出個嘲諷的笑：“崔夫人知道的還真多，什麽蘭彩吟剖腹取子，什麽錢穩婆被害的時候自己在大理寺，崔夫人，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崔夫人整個一怔，表情凝固在臉上，說不出一句話。
“不如，我們來替崔夫人說說？初大人。”
初靈姿站起來，淡淡一笑：“說起來，崔夫人確實沒露出什麽馬腳，崔府與聖禾堂的門不在一個方向，也不在一條街，若不是那日去聖禾堂時偶然間發現崔府後院與聖禾堂的後院竟只有一墻之隔，我還真聯想不到，今日聶大人與袁大人在聖禾堂後院找到的密道證實了我的猜測，那名孕婦便是這麽轉移出去的吧。”
崔夫人：“那又怎樣，這宅子我們也不過住了五六年，你要不說，我竟也不知道我們府裏有一條通往聖禾堂的密道。”
“這麽巧，我聽說現在的聖禾堂也搬來不過五六年。”
崔夫人咬了咬後槽牙：“巧，巧合而已。”
初靈姿做出一副“算你說得對”的表情。
正當崔夫人得意洋洋之時，初靈姿突然一個俯身，與她面對面，離得極盡：“可是，崔夫人你可知，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假孕藥。”
崔夫人頓時身子一僵，她“呵呵”道：“想不到，我竟被田大夫給騙了。”
“田大夫果然有先見之明，竟早預料到崔夫人有意對付衛姨娘，竟將那假孕的方子隨身放在藥箱之中……”
她目光在崔夫人臉上巡視了一圈：“可是，江薇漁，你明知那只是一副女子調理月事的方子，為何還會篤信那是可讓人假孕的方子？”
崔夫人“啊”地大叫了一聲，一下軟了身子：“你……”
“大理寺裏人人都信一句話，若要人不追除非己莫為，沒人能做事不留痕跡，江薇漁，你自己研制出的方子，自己總不會不認得吧。”
初靈姿隨手將方子扔在她面前。
“據我調查，吏部江侍郎幼女江薇漁，自幼酷愛研讀醫書，曾參與為宮裏的貴人研制了一副調理月事的方子，不過方子應該在宮裏，聖禾堂的醫師如何會有？”
初靈姿起身：“崔夫人，是不是許久未有人叫你的閨名江薇漁了？”
被戳穿的江薇漁面色鐵青，她雙拳緊握，想站起來，哪知腿發軟一下跌坐回去。
“你……你們……”
“起初，我確實只把目光放在了聖禾堂，確實沒想到，整個事件的幕後主使竟是崔夫人您，第一次來崔府，崔府的富麗堂皇著實驚到了我，我原以為崔郎中手握重權，定是那中飽私囊之輩，可陸大人告訴我，崔元中人雖傲嬌，卻是位實實在在的清官，從不與結黨營私，崔夫人，說說吧，崔家，哪來的那麽多錢。”
江薇漁匍匐在地，一雙眼睛盯著初靈姿，若是眼神也能傷人，初靈姿此刻已被戳成篩子了。
許久後，江薇漁“咯咯咯”地笑起來：“不愧是大理寺的神探，聖上親封的六品女官，果然厲害……”
說著她作勢要咬……
初靈姿大喊一聲：“不好，她要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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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靈姿道：“一連損失了幾員手下大將, 這位郭堂主終於親自出馬了, 所有在聖禾堂看診的孕婦……”
沈潭做了個安心的表情：“放心吧，老大都安排好了，大理寺、京兆尹、刑部的衙役全部出動，每位孕婦都有人跟著，保證安全, 絕對不會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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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傍晚, 一名孕婦走進了聖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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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沒多久，男人便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一直在門外守著的袁田和聶石開神情一凜, 聶石開沖袁田使了個眼色，袁田立刻捂著肚子裝作一副腹痛難耐的模樣，由聶石開扶著進了聖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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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田惱得大吼一聲：“媽的, 人呢？”
肚子也不疼了，腰也直了。
堂內的人都被他的吼聲嚇了一跳。
聶石開眼尖地看見往後院去的簾子一動, 拽著袁田：“老袁，那邊，快。”
後院裏沒人，只有一排排的架子上曬得全是各種草藥，院子盡頭是一排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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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崔府外，崔元中被陸聞淵死死按著，他強掙了掙肩頭卻絲毫動彈不得：“姓陸的，你等著，我定然會參你一本，饒是武昌侯也救不了你。”
陸聞淵目不轉睛地盯著崔府大門，懶洋洋道：“隨意，一本不夠我還可以叫人幫你一起多參幾本。”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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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屋門開，郭望青站在門裏，轎夫將孕婦從轎內擡進屋後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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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屋裏，孕婦正躺在一張破床上，腹部高高隆起，郭望青手裏拿著刀，一步步走近。
那肚子裏似乎不是一個孩子，而是無數金銀，讓貪婪之人為之瘋狂，不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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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兩白銀，這一刀下去，他便可收手歸隱，找一處山清水秀之處也好，去江南享受人間富貴也罷，左右沒人知道他是誰，做過什麽，他可娶妻生子，若是來了興致，再開一個小醫館也可，便是神仙也要羨慕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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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聞淵按著崔元中，待小轎遠離後才道：“崔郎中，要不要進去看看令夫人在做什麽？”
崔元中不知是氣的還是驚的，渾身發抖，他咬牙切齒道：“毒婦，毒婦……她竟真的……”
崔夫人正對著鏡子整理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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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得意忘形，冷不丁從銅鏡中看見一個人影，嚇得險些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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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夫人一陣慌張：“沒，沒什麽，我從，從嫁妝裏翻出來的銀票。”
“是嗎？”崔元中一把搶過，“我看看。”
崔夫人沒想到他會動手搶，一個沒留神，銀票落入了崔元中手中，急得大喊了聲：“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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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匕首的尖頭就要刺進崔夫人的額中，袁田右手翻動，手指一彈，一顆相思子不偏不倚地射中崔元中的手。
崔元中吃痛地叫了聲，匕首應聲落地。
待崔元中回過神來，見到從衣櫃中走出的聶石開和袁田二人，驚愕道：“你……你們怎麽……”
袁田“哈哈”一笑：“看來，咱們崔郎中還不知道自己臥房裏有這麽一個密道。”
崔夫人指著二人：“你……你們……”
……
大理寺裏，郭望青和崔夫人被分別帶進了兩間審訊房。
崔夫人一臉不屑：“少卿大人，隨意捉拿官員家眷，傳出去，怕是連大理寺也要被你所牽連吧。”
陸聞淵不緊不慢地走到她面前：“多謝崔夫人為本官，為大理寺著想，實在是難為崔夫人了。”
崔夫人冷哼了聲，扭過頭去。
陸聞淵坐下：“崔夫人不打算說說嗎？”
“說什麽？衛姨娘那個小賤人假孕生子的事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還要說什麽，蘭大夫殺害孕婦奪子與我有何幹？錢穩婆的死又與我有何幹？別忘了，那個穩婆死的時候我可在大理寺裏，你們的人可都是我的證人。”
陸聞淵長長地“哦”了聲。
崔夫人怒視他：“你這是什麽態度，陸聞淵，別以為你官高一級便能壓死人。”
陸聞淵露出個嘲諷的笑：“崔夫人知道的還真多，什麽蘭彩吟剖腹取子，什麽錢穩婆被害的時候自己在大理寺，崔夫人，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崔夫人整個一怔，表情凝固在臉上，說不出一句話。
“不如，我們來替崔夫人說說？初大人。”
初靈姿站起來，淡淡一笑：“說起來，崔夫人確實沒露出什麽馬腳，崔府與聖禾堂的門不在一個方向，也不在一條街，若不是那日去聖禾堂時偶然間發現崔府後院與聖禾堂的後院竟只有一墻之隔，我還真聯想不到，今日聶大人與袁大人在聖禾堂後院找到的密道證實了我的猜測，那名孕婦便是這麽轉移出去的吧。”
崔夫人：“那又怎樣，這宅子我們也不過住了五六年，你要不說，我竟也不知道我們府裏有一條通往聖禾堂的密道。”
“這麽巧，我聽說現在的聖禾堂也搬來不過五六年。”
崔夫人咬了咬後槽牙：“巧，巧合而已。”
初靈姿做出一副“算你說得對”的表情。
正當崔夫人得意洋洋之時，初靈姿突然一個俯身，與她面對面，離得極盡：“可是，崔夫人你可知，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假孕藥。”
崔夫人頓時身子一僵，她“呵呵”道：“想不到，我竟被田大夫給騙了。”
“田大夫果然有先見之明，竟早預料到崔夫人有意對付衛姨娘，竟將那假孕的方子隨身放在藥箱之中……”
她目光在崔夫人臉上巡視了一圈：“可是，江薇漁，你明知那只是一副女子調理月事的方子，為何還會篤信那是可讓人假孕的方子？”
崔夫人“啊”地大叫了一聲，一下軟了身子：“你……”
“大理寺裏人人都信一句話，若要人不追除非己莫為，沒人能做事不留痕跡，江薇漁，你自己研制出的方子，自己總不會不認得吧。”
初靈姿隨手將方子扔在她面前。
“據我調查，吏部江侍郎幼女江薇漁，自幼酷愛研讀醫書，曾參與為宮裏的貴人研制了一副調理月事的方子，不過方子應該在宮裏，聖禾堂的醫師如何會有？”
初靈姿起身：“崔夫人，是不是許久未有人叫你的閨名江薇漁了？”
被戳穿的江薇漁面色鐵青，她雙拳緊握，想站起來，哪知腿發軟一下跌坐回去。
“你……你們……”
“起初，我確實只把目光放在了聖禾堂，確實沒想到，整個事件的幕後主使竟是崔夫人您，第一次來崔府，崔府的富麗堂皇著實驚到了我，我原以為崔郎中手握重權，定是那中飽私囊之輩，可陸大人告訴我，崔元中人雖傲嬌，卻是位實實在在的清官，從不與結黨營私，崔夫人，說說吧，崔家，哪來的那麽多錢。”
江薇漁匍匐在地，一雙眼睛盯著初靈姿，若是眼神也能傷人，初靈姿此刻已被戳成篩子了。
許久後，江薇漁“咯咯咯”地笑起來：“不愧是大理寺的神探，聖上親封的六品女官，果然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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