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鹹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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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鹹死個人
沈潭甩著頭：“我頭都要炸了, 怎麽有這種不講道理的人，簡直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陸聞淵：“不願承擔自己的失敗, 把責任推卸給他人罷了, 不足為奇。”
初靈姿：“我倒覺得這個印谷算得沒錯，金半仙可不就是他的克星。”
沈潭一拍大腿：“是啊, 看來他的天水沒能滅了金半仙的天火。”
眼瞅著已經子時末, 沈潭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困死了，不回去了，我今兒就睡官舍。”
大理寺裏有專供官員休息的官舍，為的就是辦案晚了留宿用。
確實太晚，回家再洗漱, 睡不了兩個時辰又要起床，說不定還要吵醒爹和易明。
陸聞淵剛想說送初靈姿回家，哪知她也打了個哈欠：“那我也住官舍, 省的來回跑。”
他把沒說出口的話咽回肚子裏：“成吧, 今兒便都宿官舍, 知樂和老羅怎麽說？”
羅淩：“柔柔快生了，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還是回去。”
於知樂：“我娘這兩日身子不大爽利, 我也回去看看。”
陸聞淵一點頭：“路上註意安全。”
他這邊剛囑咐完兩人，那頭初靈姿和羅淩已經盤算著弄些什麽吃食。
沈潭：“這個點兒，夜市都收攤了, 有幾家開門的店離得又太遠, 靈姿, 我好餓，怎麽辦？”
初靈姿一拍他：“沈大人, 咱們有現成的廚房，還怕沒吃的？走，去看看。”
廚房是有，不過晚上都全部按時放了衙，春嬸沒想到有人回來徹夜辦案，廚房便沒留吃食，這會冷鍋冷竈，沈潭餓得肚子裏直打鼓。
初靈姿在廚房轉了圈：“沈大人，咱不講究，下碗青菜面湊合湊合成不成？”
沈潭忙點頭：“成成成，只要能吃飽，我不挑。”
陸聞淵從後面薅了他一把：“給你吃就不錯了，還想挑。”
沈潭委屈：“我說了不挑的，老大。”
初靈姿：“沈大人，您會和面嗎？”
沈潭是個只會吃不會做的主，搖頭。
初靈姿又看向陸聞淵，陸聞淵剛想說：“不會，但是可以試試。”
卻被初靈姿推搡著，直接將兩人趕出了廚房：“不會就不要搗亂，都去外面等著，面一會就得。”
陸聞淵居然落得和沈潭一個待遇，他十分不忿，拎起沈潭的後衣領：“閑著也是閑著，許久沒練，過兩招。”
沈潭下巴都要驚掉了，剛審完犯人，深更半夜，又困又餓又累，他家老大要跟他過兩招，這跟要他的命沒什麽區別。
他大喊了一聲“不要”，拔腿就跑，隨後，一聲聲淒慘的“救命”盤旋在大理寺上方。
初靈姿把兩人趕出去，伴著沈潭的慘叫聲開始在廚房裏將需要的食材一一放在案臺上。
心想著，明兒會不會傳出大理寺半夜鬧鬼的傳聞？
案臺上有個半大的瓷瓶，初靈姿拿起來掂了掂，滿的，又好奇地打開湊近了聞，好香的青梅味。
她大喜，找出個杯子倒了一杯，清澈的琥珀色青梅露，一看便是上等貨。
抿一口，梅香四溢，酸酸甜甜，甚是開胃。
初靈姿一邊和面，一邊時不時美滋滋地抿上一口。
這青梅露做起來倒是沒那麽費事，不過極為耗時，用糖腌漬，至少半年才能得到上佳的口味，要是想將梅香發揮到極致，非得放在陰涼處存放一年以上。
初靈姿想著，定然是春嬸腌制的，她最愛搗鼓這些東西，放在廚房累了喝上一口，提神解乏，趕明兒去向她討些，放到夏天，在井水裏冰過，放了衙回家喝上一杯，再解暑不過。
她本想喝一杯便作罷，哪知這一喝便停不下來，每次想著再喝最後一小杯，可喝完之後忍不住又續上。
等她後知後覺地發現看東西有重影時，已經滿臉緋紅。
陸聞淵和沈潭在外面等了許久也不見初靈姿出來。
沈潭被打得投降：“停停停，老大，靈姿不會做壞了不好意思出來了吧？要不要進去看看。”
陸聞淵心裏也沒底，兩人又回到廚房。
剛進了後院，便聽到初靈姿“咯咯咯”的笑聲。
沈潭嚇得一個激靈，抱著陸聞淵的胳膊：“老大，靈姿怕不是被什麽臟東西附身了吧？是不是那個金半仙？”
陸聞淵嫌棄地甩開他：“起開，你不是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沈潭躲在陸聞淵身後，哆哆嗦嗦：“信不信是一回事，他存不存在是另一回事。”
初靈姿朗聲道：“中庸之道，不側不歪，中正也鋒芒不露，已顧己身，率性也萬物生死，知己便行，自知也中庸，非塵之微小，非天之可大。”
陸聞淵鄙夷地看著沈潭：“你見哪個鬼會念《中庸》的？”
沈潭探出個頭：“定是個才高八鬥的鬼。”
“滾。”
兩人來到廚房外，只見初靈姿面色紅潤，雙眼迷離，身子搖搖晃晃。
看到陸聞淵，她興奮地大喊：“大人，快來嘗嘗這青梅露，好好喝。”
陸聞淵心裏大呼不好，上回在沈潭家她便拿果酒當果飲，喝了個酩酊大醉。
他拿起杯子一聞，入鼻的是濃濃的青梅香，而後有一股淡淡的酒味，不仔細聞，確實會被忽略。
想來度數不高。
再拿起瓷瓶晃晃，要命，已經空了。
初靈姿一指桌上的面條：“來，沈大人，嘗嘗我做的面，我爹嫡傳的手藝，包你好吃。”
沈潭“哈哈”大笑：“靈姿，你這酒量實在不行，才這麽點就又醉……”
陸聞淵一巴掌拍在他腦門：“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沈潭“哦”了聲，有些猶豫地端起碗，看看手舞足蹈的初靈姿又看看陸聞淵：“老大，靈姿……這面還能吃嗎？”
陸聞淵沒答他，低頭吃了一口，面無表情道：“只要吃不死就能吃。”
沈潭見他無恙，學著他吃了一口，面條剛進嘴便要往外吐，這丫頭，絕對是拿鹽當糖了，鹹死個人。
面條還在嘴裏沒吐出口，他擡頭看見初靈姿托著腮，滿臉期待地看著二人：“好吃嗎？”
沈潭哭喪著臉，卻聽陸聞淵“吸溜吸溜”連吃了好幾口：“很好吃。”
他想哭，但是不敢反駁老大的意見，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咽下嘴裏的面條，留著淚：“好，好吃。”
……
面碗空了，沈潭面前的水壇子也空了，他依舊覺得口渴難耐，見陸聞淵一副無事的模樣，深深懷疑初靈姿只給他的碗裏下了足量的鹽。
陸聞淵瞥他一眼：“還不去睡？”
“去，現在就去。”沈潭已經委屈地連哭都哭不出來了，早知還不如回家，少睡兩個時辰而已，至少不會被鹹死渴死。
初靈姿扯扯陸聞淵的衣袖：“大人，天上的星星好亮，我們去看星星好不好？”
沈潭扭頭哀怨地看了初靈姿一眼，醉鬼，你不配看星星。
陸聞淵瞪了他一眼。
沈潭灰溜溜地鉆進官舍。
陸聞淵放低了聲音：“不困？”
“不困。”
和醉鬼沒法說理，陸聞淵輕輕嘆了口氣：“好，帶你去。”
廚房後面原本有一處小花園，但是平時基本沒人去，春嬸幹脆將花園改成了菜地，因此大理寺的廚房裏總有著最新鮮的蔬菜。
花園裏有一塊高石，四四方方一大塊，春嬸有時用來曬菜幹，這會用來看星星賞月再合適不過。
陸聞淵攬著初靈姿的腰，帶她上了高石。
初靈姿抱著膝蓋，擡頭看天，天空繁星閃爍，月亮上的陰影就像一只玉兔坐在桂花樹下。
星星越來越多，月亮成了兩個，初靈姿晃晃腦袋：“大人，您有沒有過明明心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的時候？”
陸聞淵蹙眉，這是初靈姿第三次問他，一次是兩人出城辦案時，一次是她上回喝醉……
陸聞淵盯著她的側顏看了半晌，她心裏究竟有什麽秘密？
終於，陸聞淵忍不住開口問：“你認識謝尚書？”
乍一聽謝尚書，初靈姿還沒有反應過來，可當她想起陸聞淵口中的謝尚書便是刑部尚書謝君和時，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冷了？”陸聞淵脫下外袍給她披上。
“我，”初靈姿這會腦子有些遲鈍，“好像不認識，又好像認識，但是我聽過他的聲音，在我的夢裏，很……”
初靈姿頓了頓，眼神渙散，她扭頭看著陸聞淵：“大人，我好暈。”
陸聞淵無奈地一笑：“回屋睡覺？”
初靈姿嘟囔道：“很可怕……還好，有大人在……我好喜歡大人……”
困意來襲，猶如排山倒海之勢，她聲音越來越小，頭一歪，靠在了陸聞淵胳膊上。
陸聞淵沒聽清她後面說了什麽，不過被她這麽突然一靠有些發僵，上回她這麽靠著他的時候，正生著病，他無暇那些旖旎。
初靈姿好像真的在害怕什麽，又往他這邊縮了縮。
陸聞淵擡起手在她的臉頰邊停下，最終還是移開：“他對你做了什麽？在夢裏……”
……
沈潭在床上翻來覆去，靈姿偏心，老大也偏心，憑什麽倒黴的只有他，上回騙他吃酸橘子，這回給他吃鹹面條，不成，打明兒起，他要反抗。
反抗之前……水喝的太多了，先去解決一番。
門開了條縫，沈潭看見陸聞淵抱著初靈姿從他門前走過。
初靈姿靠在陸聞淵懷裏，他低頭看她，嘴角噙著笑……
那種感覺有些熟悉……
沈潭突然醍醐灌頂，難怪了，原來這些偏心早有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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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聞淵：“不願承擔自己的失敗, 把責任推卸給他人罷了, 不足為奇。”
初靈姿：“我倒覺得這個印谷算得沒錯，金半仙可不就是他的克星。”
沈潭一拍大腿：“是啊, 看來他的天水沒能滅了金半仙的天火。”
眼瞅著已經子時末, 沈潭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困死了，不回去了，我今兒就睡官舍。”
大理寺裏有專供官員休息的官舍，為的就是辦案晚了留宿用。
確實太晚，回家再洗漱, 睡不了兩個時辰又要起床，說不定還要吵醒爹和易明。
陸聞淵剛想說送初靈姿回家，哪知她也打了個哈欠：“那我也住官舍, 省的來回跑。”
他把沒說出口的話咽回肚子裏：“成吧, 今兒便都宿官舍, 知樂和老羅怎麽說？”
羅淩：“柔柔快生了，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還是回去。”
於知樂：“我娘這兩日身子不大爽利, 我也回去看看。”
陸聞淵一點頭：“路上註意安全。”
他這邊剛囑咐完兩人，那頭初靈姿和羅淩已經盤算著弄些什麽吃食。
沈潭：“這個點兒，夜市都收攤了, 有幾家開門的店離得又太遠, 靈姿, 我好餓，怎麽辦？”
初靈姿一拍他：“沈大人, 咱們有現成的廚房，還怕沒吃的？走，去看看。”
廚房是有，不過晚上都全部按時放了衙，春嬸沒想到有人回來徹夜辦案，廚房便沒留吃食，這會冷鍋冷竈，沈潭餓得肚子裏直打鼓。
初靈姿在廚房轉了圈：“沈大人，咱不講究，下碗青菜面湊合湊合成不成？”
沈潭忙點頭：“成成成，只要能吃飽，我不挑。”
陸聞淵從後面薅了他一把：“給你吃就不錯了，還想挑。”
沈潭委屈：“我說了不挑的，老大。”
初靈姿：“沈大人，您會和面嗎？”
沈潭是個只會吃不會做的主，搖頭。
初靈姿又看向陸聞淵，陸聞淵剛想說：“不會，但是可以試試。”
卻被初靈姿推搡著，直接將兩人趕出了廚房：“不會就不要搗亂，都去外面等著，面一會就得。”
陸聞淵居然落得和沈潭一個待遇，他十分不忿，拎起沈潭的後衣領：“閑著也是閑著，許久沒練，過兩招。”
沈潭下巴都要驚掉了，剛審完犯人，深更半夜，又困又餓又累，他家老大要跟他過兩招，這跟要他的命沒什麽區別。
他大喊了一聲“不要”，拔腿就跑，隨後，一聲聲淒慘的“救命”盤旋在大理寺上方。
初靈姿把兩人趕出去，伴著沈潭的慘叫聲開始在廚房裏將需要的食材一一放在案臺上。
心想著，明兒會不會傳出大理寺半夜鬧鬼的傳聞？
案臺上有個半大的瓷瓶，初靈姿拿起來掂了掂，滿的，又好奇地打開湊近了聞，好香的青梅味。
她大喜，找出個杯子倒了一杯，清澈的琥珀色青梅露，一看便是上等貨。
抿一口，梅香四溢，酸酸甜甜，甚是開胃。
初靈姿一邊和面，一邊時不時美滋滋地抿上一口。
這青梅露做起來倒是沒那麽費事，不過極為耗時，用糖腌漬，至少半年才能得到上佳的口味，要是想將梅香發揮到極致，非得放在陰涼處存放一年以上。
初靈姿想著，定然是春嬸腌制的，她最愛搗鼓這些東西，放在廚房累了喝上一口，提神解乏，趕明兒去向她討些，放到夏天，在井水裏冰過，放了衙回家喝上一杯，再解暑不過。
她本想喝一杯便作罷，哪知這一喝便停不下來，每次想著再喝最後一小杯，可喝完之後忍不住又續上。
等她後知後覺地發現看東西有重影時，已經滿臉緋紅。
陸聞淵和沈潭在外面等了許久也不見初靈姿出來。
沈潭被打得投降：“停停停，老大，靈姿不會做壞了不好意思出來了吧？要不要進去看看。”
陸聞淵心裏也沒底，兩人又回到廚房。
剛進了後院，便聽到初靈姿“咯咯咯”的笑聲。
沈潭嚇得一個激靈，抱著陸聞淵的胳膊：“老大，靈姿怕不是被什麽臟東西附身了吧？是不是那個金半仙？”
陸聞淵嫌棄地甩開他：“起開，你不是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沈潭躲在陸聞淵身後，哆哆嗦嗦：“信不信是一回事，他存不存在是另一回事。”
初靈姿朗聲道：“中庸之道，不側不歪，中正也鋒芒不露，已顧己身，率性也萬物生死，知己便行，自知也中庸，非塵之微小，非天之可大。”
陸聞淵鄙夷地看著沈潭：“你見哪個鬼會念《中庸》的？”
沈潭探出個頭：“定是個才高八鬥的鬼。”
“滾。”
兩人來到廚房外，只見初靈姿面色紅潤，雙眼迷離，身子搖搖晃晃。
看到陸聞淵，她興奮地大喊：“大人，快來嘗嘗這青梅露，好好喝。”
陸聞淵心裏大呼不好，上回在沈潭家她便拿果酒當果飲，喝了個酩酊大醉。
他拿起杯子一聞，入鼻的是濃濃的青梅香，而後有一股淡淡的酒味，不仔細聞，確實會被忽略。
想來度數不高。
再拿起瓷瓶晃晃，要命，已經空了。
初靈姿一指桌上的面條：“來，沈大人，嘗嘗我做的面，我爹嫡傳的手藝，包你好吃。”
沈潭“哈哈”大笑：“靈姿，你這酒量實在不行，才這麽點就又醉……”
陸聞淵一巴掌拍在他腦門：“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沈潭“哦”了聲，有些猶豫地端起碗，看看手舞足蹈的初靈姿又看看陸聞淵：“老大，靈姿……這面還能吃嗎？”
陸聞淵沒答他，低頭吃了一口，面無表情道：“只要吃不死就能吃。”
沈潭見他無恙，學著他吃了一口，面條剛進嘴便要往外吐，這丫頭，絕對是拿鹽當糖了，鹹死個人。
面條還在嘴裏沒吐出口，他擡頭看見初靈姿托著腮，滿臉期待地看著二人：“好吃嗎？”
沈潭哭喪著臉，卻聽陸聞淵“吸溜吸溜”連吃了好幾口：“很好吃。”
他想哭，但是不敢反駁老大的意見，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咽下嘴裏的面條，留著淚：“好，好吃。”
……
面碗空了，沈潭面前的水壇子也空了，他依舊覺得口渴難耐，見陸聞淵一副無事的模樣，深深懷疑初靈姿只給他的碗裏下了足量的鹽。
陸聞淵瞥他一眼：“還不去睡？”
“去，現在就去。”沈潭已經委屈地連哭都哭不出來了，早知還不如回家，少睡兩個時辰而已，至少不會被鹹死渴死。
初靈姿扯扯陸聞淵的衣袖：“大人，天上的星星好亮，我們去看星星好不好？”
沈潭扭頭哀怨地看了初靈姿一眼，醉鬼，你不配看星星。
陸聞淵瞪了他一眼。
沈潭灰溜溜地鉆進官舍。
陸聞淵放低了聲音：“不困？”
“不困。”
和醉鬼沒法說理，陸聞淵輕輕嘆了口氣：“好，帶你去。”
廚房後面原本有一處小花園，但是平時基本沒人去，春嬸幹脆將花園改成了菜地，因此大理寺的廚房裏總有著最新鮮的蔬菜。
花園裏有一塊高石，四四方方一大塊，春嬸有時用來曬菜幹，這會用來看星星賞月再合適不過。
陸聞淵攬著初靈姿的腰，帶她上了高石。
初靈姿抱著膝蓋，擡頭看天，天空繁星閃爍，月亮上的陰影就像一只玉兔坐在桂花樹下。
星星越來越多，月亮成了兩個，初靈姿晃晃腦袋：“大人，您有沒有過明明心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的時候？”
陸聞淵蹙眉，這是初靈姿第三次問他，一次是兩人出城辦案時，一次是她上回喝醉……
陸聞淵盯著她的側顏看了半晌，她心裏究竟有什麽秘密？
終於，陸聞淵忍不住開口問：“你認識謝尚書？”
乍一聽謝尚書，初靈姿還沒有反應過來，可當她想起陸聞淵口中的謝尚書便是刑部尚書謝君和時，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冷了？”陸聞淵脫下外袍給她披上。
“我，”初靈姿這會腦子有些遲鈍，“好像不認識，又好像認識，但是我聽過他的聲音，在我的夢裏，很……”
初靈姿頓了頓，眼神渙散，她扭頭看著陸聞淵：“大人，我好暈。”
陸聞淵無奈地一笑：“回屋睡覺？”
初靈姿嘟囔道：“很可怕……還好，有大人在……我好喜歡大人……”
困意來襲，猶如排山倒海之勢，她聲音越來越小，頭一歪，靠在了陸聞淵胳膊上。
陸聞淵沒聽清她後面說了什麽，不過被她這麽突然一靠有些發僵，上回她這麽靠著他的時候，正生著病，他無暇那些旖旎。
初靈姿好像真的在害怕什麽，又往他這邊縮了縮。
陸聞淵擡起手在她的臉頰邊停下，最終還是移開：“他對你做了什麽？在夢裏……”
……
沈潭在床上翻來覆去，靈姿偏心，老大也偏心，憑什麽倒黴的只有他，上回騙他吃酸橘子，這回給他吃鹹面條，不成，打明兒起，他要反抗。
反抗之前……水喝的太多了，先去解決一番。
門開了條縫，沈潭看見陸聞淵抱著初靈姿從他門前走過。
初靈姿靠在陸聞淵懷裏，他低頭看她，嘴角噙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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