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偷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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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偷秘方
一群人又在外面跑了幾日, 羅淩終於帶回來一點有用的消息。
據通園坊不遠處的恒順坊也有位算命先生自稱半仙，本來羅淩問了話已經要走了，他突然將人叫住, 說想起來個事。
年前有個四十來歲的人, 找他算過一掛，不過算的不僅有他自己的八字, 還有一個八字是旁人的, 並且將兩人的八字合了一遍。
羅淩問：“是不是為了成親合八字？”
那位算命先生搖頭：“倆都是男人，一個四十多，一個七十多，成的哪門子的親，是一對水火相克的命。”
羅淩一聽, 想起了初靈姿從瞎老頭那邊問來的情況，忙拿出金半仙的八字，結果那位半仙一看：“哎, 就是這個八字, 您怎麽知道？”
羅淩沒答, 問：“那個男人的八字是什麽？”
算命先生想了半晌，沒想起來具體日子，說只記得那人命格為水, 不過是普通的水命，而火命的那位卻是天火之命，五行裏原本是水克火, 可由於那位是天火, 普通的水滅不了, 反要克水。
這個水命的四十多歲的男人，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可人海茫茫, 上哪能找出這個四十多歲，命格為水的男人。
一合計，幹脆，將距大理寺不遠的一處卦攤上的算命先生請進了大理寺，每日將查回來的生辰八字交給他算，若其中有水命的，便再去排查。
法子笨歸笨，總比不查好，就從通園坊和附近幾個坊查起。
一晃大半個月過去了，初易明過了府試，正在全力備考院試。
柔柔也臨盆在即，羅淩大理寺家裏兩頭忙得不可開交。
依舊沒有進展。
怕柔柔大著肚子跑來跑去不方便，初沐安特意去了羅家替她診脈。
初沐安：“就這麽幾天的事了，羅大人做好準備，最好將穩婆接家裏來住，以防夫人隨時發作，羅夫人，若想生產順利，還是適當走動，不過不要過於激烈。”
為防止意外，初沐安按柔柔的體質，給她定制了一副生產時的急救藥，初沐安又囑咐了一番才離開。
回去途中順道去了雲家，雲父雖說已經痊愈，初沐安卻依舊叮囑按時覆診。
跑了一天，累壞的初沐安回家發現女兒貼心地為他倒好了洗腳水。
“爹，好好泡泡腳，去去乏。”
初沐安心滿意足地泡腳：“你和茉茉都是孝順女兒，我今兒去雲家，茉茉也給他爹燒水泡腳，說起來沈大人也真是有孝心，怕茉茉嫁到沈家後雲老哥一個人孤單又沒人照顧，特意找了下人去雲家伺候，還在沈家邊上買了棟小宅子，準備到時候接雲老哥過去住，兩邊走動方便。”
初靈姿：“茉茉命好，遇上了沈大人，沈大人也不賴，茉茉這麽好的姑娘，誰娶到都是福氣。”
“可不是，”初沐安意味深長地看著女兒，“不過我覺得，我女兒命也好。”
初靈姿咧嘴笑：“可不是，有您這麽好的爹，還有懂事爭氣的弟弟，我可不就是命好。”
初沐安撇撇嘴，突然想起什麽：“對了，我記得雲家隔壁那位大人不是剛搬去沒多久，怎麽就又搬家了？”
“搬家？”初靈姿擡起頭，“爹，您說的是雲大人？我沒聽說。”
“對，也姓雲，我今兒從雲家出去的時候正見他馬車上搬行李。”
瞎老頭說雲鶴知在找妹妹，這是找到了見她過得好便放心離開，還是……發現自己找錯人了？
不過初靈姿始終想不明白的是，尋親這種事為何要遮遮掩掩。
她想去問陸聞淵，但是又覺得這是雲鶴知的私事，不好多嘴。
心裏一番糾結，最終還是作罷。
柔柔整個孕期的胃口都不是特別好，因此肚子是大了，人卻一點肉沒漲，為此羅淩沒少操心。
不料臨盆前胃口大開，問她想吃什麽，想了半天，居然想吃鹵豬蹄兒。
大理寺裏有兩個對吃最為精通的，羅淩一早來問。
初靈姿：“東寶街上那家陳記的最好吃，去晚了可買不到，上回易明想吃，我便去遲了，幸好大人提前去排隊才買到一份。”
羅淩瞟了她一眼。
沈潭絲毫沒聽出有哪裏不對，跟著道：“那家陳記確實不錯，不過隔壁也開了一家，好像叫印記，以前沒吃過，後來老買不上陳記，便湊合著買了一回，也好吃，味道一點不比陳記差，怕排隊的話，買那家也行。”
羅淩：“靈姿，放了衙陪我去跑一趟，我怕找不著地兒。”
其實羅淩是想單獨拉初靈姿出去說話，他總覺得初靈姿和陸聞淵之間有些不對勁。
哪知沈潭喊著：“我也去我也去，買份鹵豬蹄兒孝敬我老丈人。”
羅淩翻了個白眼：“要點臉吧你，人家雲姑娘還沒嫁你，一口一個老丈人。”
……
金半仙的案子沒有進展，起先還幹勁十足的幾人，如今也被消磨的沒了勁頭。
打著哈欠將查回來的生辰八字交給算命先生，初靈姿、羅淩和沈潭放衙直奔東寶街。
剛上東寶街，就見人頭攢動，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水洩不通。
沈潭拍了拍前面踮著腳往裏看的大哥：“裏面發生什麽事了？”
那位大哥一臉八卦：“你還不知道？陳記的老板和隔壁印記的老板打起來了，說隔壁的偷了他的秘方，兩家鹵豬蹄兒的桶子都被掀翻了，這會兒門口一地的豬蹄兒，我還想著能不能擠進去撿倆。”
難怪一股子肉香味。
沈潭嗅了嗅鼻子，一臉惋惜：“看來今兒孝敬不了老丈人了。”
三人正準備走，京兆府的衙役呼啦啦來了好幾人。
人群見狀忙分出一條道。
為首的衙役見到初靈姿三人行了一禮：“卑職見過三位大人。”
羅淩擡手：“吳參軍無需多禮，你們忙公務，不用管我們。”
吳參軍略一點頭，對身後的人一招手，從人群中穿進去。
初靈姿和沈潭都好奇，跟著衙役也鉆了進去。
正如外面那位大哥所說，兩個鋪面前的地上汁水橫流，鹵豬蹄兒躺了一地。
沈潭見狀直搖頭：“真是糟蹋食物，要遭天譴的。”
一年輕人跪在陳老板面前，陳老板正扇他耳光。
吳參軍上前，抓住了陳老板再次落下的手：“不得放肆。”
陳老板喊了聲“大人”：“您可要為小人做主，我陳記鹵豬蹄兒能做到今兒的份上，靠的就是祖傳的秘方，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竟偷了我的秘方賣給了他家，”他手一指隔壁，“現如今，他家做出的鹵豬蹄兒和我家一個味兒，賣的卻更便宜，秘方沒了，叫我今後的生意還怎麽做？”
“放屁，”隔壁印老板罵道，“你哪只眼睛看見他偷賣給我了，怎麽，許你家有秘方就不許我家有？賣什麽價是我樂意，你管不著。”
吳參軍：“陳老板，你說話要有證據，不能空口白牙。”
“證據？”陳老板扯著脖子，“這小子逃難來到京城，要不是我收留他，他早餓死了，他一個月才幾個月錢，您瞅瞅，”他從年輕人身上抖落出一塊玉佩，一個繡工精致的荷包和幾塊碎銀子，“他哪來的錢買這些好東西？就是他賣秘方得來的錢。”
吳參軍有些為難，一扭頭，正看見初靈姿三人，欣喜道：“三位大人可有高見？”
羅淩：“捉賊拿贓，便搜一搜這小廝的住處，若真有那些銀錢他也抵賴不得。”
吳參軍一擺手，衙役們沖進了陳記的後院。
年輕人肉眼可見地抖了抖。
初靈姿和沈潭只顧著看那一地的鹵豬蹄兒，直惋惜。
不多一會，衙役們手中拿著一個匣子出來：“參軍，搜到了。”
吳參軍斜了年輕人一眼：“這是什麽？”
年輕人打著顫看向了印老板。
印老板身子後傾：“你看我作甚，我可什麽都不知道。”
年輕人“砰砰”朝著陳老板磕了幾個響頭：“老板，是我鬼迷心竅，他拿了錢給我，說要買你的秘方，說只要我偷出來給他，不僅這份錢是我的，往後他店裏賣豬蹄兒賺的錢，都有我一份，”他又開始扇自己耳光，“是我豬油蒙了心，我就是個白眼狼，我的命都是老板救的，竟然幹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大人，我有罪，你們抓我吧，抓我吧。”
吳參軍的目光飄向印老板：“你怎麽說？”
印老板咬著牙：“大人，這分明是他二人演了出苦肉計陷害我，鹵豬蹄兒的方子是我自己配出來的，憑什麽說我慫恿他偷的，銀錢上又沒寫名字，你說是我的便是我的？拿出證據來。”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吳參軍也懶得跟他廢話：“都帶回衙門，慢慢審。”
吳參軍不由分說，拽起印老板將他一推，轉了過去：“走。”
初靈姿一眼瞥見印老板後腰別了塊竹板。
這種竹板她在瞎老頭的卦攤上見過，是用來占蔔的。
那頭，羅淩杵了杵初靈姿：“靈姿，你看那個衙役手上的匣子，我怎麽覺得有些眼熟。”
初靈姿看過去，確實眼熟，特別像……金半仙床頭的那個箱籠。
當初鄰居說金半仙的錢都放在那個箱籠裏，那箱籠是金半仙自己打的，她和羅淩都曾經翻過，朝上的那面，四個角分別被切成了小面，因此一眼看上去，那箱籠的面上有五個面，中間一個大面，四角是四個小面。
這個錢匣子分明就是一個小號的箱籠。
初靈姿喊住吳參軍：“參軍，我們三個和你一起回京兆府。”
沈潭還雲裏霧裏，被初靈姿和羅淩拉著，一起去了京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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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通園坊不遠處的恒順坊也有位算命先生自稱半仙，本來羅淩問了話已經要走了，他突然將人叫住, 說想起來個事。
年前有個四十來歲的人, 找他算過一掛，不過算的不僅有他自己的八字, 還有一個八字是旁人的, 並且將兩人的八字合了一遍。
羅淩問：“是不是為了成親合八字？”
那位算命先生搖頭：“倆都是男人，一個四十多，一個七十多，成的哪門子的親，是一對水火相克的命。”
羅淩一聽, 想起了初靈姿從瞎老頭那邊問來的情況，忙拿出金半仙的八字，結果那位半仙一看：“哎, 就是這個八字, 您怎麽知道？”
羅淩沒答, 問：“那個男人的八字是什麽？”
算命先生想了半晌，沒想起來具體日子，說只記得那人命格為水, 不過是普通的水命，而火命的那位卻是天火之命，五行裏原本是水克火, 可由於那位是天火, 普通的水滅不了, 反要克水。
這個水命的四十多歲的男人，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可人海茫茫, 上哪能找出這個四十多歲，命格為水的男人。
一合計，幹脆，將距大理寺不遠的一處卦攤上的算命先生請進了大理寺，每日將查回來的生辰八字交給他算，若其中有水命的，便再去排查。
法子笨歸笨，總比不查好，就從通園坊和附近幾個坊查起。
一晃大半個月過去了，初易明過了府試，正在全力備考院試。
柔柔也臨盆在即，羅淩大理寺家裏兩頭忙得不可開交。
依舊沒有進展。
怕柔柔大著肚子跑來跑去不方便，初沐安特意去了羅家替她診脈。
初沐安：“就這麽幾天的事了，羅大人做好準備，最好將穩婆接家裏來住，以防夫人隨時發作，羅夫人，若想生產順利，還是適當走動，不過不要過於激烈。”
為防止意外，初沐安按柔柔的體質，給她定制了一副生產時的急救藥，初沐安又囑咐了一番才離開。
回去途中順道去了雲家，雲父雖說已經痊愈，初沐安卻依舊叮囑按時覆診。
跑了一天，累壞的初沐安回家發現女兒貼心地為他倒好了洗腳水。
“爹，好好泡泡腳，去去乏。”
初沐安心滿意足地泡腳：“你和茉茉都是孝順女兒，我今兒去雲家，茉茉也給他爹燒水泡腳，說起來沈大人也真是有孝心，怕茉茉嫁到沈家後雲老哥一個人孤單又沒人照顧，特意找了下人去雲家伺候，還在沈家邊上買了棟小宅子，準備到時候接雲老哥過去住，兩邊走動方便。”
初靈姿：“茉茉命好，遇上了沈大人，沈大人也不賴，茉茉這麽好的姑娘，誰娶到都是福氣。”
“可不是，”初沐安意味深長地看著女兒，“不過我覺得，我女兒命也好。”
初靈姿咧嘴笑：“可不是，有您這麽好的爹，還有懂事爭氣的弟弟，我可不就是命好。”
初沐安撇撇嘴，突然想起什麽：“對了，我記得雲家隔壁那位大人不是剛搬去沒多久，怎麽就又搬家了？”
“搬家？”初靈姿擡起頭，“爹，您說的是雲大人？我沒聽說。”
“對，也姓雲，我今兒從雲家出去的時候正見他馬車上搬行李。”
瞎老頭說雲鶴知在找妹妹，這是找到了見她過得好便放心離開，還是……發現自己找錯人了？
不過初靈姿始終想不明白的是，尋親這種事為何要遮遮掩掩。
她想去問陸聞淵，但是又覺得這是雲鶴知的私事，不好多嘴。
心裏一番糾結，最終還是作罷。
柔柔整個孕期的胃口都不是特別好，因此肚子是大了，人卻一點肉沒漲，為此羅淩沒少操心。
不料臨盆前胃口大開，問她想吃什麽，想了半天，居然想吃鹵豬蹄兒。
大理寺裏有兩個對吃最為精通的，羅淩一早來問。
初靈姿：“東寶街上那家陳記的最好吃，去晚了可買不到，上回易明想吃，我便去遲了，幸好大人提前去排隊才買到一份。”
羅淩瞟了她一眼。
沈潭絲毫沒聽出有哪裏不對，跟著道：“那家陳記確實不錯，不過隔壁也開了一家，好像叫印記，以前沒吃過，後來老買不上陳記，便湊合著買了一回，也好吃，味道一點不比陳記差，怕排隊的話，買那家也行。”
羅淩：“靈姿，放了衙陪我去跑一趟，我怕找不著地兒。”
其實羅淩是想單獨拉初靈姿出去說話，他總覺得初靈姿和陸聞淵之間有些不對勁。
哪知沈潭喊著：“我也去我也去，買份鹵豬蹄兒孝敬我老丈人。”
羅淩翻了個白眼：“要點臉吧你，人家雲姑娘還沒嫁你，一口一個老丈人。”
……
金半仙的案子沒有進展，起先還幹勁十足的幾人，如今也被消磨的沒了勁頭。
打著哈欠將查回來的生辰八字交給算命先生，初靈姿、羅淩和沈潭放衙直奔東寶街。
剛上東寶街，就見人頭攢動，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水洩不通。
沈潭拍了拍前面踮著腳往裏看的大哥：“裏面發生什麽事了？”
那位大哥一臉八卦：“你還不知道？陳記的老板和隔壁印記的老板打起來了，說隔壁的偷了他的秘方，兩家鹵豬蹄兒的桶子都被掀翻了，這會兒門口一地的豬蹄兒，我還想著能不能擠進去撿倆。”
難怪一股子肉香味。
沈潭嗅了嗅鼻子，一臉惋惜：“看來今兒孝敬不了老丈人了。”
三人正準備走，京兆府的衙役呼啦啦來了好幾人。
人群見狀忙分出一條道。
為首的衙役見到初靈姿三人行了一禮：“卑職見過三位大人。”
羅淩擡手：“吳參軍無需多禮，你們忙公務，不用管我們。”
吳參軍略一點頭，對身後的人一招手，從人群中穿進去。
初靈姿和沈潭都好奇，跟著衙役也鉆了進去。
正如外面那位大哥所說，兩個鋪面前的地上汁水橫流，鹵豬蹄兒躺了一地。
沈潭見狀直搖頭：“真是糟蹋食物，要遭天譴的。”
一年輕人跪在陳老板面前，陳老板正扇他耳光。
吳參軍上前，抓住了陳老板再次落下的手：“不得放肆。”
陳老板喊了聲“大人”：“您可要為小人做主，我陳記鹵豬蹄兒能做到今兒的份上，靠的就是祖傳的秘方，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竟偷了我的秘方賣給了他家，”他手一指隔壁，“現如今，他家做出的鹵豬蹄兒和我家一個味兒，賣的卻更便宜，秘方沒了，叫我今後的生意還怎麽做？”
“放屁，”隔壁印老板罵道，“你哪只眼睛看見他偷賣給我了，怎麽，許你家有秘方就不許我家有？賣什麽價是我樂意，你管不著。”
吳參軍：“陳老板，你說話要有證據，不能空口白牙。”
“證據？”陳老板扯著脖子，“這小子逃難來到京城，要不是我收留他，他早餓死了，他一個月才幾個月錢，您瞅瞅，”他從年輕人身上抖落出一塊玉佩，一個繡工精致的荷包和幾塊碎銀子，“他哪來的錢買這些好東西？就是他賣秘方得來的錢。”
吳參軍有些為難，一扭頭，正看見初靈姿三人，欣喜道：“三位大人可有高見？”
羅淩：“捉賊拿贓，便搜一搜這小廝的住處，若真有那些銀錢他也抵賴不得。”
吳參軍一擺手，衙役們沖進了陳記的後院。
年輕人肉眼可見地抖了抖。
初靈姿和沈潭只顧著看那一地的鹵豬蹄兒，直惋惜。
不多一會，衙役們手中拿著一個匣子出來：“參軍，搜到了。”
吳參軍斜了年輕人一眼：“這是什麽？”
年輕人打著顫看向了印老板。
印老板身子後傾：“你看我作甚，我可什麽都不知道。”
年輕人“砰砰”朝著陳老板磕了幾個響頭：“老板，是我鬼迷心竅，他拿了錢給我，說要買你的秘方，說只要我偷出來給他，不僅這份錢是我的，往後他店裏賣豬蹄兒賺的錢，都有我一份，”他又開始扇自己耳光，“是我豬油蒙了心，我就是個白眼狼，我的命都是老板救的，竟然幹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大人，我有罪，你們抓我吧，抓我吧。”
吳參軍的目光飄向印老板：“你怎麽說？”
印老板咬著牙：“大人，這分明是他二人演了出苦肉計陷害我，鹵豬蹄兒的方子是我自己配出來的，憑什麽說我慫恿他偷的，銀錢上又沒寫名字，你說是我的便是我的？拿出證據來。”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吳參軍也懶得跟他廢話：“都帶回衙門，慢慢審。”
吳參軍不由分說，拽起印老板將他一推，轉了過去：“走。”
初靈姿一眼瞥見印老板後腰別了塊竹板。
這種竹板她在瞎老頭的卦攤上見過，是用來占蔔的。
那頭，羅淩杵了杵初靈姿：“靈姿，你看那個衙役手上的匣子，我怎麽覺得有些眼熟。”
初靈姿看過去，確實眼熟，特別像……金半仙床頭的那個箱籠。
當初鄰居說金半仙的錢都放在那個箱籠裏，那箱籠是金半仙自己打的，她和羅淩都曾經翻過，朝上的那面，四個角分別被切成了小面，因此一眼看上去，那箱籠的面上有五個面，中間一個大面，四角是四個小面。
這個錢匣子分明就是一個小號的箱籠。
初靈姿喊住吳參軍：“參軍，我們三個和你一起回京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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